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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曾想,一回来就看见儿子已经睁开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不!”银霄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不可置信。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扑到床前,抱起儿子,双手剧烈颤抖,险些将孩子摔出去。
——有眼无珠!!!
生儿竟然没有眼珠!他看不见任何东西!
“眼睛呢?你的眼睛呢?宝宝,宝宝……”银霄不知所措地抱紧儿子,伏在床边崩溃大哭。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帝葬莲,舍利子,还是黑水锁阴棺?为什么孩子没有眼睛!
“不对,不是这些原因,”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是风儿……你们原本就只有一个人能活,我把风儿的‘耳’和‘口’移植给了你,但你本身是没有五感的。所以……”
所以陆郁风没有听力和声音,帝葬生却只有听力和声音!他的两个儿子都活了,但是永远落下了残疾!
天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的孩子们!
银霄胸口猛然一痛,撇头呕出一口鲜血。宝宝听到声音,小手无意识地抓住爹爹的一缕白发,害怕地皱起了小脸。
“生儿,爹爹对不起你和你哥哥,这都是爹爹的错。”他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小儿子,用手包住那只粉|嫩嫩的拳头,含泪说道。
悲剧已然酿成,悔之晚矣。况且,孩子能够复活,已经是万幸。他不可能因为儿子的残疾,就否认生儿存在的意义。瞎子也好,聋子也罢,都是他的孩子——是他用生命换来的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
第77章 77、仇焰难平()
没有哪个为人父母的,能够无视孩子的未来。特别是在宝宝还身带残疾的情况下。
帝葬生没有视觉,这就注定他的人生将会遇到许许多多的波折,甚至整个生命都陷入无法想象的灰暗之中。因此银霄从这一刻开始,就下定决心要好好抚养他、教导他,给予他全部的关心和爱护。
于是不久之后,天穹苑就迎来了他们创始以来的第一位少主。为了保险起见,银霄没有公布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生儿是他用十天时间“生”出来的孩子,这对凡人来说实在有些惊世骇俗。所以他对外宣布,生儿是他收养的孤儿,跟他是名义上的师徒。
老仆和护院童子们并未起疑,毕竟主人闭关十日,不可能平白无故“变”出一个孩子来。想必少主确实是从哪个百姓家里收养而来。
就这样,帝葬生顺利地在天穹苑挂名落户,成为了他们的少主。
“生儿你听,那是鸟儿的叫声。”银霄对宝宝及其宠爱,时常抱着他在院子里走动,让他倾听自然界的声音。
孩子出生不到一个月,还远不到学习说话的时候。就算银霄再心急,也不可能去做揠苗助长的蠢事。因而只能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凡事亲力亲为,生怕出现半点差错。
从五月到六月,气候转变越发显著。照理说已经到了暮夏,日头也该有所收敛了,只是今年的季节好像往后延迟了许多,上个月还有些春意,六月却又突然热了起来。银霄自己也只穿了一件单衣,外衫是绝对穿不住的。宝宝比他还怕热,身上就只能系一件小肚兜。
孩子经不住热,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长了几颗痱子,驼背老仆听从主人的吩咐到处询问哪里可以买到冰块,可惜结果不尽人意。有冰窖的人家不缺银子,自家尚且不大够用,又怎么会拿出来卖呢?
天穹苑毕竟根基太浅,比不得那些屹立百年的高门大户。自己没有冰窖,亦没有过硬的门路。银霄轻易不敢使用妖力,而这冰块却又有价无市,着实令人为难。
“那树上的蝉子怎么叫得这样大声?”他心疼儿子,脾气也就日益见长。
生儿看不见东西,因此耳朵比正常人灵敏得多。蝉鸣之声每每吵得孩子哭闹不休,银霄总是止不住担心宝宝的耳力会受影响。童儿们从早到晚地捉蝉,效果也不大明显。为了这事,他们私底下没少跟老管家叫苦。
老仆左右为难,只能两边劝慰:“屋子里大约要清净些,主人不妨带少主进去歇歇?”
生儿趴在爹爹怀里,眼睛上缠着纱布,脖子上带着跟陆郁风同款的长命锁。他就像个白玉雕琢的小人儿,身上带着一股普通小孩儿所没有的灵气。大概因为刚刚哭过的关系,眉毛挤成了两个肉窝窝,偶尔抽噎一下,委屈得跟什么似的。
银霄轻柔地拍抚着孩子的脊背,一边晃着手臂,一边问道:“就没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么?”
“这……”老仆沉吟了一会儿,忽地露|出笑容,回答说,“主人让我打听冰源,最近倒是有了一点眉目——听说风池城有一户人家因为主子去了京城,倒是想出手一部分库存。还有就是,少主就快满月了,咱们是否要筹办满月宴呢?”
“冰块的事,你找人去跟人家商量商量。只要价钱合适,尽管拿下。”
别看天穹苑经营的时间不长,底蕴还是积攒了一些的。至少银霄现在不缺钱用,随手花个几千两银子也不见得心痛。只要宝宝过得舒服,钱财又算得了什么?倒是“满月宴”这个提议把他难住了。
生儿现在看上去虽然还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实际上他的生辰应该是在去年冬月二十八,离此时都已经过去了半年多了。这个满月宴要是办起来,实在名不副实。若是不办……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遗憾。
思虑再三,银霄才回道:“至于满月宴,无需大办。只在院子里摆一桌席面,给童儿们放天假,大家松快一天就得了。”
“主人说得是。”老仆点头应道,将这事暗暗记在心里。
“对了,我听说民间有‘抓周’的习俗,咱们不妨也弄一个,看看生儿能抓出什么来。”
“主人忘了,‘抓周’要等小孩满周岁的时候呢。您太心急了。”
“反正是闹着玩儿,有什么要紧,”银霄偏头看了看怀里的儿子,拍板道,“就先按民间风俗摆一次。若是抓得不好,等他满周岁的时候再重新来过。”
老仆听完,忍不住笑了:“主人过于偏疼少主了。”
——我的儿子,我当然疼他……
银霄在心中默念一句,神情更加柔和了一两分。
而后便见他抱着孩子往屋里走,估计是打算陪宝宝睡会儿午觉。老仆见状,默默退到一旁,冲边上的青衣童子打了个手势。童儿赶忙跟在主人身后,一路小心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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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且看万里之外的魔皇宫——
大漠的气候向来恶劣。纵然这里没有明显的四季之分,但夏季的热浪还是对它有着显而易见的影响。最糟糕的一点,就是地表水源开始枯竭,百姓们的饮水问题再次提上日程。
新皇登基,政务繁忙。艾辛泽接连下达数条法令,针对旱情采取应急措施,并且派人钻探地下水源,尽量满足百姓的日常需求。除此之外,兵燹城也被纳入规划,摩国的政|治分布也遭到重新洗牌。
一切事务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然而事实上,魔皇并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忙碌。他的大部分时间其实都用来陪伴圣子了……
“对,手往两边划动,不用着急,就像这样。”陆演站在及腰的浴池中,一手拉着陆郁风的小手,一手在空中做着示范。
小婴儿第一次接触这么多的水,表情怯怯的,小手死死抓住父亲的手指,两条短腿在水里使劲儿乱蹬!大人在旁边看着,随时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每当宝宝快要喝到凉水的时候,就托着他的胸口助他重新浮起来。
陆演虽然疼他,但并不过分溺爱孩子。正因为他的儿子天生带有缺陷,所以宝宝更应该坚强、勇敢,学会过硬的生存本领。
风儿半岁多啦,总算开始长牙了。他在药师家的时候连米粥都得喝最软最稀的,而且还养成了奇奇怪怪的口味。回到摩国之后,陆演有意改掉他挑嘴的毛病,让他每天必须喝下半碗骆驼奶。不到一个月,这小子果然壮实了不少。
或许是摸清了大人的性格,知道父亲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事事顺着他,于是风儿近来也不怎么哭了,凡事都知道跟大人“讲道理”。比如伺候他的婢女要是把他的口粮弄得太热了或者太冷了,他会直接拿爪子掀翻,而不是第一时间瘪嘴装哭。等父亲忙完政务回来看他的时候,自然会把婢女打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唯一让风儿感到不满的就是……老爸不陪他睡觉!宝宝有情绪了,所以每天都用白|花花的屁|股迎接下朝归来的魔皇陛下。
陆演对此一无所知。在他的意识里,风儿是男孩子,应该从小锻炼胆量,让他学会独立。要不然的话,万一他长大以后……怕鬼怎么办?怕黑怎么办?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年轻的魔皇陛下就觉得牙疼。
带孩子真不容易。
风儿在池水里刨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差点累成死狗。最后关头,还是陆演良心发现,把他捞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肚子上休息。宝宝小心眼儿地拿门牙去磨老爸的胸|肌,表情十分餍|足。
“是不是该给你找个乳娘?”魔皇背靠着池壁,一只手托着儿子的屁|股,一只手捏住婴儿肥嘟嘟的脸蛋,皱眉自语道。
神机的离世是他心中最深的痛。每次看到儿子,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换成是神机的话,他会怎么做?他是孩子的“母亲”,应该更有发言权才对……
正当魔皇又在缅怀亡妻之时,门外传来婢女的通报,说是侍卫长有重要消息需要禀报。
“让他进来。”
陆演从岸上扯过一张厚棉布,慢条斯理地帮儿子擦着头发。小孩子身体弱,在水里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