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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吧……
华子清何等聪明灵透之人,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他的唇角泛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浅浅的笑容像是黑暗中的一缕微光,声音在深重的夜色中恍恍惚惚:“举手之劳,公主被鞭笞伤到肺腑,我怕没人在你身边会不小心就背过气,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守在公主身边,但是绝对没有逾越礼数之事。”
原来自己曾经这么危险?他是担心自己一不留神就死了吧…
昔若心下十分感激,却蓦然想起另一个魔鬼邪侫的面孔,低声:“你……忤逆萧澈的意思?他不会惩罚你吧?”
华子清微微一笑:“王爷忙着和王妃新婚甜蜜,哪会管我。”
……她怎会忘了,他迎娶了新人,还有,他们已决定不再有交集,所以她和谁接触,他也不会关心。
摇摇头,把萧澈甩出自己的思绪,又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快半个月,中途醒来过几次,但是意识都很模糊,想必你已经不记得。”华子清毫不避讳的伸手探她额头的温度,舒一口气,“不发烧了,我还担心你会烧成一个傻子。”
这样一个动作却让昔若稍稍后退,脸微微一红:“华大夫,多谢你相救,大恩大德日后相报。”
华子清不置可否的笑笑。
昔若觉得这男人虽然与自己并不熟,却是对自己极好的。她不是傻子,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自然能感觉到,谷兰平日与她说话总是有几分遮掩,因为她身份特殊,但是这个华子清好像并无遮拦……
她试探着问道道:“华大夫,我总是觉得这王府有很多事隐瞒着我。”
“王爷迎娶的新人就是曾经的王妃。”华子清半点遮拦的意思也没有,一五一十就把事情说了出来,“当初王妃假死逃离皇宫里的追杀,现在王爷再次把她迎娶入府。”
“原来如此。”昔若心中其实已猜到七八分,“难怪萧澈对这个新人尤为在意,原来是他深爱的女人。”
“算不上深爱,比较喜欢罢了。”华子清淡淡道,“公主还是先不要顾及此事,安心养好身子为好……还有一件事,公主已经被剥去王妃的头衔,改为七夫人,冰琴升为王妃。”
“我知道了。”
早知会是如此,萧澈一心想娶冰琴入门,入门后必然剥去她的王妃之位,她半点惊讶也没有。
华子清同样漫不经心,他知道依昔若的性子压根不会在意这些,反身到一边拿了一件白色袍子,体贴的披到她单薄的肩上。
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肩上的瞬间,昔若按住他的手,抬首望他,轻濡慢语:“华大夫……”
这呼唤竟有些销魂蚀骨的缠绵,也许是夜色太深,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濡湿而暧昧。
华子清压住心跳,扬眉淡笑:“叫我子清吧。”
“子清,”她轻轻咬住淡色的唇,眼里一剖晶莹的液体,像是有星子落入眼眸里,呢喃,“还是要多谢你……”
华子清望着她,这女人真清淡,像是眉目间能开出一朵素白的花来。
她的谢谢如此真诚,他抬眸望她,看见自己的清影倒影在她的眸子里,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这就是命吧…
属于华子清的劫难。
21 侍妾来访
今年的初雪,在这个寒冷季节的末梢突然而至,天地茫茫白皑,给人许多的意外,以及更多的惊喜。
纯净的雪掩埋土地,冲刷掉罪恶,天地间宛如一个出生婴儿的状态,不含丁点污秽。
拂云阁一如既往的寂静,悄然,清幽,偶尔有鸟啼,还有厚厚的素雪从枯萎的枝桠上飘然落地发出的巨大响声。
碧玉收拾完房间,走到庭院,看见昔若在扫雪,慌忙上前:“夫人,交给我吧,您先去歇着。”
“不用,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闲着也是闲着,都快闲出病来了。”昔若拦住碧玉试图抢走扫帚的手,直起腰,笑盈盈对她道,“好碧玉,你总不能让我像个废人一样每天什么也不干,就看着你一个人忙里忙外吧?那样我更难受!我的病已经全好了,真的,大夫都说我应该多活动。”
碧玉还是显得十分为难:“这、这,您可是公主,九五之尊……”
“我原来也只是一个宫女的女儿罢了,阴差阳错才成了公主。”昔若扬起淡色的嘴唇,她看起来还有几分虚弱,白皙的皮肤在白雪的映衬下带着一种晶莹剔透的光泽,像是一只随时会破碎的精致瓷瓶,让人忍不住想要紧紧保护她。
昔若又笑道:“其实也与你们没有什么不同,碧玉对我就不需要那么见外,就当是姐妹吧。”
碧玉轻轻嗯一声,停止了抢扫帚,远远的望着昔若忙活。
昔若与她相处几个月来,多次告诉她她们是“姐妹”而非“主仆”,虽然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执拗的认为她们永远只是主仆,但是心里还是感动的——第一次有一个主子对她这般亲切。
突然,外边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碧玉抬首一望,两个清丽绝艳的女子正悠悠往拂云阁走来。
她脸色瞬间僵硬,飞奔上前抢过昔若的扫帚,声音都发起抖来:“夫人,四夫人和五夫人在门口!”
昔若顺着她的眼神往那边看一眼,望见两个女人正向她走来,两个都是华袍加身,脖颈上缠绕着厚厚的动物皮毛,手捧小暖手炉,一看就是身份非凡的贵妇,只是穿着这样艳丽,与雪雪景完全不搭。
昔若皱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用打扫了,马上去里屋给二位泡茶,备好水果。”
远远就听见一袭绿衣的四夫人醉霜尖锐嘹亮的笑声:“七夫人,你可真勤劳,还帮丫鬟干活呢,是不是拂云阁里人手不够,需要我给你调派两个丫鬟吗?”
昔若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不客气。我闲着也是闲着。”
醉霜掩嘴轻笑,笑声刺耳:“我倒忘了七夫人不需要服侍王爷,所以一天到晚闲得很。我们也很闲,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你。”
昔若依旧是淡淡的表情,没有再接话,她并不想和她们斗嘴。
推开门把两人引入屋子,房间里温度颇高,五夫人如香一进屋就脱掉披风,抱怨道:“这里怎会这么热?”
“我身体不好,所以……”昔若朝碧玉使了个眼色,“碧玉,还不把火盆端出去。”
碧玉犹豫道:“可是华大夫说您必须保持这样的温度……”
碧玉话未说完,就自己掩了嘴,自知失言,慌乱的看了昔若一眼,飞快端起火盆就离开了房间。
“华大夫?”如香听到这三个字突然变得极其兴奋,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兴致勃勃,“华子清华大夫吗?七夫人,你与华大夫相识?”
昔若心里咯噔一跳,捏了一把冷汗,她不想把华子清牵扯进来!
怎么……怎么才能避开这个问题?
昔若亲自为两位斟茶,暖暖的碧螺春缠绕着浓郁的香气,三人一人摆上一杯,昔若坐下:“先暖暖身子吧。”
醉霜和如香落座,捧起茶盏小抿一口,昔若又给她们眼前的水果剥皮,如香一把按住她的手,像是探寻到她心底的某个秘密似的兴奋,眼里泛着光:“七夫人,你和华大夫什么关系?”
“认识。”昔若微微一笑,坦然而淡定,把两个女人的怀疑踩到脚下,剥好橘子送到她们面前,好似漫不经心的模样,却很突兀的跳开了话题:“两位姐姐前来拂云阁,是王妃的意思吗?”
两个女人脸色同时一僵,对视一眼,半晌没有答话,这一慌乱,被昔若尽收眼底。
果然。
两位平日从不与她相交的夫人突然前来探望,还那么张衡跋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受别人的指使前来。
而且一定是一个很受宠、又不适合正面出面的人。
那就只有一个人……
听说萧澈夜夜留在王妃那,这些日子其他妃嫔全成摆设,新婚夫妻恩爱无比举案齐眉,无限幸福。
只是她昔若还没有见过那位让萧澈如此倾心的王妃,难道王妃已经按捺不住想要见她?
“王妃身为后宫之主,关心我也很正常。”昔若抿唇轻笑,“还请二位转告王妃,昔若在拂云阁过得很好,不劳王妃费心。只是我想抽个空回一趟皇宫,还请王妃批准。”
醉霜嗤笑道:“回宫须得王爷陪同,只怕王爷不肯陪你。”
昔若平淡的回应:“我就提一提,王爷实在不肯我也没有法子,总算能私自回宫吧……但是前几日收到信件,不出些时日我皇兄会来王府一趟。”
醉霜和如香脸色沉寂下去,缄口不言,昔若这话让她们有几分忌惮,只是默默的吃着水果,先前趾高气扬的气势一眨眼就不见了。
何谓小人?欺弱怕强,自以为有人在后面撑着就张衡跋扈,可是一旦有更让她们害怕的东西立即猥琐无比。
倒真是能屈能伸。
皇宫里当然没有信件过来,昔若不是傻子,发生这么多以后怎会不明白当前的状况。
不管是出于怎样的原因,目前,萧慕绝不会向她伸出援手。
只是把皇上这个天大的名号搬出来足以吓到这两个妇人,萧澈也许不害怕皇上,不代表他的妃嫔也不惧怕这一层势力。
醉霜和如雪没有再多言,相谈变的十分尴尬,在拂云阁坐了一小会就告辞离开。
她们离开后碧玉进屋来,满脸愧疚:“主子,对不起……”
“没关系,下回注意些。”昔若自顾整理桌面上一片狼藉,忽然抬首望了一眼窗外又飘扬的素雪,朦朦胧胧想起了什么,轻声,“你去准备煮酒的器具吧,子清下午要过来。”
22 扫雪煮酒
话未落音,已听见华子清清幽的嗓音远远而来:“昔若,这么热闹,拂云阁来客人了?”
昔若一回头便透过积着素雪的窗栏看见华子清踏雪而来,一袭白衣、淡的丝毫没有血色的肤色让他与这雪仿佛连成一体,唯有漆黑的发丝轻轻飞扬,漆黑透亮的瞳孔证明着他的到来。
进入屋檐的区域后他把青色小伞收起立在墙角,在外边双手合十呵了口暖气,拂掉肩上洒落的落雪,整理衣冠。
昔若赶紧迎出门,接过他取下的雪白袍子,为他撩开金色珠帘。
华子清踏入主屋后一眼看见桌上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杯具,问道:“刚刚我在门口似乎也看见好几个人离开,看来还真是有客人来了,不知是善意的客人还是恶意的客人?”
“是四夫人醉霜和五夫人如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