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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他是疯子吧……野心家,野心家也不带这么明目张胆。他还有多少潜藏的部分是她全然不知情的?她一定要打探到这些消息通知皇兄,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昔若一边计划着以后的事情,一边却又担心着一会的状况,渐渐周遭就只有萧澈一人轻若没有的脚步声和蝉鸣,这种寂静的状态对于眼盲的她来说是最为可怕的,不知不觉像蛇一样缠紧他的身子。
萧澈不动声色的低眉瞥她,昔若兀自倔强抿紧的唇还有他留下的血迹,美丽的脸始终是绷紧的,像是非要与他抗争到底,却又潜藏着像兔子一样惴惴不安的娇弱,他的目光也在不经意间就变得出奇的温柔。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情一点点浮现在俊美坚毅的面孔上,像寒冰一般的心也随着失而复得的微小喜悦融化一角……
“娘,我把昔若带回来了。”
温室殿内梨花香四溢,四扇雕花木兰的窗户轰然大开,因为外面庭院内绿树成荫,即是现在是在最为酷热的夏夜,凉爽的风仍旧不停的贯入,使温室殿的温度比外面低上不少。
老夫人一声轻便的暖色绸布长裙,懒洋洋的躺在莲花躺椅上,闭目细数掌心里的佛珠,左右各有两个盘发的小丫鬟屈膝跪在地上,摇着小羽扇为她驱除酷暑,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昔若,”萧老夫人淡淡唤了一声,坐起身,丫鬟赶忙递上凉茶到她手心里,她一手捧着凉茶,揭盖轻抿一口,“你还记得要回来?身为萧家的儿媳妇,擅自逃出王府,你可知该当何罪?”
昔若被迫的跪在地上,早已料到这样的质问,并不做声,现在,只有沉默能表达她的感受。
萧澈笔直的立在她身侧,神情淡然的望着窗外的天空,若是此刻萧老夫人想要一掌拍死昔若他都不会阻止吧?
温室殿的空气压抑而沉重,眼前的一片漆黑让昔若对于未知的恐惧反而轻松不少,而萧老夫人坚毅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她,眼波流转,像是刹那晃过千万般的想法。
“你可知……”僵默半晌,老夫人终于缓缓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踱步到昔若身侧,用一种不怒自威的语气淡淡道,“你可知你离府这些日子,所有人都在担心你?”
萧澈原本以为母亲会痛斥昔若,听到此言惊异的收回视线,定格在仪态安详的母亲身上,为何,他对母亲的言行举止,已经越来越不能理解?她在监狱里救昔若那一次他只当母亲是动了恻隐之心,而他也顺手推舟——他并没有真正想杀她的意思。可是现在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昔若心底也是十分诧异,萧老夫人温和的语气让她颇为不习惯,仍旧深深埋首,不发一言。
萧老夫人道:“澈儿有错,待你不好,你可以与我说,我自会责罚这不懂事的儿子,你何须一走了之?要知道你代表的是王府与宫廷共同的尊严,这样一走,是多么不负责的事情?王府上上下下都不安心,一会听说你眼睛盲了,一会又说你被人挟持了,一惊一乍,别说我,连澈儿这几日都是茶饭不思,生怕你有差池……”
萧澈未料到母亲会出此言,骤然低声打断她,有些着急道:“娘!”
萧老夫人瞪他一眼,气势极强的反问道:“怎么?为娘在儿子面前说实话不可以吗?这些日子你天天在庭院里晃悠什么?不吃不睡的其他人还以为你病了。”
萧澈抿唇,脸色有些僵硬,秀眉微蹙,低声:“政事压力大,状态不好,仅此而已。”
萧老夫人不屑的轻哼一声,转头又看始终缄默的昔若,温柔问道:“昔若,逃出王府一事,你可知错?”
老夫人难道的温和让昔若放松些许警惕,终于开口道:“昔若并非无理取闹之人……非到不得已,亦不会妄自逃出王府,只是若再呆下去,怕是不死也疯,这里实在不是人呆得地方。”
萧澈气恼不已,怒道:“昔若!不是人待的地方你我现在是什么?鬼魂吗?”
“你何须阻拦她说出她心里的想法。”萧老夫人忽地笑了一声,“昔若这孩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和你那些妻妾自然是不同的。其实这事情啊,归根到底都是我这个做婆婆的不好,儿子和儿媳之间有误会,非但没有帮忙解决,反而在中间参了一脚,让你们的误会越来越深,才会到今天这样无法挽回的地步。”
萧澈全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前的局势转变得太快,母亲前一秒才告诉他,若是找到昔若,第一件事就是带到她这来让她收拾,结果,她居然,要给他们夫妻劝和?
昔若也是暗暗吃惊,只是这对母子给了她太多伤害,她无法判断耳边的一切是否是一场戏。
萧老夫人窥见两人诧异的神色,心底暗暗偷笑,故作端庄道:“索性让昔若先住在温室殿吧!也好让大夫给她看眼睛,我们萧家的媳妇怎么能是个瞎子,其他的事情以后从长计议,澈儿,你先退下,我与媳妇还有话要说。”
萧澈还想说什么,被萧老夫人一瞪,乖乖闭嘴,像一只温驯的羔羊,无声退场。
44 前尘忆梦
萧澈离开后老夫人把两个侍女也遣退下去,反带上房门。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剩她们婆媳二人,昔若依旧跪在地上,周遭鸦雀无声的状态让人心里惶恐不安。
许久之后,萧老夫人缓缓道:“跪久了对孩子不好,昔若你起来吧。”
昔若心底一惊,老夫人既然已经知道她有身孕,那是不是意味着萧澈也……?
“澈儿还不知道此事,我想,他会很高兴自己再次拥有一个孩子。”萧老夫人的神情相当温柔,自从王府里少了一个孩子的欢笑声,整个王府的气氛总是少了些许生气,昔若怀孕一事无疑让她颇为惊喜,“你安心安胎,我自会让医术最好的子清亲自照顾你。澈儿那边我会与他说通,以后在王府的日子你不用担心。”
昔若顿悟,原来老夫人是想要一个孙子,难怪对她的态度突然来了个这么大的转变。
她来王府这么久也知道,萧家是皇室偏支,因为赫赫战功而封王授地,花了几代的功夫才在京城站稳脚跟。萧澈是这一偏支的九代单传,延续香火的事情对于整个萧家来说举足轻重。可惜冰琴不能再生,萧澈也未有宠幸其他妃嫔,意外的有一个妃嫔怀孕当然会让老夫人重视,如此算来,自己倒沾染上这个孩子的福气了。
只是,老夫人怎么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萧老夫人一眼看穿她心底的疑惑,解释道:“是谷兰偷偷告诉我你怀孕的事情,否则我还不知道呢,你这孩子,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谷兰……昔若听到这个名字心底一寒,谷兰是想帮她,还是想害她?
目前看来对于她在王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谷兰,也许用心是好的。昔若小心的问道:“谷兰她人呢?”
“她犯了大事,被废黜夫人封号,降为王府里的普通丫鬟。”萧老夫人皱皱眉,并不愿过多提及此事,“你日后也不需与她见面,从此你们已经是主仆的关系。”
昔若愈发惊讶,看来自己不在王府的日子这里也没有清净,莫不是有人暗中搞鬼。只是现在还不是询问的时候,她起身来,萧老夫人便往外边唤一声:“余香,进来。”
一个紫杉少女飞快的跑入,十六七岁的光景,很是灵动乖巧的模样,一进屋就毕恭毕敬的向老夫人和昔若行礼问好。
老夫人嘱咐道:“带领七夫人前去月梅居,今后她的衣食起居就由你领着她们伺候。每日膳食必有当归炖蛋与珍珠银耳汤,水果不能间断,盯着七夫人喝下去;衣裳行头全部命锦衣坊重新做,找他们的当家绣娘亲自做,款式务必做的宽松一些,颜色素淡一些;从我房里拿一个冰枕给她,衾被换上西域进宫天蚕丝被,房间里不能有酷暑的感觉;现在七夫人眼睛看不见,不管她行到何处,你一定要片刻不离的紧跟确保安全。若有任何闪失,唯你是问,听明白了吗?”
昔若心中叫苦不迭,这哪是伺候,分明是囚禁,完全没有自由,怕是全天被监控了……
余香甜甜应道:“奴婢记清楚了!”
……
昔若被余香带到月梅居后受到了最好的待遇,十几个丫鬟们伺候的十分细心,洗漱用度全和在皇宫里的时候一样。
她今日折腾了一天也十分疲倦,躺到床上沉沉睡去,哪知一合上眼就开始延绵不绝的梦。
不断纠缠的是萧澈冰冷如霜的眉眼:“不许直呼本王的名字!”
她站在原地深深蹙起娟秀的眉黛,清冷的眸子冷漠的注视着他,竟然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是因为全是仇恨?还是因为已经痛到麻木……
萧澈的眉目渐渐远去,一个模糊不清的面容俏笑着走近她:“小美人,以后你就跟着我,可好?”
“上官……上官。”她竟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嘴角不由自主轻轻的呐呐,眼神迷蒙,心底却如明镜一般清晰,这男人只可当做是一场露水之缘——且不论他们的身份相差太多,中间横隔了多少人,他的感情是像火一样的炽热,疯狂起来比起萧澈怕是少不了多少,而现在的她,最需要的应该是水一样温柔的包容。
只有水能冲刷掉一切不堪的回忆,抚平所有撕心裂肺的伤口,让她感觉到真正的慰藉。
上官的身影也渐渐远去,这回换上来的是华子清清秀的面孔,出众的容貌和仙人一般的气质,他身上温淡的光芒突然像阳光一样刺眼,她不得不抬手挡住了眼睛:“子清?”
已经守候了她整整一早上的华子清惊喜道:“昔若,你看清我了?”
熟悉的声音宛如在耳边炸开,昔若微微一愣,呐呐的张着水盈盈的双眼凝望眼前与她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秀气的眉、温柔的眼、精巧的鼻梁与上扬的唇,因为逼近她,极其温热的呼吸呵在冰肌上,无一不昭示着他真正的存在,存在在眼前。
她的唇角终于也不自禁的勾勒起一个美丽的弧度,伸手不可置信的摸摸他的脸:“子清,怎么会是你?”
华子清仍旧含着惊喜微笑道:“我奉老夫人之命来给你看眼睛,想不到扎了几针你便复明了,实在是太意外。”
华子清绝口不提她为何突然回来,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