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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下先走了。”一个被女孩搀着的男子将右手放在左肩,深深地弯下腰,对着那个静谧的白衣女子行了个礼,表示感激。
“你们谁都别想走!”
嘹亮而又嚣张的吆喝声响彻谷底。
紧接着是一阵骚乱,只见周围冒出一大堆官兵,手里的官刀反射出寒咧的白光。领头的将领气势汹汹,从衣着上判断,此人应该是个将军,而且官位不低。
“附近都被我们包围了,阿史那他钵,聪明的话就乖乖地给我投降。”那男人叫嚣着。
阿史那他钵?浅菊惊讶地看着那个受伤的突厥男子,她知道他身份不凡,没想到居然是突厥皇室阿史那氏的成员。更没想到他就是阿史那他钵——突厥汗国的第三任可汗。据史书上记载,他的女儿嫁给了北周武帝宇文邕,是为阿史那皇后。
只是浅菊来的时代是架空的,不知道突厥的历史会不会和她在现代了解的一样。
“王左恩,阿史那他钵是草原的儿女,宁愿死,也不可能会向你们不守信用的汉狗投降的!”阿史那他钵不屑地冷哼。
浅菊有些意外,难道朝廷和突厥有什么约定不成?她悄悄地把眼神的焦点放到阿史那他钵身上,却发现他正在打量着她,带着揣测的神情。
敢情是怀疑她通风报信了,浅菊无奈地笑笑,越是这些大人物他们信任越是脆弱。
“阿史那他钵,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投降你们都得死,包括你那个如花似月,楚楚动人的妹妹——阿史那流沙公主!”王左恩威胁道。
王左恩,左相王太陡之长子,当今皇后的亲哥哥。自从当今皇帝登基以来,王氏一族蒸蒸日上,王左恩自然也如鱼得水,一下子升到了大将军的地位,掌管近畿防卫。
“流沙,和四哥一起战死在这里吧。”
“好!阿史那氏的儿女是土门的后代,能战死是我们的光荣!”
兄妹两个人豪情万丈,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反而能透露出兴奋和激动,仿佛能战死,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赏赐一样。
一方是整装以待的士兵,一方是抱着赴死的决心的兄妹。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一触即然。
而正在这双方都摩拳擦掌的时候,幽幽的笛音响起,随着风远扬。
碧绿茵茵的草地上,但见一女子,手擢紫玉笛,双目轻闭,白衣胜雪……似乎眼前的一切与她无关,她只是吹着她的笛。
她吹着她的笛,吹的是如泣如诉的相思,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意,与眼前生死攸关,杀气腾腾的场面截然相反……
“阿史那他钵,艳福不浅啊!来我们中原才几天,就认识如此绝美的女子!姑娘,这小子命不久矣,你还不如跟我,包你荣华富贵。”
王左恩对着浅菊一阵**。
浅菊如同没听见一般,依旧闭着双眼。
紫竹笛中流淌出的音乐依旧如故,没有一丝波动。
“敬酒不吃吃罚酒!”浅菊的漠视显然惹怒了王左恩,他愤怒地拔刀,朝静静地站着的浅菊砍去。
阿史那他钵使出全身的力气,欲冲过去相救,却无奈身体的伤痛让他使不上劲,他的进攻轻易地被王左恩躲过。
阿史那流沙更不是王左恩的对手,两三下便被王左恩制服。
“小心——”无奈的阿史那兄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左恩的刀朝着浅菊砍去……
终难忘 第十六章
早晨清凉的阳光下,
冰冷的官刀反射出白光;
寒冷、慑人,
旁边的树似乎也感到了寒冷,“簌簌”一阵哆嗦,露水落了一地。
官刀的目标——那个白衣女子,
依旧站在原地,
不躲不闪,一动不动。
她的双目依旧轻轻地闭着,就连笛音也没有间断过。
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对周围一无所觉。
“不要!”阿史那流沙不忍心看这一残忍的画面,她痛苦地闭起眼睛。这个女子救过四哥,她怎么忍心看她死去?
没有预料的声音,周围一派安静,只听见一阵抽气声。
阿史那流沙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见刚才在叫嚣着的王左恩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手中的刀“哐当”落地。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后背极小的伤口中缓缓流淌出来。一颗小小的石头从王左恩的前胸轻轻落地。
刚才还嚣张地叫嚣的王左恩,还来不及**,便成了一具尸体。
不远处,一个青衣男子稳稳地站在细弱的树枝上。他风仪古雅,面色却是凝重忧郁,眼神幽冷似鬼,浑身散发着邪气,但又不是纯粹的邪。邪气中略带几分正气,可是正气中却又透露出十足的邪气。
好厉害的武功!居然能用一颗石头将人体穿透。原本士气高涨的士兵,顿时消退了不少,他们耷拉着脑袋,面面相觑……
那婉转缠绵的笛音似乎被山间的微风渐渐吹散了,原本闭着眼睛的女子此时轻轻地睁开眼睛,绕过她面前面目狰狞的王左恩,对着树上的男子轻轻一笑:
“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
李澈原本冰冷的眼神碰到浅菊投来的视线后,一下子柔和了不少。黝黑的眼眸,变得澄澈平和的,笑意宛然,如春风一般温暖。
人们惊讶一个有着那样忧郁表情的人——冰冷得足以让空气刹那凝结,让千年流水封冰的人,笑起来竟然如春风融雪,千年寒冰亦能溶消。
周围的人不敢动弹,一动不动地警惕着这个武功高强的男子。
树上的青衣男子却不在乎周围异样的眼神,只凝视着那个手执紫玉笛子的白衣女子,那么深情,那么专注……
草地上的白衣女子,也不顾周围的一切,只专注于树上的青衣男子……
他们的眼中没有这个世界,剩下彼此……
良久,地上士兵开始骚动了起来:
“抓住阿史那他钵!抓住阿史那流沙!杀了那个白衣妖女!为王将军报仇!”不知道是谁豪情万般地吼起。
原本面面相觑、原地发呆的士兵,似乎突然活了过来,他们发了疯一样地向浅菊他们冲过来。
“带我走。”浅菊温柔淡定的声音带着坚定。
从这温柔却不柔弱的眼神中,李澈读到了一份笃定,一份信任,还有数不尽的——思念……
“要我带你走,就得跟我一生一世。”
终于,李澈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刀光剑影中回荡,短短的一句话告别了过去无数的沧桑、痛苦、犹豫、徘徊……
此时的他,那么自信、那么霸道。
这句在别人看来格外沉重的话语,就这样被他缓缓地、淡淡地说出来。
在别人看来是太过轻易,
而在浅菊看来却是越过了崇山峻岭,跨过了大江大河,来得艰辛,来得不易……
踏实的笑容在浅菊纯净的脸上盛开,她朝着他微微颔首。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几个漂亮的翻转,双脚稳当当地落地,站在她的面前,温柔地伸手帮她理理微乱的长发。
“小心!”正在和士兵战斗的阿史那流沙眼角瞥见几个士兵正朝着李澈和浅菊他们靠近,挥刀欲砍。可时她又分不出身去帮他们,只能焦急地提醒,希望那个武功高强的男人能躲过去。
李澈似乎早就知道了,他从容地拉着浅菊,优雅地划出一个弧度,翩然转身,随手拾起地上的石子,轻轻投掷出去。
周围的士兵推着石子飞出的弧度纷纷倒下。
李澈伸出一只手,将自己的衣角用力一撕,然后用条形的棉布蒙住浅菊的眼,在她耳畔轻声道:
“不要看,会吓到你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动人。
然后,温暖地笑意从他脸上褪去,他冷冷地扫视周围,浑身散发出噬人的寒气,让温暖的四月天有了腊月的严寒。
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寒颤连连,就连久经沙场的阿史那他钵也忍不住哆嗦,这样压迫感,他是第一次还是碰到。
李澈的眼中似乎看不到别人,他只是牢牢地牵着这个让他魂牵梦萦、念念不忘的女子,护着她,就像保护最珍贵的圣物。
他,带着她,在刀和剑的影子中穿梭,穿过重重的士兵,如入无人之境。
她,任由他牵着,棉布的遮挡让她眼前漆黑一片,可她却从来没有这么踏实过……
一场激烈的战斗,却成了他们爱的舞步,仿佛只是在跳一场悠闲的小步舞……
须臾之后,
一层有一层的士兵纷纷到地,
碧绿的草地上布满血迹,
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漂浮——蔓延,
大地,终于回归宁静,
而那个武功出神入化的男子,带着他最爱的人天地的交错处消失了,只留下一对目瞪口呆的兄妹……
终难忘 第十七章
绿草山间,春风荡漾,
梨树花开,千朵万朵,压枝欲低,
白清如雪,玉骨冰肌,素洁淡雅,靓艳含香,风姿绰约。。
春风吹过,满树梨花像雪片飞舞。
纯白的花海中,一袭青衣矗立。他痴痴地凝视着眼前那个白胜梨花的白衣女子,
他,面无表情,却让人觉得那么深情;
他,沉默,却胜却言语万千。
时间悄悄流逝,他却只是看着那个女子,寂静在他们中间弥漫。
男子拿出腰间的翠玉笛子,放至唇边。
婉转悠扬笛声轻轻飘出,和漫天飞舞的梨花缠绕在一起,绵绵不绝。
记忆缓缓淌出,如细流涓涓……
“澈儿,你喜欢笛子吗?”白玉砌成的亭子里,一个华美的妇人手里拿着一对精美的玉笛温柔地对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问道。
男孩一身华服,漆黑的眼眸清澈纯净,他对着笛子端详了半天,严肃道:
“母后,吹笛与澈儿太子的身份不符。要吹也是吹萧,牧童才吹笛呢!”
萧皇后慈爱地抚摩着儿子的头,柔声道:
“澈儿,你知道这对笛子是怎么来的嘛?”
李澈条件反射地摇摇头。
“三年前,你父王邀请得道高僧——智修大师进宫讲授佛学。有一天,母后带着刚满一岁的你在御花园散步,正好逢着你父王和高僧在亭中讲佛,智修大师看了你很久,他说你有一段缠绕千年的后世姻缘。”
萧皇后顿了顿,纤纤玉指轻轻地点点了点儿子茫然的脸,接着道:
“大师说这对笛子是佛家的圣物,能为你的牵线,所以送给你。”
李澈看着母亲,似懂非懂。
萧皇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儿子聪明伶俐,小小年纪就有过人的谋略,只是太过薄情,现在便如此,只怕长大以后……
萧皇后优雅地牵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