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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周扬机械地重复着。
曲安逸:“”这人怕不是疯了吧?
***
一直到深夜,曲悠然的烧终于退了,原本对光照没什么发应的瞳孔也恢复了生机,她睁了睁眼睛,眼神有些迷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家属可以进去短暂陪护一会儿,不过要保持安静,别动她。”医生走出来对曲安逸说。
“辛苦了。”
曲安逸跟医生握了握手,走进监护室。
病床上的人因为刚退烧,发了一身汗,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看起来十分虚弱。
也许是听到了动静,她身体动了动,还插着输液管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在床边摸了摸。
曲安逸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指尖有些冰凉,他立刻帮她放回被子里盖着,然后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脸上的汗水,再把汗湿的头发一根根捋顺了。
“唔”曲悠然低低地呻吟着,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模糊的人影,被氧气罩盖住的嘴巴一直不安分地开合着。
曲安逸用极其柔和的声线凑近她耳边安抚道:“安心睡吧,明天醒来就什么都好了,乖。”
曲悠然听到声响,变得躁动不安,摇晃着头想要摆脱氧气罩的桎梏,发白的嘴唇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死不想死”
“不会的,哥看着你。”曲安逸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有些低,但总比发烫要好。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曲悠然努力地睁开眼睛,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哥,神情凄凉又哀怨。
曲安逸从来没见过妹妹这样的表情,以前也有过生病住院,难受的时候也会像小动物一样撒娇求抚摸,但却不曾像现在这样看起来伤心欲绝。
他不知道妹妹到底经历了什么,跟外面坐着的那尊石像有没有关系,但就从他了解的来看,这些日子她应该过得挺不错,并没有什么人深深伤了她的心。
曲悠然还在模糊不清地喊着什么,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因为努力想要发声而变得紧张不安,刚刚才拭去的汗水又流了出来。
曲安逸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他隐约觉得,不解决掉这个一直纠缠着妹妹的梦魇,她今晚是不会安宁下来的。
“你想说什么?哥哥听着呢。”
曲安逸用耳朵凑近她的氧气罩,反复听了好几遍,他终于确认了,她在喊着一个叫“萧南山”的名字。
搜遍自己所有记忆,曲安逸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萧南山我不想死为什么”
这句话曲悠然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语气是那么伤感,曲安逸听了之后,都能感觉到那种痛彻心扉。
他带着疑问走出了监护室,门外只有满脸自责的刘璐璐和失魂落魄的周扬,他走到了两个人面前,问道:“你们谁知道一个叫萧南山的人?”
深夜时分的医院安静得有些可怕,曲安逸的声音回荡在走道里,听起来有些渗人。
刘璐璐这几年跟曲悠然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曲悠然跟家人一起的时间还多,但就算是她这个助理,也确实不知道有过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听说,悠悠在香山影视城拍戏的时候,养过一只流浪狗,叫南山。”这是刘璐璐仅有的信息量。
曲安逸摇摇头,这不是他要的答案,妹妹明显不是在挂念一只死去的宠物。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周扬突然站了起来,他脸色暗沉,憔悴的双眼带着跟病床上的曲悠然一样的感伤。
他嘶哑着开口:“让我进去看看她吧。”
曲安逸打量着这个浑身上下都显得很不对劲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太有标志性,他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周扬了,怎么跟换了个魂似的。
但是,直觉又告诉他,周扬可能跟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让他进去试试,也未尝不可。
“别太久了,注意保持安静。”曲安逸交待了两句,目送周扬进入监护室里。
周扬轻手轻脚地来到病床前,没发出一点声音,但曲悠然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气场,睁开了眼睛侧过头呆呆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什么神采。
氧气面罩已经被她伸手胡乱抓开,被子也几乎踢到了床尾,插着输液针头的手臂有些发青,汗湿的衣服紧紧粘在身上,皱巴巴的,看起来狼狈极了。
看着她艰难地朝自己动了动手指,周扬下意识就伸出手想要紧紧握住,在即将接触到的一刹那又惶恐地收了回来,无处安放的双手只好无力地垂着,一如他低垂的头,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与她深情对望。
曲悠然扇了扇自己湿漉漉的睫毛,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很久,毫无征兆地,突然叫了一句:“萧南山。”
在床头暗淡的灯光映射下,她的眼里没什么神采,视线有些模糊,眼角还挂着半干的泪痕,似乎是认出了眼前的那张脸,但又好像看陌生人似的,仔细辨认。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顺着她侧过来的脸颊轮廓划出一道晶莹的轨迹。
“萧南山萧南山”
见男人没有回应,她锲而不舍地呼唤着,抬起瘦削的手颤抖着朝周扬伸过去。
周扬终于没办法再保持冷静,伸出双手与她交握在一起,慢慢抬起来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一下,点到即止。
“嗯。”自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无比压抑,一如他此时的表情,隐忍中带着深深的悔意。
在握住曲悠然的手后,他才发现这个气息微弱的病人似乎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了手上,他被她抓得很紧,紧到没法自由地松开,他不敢动她分毫,只能任由她的指甲嵌入自己的皮肉。
曲悠然的表情悲伤中带着一股倔强,模糊不清的意识令她只能不断重复着心头的执念:“萧南山,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对不起。”
周扬将她的手抵在自己心口,像是要让她感受到自己难以言说的忏悔,他没法讲出更多的话,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用“对不起”来回应,即使这三个字说出来是那么苍白无力。
渐渐的,曲悠然似乎是累了,又似乎是从周扬不停的自责中,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的手慢慢放开,眼睛也很安详地闭上,憔悴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释然的微笑。
这样的笑容太令人心疼,周扬只看了一眼,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终于崩溃,将脸埋在她床头边,几度哽咽之后,不可遏制地流下了眼泪。
他知道自己不配得到宽恕,他希望曲悠然能起来狠狠地扇他几巴掌,不,这样的惩罚太轻了,像他这样的人,应该被诅咒下十八层地狱。
无论如何,都不配再被她笑脸相待。
床上的人沉沉地睡了,呼吸也变得平稳规律,乖乖地平躺着,没有再难受地动来动去。
周扬哭过之后,情绪并没有比之前好一点,他也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也不会再好了。
他站起来,帮曲悠然盖好被子,久久凝视着她宁静的睡颜。
“这辈子,你一定要过得比谁都幸福。再见了,师兄。”
他最后一次用手轻抚过她的侧脸,转身走出了房间。
第96章()
曲悠然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震撼程度不亚于突然扒开周扬男神的衣服,发现他其实是个女人。
在她的眼前;是上辈子自己被害死时的场景;真实得不像是做梦。
她还记得那一天是萧南山约自己吃饭,师弟亲自做的饭她当然没有半点怀疑,谁知吃了两口就身中剧毒;可见这毒药下得有多狠。
紧接着;早就埋伏好的几大门派联合昆山剑宗的掌门人一涌而上;几招下来就要了她的命。
最令她想不通的是;明明萧南山口口声声要她交出移魂大法的秘籍;却又在她中毒后装作一脸震惊的模样;好像并不知道那毒药有多厉害似的。
现在,她居然就这样站在自己的尸体面前;看着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各种伤口里流出,却无能为力;因为她只是个魂魄,形象还保持着曲凌峰的样子;伸手去捞;手掌只会从他自己的尸身中穿过;无法触碰到任何物体。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在了自己面前,连一首凉凉都唱不出来。
他的尸身周围;站了几个前来抢移魂大法秘籍的掌门人;没得到秘籍线索的人;气急败坏地又捅了他的尸体一刀。
曲悠然内心咆哮:我艹啊!你这王八蛋对本座的遗体能不能再狠点!
她举起拳头朝那人脸上狠狠揍去;但除了给对方带来一点点微弱的凉风以外,根本动不了他丝毫。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道剑气闪过,那男人喷出一口血,低头摸了摸自己被震碎的五脏六腑,双眼一翻,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曲悠然抬头望去,只见萧南山单枪匹马,凭着手中的一把剑,一路杀红了眼,倒在他剑下的人不计其数,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袍子,就连脸上也飞溅着一滴滴渗人的血珠。
可这些门派的掌门也不是等闲之辈,更有昆山剑宗的师尊加持,孤立无援的萧南山很快也招架不住,身上被刀剑刺破了好几道口子。
曲悠然这下是看懵了,萧南山疯了吗?
明明骗自己来的是他,下毒的是他,这个罪魁祸首现在是装的哪门子神经病?
良心发现也未免太晚了吧!
看着萧南山疲于应对自己掌门人的围攻,曲悠然干脆在自己尸体面前盘腿而坐,当起了吃瓜群众,欣赏这一场大战。
剑圣单挑六大掌门外加自个儿师尊,这场面可算是稀奇!
曲悠然看得津津有味,要是再有盘瓜子就完美了。
呵呵,想不到你们这些伪君子为了抢一本秘籍害死本座不说,还搞起了内斗,反派的觉悟也就只有这么高了。
曲悠然分析着他们的一招一式,萧南山每个动作都跟她的预判差不多,因为这是最佳攻防策略,稍有不慎,就可能接不住对手的暗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