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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羌羌边把脚伸进拖鞋里,边拧眉:“我很饱。”
“那陪我吃。”韩烈很快道。
佟羌羌绷着脸,暗暗做了两个深呼吸,竭尽全力压下火气,才从沙发起身走向餐桌,坐了下去。
她的表现显然取悦了韩烈,韩烈露出一抹很明显的笑容,把餐车上的食物一样一样地端到桌面上。
两人份量的餐食。
纵使佟羌羌刚说过她不想吃,韩烈依旧将餐盘均匀地排布,并且帮她摆好一套餐具,最后将一碗热腾腾的汤搁在佟羌羌跟前,叮嘱:“饭前先喝汤。”
佟羌羌掀了掀眼皮子,没动。
韩烈也不强迫她,坐在她的对座里,兀自喝自己汤碗里的汤。
佟羌羌低垂眼帘,盯着漂亮的汤色,嗅着香气,有点受不住诱惑。她抬眸瞥了一眼韩烈,见韩烈专心致志地吃饭,好像并不在意她在干什么。抿抿唇,佟羌羌抓起调羹,舀了汤往嘴里送。
韩烈的唇边悄然泛起一抹弧度。
一口汤下肚,紧接着就是第二口,最终一整碗都喝掉了。随后又慢条斯理地把桌上的大部分菜都品尝了一遍。
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各自动作。
她停筷的时候,韩烈差不多也停筷了。
她发现虽然她是“陪”韩烈吃,但韩烈的胃口似乎并没有太好,好几道菜都只是稍微地碰一碰罢了。
“你吃得不少。”
韩烈的目光含着笑意,落在她的脸上。
佟羌羌抓起餐巾,擦了擦嘴,皮笑肉不笑:“这算是考察的一部分。”
韩烈往椅背上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问:“为什么会选择当酒店试睡员?”
“有什么可好奇的么?”佟羌羌伸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喉咙,不甚在意地说:“无意间接触到,觉得挺有意思的。大学学的是旅游管理,也不算半路出家。后来进修的时候,着重朝这个方向发展了。”
她没有具体解释所谓“无意间接触到”,其实就是那一年,韩烈和她去澳洲,与史密斯夫妇见面前,他带着她一起考察了好几家华人酒店,彼时他的挑刺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算是她兴趣的启蒙,而后慢慢地注意起酒店试睡员这个职业的动态。
晃回思绪的瞬间,佟羌羌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自从两人重逢以来,她第一次以正常的语气好好回答韩烈的问题。总不再是暴动模式了。
韩烈自然也察觉到了,目光禁不住放柔,正打算再继续和她聊点什么,佟羌羌率先道:“风景陪你看了。晚餐也陪你吃了,韩先生现在总该心满意足了可以离开我的房间了吧?”
韩烈的笑容登时收敛,但也未见怒意,只是显得过于平静了些。
这种反应令佟羌羌略微意外。看来她一开始的感觉是没错的。今天他确实和平日不太一样。
韩烈坐着没动,把餐车上新拿来的酒桶提到桌上来,用开瓶器把软木塞打开,给自己的酒杯倒满红酒,虽是一口一口地啜,但频率高,没几分钟,一杯酒就全部下肚了。
见状,佟羌羌极轻地蹙了蹙眉。她可没忘记。在她刚回来房间时,韩烈已经喝完一瓶的香槟了。现在又来红酒,没问题吗?
佟羌羌绷着脸睨视韩烈,不冷不热地道:“韩先生如果要喝酒,楼下的酒吧更适合你吧?”
韩烈充耳不闻,纹丝不动。
佟羌羌站起身,两手支在餐桌上,瞪圆眼睛:“你还想干什么?”
也不知道她是碰到了哪里,一只餐叉失手被挥落。
韩烈扫了一眼地上的叉子,放下酒杯,站起身,走过去弯腰捡起来。放回桌面上,然后道:“我只是想在这里和你呆在一起。”
“呆多久?”佟羌羌忍气吞声。
韩烈竟认真思考了一下,尔后:“理想情况是一直。”
佟羌羌闻言顿时脱口怒骂:“你是不是有毛病!”
灯光昏黄下,她满面愤怒,韩烈定定地看着。他想他约莫真的有毛病。他非但没有被她激怒,反而觉得内心安宁。
韩烈缓缓迈着步伐,朝她靠近两步。
佟羌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步地后退到墙角,脊背贴上了墙面:“韩烈,你别忘了我是个有夫之妇。”
韩烈一寸一寸地迫近,晃到她面前,在鼻尖就要对上鼻尖的时候停下来:“我知道你是有夫之妇。你不用刻意再强调。”
他捉住她的左手。握着她的手腕将其举高至两人的面前,目光灼灼地盯住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紧接着冷沉地说:“可那又怎样?”
佟羌羌和他的眼神交锋,四目相对之下冷笑道:“好,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走我走!”
韩烈一拽就拉她入怀,揽住她的腰,语声颇为疲惫:“我想休息,你陪我睡一会儿。你也折腾得差不多了。”
佟羌羌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韩先生,请自重。你需要女人应该打电话给酒店的客房服务!”
韩烈却已然不管不顾地搂着她一起往里去。
佟羌羌拼命地挣扎,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干脆蹲在地上。阻止自己前行。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韩烈弯下腰,抓住她的脚,顺势将她蜷成一团的身体抬抱进怀里,嘴里还有些嫌弃地咕哝:“梁家的人都没把你照顾好吗?你怎么比以前还轻了?”
佟羌羌:“……”
眼瞅着他的目标方向是卧室里的那张床,佟羌羌的眼底闪过慌乱,双手揪住他的衣领:“韩烈,你别闹!我已经结婚了,我和晏西现在——”
不等说完,她便被韩烈扔到了床上。韩烈紧接着在她旁边的位置躺下,同时长臂一揽,将试图坐起来逃跑的她重新按回床上。旋即他拉过被子。盖在他们的身上。
他一手箍在她的腰上,一手按在她的背上,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佟羌羌等了有一会儿,确认无事之后,也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纵使他只是单纯地要她陪他睡一会儿,可以他们目前各自的身份和之间的关系,这也根本不是事情啊!
“韩烈。”佟羌羌出声唤他。
“嗯?”韩烈回以单字的喉音,约莫因为喝了很多酒的缘故,嗓音愈加低沉性感。
倘若换做以前的佟羌羌,恐怕又得忍不住心跳加速。然而之于如今的她来讲,已经免疫,能泰然处之。
“你爱我什么?”。
大概未曾料想她会毫无征兆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韩烈并没有马上回答。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爱我吗?那你爱我什么?”佟羌羌盯着他胸前的衣扣,曼声道,“三年前,我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任何能够吸引你、俘获你的闪光点,三年后,我仍然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值得你纠缠。翻来覆去,只思考出了两种可能。第一,因为三年前的我对你那般地全身心,你自大地认为我就应该一直爱着你,可我变心了,你不甘——”
“不是。”韩烈不等她说完就否认。干脆利落的,坚定确信的。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了……”佟羌羌的视线略微有些涣散,“曾好曾经说过,我某些时候神似——”
“不是!”这一回韩烈否决得更快,也更坚定,隔两秒,平心静气地说,“你和曾希不一样。我从来就没有混淆过,也从来没有如曾好所说的把你当替代品。你是你,曾希是曾希。”
佟羌羌沉默片刻:“她是你深爱的女人?”
“是。”略一顿,韩烈补充道:“她是我的妻子。”
佟羌羌微微怔了怔,忍不住有点嘲讽地勾了勾唇:“原来你结过婚了?那些喜欢的小姑娘要是真嫁过来,你不就是二婚?”
“你很介意?”
佟羌羌被韩烈的这一反问堵了堵,很快冷漠地回答:“你是几婚,都和我没有关系。”
韩烈不吭气了两秒,说:“我和她其实还没来得及办结婚证。”
这句话里所蕴含的感情叫人很难琢磨。似遗憾,更似承诺。
佟羌羌抿抿唇:“你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对吗?”
“是。”韩烈的答案一秒钟都没有犹豫。
佟羌羌本来想说,“你需要聊一聊她吗?”。她觉得韩烈应该有很多关于曾希的事要讲。比如,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比如,她是怎么死的。
临出口时她滞住了。
她预感得到,这会是一个哀伤的故事。
她不敢去触及。她害怕触及之后自己被感染。
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主动挑起对话。她需要做的不是去了解韩烈的想法从而说服他别再打扰她现在的生活。她需要做的是坚定自己的心不受外界任何动摇。
“你不是说想休息吗?休息吧。”佟羌羌这意思就是要终止聊天。
不过韩烈似乎还并不想就此结束。
“羌羌。”
佟羌羌闭着眼,假装没听见。不予回应。
韩烈的手掌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摸了摸:“和他离婚。”
佟羌羌的心间泛出冷意:“韩烈,我知道你今天的心情不好状态不佳。我只当作献爱心,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可你不要以为我容忍你就等于默认你的所有言语和行为,你更是不要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来进一步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无法保证自己能维持我的乖顺躺在这里。我有丈夫,我现在这样和你呆在一起,只令我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趁着丈夫不在期间与其他男人幽会偷情的下贱女人!”
韩烈的手指在话的尾音时突然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从他的胸前抬头,对视上他的眸子。
他看她的眼神变得像一把锋利的尖刀:“你犯不着这样诋毁自己。明明是我更下贱,主动纠缠的你。”
一整晚都没有发火的韩烈在此时终于发火了。佟羌羌的眼皮一跳。她以为以他今晚的情绪,应该怎样都不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