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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薇愈发洋洋得意:“萧澈待我这样好,谁敢要我偿命!他是真心疼我爱我!”
“但是你不可恃宠而骄,我最厌恶恃宠而骄的女人。”
雨薇一个激灵,陡然才发觉和她接话的人已经不是昔若,而是——
16 雨薇之死
“王、王爷。”雨薇一开口,话语就哆嗦的连不成句子,她极其僵硬的慢慢回身,迎上萧澈波澜不惊的脸,心中兵荒马乱。一片慌乱中她本能的、极其愚蠢的问了一句:“您不是和婆婆入宫面圣吗?”
压着谷兰和昔若的几个侍卫看见萧澈也傻了眼,慌忙放开两人,也急急跪在地上,昔若站立不稳,一下跌倒在地,浑身筛糠似的发抖,自知死到临头!
“我不可以欺骗你吗?其实我今晚哪也没去,就一直守着你。今日下午我就在想,人究竟可以得意忘形到什么样的程度,现在我知道,人一旦得意起来,可以连命的都不要。可是你忘了,我很久以前就提醒过你,我对女人可以宠,但是不可以爱;可以包容你的小计谋,不会纵容你的肆无忌惮,尤其是,牵扯到我的母亲头上。”
萧澈从地牢门口的阴影中走出来,精致如雕塑的面孔上表情平淡的宛如平日与她说着情话的模样,他的嗓音磁性而平缓,像涓涓小溪,步履不急不缓,像是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而且,恭候多时。
他在雨薇面前站定,撩起一双美丽的眼睛凝望她,雨薇浑身一颤,他的眼里并没有杀气,却让她毛骨悚然。
她张嘴试图解释,可是,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眼泪飞快的掉落,哭的凄凉。
萧澈看见她的眼泪却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他的视线淡淡瞟过正在试图起身的昔若,定格在她脸上极深的一道刀伤上,皱眉,若有所思,然后,抬起脸认真的问雨薇:“雨薇,你有没有试过刀子划过脸的感觉?”
雨薇察觉到他眼里一晃而过的残忍,大惊失色:“王爷!臣妾、臣妾……”
她话没说完,跟在萧澈身后的几个侍卫冲上来便架住她,并且封住她的穴道防止她自杀。
萧澈又一个眼神,侍卫便把雨薇束到上回用来捆绑谷兰的墙壁上,用铁链铐住手脚,于是她的整个身体呈现一种张开的状态面向这一监牢的人。
她的泪水簌簌落下,花容失色,泣不成声。
萧澈没有半点被打动的感觉,他从容的从腰畔扯出一枚匕首,凌空一抛,抛到昔若面前,银质的匕首落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回荡在窄小的地牢里。
昔若好似被这响声吓一跳,惊讶的抬首望向萧澈。他亦深深的注视着她,迎上她的眼神并不闪躲,反而有着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一般的魔力,低沉的嗓音像是不含任何情绪,淡淡问道:“还站得起来?”
昔若咬咬牙,捡起匕首,拽紧在手心里,起身。
萧澈从始至终凝望她,沉默不语。
昔若的眼神脆弱又坚强、迷惑又认真,被困与此脱去了华丽的衣裳,黑瀑般的长发和略显纤细的肩膀,很容易让人产生柔弱的错觉,但他却突然觉得她是一个相当犀利的女子,象是在阳光下恣意驰骋、与云竞翔的风,令人想在它拂面而过时抓住它,却又怕怎么也抓不住……
地牢天花板上的水滴滴答一声落在地上。
他微微一怔,收回视线,竟不知何时已沉醉在这份思绪里。
“该怎么样就这么样,她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她。”萧老夫人突然也走了出来,苍老的脸上泛着森森寒意,她先是盯着昔若,随后又缓缓走到雨薇面前,厉声,“当我们全是傻子吗?不要以为萧澈宠爱你你就可以在王府里兴风作浪,我们怀朔王府容不下心藏暗机的女人。”
昔若一步一步走到雨薇面前,手中紧握着那枚匕首。
雨薇一直哭的梨花带雨,也许,此刻,只有眼泪是她唯一的语言。这个可悲的女人,已经失去了大势,还在眼泪中失去最后的尊严。
不恨她吗?
当然不可能,她恨这个女人恨得要死!她多少屈辱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而来。
可是,真的要亲手杀了她?
昔若的眼里并没有犹豫,也没有对于杀人的惧怕,只是,她举起手又放下,放下又再举起,汗水把手柄全部沁湿。
萧澈皱眉,昔若的背影一直在迟疑,而他,不理解她在迟疑什么。
他有太多的不理解,对于她,对于她的一切。
雨薇见着昔若的犹豫,突然大喊起来:“王爷!王爷,臣妾刚刚只是一时气话,臣妾是冤枉的啊……”
“既然你还在喊冤,就让你死个明白。”萧澈满脸嫌恶的望向她,此刻他眼里已没了先前的温淡,冷冰冰道,“光是藏起昔若的绣品那一件事,你死一千次都不够。我让人撬开你的木箱,压在箱底的那件绣品的手工与昔若嫁衣的手工一模一样,只有可能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还有昔若第一次见我娘的时候,那四个轿夫也是你的人吧?为什么会绕了那么远的路让她迟到?雨薇,如果够聪明,你现在最好不要狡辩,痛痛快快的死总比折磨你到死要好。”
雨薇脸色煞白,原来、原来她的小伎俩萧澈一清二楚…她颓然的垂首。
萧澈又问昔若:“你想怎么玩?”
昔若咬咬唇角,再次举起锋利的刀,对准雨薇的心脏,最后一次深思熟虑后又缓缓下移到她的肋下——她并不想杀死雨薇,就让这个恶毒的女人一辈子留下一个教训好了!
没想到,一直仿佛置身世外的谷兰突然站了起来,并且跌跌撞撞就往昔若身边跑。
萧澈与昔若都对她没有防备,谷兰扑上来,昔若手一个不稳,刀尖狠狠扎入雨薇的心口。
雨薇一声惨叫,杏目圆睁,眼里突然射出极度仇恨的光,竭力最后的力气冷笑道:“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
她殷红的血喷了昔若一手,还有胸前的大片衣裳。
谷兰镇定无比:“王妃,不可手软,若是以后她再度害你,你可就哭都来不及!”
昔若却瞪大眼睛望着死在自己眼前的雨薇,手中的匕首哐当落地,她不住的后退,后退,一直撞到某个人温热的胸膛,软软跌在他怀里,嘴里微弱道:“我并没有想杀你。”
萧澈本能的接住昔若,搂住她的腰,低声:“小心!”
雨薇瞪圆的眼睛在世间最后收入的就是这一幕……
她至死也不能明白,之前是绮梦夺去萧澈大部分的宠爱,好不容易死了,让萧澈独属于她,如何又是这个明明和萧澈不共戴天的昔若夺去了他的注意力?难道她雨薇注定就比不上别人?
昔若全然没有发觉身后抱着她的人是谁,只是脑子里晃过一个念头——决不能把自己的一生搭在一个男人身上。
而且是一个注定永远无法独享的男人。
萧老夫人望向萧澈与昔若,目光十分柔和,道:“澈儿带昔若去把脸上的伤看看,千万不要留下伤疤,女人家的脸蛋相当重要,这里就交给我来处理。其他人把雨薇的尸体清理,给她家报个信说她患传染病暴毙,这几个跟着雨薇的侍卫,全部处死,向家里发放银两五十,免得别人说我们王府不近人情。”
老夫人处理事情的周到萧澈素来放心,道一声是之后便抱起昔若离开地牢。
……我素分割线,袖子独家制造,
17 再无交集
被抱着离开那个阴暗潮湿的地方,昔若才发觉她一直软瘫在萧澈怀里。
男人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像是能给她撑起一块天,她却觉得厌恶到了极点——想起刚刚雨薇的死,虽然不是直接因为他,他却有脱不去的干系!为何这个男人非要在身边留那么多的女人,却不会给她们一丁点的爱?凄凉的死去,怀着那么多的不甘……一念及此,哪怕被他碰一下她都觉得难耐!
萧澈浑然不知她心中所想,极其难得的拥抱昔若,果然是从小娇生惯养出来的身子,身体柔软似水,手感不错,只是轻的像一根羽毛…他正蒙蒙的想着,哪知昔若骤然挣扎:“放开我!”
“我要带你去治你脸上的伤,免得化脓感染。”萧澈依旧紧紧把她锁在怀里,难得好耐心的与她解释,“若是留下伤疤你这一辈子可就差不多了,女人的脸当然很重要。”
昔若并不稀罕他难得的温柔,冷冷道:“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路。”
萧澈恼怒的低首望她,昔若一脸的倔强,他的眉头不由紧锁,唇角也僵硬起来,这女人,是在拒绝他?
这女人老是惹恼他,难道她觉得自己还受得起多少折腾?
他的目光变得冷冽,唇角轻扬:“你当然可以不在乎你的脸,可是我以后还要带你出去见人,你好歹也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我可不想带个被破相的女人说是我夫人,贻笑大方。”
昔若赫然冷笑:“肤浅的男人!女人对你来说不过是装点身份的一件华丽衣裳!”
萧澈轻哼一声,十分不屑:“你说对了,衣裳换来换去不过如此!”
争吵间两人已经到王府里的医馆门口,里面的男人听见响动,上前去打开门。
昔若正好厉声对萧澈大吼:“你明知道雨薇陷害我,你还关我那么久的地牢!”
刚好推开医馆大门的年轻男子微微一怔,在王府里也有三年,他还从未听过人这样与王爷说话。
昔若听见响动自然的回首一望,没料到,却是一愣——她从未见过这般气质高雅的男子,五官清俊、双眉修长、眼中的光彩胜过天上最明亮的星星、紫带束起的黑发柔软乌亮、美丽如月夜下的丝缎,风韵天成,被洁白似雪的长袍衬着,更显得飘然若仙、不沾俗尘,看上去就仿佛玉宇天京上的仙客。
男子淡漠的注视着她,四目相接,并不闪躲。
昔若微微发愣,隐隐觉得这男人似乎认识,一时都忘了与萧澈的争吵。
“关你又怎么样!我没有立即处死你已经足够宽带!”萧澈并没有察觉昔若的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他皱着眉头冲她怒吼,“过几日将有新人进门,看你这样子也不能替我主持大局,此事我会交给谷兰来做。从今以后你就安心待在你的拂云阁,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插手!”
“如此再好不过。”昔若回首望他,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寒笑,心中觉得畅快无比,“从今往后,就当拂云阁不在怀朔王府,我昔若不在怀朔王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