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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莱开心着开心着,又有点低落下来,“可我也很想你,先生。”
“那就周一晚上回来吧。”林恩说:“到时候我让哈利去接你。”
两个问题都有了完美的解决办法,多莱心满意足的挂掉了连接。
屏幕彻底黑掉,林恩却迟迟没做出下一个指令,哈利安静的待在原地待机。
“收拾一下这里。”过了好久,林恩才淡淡地说了一句,站起身向楼上走去。
“先生,这个要放哪里?”哈利指着桌上摆的小花。
林恩看过去,“放书房吧。”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人鱼室的湿气太大,不利于它的生长。”
他一个人上了楼,只有晚饭的时候下来了一次,剩下的时间都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楼上。
这间房子曾经热闹过,也沉寂过,那条小人鱼让这间房子再度变得热闹,却也让它沉寂的时候安静的越发让人难以忍受。
不过还好,林恩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好,他很快能再度习惯这种安静。
到了晚上,他躺在床上,双手交握于腹部,是躺在休眠舱中的标准睡姿。等呼吸刚一变得绵长,各种光怪陆离的画面就蜂拥而至。
周围是尸山血海,鲜血堆积在脚下,踩一脚就像陷在泥里,能拉出黏稠的细丝,蚊蝇在死去的人身上嗡鸣盘旋,产卵孵化,代代繁衍并且生生不息。
林恩面无表情地拨开挡在头上的尸体,从尸堆中坐起身。
又是这个梦,他已经重复做了数十遍,也已经可以清晰地描绘出这梦里的每一处细节。
来了,他心想。
他的手臂被一个微弱的力量拉动。
他看过去,那是一个青年,他的脸上带着一个奇怪的金『色』图腾面具,穿着被染成灰黑『色』的白『色』长袍,全身上下只有脖子上的肌肤异常洁净。
白的诱人。
真是奇怪,林恩想着。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一次把那副面具摘下来看看的想法呢?
然而这次他还是没有那么做。
因为记忆的主角没那么做。
那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青年把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强行塞进他的手里,林恩看向自己的手,那明显是一双少年的手,白皙、修长、柔软,松松地握着一把匕首,指腹处甚至没有茧子。
这绝对不可能是他的记忆,林恩想,他不会有一双这样的手。
那么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么?
自己为什么要臆想出这样一个场景?
那个青年开口了,他的声音也不像一个垂死之人,冷静、镇定,透着难以察觉的引|诱。
他说:“拿着它,走出去,活下去。”
“胜利者只有一个人,所以那必须是你。”
青年的生命止步于这句话的结束。
他『操』纵着这具少年的身体,或者说是这具身体『操』纵着他的意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和身体像是两个相容又不同的个体,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主人的所思所想,这具身体的主人的记忆就像是一张白纸,他不懂杀戮。却能干净利落的让敌人一招毙命,他未见过血腥,却对血流成河的画面毫无惊惧,甚至平静至极。
像是过了一万年那么久,随着死在身体手下的人逐渐增多,身体开始逐渐感到疲惫以及厌倦。他终于收起了最后一丝恻隐之心,把杀人看的像呼吸一样寻常。
无论他杀的是男人、女人、老人还是孩子。
这里的人都不是好人。
林恩莫名其妙冒出这样一个想法,然后他悚然一惊,意识到他在这里的时间太久,可能已经开始渐渐被身体的意识同化。
不过他也知道,每次当他出现这种感觉不久,这个梦就要结束了。
终于有一天,梦的主人停止了杀戮。
因为此时这个星球上,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舔』了『舔』匕首上的血污,惬意地躺在尸体堆成的山峰顶端仰望星空。
日升日降,身体的主人在这里等待着自己的死亡,而林恩在等待着梦的醒来。
快了,他心想。
身体忽然站了起来,这时正是午夜,林恩用身体的眼睛看向星空。
在那夜幕尽头,他看见了一颗星星。
然而那其实不是星星。
那是一艘飞船,船身上的标志是两根交叉的骨头。
第32章()
30
去签合同的路上,安池看起来有些紧张。
这直接表现在他的讽刺功力又提高了一个段位。
“他们会不会认为我很不成熟,签个合同还拖家带口?”
“如果你这么说,那我算你的什么?“周凡慢悠悠地说。
安池瞥了他一眼,“你看起来像我爸爸。”
“我呢我呢?”多莱问。
安池一脸嫌弃,“当然是我儿子,你还想要什么别的答案么?”
多莱鼓起脸颊,气呼呼地重新缩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下了车,安可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那里。她跟安池提前就在星际云上和节目组沟通过,所以一切谈的还算比较愉快。等签好了合同,这位戴着墨镜涂着红唇打扮的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的娇小姐轻轻推了一下自己的镜腿,举着太阳伞笑得懒洋洋,“怎么样,要一起吃一顿吗?我请客。”
安池面无表情的说:“免了,不比大小姐清闲,我一会儿还有事,不奉陪了。”
安可说:“谁问你了,我问的是凡凡哥,你有事你就先走啊。”
安池冷笑一声,站在原地抱着臂不说话。
周凡柔声说:“还是算了,也省得麻烦你,我跟安池一起回去,我不太放心他和多莱两个人。”
安可脸上精致的妆容僵了僵,“那你就放心我一个人?”
周凡没说什么,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神『色』无波,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安可气得发抖,她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折断在手心里,“不吃算了,安池等录节目那天,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安池漫不经心,“放心,这点演员素养我还是有的。”
安可开车离开,她和安池不一样,她平时还是住在老宅里。车一开进大门,守卫就兴高采烈的和她打招呼,“小小姐回来了。”
“张叔。”安可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把钥匙递给他让他帮自己把车停好,她则先进了屋。
刚一踏进屋里,安可就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晦气,原因无他,安生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看见她明显有些手足无措,遥控器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才好,怯生生地叫了声姐姐。
安可没什么表情的应了一声。
“安生,你瞎喊什么?人家哪里稀罕你做她弟弟。”安思韵恰好从厨房里出来,她将手里端着的一盘切好的小橙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声音冰冷。
安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了。
安池也不恼,她撩了撩耳边的头发,轻笑了一声,“你别说,我还真不稀罕。”说完,她就身姿曼妙地向楼上走去。
安生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他的眼睛乌生生的湿润,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他嘴巴长合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安静地站在了原地。
安思韵心疼极了,她拉住弟弟,气急败坏地打了一下沙发,“你倒是想做别人的妹妹,可人家稀罕么?”
安可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她停住了脚步。
“安思韵。”她慢慢的,声音冰冷的说:“我劝你不要招惹我。”
“惹你怎么了?”安思韵梗着脖子看着她,“少把你从他那里受的气发泄到安生身上。”
“那就看好你的智障弟弟。”安可挑眉反问,“我让他凑上来了?”
安思韵赶紧伸手捂住安生的耳朵,安生茫然的看着这两个女人,忍不住把大拇指放进嘴里吮吸。
他只有感到焦躁的时候才会这样做,最近,他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这样过了。
安思韵眼睛一热,她压低声音,“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明明知道安生喜欢你!”
“这是我家,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安可说:“我让他喜欢我了?”
说完她愣了一下,不禁扶住额头有些自嘲的笑了,“我和安池真的是亲兄妹,连这一点都这么像。”
安思韵后来好像又说了什么,安可也懒得去管,她一个人扶着楼梯回了自己的房间,嘣的一声把门关上,自己连妆也懒得卸,换了衣服就扑到了床上。
她没锁门,这个家里敢没有她允许就进她房间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她不需要去防备。
门吱呀响了一身,紧接着她脸上就微微一凉,是有人在帮她卸妆。
安可睁开眼睛,一张苍老的脸映入眼帘,正温柔慈爱的看着她。
“姨姨。”她抽了抽鼻子,像小时候那样孩子气的唤道,躲开对方给她卸妆的手,撒娇一样的把脸埋进这位从小把她抚养长大的保姆怀里。
她是她母亲带来的佣人,也不年轻了,母亲去世以后就是她在一直照顾小小的安可。
“我的小小姐怎么了?”对方的声音像被烘烤的蓬松柔软的面包。
安可摇摇头,她伸出纤细的双臂紧紧环住了对方略粗的腰身,脸埋的更紧,“哥哥还是不喜欢我。”她鼻子酸酸的说:“为什么,明明发生的那些事情都不是我的错。”
“我的小小姐。”她的姨姨叹息了一声,把她从怀里扶起来,粗糙的手轻轻擦去安可脸上的泪滴,“你知道这件事急不来的。”
“大少爷过得并不比你开心。”
“我知道。”安可喃喃地说:“可我就是很难过,姨姨,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事呢?我为什么不能有一个普通美满的家庭呢?”
老人怜爱地看着她,“小小姐,比起一些人,你已经过得很幸福了。”
“您说的对。”安可擦干净了眼泪,她目光又变得坚定起来,“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