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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个熟悉的名字,玉无裳心中暗喜,面上却正色道:“谁问你酒了。从这里到酒泉还需走上百里之远,这也扯得太远了些。咱们且说说近在眼前的事情。”
这小伙计想来本也是个话痨,煮茶的老伯应是他的父亲,是个沉默寡言满面和善的老人家。他与父亲终日也说不上两句话,自然更喜欢对来往的客人侃天侃地。
也正是因着他爱说爱笑的,是而他才知道这许多事情。虽然有虚有实,有道听途说有传言之语,但到底是玉无裳不知道的消息,细细听来不仅有趣,而且可以从中取得有用的信息。
听他侃了一壶茶的功夫,玉无裳这才心满意足的交付了差钱,又包了两块糕带在路上吃,便起身继续走了。
白家的势力果然是整个修仙界中最为广泛的,扶风城方圆百里之地竟全是他们家的范围。看来想尽快赶去酒泉是不太可能了,只好在此时已然出了扶风城,就算白西楼反悔了再想抓她回去,也是大海捞针很难找到她了。
玉无裳想着今夜且先找个有瓦盖头之地先歇息一夜,明日再继续赶路,再路过的城镇里做点儿小生意凑点盘缠,机缘巧合说不定还能买匹马,这可比走路快多了。
说起该做什么小生意,还是那卖茶的小伙计给了她启发。
因着此地为白家所管辖,是而在接下来百里之内的行程中,所有的城镇村庄都以白家为尊,心中十分向往这等阳春白雪的仙门世家。
而白家除了在修仙界煊赫的名声地位之外,因近百年来世道平稳没甚妖邪祸害一方百姓,是而这声名显赫倒是淡了些,反倒白家的一众仪表堂堂之弟子门生,是众多闺中女子心头历数的家珍。
除了近些年那些新长起来的青葱少年之外,在当今世上,上至八十老妇下至八岁稚童都知道白家如今的双壁,已然盛名百年经久为衰的那两位公子了。
小伙计一提起这个来,顿时便唾沫横飞双眼冒光,若不是他实打实的是个男儿身,玉无裳简直要怀疑,他也如那些姑娘一般,对白家的公子们芳心暗许了。
这两位还能有谁,自然是现如今掌管白家的白东台,与修仙界颇具盛名的白西楼这兄弟二人了。
论容貌,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出挑,眉目俊美如画中仙,气度翩然似天上来。论身份,扶风白家的名头说出去,有谁会不觉得闻名遐迩?
最关键的是,玉无裳对他们二人都颇为熟悉。既然有了生意的源头,这生意便也就好做了。
其实也是够简单粗暴的,无非是在市集上卖些与白家双壁有关的东西,譬如说白家主曾穿过的衣袍戴过的发带,又譬如与西楼大人同款的短剑与扇坠。
在听到这个时玉无裳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可是西楼大人从前也不用扇子啊。”
他自己就已经是座冰山能冷死人了,还需要扇子做什么?
小伙计被噎了一下,讪笑道:“嗨,这哪能是真的啊,人家用过的东西若都能拿出来卖,岂不是都该乱套了。不过是那些有头脑的人制作出来的商机,都是为了赚钱糊口呗!”
说来也是,姑娘们买个开心,到时候凑一起了互相攀比也有面子。而做买卖的赚点儿小钱,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夜她在一棵树下露宿了一夜,这样的事情在从前那是家常便饭,但现在因着没钱,却好似十分的吃苦。
但一想到马上就会有大把的银子进账了,她就连睡着了都会笑醒,又怎会觉得日子过得苦呢。
歇了一晚后,到了第二日清晨,她便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下一座城镇。
这里距离扶风城是最近的,是而对于白氏双壁也格外的热衷。长街之上十个做小买卖的有三个都是卖与之相关的东西,而且生意十分兴隆,收入颇为可观。
玉无裳知道自己这下是选对路了。她在路边颇为冷清的小书斋中买了笔墨纸砚,华光了身上本就所剩不多的几个铜板。
再在尤为热闹的地方择一干净的石阶边坐了,铺开纸研了墨,毛笔蘸饱了墨刚要落笔时,她不由心中默念,白公子啊白公子,我这破釜沉舟借你的声势一用,望你勿要见怪,保我财源滚滚啊滚滚。
默念完毕,因着来来往往人很多,已然有人被她这举动吸引住了,正站在一旁指指点点,好奇的看着她究竟要做什么。
玉无裳从前在神寂岛上时因着整日里实在清闲,便培养自己许多的兴趣爱好,其中便有丹青这一项。
她虽画得不算顶好,但胜在点睛之笔尤为传神,从前在修仙界于笔墨之道也是小有名气。
眼下因生活所迫,心头压着沉甸甸的重担,落笔的心情虽沉重了些,但却丝毫也不影响她的水准,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一副俊美公子的形象便已翩翩落在了纸上。
因着她画到一半时便有人认出她所画之人是谁,顿时人群便更加活络的围了过来,此时将她收笔,已然有性子活泼的姑娘捂着嘴惊叹出声,连连称赞了。
许是见画只有一副,怕抢不到,人群中已然有人问道:“这位姑娘,你这幅画多少钱肯卖?”
搁下笔,细细吹干了墨迹,玉无裳颇为满意的抬起头,扬声道:“这副‘公子下凡图’现在售卖,价高者得!”
听她这样说,人群中顿时便沸腾起来了。
富庶之地攀比之风盛行,此时她这句话显然就是一剂激将药,原本没兴趣的人都来了兴致。
第133章 画中谪仙(3)()
这个说:“嘿!这幅画画得还真是传神!早些年我曾远远的见过西楼大人一眼,当真就长这个模样,如此的玉树临风!”
那个道:“哟嗬!看来这位画师也亲眼见过西楼大人啊,怎么样,你有没有与他说上话,他当真如传言中一般冰雕雪琢俊美无匹么?”
玉无裳谦虚道:“还好还好,他瞧着还真挺俊的诶?西楼大人?我画的明明是白家主啊。”
虽然白东台与白西楼是孪生兄弟,拥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但两人的气质天差地别,这可是世人皆知之事。
“噫——”众人嗤笑道:“你这是欺负我们没怎么见过真人是不是?这世间谁人不知如三月春风的才是白家主,而西楼大人则是腊月寒风啊!”
玉无裳忙往画上细细的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咯噔”一声。果然,她笔下的那位翩翩佳公子面色清冷目若寒潭,哪里是眉眼含笑三分情的白东台?
应是这些天一直都跟在白西楼身边看他看得久了,笔随心动,这画风便在不知不觉中偏了过去,竟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众人见她发呆早已是不耐烦,只纷纷嚷嚷道:“愣着做什么呢?问你这画卖不卖啊!给不给裱框?还能不能再画了?”
抬眼只见这些年纪轻轻的公子小姐们个个都衣饰周全颇为富足的模样,玉无裳顿时便将心头的那点不安和疑惑抛却九霄云外了。
管她画的是白东台还是白西楼呢,只要是能换来银子的,便都是好的!
于是她只满眼冒着视财如命的光芒连连点头,“卖!画!”
这一副画很快便被一位富态十足满眼直冒小红心的小姐抢去了,白花花的银子也到手了。玉无裳顿时便觉兴致高涨,便不辞辛劳的趴在地上又连画了三幅,分别是“公子伏案图”与“公子拂柳图”,最后一幅在围观群众的强烈要求下,她红着脸颊红着眼的,如同行云流水般画了一幅“公子出浴图”。
脸红倒不是因为害羞,只是没想到来钱竟然如此之快,不过短短一日她便如此富足,实在是兴奋到面颊绯红。
只因很快便天黑了看不清了,围观的群众倒是换了一批又一批,而她却架不住了,忙收了摊,人群便也很快就散去了。
玉无裳掂着袖中沉甸甸的银子,心中十分兴奋满足之余,不由感叹自己,之前未免也太实诚了,辛辛苦苦打工只能勉强赚个温饱,而这投机取巧,却是盆满钵盈。
难怪这世间少有人脚踏实地的做事,多的是想抄近路走捷径之人。只是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做人还需脚踏实地来的好。
既然有了钱,便也无需再过苦日子了。她寻了家酒楼大吃了一顿,再在客栈开了间房住下。直到第二日清晨时,找到马市去买马。
人家卖主自然是将自家的马个个都夸得天花乱坠,但玉无裳于此道压根就无半分涉猎,自然也不会知道他所说的好究竟是怎样的好。
于是只随缘一匹匹的看过,直走到马厩尽头时,忽得看见了一头身形要矮小许多的骡子正在百无聊赖的嚼着干草,只嚼得唾沫横飞直打响鼻,瞧着颇为有趣。
玉无裳凑过去看了几眼,只见那骡子仿佛颇有灵性,一双黑亮的眸子也直直的望了过来。这眼神看着既单纯又傻气,就在这一刻,她立马便被它打动了。
转而望向一直都跟在身边的卖主,问道:“这匹骡子怎么卖?”
卖主似颇为不屑,“这货最是偷懒耍滑,吃的又多,我们正要将它卖去屠宰场呢。姑娘若是想赶路快些,还是看看马比较好。骡子哪有马能跑啊!”
好吧,若是她不买了它,便要被人杀了吃肉了。看着这头骡子依旧天真的眼神,玉无裳不由暗叹了口气,转脸道:“我就要买这头骡子。跑不快便跑不快吧,我也不赶急。”
卖主显然有点不甘心,骡子哪有马值钱啊。但一想这头骡子放在这里也是鸡肋,还不如就这样出手,便也就心里平衡了。
玉无裳牵着到手的骡子回到客栈,又备上许多的干粮让骡子驼上,结了账,揣好银子,骑上小骡子便“哒哒”上路了。
出了这座小镇,很快便又走到了没甚人影的路段。行了这半日,玉无裳才真正明白了她买骡子时,老板那副欲言又止却又掩不住开心的神情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真是不骑不知道,这头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