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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霄本来待在屋里,听到这话登时定在了原地。风儿是小辈,就算他再稀罕他,也不能亲自出外相迎,以免折煞了孩子。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小坏蛋就凭白变出一个“娘”来!
他的娘……他的娘明明就在这里!他上哪儿去找的西贝货?
心底最先泛起的情绪,便是气愤。他甚至猜想陆演早就找了一个小妖精来取代他在风儿心里的位置,分化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再一想,陆演那个不要脸的混蛋,也许是自己找了相好,根本不顾孩子的意愿。
一切都是陆演的错!风儿才多大,还不是任他摆布?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姿色,才能让魔皇色|迷心窍,罔顾儿子的童年。
银霄喉头哽着一根刺,却不得不保持庄重,安安生生地坐在主位上,等着他们进来。
帝葬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很快就把所谓的“风儿他娘”给抛到一边了,拉着小伙伴就往屋里走。迦明罗皱皱眉,转头冲阿元招手,让他跟上。
三个人先后进了花厅,来到国师的面前。银霄抬眼看去,目光首先落在小魔头的身上,见他今天穿得喜气,模样也显得更加俊俏了,眼神之中不自觉地带上一抹欣慰。然后,便注意到了旁边的大人……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惊讶到失态的地步,除了第一次确认风儿的身份,那就只剩眼前这张脸孔了。在看清这张脸的一刹那,他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种惊骇的程度,不压于见到死者复生。
有多久没有见过这张脸了?自从他离开青阳观,施展“帝葬返生”之术以来,容颜大改,便不曾再在镜子里面见到这副容貌。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
而且是在别人的脸上见到自己的脸!
——不,也不算是完全一模一样。只能说,五官有着八成相似,脸型略有不同。这人的肤色没有那么白,个子也比他高出少许。
这些区别,陆演肯定是分得出来的。他是不是疯了?!居然找了一个跟他以前的容貌长得相似的家伙冒充风儿的娘!难怪孩子会认错!
“你吃早饭没有?”帝葬生牵着迦明罗,跟他一块儿挤在一张椅子里,笑嘻嘻地问道。
小魔头回答说,怕早上起来迟了,所以没吃东西就跑出来啦。生儿要拉着他一同用膳,却遭到了拒绝。只见小魔物回头看着身后的娘亲,很有气节地说:「我要和娘同甘共苦。他不吃,我也不吃。」
风儿竟然直接喊他“娘”!态度之亲昵,简直把对方当成了亲娘。
银霄看懂了他的话,心脏揪痛着,掩在袖子中的双手差点攥出血来。风儿是他亲生的,现在却当着他的面喊别人做娘。如果这是陆演的计谋,那很好——他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
陆演不能完全夺走他的儿子,没准这个人可以呢?相同的相貌,已经能够混淆孩子的记忆和认知,等到时间一长,万一风儿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人生的呢?到时候他们又是完完整整的一家三口了,真是一条妙计呀!
“呃,没关系。”阿元从一进门,就被主位上的男人深深震撼到了。不仅是容貌,还有那通身的气派,就像是神仙似的!然而对方好像并不欢迎他的到来,也许是出于常年积累的经验和世故,他敏|感地察觉到这个人看他的眼神似乎带着敌意。
迦明罗扭头看了一眼国师,心中有些不安。他不想跟生儿的师父吵架,但是又不能放着“娘”不管。权衡了片刻,终于还是摆出强硬的态度,无声说道:「我都说了,你不吃,我也不吃!」
“你这孩子……”阿元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好风儿,因此走到他身边,学着魔皇的动作撸了撸孩子的呆毛,温声说,“我以往二更时分就要起床做工,哪有时间吃早饭?这么多年来,早就养成习惯了,你不用……”
“坐下!”一旁的国师大人突然拍桌而起,大声命令道。
阿元被他吓得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转头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帝葬生也对师父的反应非常惊讶,把头转了过来。就连听不见声音的迦明罗,都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吓得皮子一紧。
银霄见他们全都面相自己,居然有种一致对外的感觉,心气越发不顺。沉着脸再次开口:“坐下,吃饭!”
第106章 23、如此激将()
“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那就坐下来一起用膳吧。”帝葬生最先反应过来,立马拖住风儿,不许他起身。而后又主动招呼风儿的娘也过来坐,让气氛重新缓和下来。
阿元十分窘迫,既不想违背小朋友的好意,又不敢触怒这位一家之主。他看得出来,那名白衣男子对风儿还是极好的,只是不喜欢他罢了……唉!早知道就不该答应风儿陪他一起过来了。
银霄打量着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如果对方是一个心怀叵测的小人,那他大可以将他撵出去!可是人家偏偏是个胆小温厚的老实人,他却是做不了这个恶人了。恃强凌弱、以主欺客,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去,加一张凳子,再添两副碗筷。”他就不信了,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真能将他的风儿抢了去?来都来了,也不能太过小家子气,白白落了天穹苑的脸面。
老仆听到他的吩咐,立刻指挥童子们去把偏厅的高脚凳子搬过来,摆在亚席上。然后又叫人拿了两副碗筷,连同小厨房备好的其他菜式也一并端了上来。如此安排,看似稳妥,其实内中别有深意。
花厅的椅子当然不止两把,银霄自己坐一把,帝葬生和迦明罗坐一把,也仅仅占用了两把而已。老仆故意放着剩下的椅子不用,让童儿去隔壁拿另外一种样式的高脚倚,既显出一种劳师动众的感觉,又能将坐这凳子的人跟其他人区别开来。
再者,添碗筷就添碗筷吧,还顺便叫人去厨房续菜。意思也很明显——我家主人请你吃饭,真的只是顺便而已,可没有抬举你的意识。小王子是少主的好朋友,而你只是一个多余的人。
阿元看懂了这些暗示,心里别提有多尴尬啦。可惜迦明罗对这些人情世故全无所觉,并不知道“娘”已经被国师府的仆人穿了小鞋,仍然在一旁和小白拉拉扯扯。
银霄看出老仆有意折腾人家,心里不仅没有松快一些,反而觉得这种做法有点过分了。因此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驼背老仆,警告他收敛一些。随后坐到桌子边,叫孩子们不要闹了,乖乖用膳。
帝葬生行动不便,以往都是童子喂他吃饭,或者银霄亲自喂他。今天他倒耍起了小性子,非要风儿喂他!他也不想想,以小魔头那副阎王似的脾气,怎么可能耐着性子做这种无聊之事?
「你烦不烦!我又不是你爹,又不是你哥——凭什么照顾你啊。」迦明罗差点一脚把他踹下去。
帝葬生仍然像狗皮膏药一般黏着他。就算知道对方不耐烦,依旧嬉皮笑脸地跟他挤在一起,嘴上说道:“别生气嘛!我们待会儿去南郊还是北郊?嗯,南郊的地势平坦,可以纵马;北郊的山丘较多,适合爬山。”
“骑马太危险。”银霄给生儿的碗里夹了一筷子凉拌冬笋,又给风儿夹了一口酱香鸡丝,漫不经心的地否定了崽崽的其中一项提议。
阿元束手束脚地坐在三人对面,闷闷地喝了一口白粥。听到他们在讨论出行的事情,便小声地插了一句嘴:“其实南郊也不错的,进了二月,就经常有人在那里放风筝。五颜六色的风筝飘在天上,很好看呢。”
老仆一直侍立在侧,听了这话,立刻不阴不阳地反驳道:“这位公子,难道你没看到我家少主眼睛不方便吗?”
“呃……对不起,我、我没……”
「风筝?那是什么?」迦明罗总算发现了他的窘迫,眼睛一转,看向国师。
银霄本来还嫌老仆多事,随后又暗暗觉得这个被风儿称作“娘”的男人的确有些碍眼,也就没有多管。谁知风儿居然对那人的提议起了兴趣,他只好斟酌着回答:“风筝,也叫纸鸢。是用竹子绑了骨,再用彩纸裱糊成形,在合适的位置系上线……风大的时候,只要拉着线,就可以让它借助风力飞到天上。”
他这番解释,虽然笼统,倒也贴切。不单将风筝的材质和原理解释了一遍,还阐明了它的游戏方法。迦明罗脑子里有了一个雏形,顿时对“纸鸢”这种东西充|满期待,因此在小白手上写字,敲定了今天的行程。
阿元看他们相处的这般和谐,自己确实像个外人似的。于是闷头喝粥,碟子里的菜肴连看都不敢多看,生怕自己显得粗俗,再惹了某人不悦。
四个人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饭,各自又将行头收拾了一番。迦明罗依然穿上他的披风,用兜帽盖住脑袋,由阿元拉着上了早上来时的那辆马车。帝葬生则是在师父的帮助下从新梳了头,也跟风儿一样披上一件兔子皮的斗篷,乖乖巧巧地上了国师府的马车。
下人们带着外出要用的东西,坐在另外一辆车上。魔皇只派了一名年纪不大的青年侍卫跟着小王子,其实他的主要职责便是赶车,多余的事情不归他管。国师府倒是出动了四名暗卫,一路缀在马车后面,负责保护他们。
“殿下,您和公子坐稳些,属下要赶路了。”身穿摩国服侍的年轻侍卫将门帘掀开一角,跟车里的两人打了一声招呼。在只有迦明罗能够看到的角度,此人的眼睛突然闪过一抹紫色的暗光。
——原来他是魔,难怪魔皇放心让他一个人跟着他们。
小魔物矜持地点了点头,靠回座位上,拿了纸笔跟阿元交流:「娘,刚刚是不是没有吃饱?小白的师父就是这副脾气,你……你别怪他。」
他刚写完一段话,马车就忽然颠簸起来,害他差点一头撞在车厢壁上。还好阿元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抱住,才让他头上即将出现的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