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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手机，孙妍的脸上早已没有了泪痕，写满了心机和得意。
娱乐圈的博弈只要玩得好，主动权便永远在自己手上。
很明显，跟自己比起来，周扬是更怕恋情曝光的那一个。
所以，这些照片就成了可以持续控制他牵绊他的把柄。
简直是干得漂亮！
孙妍在心里给自己疯狂点赞，激动得难忍笑意。以前趁周扬喝多了之后哄着他跟自己玩自拍真是太明智了！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一定要给自己留点干货，今后大家撕破脸的时候才能拿来一战！这才是娱乐圈的正确玩法！
见周扬默不作声，孙妍面带胜利者的笑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热情地挽住了周扬的胳膊，娇滴滴地靠着他的肩膀，十分刻意地撒娇道：“扬扬，跟我一起回房间吧，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说着，她便要挽着周扬往前走，满以为周扬会默许一切，谁知道他却跟一尊佛像似的一动不动。
“我跟你无话可说。”周扬拉下她挽着自己的手，退开了两步，保持着理性的距离。
孙妍挑起眼角幽幽地说：“哟，还没开窍呢？你是等着这些照片流出去吗？”
周扬道：“随你的便。”
“你不会不知道这些照片流出去的后果吧！你是不想在这圈子里混了？！周扬，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内心这么强大，你一点都不怕？”孙妍对周扬的淡定感到震惊。
“我不怕。本来我也不喜欢演戏，随时可以退出娱乐圈。”
周扬表达得言简意赅，说完之后，便扬长而去。
“你”
孙妍傻傻地愣在原地。
周扬是疯了吗？
还是她耳朵除了问题？
一路顺风顺水坐上影视圈第一把交椅的影帝，长年累月霸占热搜、流量与日俱增的偶像，居然说出退出娱乐圈这种话！
孙妍难以置信的同时更多的是感到无比羞愤，周扬的态度表明，他哪怕是愿意退出娱乐圈都不愿意跟她产生任何瓜葛！哪怕是逢场作戏配合炒作都不行！
这简直就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侮辱！
是对她个人魅力的蔑视！
孙妍拿出手机，拨通了某八卦工作室主编的电话，没等对方礼节性地寒暄两句，她便急不可待地说：“我有个劲爆的料报给你，接还是不接？”
“哦？什么料？”
“恋情。我手上有照片，绝对震撼。”
“谁的恋情？”
“我”孙妍差一点咬住了舌头，但同时也迫使她得到了片刻的冷静。
紧紧攥着手机的掌心隐隐发痛，将她从盲目的报复情绪中拉了回来，她发现自己颤抖的嘴唇再也无法发出一个字。
好险，差一点就因为冲动犯了大错。
孙妍深入一想，如果她就这样把两人的合照公之于众，按周扬刚才的态度推测，他肯定第一时间站出来否认，那么她也就不可能承认，否则自己就成了倒贴不成耍无赖的人。既然照片的男女主都不承认恋情，接下来的走向毫无疑问就是粉丝间的撕逼大战，周粉的战斗力圈内数一数二，过不了两天她就会被喷个半死，说不定还会被挖出一些黑历史，其他竞争对手更是抓住机会找水军趁机黑她。
谁会损失得更多，不言而喻。
孙妍后背一阵发凉，赶紧话头一转：“我手上有曲悠然夜会张明羽的照片，怎么样，能上头条吧？”
既然达不到目的，索性黑一黑曲悠然也不错。
“曲悠然的料不能爆。”
听到对方斩钉截铁的拒绝，孙妍始料未及，而且对方说的是“不能报”，不是“不想爆”或者“没兴趣爆”。
“为什么？”孙妍追问道：“为什么她的料不能爆？”
对方顿了顿说：“这你还不明白吗，有人操作了呗，人家可是有后台的，不是你想爆就能爆，让谁上头条得钱说了算。再说吧，最近一周的头条都被买完了，没版面了。看在长期合作的份上，我劝你也别老盯着曲悠然，大家各走各路吧。”
孙妍听完不置可否，爆料的方式有很多，既然狗仔不愿意出头，她可以自己动手。
于是她默默挂了电话，打开微博，登上自己的营销小号，轻车熟路地编辑了一条八卦消息——
“你们的老公也开始耍大牌了，据内部人士爆料，曲悠然在剑定乾坤剧组隔三差五就自己给自己休假，让整个剧组等着排她的戏等一两天是常有的事。这样的老公，大家该换就换了吧。”
只是一段文字，没有实锤，等于是捕风捉影，无根无据。
但是娱乐圈的事往往说不准，孙妍也早有经验，有时候越是听起来不靠谱的事越是有人相信。
发出这条信息以后，她又登了几个其他的营销号进行转发。
这些小号都是她养了一两年的了，虽然比不上某些职业水军的关注度，但也能很快就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风。
等待几分钟之后，孙妍刷新了页面。
果不其然，转发量和评论数都在快速增长，其中不乏很多吃瓜群众和水军不管消息的真假先把人骂了再说，反正对自己也没坏处，还能蹭蹭热度。
***
曲悠然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晕晕乎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大惊小怪的尖叫，蹙眉道：“左护法，你能不能不要打搅本座的清修？”
刘璐璐捂了捂嘴，做了个抱歉的表情，举着手机拿到曲悠然面前：“你看你看，又有人胡编乱造说你偷懒呢，那些黑子还真是乐此不疲。”
曲悠然瞄了一眼手机屏幕，特别诚恳地点了点头说：“说得没错，我现在这个状态，跟偷懒有什么区别，连我都看不起我自己。”
“那可不能这么说，谁还没生病的那一天吗。”刘璐璐为她抱不平。
“罢了罢了。”反正现在已经是她人生的终极低谷，还有什么比身下淌血更悲惨的呢，曲悠然看得很开，吩咐道：“你就替我回一句‘多谢阁下指点，本座近来尊体抱恙，待恢复之后定不会辜负各位的厚爱。’”
刘璐璐还是很有助理的职业操守，她当然不会傻到去回应这种低级黑，暗中观察才是上策。
令人欣喜的是，曲悠然粉丝后援会的官微响应速度极快，这才不过区区十几分钟，就编辑了长微博，图文并茂地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澄清者自称是剧组内部工作人员，先是描述了曲悠然平时在剧组是如何敬业，对工作人员是多么亲切，然后非常直白地表明所谓的“休息”其实是因为痛经难忍，休病假是得到了导演批准的，并不存在耍大牌的说法。
如此有理有据的内部人员答疑，立刻就在网上掀起了激烈的讨论，顺便把无脑黑子们的脸都打肿。
“天呐撸，老公居然还会痛经！我还以为老公只会蛋疼呢jpg”
“想去排队帮老公揉肚子的人举手！”
“已网购一堆卫生巾送至剧组，不谢。”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悠哥的人设就会崩塌成小弱鸡”
“痛经还在剧组拍戏，真要让那些抠图党来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敬业，黑子退散！”
网友们的调侃，很快就把给覆盖，粉丝们有组织有纪律的来到曲悠然的微博齐刷刷地留言“祝教主早日康复”。
孙妍不断刷新着手机页面，被网络的一片祥和之色气得面红耳赤，在看到自己成功帮曲悠然上了热搜榜单之后，一怒之下把手机狠狠砸了出去，扶着墙急促得喘息。
身后传来缓慢而从容的脚步声。
孙妍并未理会。
冯远宁走到墙边，弯下腰，拾起屏幕碎成蜘蛛网的手机，递到孙妍面前，孙妍伸手接过，默默放进兜里。
第34章（）
曲悠然窝在酒店房间已经整整四天；除了上厕所和更换姨妈巾以外，她几乎没怎么下床，着着实实当了一回娇弱的千金小姐。
人一旦空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这几天时间里，她没少回忆起以前作为魔教教主整天打打杀杀的日子。
那时候的他武功盖世；行走江湖无所畏惧，魔教也在他的带领下日益壮大。
不过要追根溯源；他曲凌峰一开始并不是魔教中人，反而师承以侠义着称的昆山剑宗门下，与师弟萧南山并称为“昆山双剑”。
至于后来为什么脱离宗门改入魔教；他不太想去回忆这些勾心斗角的狗血历程。总之，魔教也没什么不好，江湖如此广袤，各类教派林立，高手层出不穷，理应海纳百川，何来正派与反派之分？谁不是以各教派的利益为先呢？
只可惜有的人就是心眼小；比如昆山剑宗。自从他另立门户之后；那些曾经的师哥师姐师弟师妹们；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不认倒也罢了；还颇有些赶尽杀绝之势；哪怕是路遇一个魔教小弟；也要追着打。后来；他干脆立了个教规，魔教与昆山剑宗不在同一场合出现，魔教教众在外但凡遇到昆山弟子，立刻回避。
本来这教规是为了给对方台阶下，谁料到却被误解为魔教与昆山剑宗势不两立
这帮脑子有坑的蠢货！
既已被误会，那就各行其道吧，反正他也不想解释，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就对了。
直到有一天，他为了给中毒的手下寻解药，不得不登那昆山大门，当时他想当然的认为拿个解药而已，虽然此药比较金贵，为昆山剑宗独有，但他也只是用一点点，又不是不给钱，应该不会被拒绝，所以才选择登门拜访，否则按自己的套路，肯定是夜袭盗取更为轻松。
谁知药没拿到，反被刺了一剑。
真是想想就来气。
他还记得当时刺他一剑的萧南山那副装模作样的派头，手上拿着解药偏不给，嘴上还说着什么“你既与我势不两立，又何必在此出现”。
“我又不是来见你的，拿了药我就走。”他当然只能这么回，再说，谁他妈跟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