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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轻轻带过了。
于是翠珑小姐的日子便更加难过了起来。
直到她长到了十八岁这年,无意间听到了她那黑心爹与恶毒后娘的谈话,从此便知道了,原来她的母亲是被这二人合伙算计而死,根本就不是病逝。
翠珑小姐实在是太过天真单纯了,她在门外听得此等隐秘之事,竟然直接便冲进门去,质问那对害人性命谋人家业的奸夫**。
如此一来自然是正中对方下怀,直接便将手无缚鸡之力的翠珑小姐给拿下了。
拿下之后,那夫妇二人便对如何处置她,产生了分歧。
自然是不能再放她自由了,否则这样的事情一旦被宣扬出去,引得紫桑程家前来肃清旁支,那便是自寻死路了。
但这丫头即便是再不好,到底也是程老爷的亲生骨肉,若是将她无声无息的杀死自然断绝后患,不过想起来终究是有些不落忍。
那新夫人眼见着无法将这根眼中钉拔除,不过眼珠一转,便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就在程夫人死后,这位招赘而来的程老爷便愈发扶不上墙来,也无法好好打理这偌大的家业。并且他不过只是个刚入固元中期的惫懒庸才,即便是有这样的心思,亦是无能为力。
于是他们便死皮赖脸的又以程家旁支的身份贴上了紫桑程家,日积月累下来倒是有些收获。
紫桑程家有一位财色皆沾臭名远扬的二公子,这程老爷贴不上旁人,便与他臭味相投走得十分相近。
都说了这位二公子贪财好色,而翠珑小姐长得又如此楚楚动人,若是能将她送给二公子不论是为妻还是为妾,于双方而言都有着莫大的好处。
原本程老爷还有些犹豫,担心把女儿给了那位二公子,会过不上什么幸福的日子。
但那程夫人却是力劝,只道这丫头早晚是留不住了,还不如就这样打发出去,不仅省事儿而且省心。何况紫桑程家是远近闻名的修仙世家,难不成这样的家室,还能委屈了女儿不成?
如此,程老爷便也就只好点头同意了。
但翠珑小姐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却是犹如五雷轰顶,顿时便悲愤交加,手足无措了起来。
她原想着就算后母不好,父亲待她也还是极好的。而母亲的死大多都是后母的算计,父亲想来也无辜的很。
但不曾想他们竟然为了掩盖住这个秘密,就要把她送给那个劣迹斑斑臭名昭著的程家二公子!
而更让她意料不到的是,他们为了将生米煮成熟饭能够快刀斩乱麻,竟然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便将那程二公子请了来,引进了翠珑小姐的闺房里。
接下来的事情便无法收场了,原想着这位娇娇怯怯的小姐定然不是那身强力壮的二公子的对手,不过哭闹一番便也就罢了。
没承想那程二公子进去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竟满身狼狈一脸晦气的跑了出来。
“不识抬举的小贱人!”
他扔下了这句话,一脚踹开了迎上前来的程老爷,便连夜又回城去了。
那二公子虽然人品不济声名狼藉,但这一身的修为可是在金丹中期,于是这一脚狠狠的踹下去,那程老爷的半条命便交代了。
但程夫人此时可顾不得丈夫了,忙推开了身边的侍女,直往翠珑小姐的闺房里奔去。
不过片刻的沉寂之后,房中便传出了她咬牙切齿尖利的骂声,“这个天杀的小贱人!”
翠珑小姐死了,但却背负了一身的骂名。
玉无裳盘腿坐在草堆上,面前的女鬼依旧跪伏在地,在讲述这些事情时,她的双肩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都说做了鬼便没了血泪,但若真是深仇大恨,即便是无法流泪泣血,这心头的痛楚却依旧无法减免,只会更甚。
翠珑又重重的磕了个头,请求道:“还请大人能容我些许时日,此时我若是走了,我母亲的命,还有我的命,便白白葬送了!”
玉无裳静默了半晌,还是想着该开解开解她,“天道自有轮回,你该顺天由命才是。”
“何谓天道?何谓命运?若是所谓天道便是死者无从申诉,血仇无法得报的话,我便甘愿成为厉鬼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
翠珑此时的神情玉无裳看不见,但她知道,定然与她刚刚苏醒时,没什么两样。
这世间谁人能没个执念,旁人觉得是为你好,不如你自己真正觉得很好。
她不过轻轻一叹,“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我想做的不过只是息事宁人而已,更何况你本不是厉鬼,又何必要走上那条不归路。”
翠珑又深深拜了一拜,“多谢大人。”
从前那众多妖魔鬼怪都称她为“仙尊”,如今她换了副皮囊,这称呼倒也更加接地气了。
翠珑虽然是新死的鬼,并不知道从前的仙尊对于他们而言究竟意味着怎样的存在,但她的本能在告诉她,眼前的这位大人,绝对是可以掌控他们的一切。
所以她如此恭敬畏惧,倒也不只是生前那怯懦的心性使然。
原想着再点拨她几句也罢,但玉无裳这腹里却是一阵抽搐,口中也泛起了酸水,面上的神情顿时便有些被凝固住了。
从天还没亮时她便已然在挨饿了,这小玉摸约从昨日起便没怎么吃上东西,所以饿到现在,她这副身体已然有些承受不住了。
第5章 夺舍重生(5)()
翠珑最会察言观色,忙体贴的问道:“大人应是该用饭了吧?”
玉无裳颇为惆怅的点了点头。
这样饥饿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既熟悉又难受,无孔不入的在提醒着她,自己曾经再如何厉害,眼下也不过只是个脆弱的凡人而已。
翠珑虽然十分体贴,但她现在是只鬼,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玉无裳的眸光从她略显尴尬的面容上扫过,忽得定格在墙角处。
之前被翠珑吓晕的玲儿,可不是正好能差遣的人么。
她站起身来掸掸衣角,提步便走了过去。
这玲儿当真是被吓狠了,晕了这许多时候,竟也没有要醒的迹象。
玉无裳正盘算着要不要强行将她唤醒,眼角一瞥,却只见一只满满当当的水壶腾空而来,就停在她的手边。
翠珑双手提着这壶凉水,渐渐的便在她的眼前显了形。
“白日里阳气太重,你不要再擅自出去了。”她只轻声叮嘱了一句,翠珑忙连连点头。
“哗——”一壶凉水从玲儿的头上浇了下去,顿时便彻底的将她给浇醒了。
玉无裳退后两步放下了水壶,只静静地看着玲儿皱着眉头嘟囔着骂了几句,睁开了双眼。
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时,已然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指派了玲儿出去拿吃的,玉无裳转身又回到了草堆上,闭目养神静坐着。
直到玲儿带着食物回来了,她睁开双眼才只见,翠珑一直都安静的站在墙角边,目光哀戚面色清愁,由灵魂聚成的身体在渐而浅淡,几乎快要透明了。
玉无裳让玲儿放下吃的自己出去转转,不过思忖了片刻,便道:“你灵前的供奉实在是太少了,不足以支撑你这样消耗自己的力量。不然你到我的珠串里歇息些时候,如何?”
这话说的实在委婉,翠珑小姐的灵堂上压根就没有供奉任何东西,只有那两支白烛台,还是为了压制她不许作祟用的。
她只虚弱的笑了笑,便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了。
鬼魂最为灵体,要比血肉之躯的凡人对于各方面都敏感多了,她知道自己再这样虚耗下去,定然会是魂飞魄散的结果。
玉无裳随手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串珠玉,白莹莹圆润润的煞是好看。
她两指一拈,便取下了一颗珠子,将翠珑收在了其中。
这珠串里的灵气最是养人,对于修护有损的灵魂也是极有好处的。如此神妙的灵器当然不是小玉这样的普通小丫头能有的,这是玉无裳的灵魂自带而来的。
从前她在神寂岛上生活时,一直都以为自己与父亲别无两样,都是普通的凡人而已。
但自从她离开了神寂岛,真正踏入红尘中时,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她几乎就如同所有世人修行的最终目标一般,已然超脱于俗世之外了。
他们管这个叫做,近神。
而这存在于灵魂,也与她的生命密切紧联的珠串,便是近神最大的特征与能力。
接下来的几天,玉无裳白日里便指派玲儿出去觅食,夜里就放翠珑出来吸食阴气,渐而教她做鬼的规矩,不至于连自己魂飞魄散了都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横竖这也只是鲜有人来的后院牲口棚子,除了气味难闻些之外,倒也算得上清幽,至少无人搅扰。
耽搁了这么些天,玉无裳也渐而弄清楚了如今这时候,与当初她未身死时相差几何了。
前尘往事在脑中尚且还似昨日之事,但在这世间光阴流转间来看,却是已然相隔百年之久了。
一百年的时光说长也不长,有慧根修行之人也不过才刚刚步入修仙期而已。容颜相貌大多不改当年,仿佛岁月在他们的身上静止了似的。
而百年光阴又是如此漫长,凡人寿数再长,也不过如此。英俊青年已然化为白骨,子孙后代也已数不胜数。
何谓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大抵便是如此了。
但那些踩着她的尸骨爬上神寂岛的仇人,定然还好好的活着,等着她去复仇的那一日。
虽然现在的已然不是当初那副身体,但每每思及那二十一个刀刀致命的血窟窿,她的胸膛都还在隐隐作痛。
她不由轻叹口气,抬手抚摸着那些不再存在的伤口。
大约只有解决了那些事情,她才会真正的得到自由吧。
如此,便不要再耽搁了。
探清了眼下的门路,小玉的身体也完全能够掌控了。至于一心想留在程府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