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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纤愤怒的大吼着,一段段往事伴着白大女神的怒火扔出来,晒在清凉的寒潭湖边。
白萝卜,不,山字头大掌柜白起沉默的坐着,平静的脸色向寒潭湖的水面。
终于,在白小纤的怒火彻底熄灭之后,这个残躯之人露出了一丝冷笑。
“小纤,亏你还能清楚记得这些事儿,白萝卜,这个名字我真的快要忘记啦。这些事儿你记得再多又怎样呢,可现在我还活着,她已经死啦,这就说明我赢了,你说对吗?”
“山字头大掌柜不需要干净,也不能在乎干净,山字头大掌柜只在乎死活,只在乎对错,这世界上,活到最后的就是对的!”
“你说我干净,再干净又能如何呢,是这个女人把我带上这条路,又是这个女人把我扶上这个位子,她知道坐上这个位子之后的人需要抛弃什么!需要舍弃什么!你怪我心狠?可你有没有问问她,当年她带我走这每一步之前,她有没有想到自己有这一天?!”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一直干干净净踏踏实实安安分分的人,这天下没有圣人,圣人是因为没有机会做小人!”
“你看着这个男人好,可你有没有试过,如果也把他扶上这个位子,你所在乎的干净,你所谓的人味儿,你所喜欢的踏实,这个男人的身上又能留下多少?!”
“我不许他喜欢你,是因为陈青枝输了,我不想让她的女儿再以一个败者的身份离开这个世界!”
“他无法保护你,干净、踏实都是你的幻觉,给他一个机会,他也会变。”
白起开始愤怒,愤怒的大吼着,愤怒的咆哮着,小拳头愤怒的敲击着轮椅,发出砰砰的响动。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一对父女可以如此凶残的争吵,彼此之间的脸上读不出一丝父女之间情意绵绵的怜惜。
只有凶残的争吵,愤怒的语言似乎像刀子疯狂的站在彼此身上。
他们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可我仿似看到他们血淋淋的样子。
“总之,我不允许你嫁给张一凡。”斤巨丽号。
“除非,我死。”
老头儿的情绪终于在一句决绝的话语之后平复下来,他说了一句很轻很轻的话,可落在我耳朵里很重很重。
那天名叫白起的老头没有再看我和白小纤一眼,扔下最后一句话慢慢逼上眼睛,李锅子轻轻推着轮椅把老人带上汽车,远去。
白小纤失魂落魄的在湖边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夜色完全吞噬了这条阴暗的小路。
“张一凡,如果有一天,你也等到一个像他一样的机会,你会变吗?”
她问我,凄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彷徨。
第二十八章 你没闻到吗()
张一凡,如果给你一个像他那样的机会,你也会变吗?
那天白小纤扔给我一个古怪的问题,我愣愣的看着他,没有反应过来。
我这人脑袋有时候爱短路。除了书本里的大道理和生活中的鸡毛蒜皮,我真的很少想那些本就不会属于我的东西。
“什么机会?”
我愣愣的问她。
什么机会?
一个一挥手千军万马自我麾下奔腾而出的机会?
一个一声呼喝千万人响应的机会?
那本就是不属于我的东西。
“一个让你和白萝卜当年一样走出白家村儿的机会。”
白小纤的眼睛望着白起离去的方向,神思恍惚的对我说。
我反应慢,可这并不代表我智商低。
我恍然大悟。
我想她所说的机会,就是白萝卜坐上山字头大掌柜那个位子的机会吧。
我兴趣缺缺的耸耸肩。
“山字头大掌柜,一定很厉害吧?”
我扑闪扑闪我那双本就不算大的眼睛,满脸天真的问她,我真的不知道山字头大掌柜是干啥的,只能这样问道。
“很厉害。”
“他可以轻易拿走你的一切,也可以让我妈一步一步走迈进这座寒潭湖里。”
白小纤很认真的点点头,很郑重的告诉我。
“那个位子一定很高吧?”
我真的是一个对未知之谜充满了好奇心的臭文青,记得小时候,我曾经为了亲眼目睹壁虎
“一个让无数强人丧心病狂。让无数大人物心甘情愿迈进死人堆里的位子。”
白小纤今天的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格外认真,她耐心给我解释着,那副循循善诱的样子好像让我依稀看到几十年前,一个名叫白家村的小村子里,一个名叫陈青枝的十六岁少女同样认真的告诉白萝卜村子之外那个遍布汽车和飞机的世界。
而唯一的区别或许只在我和白萝卜之间。
当年他心动了,可是现在我没有。
“坐上那个位子,还可以骑着自行车出来吃肯德基吗?”
我怪兮兮一笑,问道。
“不能。”
白小纤愣愣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哪根儿筋不对,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坐上那个位子,还可以骑着自行车出来给你买爆米花吗?”
我继续问。
“都他妈不能给你买爆米花了,我当那东西有意思吗?”
我贱兮兮的笑着。试图抬手揉揉我乱糟糟的头发,胳膊抬起来的一瞬间,胸口处的伤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恍然低头,胸口处的五个小血洞里依然汩汩的流着淡淡的血渍。
我第一次看到白小纤如此傻呵呵的笑着,像一个白痴一样呆呆的站着。
“真不当?”
她问我。
“没兴趣。”
真的没兴趣。
打打杀杀不是我的强项。挥斥方遒更是我从未想过的事情。
那真的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我只想我家老太太能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我只想赵大熊王响亮每一个人都平平安安出现在我身边。
我只想白小纤心里的仇恨能少一点儿,对这个世界多一些善意的温柔。
一个从来听都没听说过的什么山字头大掌柜,我真的没兴趣。
“张一凡,你个蠢货。”
白小纤笑着骂我,笑容里带着满满的幸福。
可我现在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幸福,胸口的血洞里依然汩汩的冒着血。
“白小纤,你再站着我现在就死了”
疼痛让我有点儿抓狂,血流的让我有些慌乱。
白大女神终于注意到我的伤势,她恍然大悟一般凑到我身前,随身携带的止血绷带一圈一圈缠在我身上,把我裹的像个木乃伊一样。
我真的不知道最近算不算流年不利,养伤养到一半儿,胸前平白无故又多出五个洞来
那天我几乎是被白小纤拖进车里的,q7在大路上穿梭,飞了似的。
我战战兢兢的系上安全带。
最近见血有点儿多。我真怕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撞死在白小纤的座驾里。
“慢点儿,安全第一。”
我看着满脸冰霜的白小纤,小声劝着她。
“再废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几分钟前还对我满脸甜蜜蜜的白大女神此时又变了脸色。
我默契的闭嘴,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又切换到了疯狂状态。
我们是一个小时候后到的明山花园,车停进白小纤家院子里,我像包袱一样被白小纤揪下车子。提溜着双脚离地般进了客厅,我从未发现,这变态力气几乎比我还大!
这他妈也太可怕!
金蛋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排着积木,见我们进来,嫩嫩的笑脸上带着一丝促狭的笑容。
“张一凡,你太衰了,又被人揍了?”
我瞪了那孩子一眼,没吭声。
其实我想告诉他,我何止是被人揍了,揍我的那位也是位小萝莉,不过突然变成了老鼠精
白小纤没说话,提溜着我一刻不停的扔进了那间黑心小诊所似的卫生间里。
哐当一声巨响。
卫生间的房门被白小纤一脚踢上。
“张一凡,脱衣服。”
白小纤冷冷的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什么?”
我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这他妈也太直接了吧,我知道我刚才的回答让你很满意,可他妈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全脱?”
我羞答答的看了白小纤一眼,对于这种事儿,其实我一向很羞涩。
“张一凡,你别他妈这么下贱,上衣!”
白小纤彻底怒了。
我恍然大悟,匆匆脱下上衣,露出鲜血斑驳的胸膛,血淋淋的,我自己看着都害怕。
或许是我的轻浮彻底惹怒了白大女神,白小纤近乎残暴的把止血绷带一圈一圈从我身上撕下来,近乎蛮横。
装着手术工具的小箱子就摆在她手边,她利索的打开小箱子,再次拿出上次的几个瓶瓶罐罐。
我瞬间就头大了
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至今让我难忘
小瓶子里的白色药膏被白小纤倒在手里,然后几乎是眼也不眨的拍在了我的伤口上
我几乎是虚脱般的靠在强上,强烈的灼烧感让我忘记了呼喊!
这药简直比白小纤还霸道!
绷带从新打在我的伤口上,我像死猪一样被白小纤拖出卫生间,路过客厅的时候金蛋儿幸灾乐祸的瞅了我一眼。
“妈,你给他上了多少药,那东西这么金贵,用他身上浪费了!”
小变态撅撅嘴,一脸不乐意。
我浑身无力,任他嘲讽着,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忘恩负义的小东西,你他妈快死的时候可是我放血救的你!
我在心里发着牢骚,嘴巴老老实实的闭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双腿软塌塌的,木偶一样被白小纤抱进二楼的卧室,狠狠扔在床上,窗帘被白小纤轻轻拉上,挡住了窗外的星光。
“闭眼,睡觉,张一凡,再下贱你可就真死了。”
白小纤脸色难看的像古希腊雕塑一样。
“至于吗,不就五个洞嘛,小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