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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澈冷笑一声:“这么柔弱不堪?”
他还记得在酒肆那一次,她那身手,虽然是使用暗器,不过动作那么熟练,想必不知道练习过多少次了吧?
她倒总能给他很多很多的措手不及……
快到昔若房门前,隐隐约约已经能听到嘈杂的呼喊,玉儿快步跑上前去为萧澈开门,萧澈率先走了进去。
房间里乱成一锅粥,花瓶、字画散落一地,大约有十个婢女聚在一起,三四个正扑在床上按住昔若,可是又害怕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动作小心翼翼,反而容易被她踹到。另外还有五六个人傻傻站在旁边,满脸害怕的模样。
萧澈以为她们在对昔若做什么,当即发怒道:“你们全部放开!”
“王爷!”除了那几个压着昔若的婢女,其他人全部扑通跪下了,无奈道,“王妃她要冲出去找碧玉,我们……”
碧玉?
“她疯了吗?”萧澈阔步走到昔若面前,其余人全部做鸟兽散开,他俯下身抬起她的脸,“你疯了?”
她的眼神是涣散的、空洞的、苍白的,呼吸是残喘的、微弱的、艰难的,像是已经被夺去了灵魂。
只是看了一眼,萧澈心中一痛,低喝:“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昔若慌乱的摇头,突然用力咬了他的手指,在他吃痛的时候飞快的从他手下逃窜出去,力气竟然大得惊人,害怕的缩在床角,黑亮的眼睛黯淡无神,警惕的望着所有人,那眼神,像是在看一群怪物。
谷兰亦是满脸的惊愕,怎会这样?怎会这样?如何这一切……完全超出了她的预计?!
萧澈回转身,俊气的脸上全是怒火,拳头都紧的咯吱咯吱作响,对着那一群早已吓得跪了一地的婢女大吼:“你们是怎么伺候王妃的!到底发生什么了!交代不出来全部丢出去喂狗!”
谷兰上前安慰道:“王爷您息怒,她们也是尽职尽责了,出这种事情谁也没想到,大夫说王妃是怀孕的时候受刺激……”
萧澈眼神一黯,难道是因为他……是因为他把她害成这样的吗?
谷兰便是要萧澈如是想,才能平息他对众人的愤怒,温婉道:“王爷,这也是我们要带昔若去玉满堂看病的原因,若是老夫人知道此事……老夫人是最疼昔若的了,她最近身体也不好,对这个孙子和媳妇都期待很大,所以我们才会一直隐瞒情况,还望王爷能理解大家。”
萧澈痛心的回身来,从角落里蛮横的把她抓出来,不顾她的挣扎用力把她抱在怀里:“昔若,你到底怎么了?”
玉儿惊呼:“王爷,您不要这样,王妃发疯会咬人的!”
萧澈才不管这么多,拼尽了力气抱住她,而昔若一直不屈不饶的挣扎,什么也不说,推不开他就一口狠狠咬住他的小臂,眼看着鲜血一瞬间就淌了下来。
萧澈仿佛感觉不到痛,他用另一只手温柔的摸着她的脸,安慰的抚摸她发抖的背脊,用最温柔最缠绵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不要怕,昔若,我是你的相公,不管发生什么都和你在一起,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我会帮你。”
“每个人都变得很狰狞……”她松开嘴,缩在他怀里,终于慢慢开口,声音里含着发自骨子里的战栗,“我明明知道它是假的,却还是觉得很害怕,我还老看到碧玉,看到雨薇,看到我娘,怎么办,萧澈,救我……”
狰狞?萧澈毕竟是在外多年,经验老道之人,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立马横抱起她:“不要怕,我带你去看大夫。应该是中毒,幻药。昔若,你看到的都是幻觉,闭上眼好好睡一觉。”
昔若像虚脱一般往他怀里一靠,浑身大汗淋漓,身子仍旧在轻微的发抖,手则死死缠着他的身体。
谷兰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微微抿唇,移开了视线。
萧澈抱起她就飞快的往外走,谷兰匆匆忙忙跟上,三人一行消失在大门口。
……
帝都的街景热闹如常,他们却没了欣赏景色的兴致。
用最快的速度坐马车赶到玉满堂,直奔最出名的解毒高手万大夫,任何的毒万大夫都逃不脱万大夫的眼睛。
昔若被放到他面前的躺椅上,万大夫只看了一眼,就道:“幻药。阿童,给我拿银针来。”
一排银针一字儿排开,用救济消毒,先用银针让昔若昏迷以免她挣扎干扰检查,然后在她的身体各个部位一一试毒,花费了整整两个时辰才检查完毕,而这时,外面的夕阳都只剩落日余晖了。
萧澈悄然紧了紧掌心,湿漉漉的全是汗,而外面的秋风渐起,凉意无比。这样看起来,昔若好像是要一直睡过去一般,虽然明知只是昏迷,他却觉得十分的忧心,简直不能忍受。
万大夫与萧澈相识,坐到房间旁边的桌子边上,慢慢的研磨墨汁,一边问:“你们有没有她用药的方子?”
谷兰赶紧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有!出门的时候玉儿给我的药方子。”
万大夫接过药方仔仔细细端详了许久,放下:“开药方的是谁?”
谷兰答道:“府上的大夫,有问题吗?”
“这哪是药方,这分明是毒药方啊,”万大夫重重叹口气,摇头,抬笔在一张素白的纸上写药方,一边慢慢道,“你们大富大贵的人家,勾心斗角再所难免,但是用这样恶毒的方式对待一个孕妇,就实在太过分了。开方的人非常厉害,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补药而已,但是每一样组合在一起又会有不同的,巧妙的后果。你看则分量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发疯,也不会让人暴毙,刚刚好有些许的精神失常,产生大量的幻觉。精通这项毒术的、用量把握的分毫不差的人,据我所知,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人,看来你们身边是卧虎藏龙哪。”
萧澈突然插话进来:“老万,你所说的几人是哪几人?”
“这几人皆是在江湖已经消失的人,有些已经被仇家杀了。我所知道的也不过是鬼医饶于庭,毒王白云间和他的弟弟白无涯。后面两人是炼毒世家白家的人,白家全家被灭,他们也被仇人所杀。而前者饶于庭早已在江湖消失多年,这三人都没有头绪,若是王爷当真要查,估计得从别的地方下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萧澈略一颔首,道:“照你所说,知道这种秘法的都是江湖人士,可是我萧澈从不牵扯江湖人士,那么,一定是有人雇凶杀人。那个背后的人,想要的是什么?难道是我萧家断子绝孙?这样未免可笑,因为总不可能我身边的女人怀孕一个他们就来害一个吧?这样迟早会被我发现。”
“王爷所说没错,我以为这个下毒的人目的并不在孩子,可是,也并不在王妃。因为这个份量绝对不足以致命,而当王妃并到这个程度的时候,您就一定会发现她中毒的事情。至于目的……呵呵,就不在草民管辖的范围内了。”
萧澈一听这话顿时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谁?谁在暗中操纵,认识这么强悍的人?而且潜入王府完全不被他发现?
万大夫忽然乐呵呵的笑起来了:“还好王妃意志力坚强,竟然没有被幻觉完全吞没,意识一直是清醒的。我估计我给她开几服药,服用几天就没事了,多休息,能恢复如常的。”
萧澈抱拳道:“如此便多谢了,日后萧澈定当回报。”
“大夫……”一直躺在的昔若突然支撑着爬起来,谷兰赶紧上前去扶起她,她说一声谢谢之后虚弱的问万大夫,“这次中毒对我的孩子会有影响吗?”
万大夫淡淡道:“王妃,这些都不是你该关心的,不论如何孩子已经七八个月,临盆是必然。那么你目前需要做的是养好身体,自己身体好了才会对孩子好,放心,再让玉满堂的大夫给您开几服药,孩子一定会健康。”
昔若眼神微微一黯,总觉得大夫这话说的不肯定,想来也是自己太过疏忽,居然连中毒多日都没发现。
万大夫大笔挥挥写了一张药方:“先去抓药吧,在这里服用一次让我看看情况,如果情况好你们就能把她带回王府去休养。我们玉满堂有许多房间都能让病人居住,也提供可口的晚餐,还请不用担心。”
昔若道:“多谢大夫。”
……
玉满堂的雅阁布置的像普通人家一样,因为萧澈认识里面的许多大夫,分配给他们最好的房间,昔若服用了药之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在雅阁里休息,大夫交代说让她再次休息一夜留作观察。
谷兰先回去与老夫人他们招呼一声,萧澈留下来陪昔若,夜色渐深,白日热闹的玉满堂闭门修业,变得非常清幽。
雅阁里就只剩下昔若和萧澈两人,昔若在睡,萧澈就在一边翻阅一些医术。
昔若睡着睡着又醒来,空洞的张着眼睛,似乎做了什么梦,一身的冷汗,胸口剧烈起伏着,半天不说话。
萧澈用手绢给她擦脸,见她神情恍恍惚惚的,心下有些叹然,却只是给她擦汗,什么也不问。
“唔……”昔若用手支着头,娟秀的眉梢渐渐蹙紧,表情十分痛苦,“头好疼……”
萧澈望着她道:“大夫说都会这样,等服药超过三日就不会再头疼。”
昔若听到此言便安静下去,微微蜷起身子,手指一直按压太阳穴,突然再度发出轻微的嘤咛:“疼……”
萧澈看不下去,伏下身凑到她面前,伸手就给她按摩,低声:“给你揉揉。”
昔若慌忙一个翻身闪开他的手,小声拒绝道:“不、不要,没事了,不疼了已经,王爷您也找间房睡吧。”
萧澈一看就知道她还在和自己别扭,掰过她的身子狠狠压住,硬是要给她按摩,强横道:“不许拒绝我!今天咬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撇清关系,到现在来撇清不觉得太迟了吗?”
昔若微微一怔,撩起眼帘瞥见他小臂上的包扎,还有殷红的血迹,自己竟然咬的这么狠?她无法再说出拒绝的话,微微脸红道,“你的手没事吧?”
萧澈漫不经心道:“皮肉伤而已。”
他一边说一边给她按摩,动作竟然十分熟练,力度恰到好处,让人十分舒服,头痛的感觉也渐渐消失。
昔若心里异样的感觉愈来愈强烈,觉得呆在他身边十分难耐,现在却一时半会也逃不开。她不愿再去深想,转开话题问道:“谁给我下毒?你大概有想出是谁了么?”
萧澈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