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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牙儿简单地回了一句,走过去把黄旭成扶起,将他的手臂担在自己肩上,又到阿比身边,向他伸出一只手。“快,趁雨还在下,我还有些力气。”
雨只维持了半柱香长短,几个人回到陈府上时,天已经晴了。
刘氏见这几人样子十分狼狈,而黄旭成早已不省人事,本就忧愁的面色更深了一层。阿比将牙儿给自己的那枚蓝色药丸交到刘氏手里,说:“救人要紧,别的稍后再谈。”随后被牙儿搀扶着回屋调养,黄旭成被师兄弟们接过去,刘氏拿药丸给陈洛虞服了,整个府上虽忙乱,心气儿却安定了下来。
敖吉儿快步赶回自己屋中。欧阳驰正躺在敖吉儿的床上,见敖吉儿进屋,很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办成了么?”
敖吉儿虽说没受伤,但全身被雨淋透,满身泥污,身心俱疲,见了面第一句被问的不是自己,心中不很舒服,脸也就拉下来,一声不吭。
这可急坏了欧阳驰,他不断追问:“办成了么?陈大小姐怎么样了?”
“哎呀!”敖吉儿一股火抑制不住,把背对向欧阳驰,大嚷了一句。“陈大小姐没事了,我不是和你承诺过要救她么,我就这么信不过?”
听说陈洛虞没事了,欧阳驰喜出望外,连连赔罪,敖吉儿更加心烦,也不和他搭话。
欧阳驰忽然注意到,敖吉儿浑身都湿透了,衣裙上满是泥渍,头发被雨浇得有些凌乱,身子因为冷而微微发着抖。“光说了,都没发现,你衣服又湿又脏,得换一下。”欧阳驰说罢要下地,他回避虽然不方便,但这毕竟是敖吉儿的房间,把一个姑娘赶出她自己的屋子去换衣服,怎么也说不过去。
“你干嘛?”敖吉儿见他要起身下床,惊讶地问道。
“你得换衣服啊,我在这总是不好。”
“换衣服?”敖吉儿更惊讶了。
“你得给这衣服脱了啊。”欧阳驰面对如此邋遢不堪的敖吉儿哭笑不得。
“哦,那你转过去就好了。”敖吉儿说罢当着欧阳驰的面脱起来。
欧阳驰立刻慌了,也来不及出屋,一股劲儿扭头翻身上床,脖子差点崴到。他面向床里侧卧着,听见敖吉儿宽衣解带的声音,心神好一会儿才宁静下来,又好气又好笑地想道:“真是的,我若是长了坏心眼,她可怎么办?”
又想:“看她的样子,一定是为了救陈大小姐吃了不少苦,像她这样为凡人不辞劳苦的神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曾听说书的讲,神仙不懂凡人情感,清心寡欲,不理世事,从她的样子来看,虽然很多事都不懂,至少对人没那么冷淡,以后若是有机会碰到说书人,定要给敖吉儿他们正正名才好”
“托她的福,陈大小姐得以安然无恙,我欠陈大小姐一条命,她有了生命之危,我却什么都帮不上,若不是有敖吉儿在,真不敢想会有什么结果。她之前说能救到陈大小姐,果然没有食言,真的办到了。细想起来,她一直以诚相待,从未骗过我什么,相处时间虽不长,但说出的话往往让人感到踏实。她说我是巨木上派来的,要给她们个交代,听起来挺玄的,却不会是假话。我已欠她一条命了,算上这回就是两条,唉,如此大的人情,怕是千刀万剐也难以偿还,今后千万要好好对她,一切听她吩咐才是。”
只听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过后,敖吉儿突然“哎?”地惊讶了一声,将欧阳驰的思绪打断,欧阳驰哪里敢回头,只问:“怎么了?”
正在这时,爪儿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姐姐在么,听说打了场恶斗”敖吉儿还没有答话,门已经被推开了。
“呀!”爪儿忽然惊叫道,“姐姐姐姐你光着身子在干什么?”
“欧阳公子说让我换衣服,可我突然发现,好像没衣服可换。”敖吉儿毫无顾忌地说道。
“好小子,竟然敢亵渎神灵。”听爪儿的意思是要往床这边过来,欧阳驰情知自己凶多吉少,慌忙地解释道:“她、她、她衣服脏了,我叫她换上,有、有、有什么错么?看着邋遢不体面,不是更给你们神仙丢人,何况浑身湿着,也容易生、生病。”
“原来这样啊。”一个陌生的女声媚气十足地说道,她本没别的意思,可这声音听起来却仿佛在讽刺欧阳驰别有用心似的。“脏什么的,吹口仙气就好了,至于湿,龙会怕水么,真是笑话,哈哈。”
“你没回头吧。”爪儿不依不饶地问道。
欧阳驰本没想太多,但被这么一闹,脸皮烧着了一般,心扑通扑通地仿佛跳到了脑袋里,忙不迭地答道:“没,没。”
一阵衣服窸窣的摩擦声过后,敖吉儿开了口:“弄干净了,转过来吧。”欧阳驰转过身来,敖吉儿还是那件绿色衣裙,上面的污秽一扫而光,色彩亮丽,仿佛新裁出来的一般,她身边站着一个陌生女子,一袭蓝色衣裙,赤着脚,正笑嘻嘻地看着他。牙儿看了欧阳驰两眼,表情转为惊讶,说道:“原来是你。”
肆拾、龙得水终破强敌,雨过晴初解冤仇(下)
“你们见过?”爪儿对欧阳驰不改那厌恶的眼光。
“嗯,他曾经在徐府里被徐子娇的哥哥徐子虎痛打了一顿,随后被丢到马棚边臭了好几个时辰。”牙儿简略地说。
“怎么?欧阳公子,我可没听你提过,怎么回事?”敖吉儿问道。
欧阳驰知道这些事讲出来不很光彩,嘴唇怎么也张不开,但看到敖吉儿那写满关切的脸,突然鼓足了勇气,把事情大略说了一遍。欧阳驰不好炫耀,缘由什么的都省去了,只说自己惹了徐子娇,被拿到游蛇帮里教训了一顿云云,让人听过只觉得分外丢脸。爪儿冷笑了几声,欧阳驰的脸更红了。
“就你一个人惹了她么,你怎么招惹的她,和我说说。”敖吉儿不信仅仅就这样,追问再三,欧阳驰终于将自己顶缸的事都说了出来。
敖吉儿听后使劲儿瞪了爪儿一眼,爪儿只好肯定道:“你还挺有义气的嘛。”
“那徐子娇可是个小母夜叉,摊上了也算正常,不过这世上小母夜叉可多得很,你还是多防着点。”牙儿边说边往爪儿那里看。
“荡妇你说谁呢?”爪儿也不避讳,直接抬手指向牙儿,破口大骂。
“哟,不知道谁被一个大淫贼好好玩弄了一番,现在走路还不稳呢?”牙儿还击道。
“你你今天咱俩拼了。”爪儿说着撸起袖子,被敖吉儿推开按到了椅子上。“你俩打了这么多年还没够么,都多少年没见了。”
“还说呢,姐姐就是偏心,为什么先找她?若是这个府上的大小姐不中毒,估计还想不起来我呢。”牙儿抱怨道。
“和谁近自然就先找谁了,这都不明白,你脑袋里装的都是砒霜面儿么?”
“你聪明绝顶,大小姐中了毒为啥不找你?不过我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在,大淫贼也找不到这里来。大淫贼不来,大小姐也就中不了毒。大小姐不中毒,我也就根本没有出来的机会。我真要谢谢你了。”牙儿话中带刺,敖吉儿顺路被捎带上。
“停停!”敖吉儿又按住了要一跃而起的爪儿,说:“我知道你们俩都是一肚子苦水,也不是不能倒,只不过欧阳公子还受着伤,我们还是别打扰他,有事去外边说吧。”又到欧阳驰床边,说:“欧阳公子你先在这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去把你屋里的那个破洞补上,修好了,你再回去。”
“有劳了。”欧阳驰谢道。
敖吉儿只是笑笑,左手牵着牙儿,右手牵着爪儿,出屋去了。
“你们还是和好了吧,虽然我知道挺难的,但现在已经不是几千年前了,你们怎样胡闹都没人管得住。”敖吉儿回到欧阳驰的房中,皱着眉头对牙儿和爪儿说。
“‘再大的家业,破败了就什么都不是’这话,是那个和尚说的?”牙儿问敖吉儿。
“这秃驴。”牙儿见敖吉儿点了点头,骂道。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原以为化成了人,终了一生便罢,哪知道现世的人都这么厉害,武林中的凶险都已经不能忽视了。”敖吉儿倒是不很生气。
“姐姐你也不用过于担心,等我把伤养得好些,就去找其它姐妹,等我们人都凑齐了,围在你边上,你就安心过你的小日子。”爪儿满面阳光地说,她想用自己的笑容温暖敖吉儿,敖吉儿却只笑了笑,没有接话。
爪儿见状,很是生气,大声嚷道:“姐姐又怎么了,化人后总是这般样子,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我们都是一个身上掉下来的骨头,还能笑话姐姐你么?”
“就是,姐姐有话就说。”牙儿点了点头说道。
敖吉儿看了看面前两个妹妹坚定的面容,叹口气后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也想念妹妹们,然而不知她们在哪,只能四处云游碰运气,不清楚要多久,一想起要离开欧阳公子,就开心不起来。我知道自己任性,不好和你们说起。”
“什么?就因为这个?姐姐也真是,带上他不就得了,有什么为难的?”爪儿露出滑稽的表情。
“这不行,欧阳公子不愿意离开陈府,不愿意离开陈大小姐,不会跟我们走的。”敖吉儿说罢低下了头,露出爪儿极其熟悉的惆怅模样。
“啊?姐姐你说什么傻话呢,他可是巨木上下来的,我们不杀了他就是给他面子了,叫他干啥不就得干啥,还由得他使性子?”爪儿攥紧了拳头,仍是一副蛮横的派头。
“这些我也知道,然而却怎么也讲不出口。那天我把你从陈府取出来,得罪了陈大小姐,欧阳公子因为这个,怕再也见不到她,竟哭了出来,我每每想到这些,胸口就闷得慌。那天欧阳公子和我说了,他喜欢陈大小姐,我觉得,那和我对‘他’的感觉很像,我不愿离开‘他’,欧阳公子自然也不愿意离开陈大小姐,那些拆开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