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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用客气,小道法号至清。我救你,一半因为机缘巧合,一半因为有求于你。”小道士很随意地答道。
“有求于我?我不认得小道爷啊。”欧阳驰一头雾水。
“哥哥怀中所挂的东西,可否给我看看?”至清指了指欧阳驰的胸口。
欧阳驰本来疑虑,他是怎生知道自己胸前挂着东西的,然而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他既然能把自己断了的胳膊重新接上,还有什么可奇怪的。于是将铜钱解下奉上。
至清接过去,只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就交还给了欧阳驰。
“没错,这铜钱我师父长指道人拿过,有他的气味,我一直在找他,不知道哥哥有什么线索么?”他说。
“你的师父?”欧阳驰上下打量了至清几个来回,忽然一个形象在他的脑中冒了出来——正是双雄会之前在口福轩门前向他讨钱的那个老乞丐。“从那脏兮兮的样子上看,便八九不离十了,师父也不能什么都教啊。”欧阳驰想道。
“是不是大约这么高,浑身又破又脏,看上去很精神的老乞丐?”欧阳驰描述道。
“对,就是他,他在哪?”至清听后跳了起来,脸上很是兴奋。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见过他一次,说过两句话而已。”欧阳驰说道,语气中并没出现半点至清所期望带有的那种沮丧。
“已经不错了,我这五年没听过关于他的一点音讯,你能和他说上几句话,说不上多有福气。对了,哥哥,他老人家为何要拿你的铜钱呢?他可曾交代了什么?”
“不清楚,没说过什么特别的。”欧阳驰不无沮丧地答道,他听说至清找师父找了这么久,也很想帮忙,但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觉十分遗憾。他抬头放眼望去,坡下的芦苇荡随风起浪,刘氏安排的事忽闯入脑中。
“呀,对了,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欧阳驰惊叫起来,他本要起身,又想到了敖吉儿,不禁犹豫了起来,是该去救人,还是回去看望敖吉儿,见至清有些仙人的模样,便寻问道:“问你件事,你了解神仙吧,神仙会死么?”
至清愣了下,还是答了,“神仙也是天地的一部分,天地间哪有不生不灭的东西呢?不过要杀死神仙,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当真?”欧阳驰再度确认了一下。
“这有什么好骗人的?”至清很不理解。
“哦,那就好。”欧阳驰松了口气,站起身不无歉意地对至清鞠了一躬,“实在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后会有期,大恩改日再报。”说罢起身要走。
“你要去哪,我得跟着,你的胳膊看上去虽好了,实则靠我的仙气所维系,我若离得太远,可就续不回去了。”至清说着也焦急地起了身。
“这样么?”欧阳驰吃了一惊,然而终究没有听他解释的时间,“我这边的事关乎人命,耽搁不得,既然这样,就麻烦小道爷跟我走一趟了。”
“好。”至清答着,随欧阳驰匆忙地奔下山坡,跑向那片芦苇荡。
伍壹、通字号遍取人心,得香绢一知芳名(上)
欧阳驰和至清到了坡下,走过一条土路,芦苇荡边上正背身对水坐着一个人。他身披蓑衣,戴着斗笠,欧阳驰他们走得近了,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然而那人动也不动,头很低,睡着了一样。
欧阳驰知道这种事牵扯甚多,接头的人更是疑心重重,也不多说什么,站在他身后将刘氏交给自己的木牌递到他的面前,那人还是不抬头,用手指点了点苇荡那边。
欧阳驰和至清走过去,那正停着一只只容得下三五人的小木船。船尾钉着一根铁棍,上面绑好一根粗麻绳,麻绳盘在岸上,另一头拴在嵌进地面的一根铁杵上;船头也有类似的铁棍和麻绳,麻绳落到水中,不知那一头在哪。
欧阳驰和至清上到船上坐好,戴斗笠的站起身来,走到船尾处,打了个呼哨,没过多久,船头的粗麻绳从水中抬起头来,一路拽着船走到芦苇里,戴斗笠的缓慢且细致地将船尾的麻绳顺到水中,身影一会儿就被芦苇挡住了。
“这事需要保密,你不要往外说,一会儿见了别人也尽量不要说话,看我眼色就行。”欧阳驰不忘叮嘱道。
“好的。”至清点点头道。
船在麻绳的牵引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路过的芦苇拂过船身,也拂过船上的两个人,带有“莎莎”的声响,除了这些,一切静极了。这样过了不久,终于见到了人——一个中年汉子正站在一艘稍大的船上,拉着欧阳驰船头的那根绳子。就在两艘船将要碰在一起之前,欧阳驰所在的船突然撞到了什么,“彭”地一声闷响,停了下来。
欧阳驰把头探出船头,水面上冒出一根铁杵,船正顶在上面,铁杵上缠着一根绳子,延伸到拉他们过来的那人的船上——很明显便是自己船头的这一根了。欧阳驰抬头打量那拽绳子的汉子,他穿一件浅蓝色无袖短衫,敞着怀,露出结实的肌肉,正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欧阳驰和至清。
欧阳驰连忙拿出那块小木牌给他看了,这汉子神色渐变缓和,冲他们招了招手示意过去,欧阳驰和至清上了那艘较大的船,船上只有他一个人。二人随汉子走到船的另一头,汉子将芦苇扒开,现出一条用木板搭成的悬在水面上的小路。“上去,直走就到了。”他小声说。
这条木板路看上去很是单薄,却出奇地结实,路很窄,二人边拨开两旁伸出的芦苇枝叶边慢慢弯腰向前走,细碎的交谈的声音从芦苇的缝隙里传来,越发清晰。走了约七八丈,小路展成了一块越两丈方正的一块平台,上面坐着十数个人,忽地都看向欧阳驰。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是一个五十余岁的长者,须发都斑白了,对欧阳驰点了点头,“敢问阁下是?”
欧阳驰将木牌抛过去,长者接住后看了一眼,抛还回来,“原来是飞龙帮的小哥,坐下吧,我们一会儿就动身。”
长者右手边坐个胖子,敞着怀,小腹上挤出两个摺,听到欧阳驰来自飞龙帮,竖起眉毛说:“飞龙帮就是这么办事的么,先前的不参加,这回又迟到,被困住的没有你们的人,所以不着急是么?”
胖子的声音虽小,火气却很足,这群人刚把眼光收回去,听到这句话又同时看向欧阳驰。欧阳驰知道他们嘴上虽没说,心里的想法也差不多。
“抱歉。”欧阳驰知道说什么都没用,解释多了反显得不够诚恳,毕恭毕敬地向几个人鞠躬赔罪。至清看见,也跟着鞠了躬。
“这个脏乎乎的也是你们飞龙帮的?”胖子指了指至清。
“他”欧阳驰看了看至清,额头上亮出了汗,心想:“果然还是让他洗干净再来就好了,这个样子,怎能不惹眼。”
“怎么,他真不是你们飞龙帮的?”那胖子说着紧张地站起身,其余人也都呼啦一下站了起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事吗,还敢带外人过来?”
“他他确实不是我们飞龙帮的人,但是是在下的一位好朋友,是信得过的。”欧阳驰只好将实话说出。
“信得过?哼哼,怕是你都有点信不过吧。”那胖子冷笑道。
“胡亮,你差不多就行了,”那老者没有站起来,他的声音从人缝中传出,“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个‘信’字,他是飞龙帮的,是我们的伙伴,我们就该信他,他信任的朋友,我们自然也该信任。”
这老者在这群人中极具威信,大家听了他的话,都陆续坐下了,胡亮虽生气,也不敢违拗老者的意思,扑通一下坐到木板上,众人都感到一阵摇晃。
随着大家纷纷坐下,欧阳驰注意到,刚才没有站起身的还有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她身穿粗布衣裤,眼睛很大很水灵,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欧阳驰感激地对她点头笑了笑。
“不知两位小兄弟姓什么叫什么?”老者问道。
“哦,鄙人姓欧阳,单名一个驰字,这个”他话还没说完,有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惊叫起来。
“这个小道士法号至清。”欧阳驰接着把话补完。
“听说永和镇陆家米铺有个叫欧阳驰的,不知是不是阁下?”老者根本不在意之后的话,神色恭敬地问道,一旁胡亮的表情则很不自然。
“正是在下,我本在陆家米铺做工,后投入飞龙帮门下,难道老先生认识我?”
这群人本叽叽喳喳地交头接耳,听到真的是欧阳驰,一下子炸开了锅,老者笑着一摆手,示意安静,说道:“怎么可能不认识,少侠多多少少是对我们有恩的人,当时你虽不涉足武林,但也是带着大大的侠义心肠。”
“是啊。”“对啊。”这十数人应承着。胡亮低着头不吭声,而那女孩则涨红了脸,看欧阳驰的眼神也放出光来。
“此话从何说起?”欧阳驰一时间被弄糊涂了。
伍贰、通字号遍取人心,得香绢一知芳名(下)
“怎么了,这么吵。”之前帮欧阳驰拉船的那个汉子突然从芦苇里钻出来,神色慌张地看着大家。
“没事,”长者摆了摆手,“这位就是永和镇的那个欧阳驰。”
“啊呀!”那汉子大声惊叫,赶忙掩住自己的嘴,低声道:“真是欧阳小兄弟你?”
欧阳驰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疑惑地看了看老者。
“去年发大水,米价翻了几番,少侠你预知天命,提前进了许多粮食,本可以大发一笔,结果却拨出许多,按未闹灾时的价格卖给了穷苦人,这其中,就不乏我们几个帮派的亲戚朋友,若不是少侠你,不知要饿死多少百姓。不说少侠神通广大,单单这不为利益所动的气度,这股直干云霄的侠气,我等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我早就想亲眼一睹少侠风采,几次去永和镇,都被陆掌柜婉拒了,今日有幸得见,真是三生有幸,欢喜之至啊。”老者说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