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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低头看书的徐真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的好友,妖媚的笑容中带着数不清的迷雾……
执子之手 第八章
惊讶,
不敢置信的惊讶,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惊讶,
雅致的房间内的一对男女瞪大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另一对男女。空气中,一张网悄然无声地蔓延,每根丝线上都布满震惊。
“少爷,您最爱的碧螺春。”一个女子从里屋款款而来,她便是雅娘。此时,她髻发高挽,额描花钿,旧是媚态毕生,皓白的手托着托盘,端着茶轻盈而来,依旧是勾魂夺魄。
雅娘和鹏关系甚好,而鹏他们自从李澈离开丽泽岛后,便来苏楼居住。几日前,她受到李澈的千里传音,得知他即将来苏楼和鹏他们汇合,便早早做了准备。关于李澈找到易筋解药的事情,她也是在刚见屋的时候听到的。
只是,和鹏他们的反应不同,雅娘没有惊讶与疑惑,只是悄然走出,为李澈上他最爱的碧螺春,轻轻地望着他,还有——他身边的女子,眼若临水秋波,眸光流转,透着淡淡的哀伤。
“凌遥宫不可能会把解药交出来的,除非……”一个充满疑惑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主人正是鹏旁边的女子——紫蝶。话音刚出,似乎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她赶紧捂住嘴巴,惊讶无比地看着李澈和浅菊。
李澈似乎没有看到紫蝶的反应,只是将目光转向鹏,轻轻地说道:“不过只有一颗解药。”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青瓷做的小瓶被他突然掷出,划出个抛物线,却不偏不倚地落到鹏的手里。
鹏没有多问,他了解李澈,知道李澈并不喜欢解释。所以他并不多言,只是用眼神对他表示感激。
“紫蝶,吃了它。”鹏望着解药,开心地转头对身边的紫蝶说道,并倒出解药,递给她。
紫蝶傻傻地望着鹏递过来的解药,许是大喜过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映,眼神呆滞、迷茫。
突然,紫蝶失焦的眼神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焦点,急忙推开鹏拿着解药的手,急声道:“鹏,你服下它,我不要,你快服下它!”
“你服!”鹏自然是不肯,厉声道。
“我不要,世界上没有你,我活着有什么意思,还是你服下吧,鹏,我求求你了。”紫蝶哀声道。
两个人,就这么你推我,我推你,上演着二十世纪狗血电视剧里最泛滥的剧情。
浅菊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起身,走向鹏和紫蝶,轻易地拿起被他们推来推去的解药,丢到嘴里,淡淡道:
“既然你们都不服,那就我来服吧。”
唰——!
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四个人,八道目光都整整齐齐地落在浅菊身上,皆是讶异不已。尤其是紫蝶和鹏,更是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淡定的女子。
浅菊如柳般的秀眉轻轻一跳,眼里满是狡黠,笑嘻嘻道:
“这下我帮你们解决了烦恼了啊。你们可以共赴黄泉了。”
紫蝶和鹏因为惊讶而长大的嘴还来不及闭拢,浅菊轻柔却又坚决地声音响起:“别出声,别打断我!”
只见她莲步轻移,走至一旁的桌子旁,轻轻俯下身,拿起一旁的纸笔,思量片刻,执笔落字。须臾之后,那张宣纸上填满娟秀的字体。
“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吧。可以解你们的毒。”
刚才,浅菊服下解药,细细品味,终于鉴别出其中的各味药材和含量。满足的笑容在她脸上荡漾开来,似乎了却了一桩总是缠绕在她的心头的事情一样,她把药方交给已经震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鹏,然后她重重地呼吸了一下空气,笑容满面的走向李澈。
李澈温柔地为她拭去额头细细密密的细汗,带着心疼和宠溺。这个傻丫头,居然用自己来试解药!是药七分毒,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啊!可是他知道再多的话语都是徒劳,鹏和紫蝶谁都不会独自服下解药,而星儿——肯定也是想到了她的朋友,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那个凌遥宫的黑衣护法如此重视,几次舍生相救。但是他知道她把她看得很重很重——或许这是最好的办法吧。
李澈对着浅菊轻轻地笑,载满爱,装满情的笑……
“我去拿药,午饭已经吩咐他们准备好了,你们且先用吧。”雅娘起身从鹏手里拿过药方,快速地朝门外走去……
刺眼的阳光下,谁又看得见她转身离去时缓缓滑落的泪珠呢?
执子之手 第九章
又是黄昏,斑驳的阳光从紫檀木雕花窗中透进来,将室内映得暖意融融。
房间里,安静、淡雅、微微泛着古韵的。两个男人静静站着,齐刷刷地注视着正在替另一个女子诊脉的女子。一个男子目光中带着些焦急,另一个男子则是一贯的平淡与宠溺。
浅菊放开搭在紫蝶右手动脉上的皓白如玉的纤纤细指,微微抬头,对着焦急的鹏,露齿笑道:“她和你一样,毒已经完全解除了,没事了。”
话音未落,向来沉稳的鹏竟然兴奋地跳了起来,拉起紫蝶激动地连连向浅菊致谢。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有**,不能同生但求共死,但是死毕竟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死后的世界谁知道呢?虽然鹏和紫蝶不在乎共死,但是此时能同生岂不更好?
“任务完成了,我们也该走了。”浅菊耸耸肩,俏皮地笑道。
“恩,是该动身了。”李澈点点头,他知道她担心什么。她一定非常担心慕容夏离和那两个孩子,还有——司空宇。本来他们打算把解药交给鹏他们之后便起身去钱塘的。现在为了解药的事情已经逗留了两天了。此时确认紫蝶和鹏的毒已经完全解除,解药准确无误,她一定心急如焚了。
“现在就走吗?”紫蝶轻轻问道,带着关切。她真的很佩服这个女子,医术高明,待人宽容,有着过人的智慧和胆识——这个世界上会以身试药的人并不多。
浅菊淡淡地点头,柔柔地对这个曾经想要取她性命的女子笑。
“明天再走,好吗?”有道幽幽的女声响起,柔柔媚媚,糯糯甜甜,却又带着浓浓的哀伤。
一直坐在一旁某不做声地雅娘猛然抬头,望着李澈,眉宇缠绕着无数的情丝,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哀求——或许终究是放不下吧。
“那——就明天再走吧。”浅菊抢在李澈反应之前先开了口。同样是女人,浅菊看得出雅娘对李澈的感情,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多年的付出却始终得不到回应。雅娘此时的心情她能理解。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雅娘不过是想多看会李澈而已,晚一天上路和雅娘十二的付出、十二年的等待比起来时多么微不足道啊!
“谢谢,那我去准备晚饭。”雅娘用眼神对浅菊表示感谢,然后匆匆转身离去。
那天晚上,雅娘亲自下厨,准备了很丰盛的晚饭——都是李澈爱吃的。
那天晚上,雅娘喝了很多很多酒,微醺迷离的眼带着薄薄的泪水,媚态横生。
酒尽人散时,她步履蹒跚,在丫鬟的搀扶下回房,路途中,她频频回头,望着李澈,意味深长道:“少爷,雅娘以后再也不能替你送行了。”
……
——————————
清晨,
晨光惨淡,愁云飘渺,惨雾缭绕,上天也在惜别离吗?
一辆马车安静地停靠在苏楼门口。马车旁边站着两男两女,他们并没太多的语言,沉默之中,离别之伤愈加浓烈。
“雅娘怎么还没出来呢?”鹏奇怪道,他和雅娘认识这么多年了,每次李澈离开,她都是早早地起来,为他备足行囊,依依惜别,今日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见她?
“或许……”紫蝶张嘴想说什么,但又立马闭嘴了。其实她是想说,或许雅娘因为不忍心看李澈离去,不来吧。可这话在李澈的妻子也在场的情况下说出来似乎又有不妥,所以虽然话到嘴边,她还是硬生生地吞下了。
门口冲出一个侍女,她急冲冲地跑过来,冲到李澈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气,从袖子中取出一封信,道:“少……少爷,雅娘……她……她叫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见着丫鬟如此慌张,众人脸色顿时发生变化——该不会是雅娘出什么事了吧?
李澈接过信,急忙打开,娟秀的字体逐渐展示在他面前:
“少爷:
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雅娘已经离开了。真对不起,不能再为你送行了。少爷,十二年了,你知道吗?每次送你离去时,雅娘都会折一对纸鹤。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折一千对纸鹤,结一千个心愿,传说中心与心便能相逢。可是,如今雅娘的房间里已经不只一千对纸鹤了,为什么还是要和少爷离别呢?
昨日,少爷又要走了,雅娘舍不得,却不得不舍。谢谢易姑娘的宽容,她真的很贴心,愿意让雅娘多看会少爷,好让雅娘能给少爷做你最爱吃的菜。可是——这一次,请允许雅娘自私一次好吗?——就一次。
这一次,雅娘不再为少爷送别了。每次送少爷离去后,雅娘都会在你转身的那一刻也跟着转身,因为雅娘不想让你看见满面的泪水。可是这一次,雅娘不想再流泪了,所以雅娘先离开了——在你离去之前。
少爷,你曾经说过喜欢雅娘的头发,你知道吗?为了你这一句话,十二年来,雅娘对自己的头发倍加珍视,唯恐它有个闪失。不过——现在雅娘把它剪掉了,就让它留在苏楼吧。
少爷,请不要去寻雅娘,雅娘的武功你知道,雅娘不会有事的。或许——很多年之后,我们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再会,那个时候,请叫我林梨雅好吗?
已经成为过去的雅娘”
微微带着凉意的晨风中,李澈轻轻地收起这封信,面无表情,淡淡道:“雅娘走了。”然后低头对浅菊道:“我们上路吧。”
话音刚落,便迅速走上马车,一副分秒必争的样子,表情却是一贯的空白。谁知道此时他心里的感受呢?或许是平静无波吧,又或许是惊涛拍岸吧……
执子之手 第十章
五月的钱塘,杨花绕江绿荷红菡萏,池边的垂柳吐出的嫩芽此时已经长成片片柳叶了。河边水亭上的紫藤生长得茂盛,淡紫的花铃灿烂绽放。
五月的钱塘,车水马龙,摩肩接踵,挥汗成雨,一派繁华,一派的热闹。
热闹的大街上,一个女孩兴奋地东张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