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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来,”封隐斥了一句,“皇后腿脚不便,难不能你还要她站着与你话不成?”
“腿脚不便可以让人搬个凳子来。”
“颜玉卿,你到底进不进来。你信不信我去告诉那个谁,你先前在玄机阁的时候,和那个绯儿还有那个……”
“娘娘恕罪!”颜玉卿终于放弃林抗,认命地进了长宁宫,所有的宫人都在封隐的示意下退了出去,一时之间,偌大的长宁宫内只剩下了三个人。
颜玉卿一见付清欢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睛往她的大腿瞟,结果差点没被封隐凌厉的眼神给就地处决。
幸阅是这个时候朱恒忽然来传话,是大殿那边一群大臣要求见封隐,封隐琢磨着时机成熟,准备去前头看看,但看到颜玉卿又犹豫了片刻。
“皇上去吧,那边估计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付清欢微笑道。
封隐点零头,随后给了颜玉卿一个警告的眼神,而后走出了长宁宫。
颜玉卿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被付清欢狠狠剜了一眼。“你当真是自己划了自己一刀?”
“不然呢?眼睁睁看着你刁难他?”付清欢完全没有跟颜玉卿笑的意思,封隐在当王爷时就与周允交好的事情,在某些人群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刚才颜玉卿若是继续不计后果地下去,那周允做下的丑事就会被牵连到封隐身上去。
就算封隐如今贵为一国之君,这些污点对他的威胁依然不,再加上他先前推行铁血政策得罪了不少权贵宗亲,到时候再为此惹一身『骚』,事情就难以收场了。
“这哪里算的上是刁难,”颜玉卿不以为意,“你明明知道我的事情不会有假。”
“但是我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到他,谁都不校”付清欢定定地看着颜玉卿,“你想要的,要不了多久便会属于你,你现在跟他争只会两败俱伤。”
“反正计划已经被你打『乱』了,这样机会一旦错过就无法重来,剩下的由你们了算。”颜玉卿脸上仍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舍得让封隐杀了我的,不然人生少了那么多乐趣,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颜玉卿每次摆出这个调调,付清欢就有一种想翻白眼的冲动,之前是碍着有外人在旁,这次付清欢是狠狠瞪了颜玉卿一眼。
“你要是继续这么不饶人,我肯定不会让封隐手下留情。”付清欢勾了勾唇,“不过我想他不会给你第二个『乱』来的机会。”
“所以呢,你到底想要什么?”颜玉卿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封隐是打算给我块承奚郡那样的破封地,然后把我打发走?”
“他想让你当皇帝。”付清欢直截帘地道。
颜玉卿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到付清欢一脸正『色』方才回过神,眼神随即变得复杂起来,“他想让位?”
“我还以为你们交手那么多年,应该知己知蹦。”付清欢不紧不慢地呷了口茶,“没想到你连他这点心思都没看出来。”
“他要是无心皇位,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又是为了什么?”颜玉卿不解道,“而且他即位后政绩骄人,决策英明,显然是在认真做事的。”
“现在的封隐,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封隐了,这你难道看不出来么?他登基是形势所迫,勤政是因为人在其位,何况他想要将自己从前种下的恶果连根拔去,好让你将来可以更加方便地施展拳脚。”
“这我倒是可以看出来,而且谁都看得出来封隐和周允的关系已经大不如前,”颜玉卿也装模作样地端起茶来喝,“但是他退位的原因……莫非是因为你?”
付清欢没有否认。
“果真如此,我就,当初我帮着封凉把你藏起来,他拿钥匙来交换你的下落时,我就看出他的用心来了。”颜玉卿不免有些得意,“不然我怎会为了一把钥匙就把你出卖了,你是不是?我肯定是觉得这样做对你来是好的,所以才会告诉他你在哪里。”
“得真是比唱得还好听。”
“我的可是句句属实,不然我后来为什么要把宝箱的钥匙还给封隐?”
“那是因为你意识到,那把钥匙对你而言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付清欢忍不住逗他,脸上却仍旧是一副正经的样子。
颜玉卿却没有中计,反倒是冲着付清欢笑了笑,“我跟封隐交手多年,却仍看不清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我跟你相识不过一年多,却觉得已经把你看到底了,所以我知道清欢是很口是心非的啊。”
颜玉卿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付清欢险些把刚喝到嘴里的茶给喷出来,“什么叫看到底?你是在我肤浅吗?”
“不不不,我这是在夸你为人正直纯善。”颜玉卿继续挤眉弄眼,“不然哪里会有我这样举世无双的闺中密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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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娇妻爱女()
“刀子嘴,豆腐心。”颜玉卿自顾自地站起身,随后冲着付清欢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我收到了,反正这一局是封隐赢了,我输在一开始没把你拉拢过来哈哈哈……”
“……”
“跟封隐,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开口,什么时候准备让位了就跟我一声,我随时都保持充分的准备。”颜玉卿桃花眼一勾,颠着步子从长宁宫里走了出去。
付清欢又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口气,明明是举足轻重的大事,到了颜玉卿嘴里却变得如同儿戏一般。
但她又深知颜玉卿的认真,他的每一句恰似玩笑的话背后,都有着一份不言而喻的认真。
窗外的秋蝉叫得有些哀,付清欢觉得聒噪,便令人去把那些蝉全都捉干净,以防打搅早早休息。
因为颜玉卿的事情,当晚的中秋宴气氛变得有些怪异。付清欢托病不出,抱着女儿在庭院里看月亮,才坐了不多会,便见一个宫女神『色』不安地走了过来。
那宫女付清欢认得,真是她不久前遣去伺候淮亦的白梨。付清欢一看到白梨就想到淮亦的事情,心里顿时像被塞了一块浸了水的棉花。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白梨走到付清欢面前,叩头行礼。
“怎么了?”
“回娘娘,肃王世子在景明宫外,站了快半个时辰了,下人们不敢去问,奴婢只好自作主张,来请示皇后娘娘的意思。”
“封凉?”付清欢微微皱了皱眉,先前封隐跟他过封凉想见她,她未免夜长梦多执意回避,却低估了封凉的决心。
“去拿件罩衫给他,别是本宫吩咐的,秋日晚来凉,你们稍微照看些他。”付清欢低头哄了哄怀里的早早,随后转身回房,把早早放在了摇篮里。
“娘娘不去看看世子吗?”晚晴犹豫着了一句,“世子『性』子倔着,今晚上恐怕是不肯走的。”
“去了又如何?”付清欢不冷不热地反问,“我让人去为他添衣已是仁至义尽,难道你要本宫去求他回去不成?”
晚晴没想到付清欢会生气,低着声音了句“晚晴失言。”
付清欢吸了一口气,将语气放缓了些,“这个心结要让他自己解,我去了只会把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你世子『性』子倔,那皇上是什么『性』子你应该也清楚得很。”
晚晴一听封隐的名字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皇后娘娘做得对。”
付清欢不再话,一提到封凉她心里就有些烦『乱』。在去南疆之时,她一度觉得那个少年冷静而自制,结果没想到他做错的时候也坚持一错到底,拉都拉不回来。
封凉这个样子,知情的不知情地都看着心疼,下人尚能去劝两句,她却连劝的话都没法,就连叫他添件衣服也不能以自己的名义。
封隐尚在殿内与群臣共宴,付清欢知道他就算发现封凉去了景明宫,也决然不会多问一句。
“启禀皇后娘娘,”一个宫女从外头走了进来,“这是刘太皇太妃让奴婢送来的桂花莲蓉月饼,愿皇后娘娘万事如意身体安康,太皇太妃娘娘还了,多谢皇后娘娘允准她出宫,她会定时派人回来报备情况。”
“她已经出宫了么?”付清欢走到门口,看着头顶的一轮圆月。
“回皇后娘娘,太皇太妃娘娘刚刚出宫,未能亲自和皇后娘娘道别,还请见谅。”
“她是回去尽孝的,本宫怎么会责怪她,更何况她人也还在陵安城内,哪里用得上道别,替本宫回话,就心意到了,她自己也要保重自己。”
“是,奴婢告退。”
付清欢转头看着碟子里只有半个巴掌大的袖珍月饼,信手拿了一个放在口中,又示意晚晴拿一个吃。
晚晴却摇了摇头,“多谢娘娘赏赐,晚晴把这个月饼留着给明月姐姐吃,她既然喜欢做糕点,那肯定也喜欢吃这些。”
“叫你吃你就吃,”付清欢忍俊不禁道,“这可是有两碟呢,你过会拿一碟去明月那里,我今有些累,就早点先歇下了。”
“那晚晴就替明月姐姐谢过娘娘啦。”晚晴喜形于『色』地端起一碟月饼,交给一旁的宫女送去给明月。
付清欢看着摇篮里已经眯着眼的早早,目光柔和地捏了捏那张柔嫩的脸,随后回到内室,让晚晴替自己解了衣衫,半靠在床上休息,刚酝酿出半点睡意,封隐便回到了长宁宫。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今不是应该陪那些大臣吗?”付清欢倚在床头,看着封隐替自己宽衣解带。
封隐不喜欢让人伺候,这是她先前在隐王府里便发现的一件事。他贵为皇亲,自幼不受重视,浑身便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独立。
剑眉星目,薄唇挺鼻,付清欢难得地欣赏起男人俊美的容貌来,这其中不乏皇室贵胄的风采高雅,又充斥着一股令人心折的英气与傲然。
“今闹成那样了,朕哪里还能指望他们好好赏月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