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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现在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云明凑上前,打断了殷九尧的思路,兴冲冲地道。
“说。”殷九尧吐出一个字。
“朕听说昨天小月犯了点错。”云明搓搓手,不好意思地道。
“呦呵,消息倒是灵通。”殷九尧冷哼一声。
“正好朕最近都在京城,你就借此机会将她派到朕身边来吧。”
“你想认她?”殷九尧道。
“不想。”云明斩钉截铁,“当年小月被人偷走,虽然并非我们所愿,但是这些年,朕和如烟从来没有尽过一天为人父母的责任。哪有脸面认她?朕只是想和她熟悉熟悉,起码朕得知道知道自己女儿的喜好脾性吧?回头朕回苏城了,也好和如烟告诉告诉啊。”
苏城,是柳如烟的定居之所。而冷月,是云明和柳如烟唯一的女儿。冷月刚出生不久。被人偷走,柳如烟伤心欲绝,将近二十年都对云明闭门不见。直到后来云明认识了跟在殷九尧身边的冷月,这才知道他们的女儿不但活着,还出落得那样好。只是彼时冷月已经是冰山一样的性子。云明几番思索之下决定不与她相认。
“你刚可答应朕了,卢公公可以作证。”云明生怕殷九尧反悔,眼睛都瞪圆了。
殷九尧挥挥手,“允了。”
天知道云明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差点没喊“谢主隆恩”。
得偿所愿了,他心情也好了,他冲着容长安伸手,“长安,你过来。”
容长安看着他,不动。
殷九尧也挥挥手。“长安,过来吧。”
容长安站起来嗖嗖地就来了。
云明:“……”
容长安在殷九尧的身边坐下,殷九尧主动拉起他纤长的手,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比大多数女子的手都还要漂亮。她看向他,原来他那么优秀的娘亲,怪不得他有惊为天人的容貌,怪不得他的言行举止自始至终都透着淡淡的高贵。
“长安,初次见面,伯伯也没什么送你的。”说着,云明起身走到书架前,拿起其中一个长条形的檀木盒子走过来,“你看看这个,这还是你娘亲当年请人临摹的画像。只是画师还没将画裱好送来,她就已经带着你离开了。幸亏朕一直收着,本想留个纪念,现在送给你吧。”
长安面露疑惑,不大明白云明说的什么。他的娘亲不是就坐在这里吗?
殷九尧却不一样,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之喜,她接过云明手中的盒子,“画在这里?”
“打开看看。说起来这可是你婆婆呢。”云明笑吟吟地道。
殷九尧欣喜地将盒子打开,一幅画轴安静地横在盒中,她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便这样徐徐地映入眼帘。
她的五官极致精巧,精致而不显张扬,只有那一双凤眼,微微上挑。收成一条斜飞入鬓的完美弧线,透出了几许锐利。饱满的额头上,眉心一朵妖娆的红莲肆意绽放,极尽妖娆。
然而若是观她整张脸,却又觉得温润剔透,尤其是那盈盈的浅笑,如同春风轻轻巧巧地撩人心弦。
画中的苏新柔,微微倾身站在姹紫嫣红的花丛间,行止间发丝像是跳跃的精灵,轻吻她棱角分明的完美侧脸。仿佛带着数不尽的眷恋。
果然,容长安和他娘亲,真得是极像的,尤其是那下颌分明的棱角,和那周身温润的气质,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殷九尧满目都是惊艳,她将画递到容长安面前,“长安,你看这画中人美不美?”
容长安定睛看上去,忽然面色一窒。
那双与画中人一样的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画卷。慢慢地,他的瞳孔开始放大,平静的俊颜也慢慢显出惊恐。
“长安?”殷九尧赶紧将画放下,一把扶住他担忧地道。
容长安却破天荒地没有回应她,他脸上的惊恐之色越发明显,额头上也渐渐地冒出细汗,他怔然地看向殷九尧,没有焦距的眼睛却又好像谁都没有在看。
“长安,你怎么了?你说句话。”殷九尧忽然有些慌了,她扶着容长安坐下。
“长安?”云明看出他不对劲,担忧地叫他。
容长安的目光又落到那副画上。画中的人像是活了一般,他能听到她的声音,她温柔的细语,愤怒的大吼,悲痛的哭泣。冷漠的言语,都在他的脑海里一一闪过。
他听到她说,“长安,娘亲希望你幸福快乐活着,一世长安。”
他听到她说,“容长安,我苏新柔没有你这个儿子。”
他听到她说,“长安,娘亲不是不爱你。娘亲只是更恨你而已。”
她还说过好多话,好多话。
殷九尧在一旁看见容长安情绪越来越不对,她豁地站起来,“不行,不能让长安再这样下去,我去将叫太医过来。”
她刚走出一步,手腕忽然被抓住,身后响起淡淡的男声,“不必去找太医。阿九忘了吗?我自己就是大夫。”
第一百零一章 像是落荒而逃()
殷九尧倏地转过身,嘴唇都在颤抖,“长、长安,你说什么?”
“阿九,我说我没事,不必请大夫。”容长安缓缓地抬头,仰视着殷九尧,眸色渐渐地归于平静。
殷九尧呆愣地看着容长安,半晌,她走到云明身边。照着他的胳膊就拧了一把。
“嗷——”云明疼得“蹭”就从榻上蹿起来,“喂喂喂,丫头你干什么!”
“不是幻觉。”殷九尧呢喃了一句,随后她欣喜若狂地扑向容长安,蹲跪在他的膝头,“长安,你今年几岁?”
容长安脸色沉然地抚摸着殷九尧的头,笑得温润清明,“为夫今年二十有四。娘子不记得了?”
殷九尧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光是听到“为夫”两个字,就差点哭了出来。
“长安,你没事了?”她眼眶泛红。
“除了头还有些晕,已经没事了。这些日子,让你担忧了。”容长安温柔地揉着殷九尧的墨发。
“那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殷九尧觉得自己还没有消化这个消息。
“娘子是不是指做得好可以求表扬那件事?”容长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容长安你真是……”殷九尧微微羞赧。
云明看着这夫妻俩。捂着阵阵发疼的胳膊云里雾里的,“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容长安赶忙站起来,“多谢皇上您今日赠画。”
云明也感觉到刚才的容长安与现在的似乎有了些不同,但他并没有开口问什么,而是温和地道。“长安客气了,朕与你母亲曾经是旧识。你就叫朕一声舅舅吧。”
“好,舅舅。”长安淡笑着颔首。
“既然是这样,那你娘子是不是应该也叫朕一声舅舅?”云明笑得很“慈祥”。
“哦呵呵……”殷九尧就知道掐他那一下他早晚得报复回来,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她抱着手臂走到云明近前,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叫你舅舅倒是没问题,不过我突然想起来,钱庄在滨州最近好像有些棘手的事,我明天得把冷月派过去。”
“……朕想了想突然觉得还是让尧儿继续叫朕义兄比较妥当。”云明道。
长安:“……”
……
殷九尧和容长安在乾清宫呆到天黑,这才抱着装着画轴的长木盒离开。
一回到王府,都不等殷九尧说这个消息,容长安便在看到商天心之后,恭敬地走上前行了大礼,“师父,是长安不孝,惊动师父大驾。”
商天心到底是经过了无数大风大浪,她只是红着眼眶重重地拍了拍容长安的肩膀,连说了几声“没事就好。”
吃过晚饭,商天心亲自给容长安诊了脉,加上暗香,三人在药庐里一直待到后半夜,容长安才回到同生斋。
还没进屋,就看见屋中莹莹的火光。漠然的心莫名地熨帖了起来。
“长安?”听到脚步声,殷九尧探头出来看向门口。
“嗯,我回来了。”
“快上来!”殷九尧一个翻身骨碌到床里,拍拍身旁的被子,小脸红润光泽。就像她下午吃的那个苹果。
“等等,我先去洗漱。”容长安在殷九尧的唇上吻了一下,转身去内室换衣服。
殷九尧撇撇嘴,好怀念五岁的容长安,乖巧听话,还没有洁癖。
等容长安上榻的时候,殷九尧已经睡醒了一觉。
“吵醒你了?”容长安轻声问。
“没有。”殷九尧笑容扩大,她将手自然地放在容长安的腰间,然,还没等她睡熟。她就感觉到,她的手臂被他拿开了。
殷九尧心里划过一丝失落,只是想着长安可能是太累了。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她在心里暗暗鄙视了自己一把,就闭着眼睛睡过去了。
次日清晨,由于要上早朝她起得很早。醒来的时候,长安还在睡。
他平躺在床上,双手搭在小腹上。只是与平常不同的是,容长安和殷九尧中间留出了半条棉被的距离。
殷九尧只瞥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就去上朝了。
朝堂上,大理寺卿阮昀提及了还关在牢里的榜眼李允之。
提到李允之的名字,殷九尧的眼里忽然极快地划过一道亮光。她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下了朝,将他带到御书房。本王亲自提审。”殷九尧如此说道。
“遵旨。”
……
殷九尧下了朝已经是临近中午的时候,见身边没有容长安跟着,她还感觉有些不适应。连陆公公今天都问她,容公子怎么没来。
殷九尧说了句“生病了”,就想起了今早两人之间那道缝隙,竟然一时有些失神。
待她到了御书房,没过多久陆公公就轻声地走进来禀报,“王爷。人到了。”
殷九尧正在给一本西域地记做批注,她慢悠悠地“嗯”了一声。
“王爷,现在……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