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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想不管不顾地闯进马车之时,只听得耳边传来淡淡一声:“我不应。”
韦蓉儿同样震惊地晃了晃身体,泪痕在她的脸上还未被拭去,看起来格外的我见犹怜。
“为……为什么?”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的韦蓉儿不由得问道。
“为什么?”琉璃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问题,“你可与我有恩?”
韦蓉儿摇了摇头。
“那你又可曾与我做了交易?”
韦蓉儿再次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你的这个请求只是请求罢了。我是否应你全凭我自身的意愿。”琉璃笑了笑,又躺回了毛毯之上,“你若以为仅凭着一个听起来感人的故事就能换得我的一个承诺,那就大错特错了。我既然决定帮赵家,那帮到什么程度,你说了不算,那赵家说了也不算。”
韦蓉儿惊愕地睁着眼睛,看着琉璃。
“我心情若是好,帮着他赵家灭了你们韦家也未尝不可,我心情若不好,只是到赵家给几袋银钱也未尝不可。”琉璃伸过了手,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杯茶,嗅了嗅那茶杯中的香气,冲着韦蓉儿眨了眨眼睛,“你很聪明,知道我很喜欢你,但是这并不会成为我偏颇的理由。对于我来说,你和赵旭没什么两样,就如这杯中茶叶一般。我若高兴,便饮入腹中,我若不喜,便弃之于地。”
琉璃说着,将茶杯里的茶水缓缓地倒在了地上,毛毯瞬时间被染上了一片污渍。
韦蓉儿看着琉璃,浑身顿出了一身冷汗。琉璃在她的眼里已如父亲一般威严,看起来似乎能看穿一切,使不得任何一点小心思。
韦蓉儿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出了马车,下车时,马车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韦蓉儿顺着手的方向看去,正是赵旭立在了马车旁。
两人一个对视,皆不见昔日里的针锋相对。韦蓉儿轻轻地把手放在了赵旭的手上,轻声道了声:“谢谢。”
赵旭便带着韦蓉儿来到了自己的马车前:“琉璃小姐没有准备多余的马车,你便与我同坐一辆吧。”
韦蓉儿点了点头,便起身上了马车。
赵旭的马车就没有琉璃那般宽敞大气,不仅能容纳十几个人同时乘坐,其里面的茶水糕点一应俱全。但两个人坐在这马车里也不算太拥挤,只不过除了偶尔掀开窗帘看看风景外,实在是尴尬地很。
“你……”赵旭咳了咳嗓子,开口道,“你留在了这里,那丫鬟和奶娘呢?”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毕竟那么多人跟着……不方便……”韦蓉儿小声回答道。
不方便什么?自然是不方便跟踪啦。赵旭面色一怔,顿觉更尴尬了。
“你……是小嵘姐姐?”赵旭顿了顿,尴尬地开口道。
小嵘姐姐,是韦蓉儿当时偷偷溜出来陪着赵旭时的化名。
“事到如今,问这个还有什么用?”听见这个名字,韦蓉儿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小嵘姐姐曾经是她生命中最甜蜜的一段回忆,但现在已经变成了最残酷的一段回忆了。
“那这么说,当初,你是因为我退婚才不再来赵家的吗?”赵旭皱着眉头问。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韦蓉儿盈盈的大眼睛里满含着委屈地看着赵旭。
“我当时……不知道小嵘姐姐就是你……”赵旭支吾着,看着韦蓉儿的侧脸。
“你到底要说什么?!”韦蓉儿被赵旭这支支吾吾的态度惹毛了,“到了现在还想羞辱我吗?”
“你……”赵旭也被韦蓉儿这样的状态搞得焦头烂额,心里面自然不舒服起来,“算了!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叫跟我没什么好说的?!小时候不知道谁跟在我身后喊着:小嵘姐姐,小嵘姐姐的?”
“那是因为我还小……”
“哦?是吗?还小就可以朝三暮四啦?还小就可以见异思迁,喜心忘旧啦?”
“什么见异思迁,什么喜心忘旧?你不要说话那么难听好不好!”
“我说话难听?我说的是事实!不然你怎么会带着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姐读我们曾经读过的书?!”
“什么小姐……莫非,是那天……那天你来过了?”赵旭眉眼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
“来过又怎么样,没来过又怎么样!”韦蓉儿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似是要把这些年来所有埋在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
“你别哭,你别哭呀。”赵旭一见韦蓉儿落了泪顿时手慌脚乱起来,“那天是我的表姐回家来探亲,你见到的那个小孩子是我表姐的孩子,我的小侄女……”
“什么……”韦蓉儿惶然地抬起了头,看着赵旭,“那,那你为什么要退婚,还说我没有学识,是要去你家里靠着你养的吸血鬼?”
“因为我不知道小嵘姐姐就是你呀。”赵旭无奈地擦了擦韦蓉儿布满泪痕的脸,“我喜欢上你了,蓉儿,从你扮作小嵘姐姐出现在我面前那时起,就一直喜欢你了。”
韦蓉儿不知道,小时候的她脸圆圆的,还带着点婴儿肥,看起来格外的圆润可爱,但女大十八变,长大后的她赵旭已经全然认不出来了。赵旭当年还是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又从小跟在父亲身边做生意,哪里懂得这男女之情?待明确心意的时候却被父亲告知了自己定了娃娃亲,当天起小嵘姐姐就没有再来赵家了。
赵旭自然以为是自己父亲从中插手了,又急又怒的他一时心火怒烧,直接冲到韦家退婚去了。
“怎么……回事这样……”韦蓉儿呆坐在地,这一切竟然是一场误会,那她这么多年来的委屈,这么多年来的愤怒,又算什么呢?
“蓉儿……”赵旭也不知此时的自己该说些什么,他是喜欢韦蓉儿的,但这么多年来和韦蓉儿的接触下来,他对韦蓉儿的感觉更为复杂,此时的他只能看着韦蓉儿,手足无措。
第38章 初入途安()
琉璃带着韦蓉儿和赵旭,一路走走停停,约莫过了四十余日才进了这途安王国。
这一路上赵旭与韦蓉儿朝夕相处,两个人曾经的误会解开了,如今看着对方更是越看越合适。但对两人之间的关系,无论是赵旭还是韦蓉儿都没有主动进行澄清,由此,两个人便别别扭扭地跟在了琉璃的身后,一路进了途安城。
这途安城乃是途安王国的第一个边界城池。因着临着各大门派与众个小国家,常年来没有战乱,倒是一片祥和。出乎琉璃一行人意料之外的是,这途安王国的太子殿下李榕珺竟然率领着众将士在城门外迎接。
洛子峪掀开车帘,看着眼前的阵势眼神暗了暗。这途安城再怎样繁华祥和,毕竟与京城差着上千里,论起安保措施来自然比不上京城。但这太子殿下李榕珺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城池之中,可见对其军力有多么自信了。
话说这途安王国在琉璃的成人礼上也有派人前往,但路途中好似遇到了什么状况,原本派来参加宴会的二皇子李榕卿中途便回了这途安王国。
“吾乃途安王国王太子李榕珺,见过琉璃仙子。”
正所谓闻声知其人。这李榕珺的声音听起来如山间清泉,悠远绵长,好似那上好的古琴作响,不由得让聆听者心旷神怡,心生仰慕。
洛子峪闻声眉头一皱,常听父王说过,西方的途安王国皇室擅长蛊惑之术,其声音可以混淆视听,其味道可以魅惑众人。再抬头一看这李榕珺的长相,不由得心里一惊。这李榕珺相貌竟然如此秀丽,宛若女子,眉目含情,红唇微点,腮边未语先生两道红韵。若他方才未出声报明身份,怕是定然会被认成哪家小姐给那些没眼睛的登徒子轻薄了去。
琉璃跟在洛子峪的身后自车内转了出来。这时节在葫芦岛内才刚刚清爽宜人,到了这途安地界却闷热起来。琉璃不禁抬起了手臂,挡了挡这太过耀眼的阳光。只是抬头的一瞬间,略过了那李榕珺的面容,想要抬起的手便放了下来,眼神微微眯起,仿佛远远地仔仔细细地将他瞧了一遍。
“璃儿……殿下?”洛子峪站在马车下,动作轻微地拽了拽琉璃的裙角,“该下车了。”
琉璃便扶着洛子峪的手臂,缓缓地下了车。
李榕珺在看到琉璃的那一瞬间,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种心悸的感觉。他只见面前的仙子身穿一身水蓝色的衣装,全身不带一丝佩饰,一举一动给人感觉极为优雅,令人心旷神怡。然而再往这仙子面上看去,却仿若是雾蒙蒙的一层。
李榕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仍然无法看清仙子的面貌,心里顿时一惊。怪不得被称为仙子殿下,原来自己竟然连她的面容都无法看清吗?
小九儿和白让随后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待看见李榕珺时心里也不由得一震,走到了琉璃身边道:“夫人,这李榕珺怎会如此像环儿?”
环儿,琉璃不经意间皱了皱眉。环儿是她末世前唯一的好朋友,也是末世后唯一一个背叛她的下属。
“可能有些渊源吧。”琉璃不愿意再深究下去。双儿打着伞在右后侧为琉璃遮着阳光,琉璃便轻步上前靠近了李榕珺。
“我此次来仅为了赵家一事,不知王太子殿下有何事呢?”
洛子峪远远地跟在众人身后。他虽然面相上做了些手脚,但途安王国之人想必对他的面容已然十分熟悉了,此时还是远远地隐藏着比较好。
“回仙子。”李榕珺深施一礼道,“前些日子本国派人前去葫芦岛为仙子庆贺成人之礼,路遇歹人袭击,未能参加,对此,父王与母后深感歉意。前些日子听馨娘娘说您会来途安王国小住,父王便急忙派我来接上仙子到宫中住上几日,以表歉意。”
琉璃看着李榕珺,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绽开了一抹笑容:“也未尝不可,但我自小喜清净,不耐烦某些人来打扰……”
“父王特意交代过,在我途安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