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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姐你早点说啊,这算什么问题?她叔又不是只会做江西菜。小白爱吃啥只管点,都能给你做出来。你们要是过来不方便,我让花染给你们送过去。”
“这怎么好意思?你们开门做生意,哪里能这么特别照顾我们。”白文雪不是爱麻烦人家的性子,听得直摇头。
“哎呀,白姐你就别和我们客气了。这不也是照顾我们生意吗?小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好的。你放心,我们家用料都是最正规的,绝对没有什么地沟油。”
老板娘是个会做生意的,知道白家不差这个钱,也真心想回报回报白文雪。白文雪还有点犹豫,白书一听得倒是很高兴。
“好啊好啊,阿姨,这样最好啦。我妈能省心点,我还能天天看到染姐姐。”
白文雪听女儿这没里外的口气,又是摇头无语。不过她确实被说动了,毕竟女儿在她心里才是最紧要的。
“那也行,就是麻烦你们了。这样吧,我们先试试,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好啦白姐,没有不方便的。你把想吃的早一天告诉我们,我们第二天早上一块儿买了。餐费一个月一结就可以了。”
“那不行那不行,一周一结吧。两菜一汤两份饭就可以了,我待会儿写给你。”
“成。”
老板娘既谈成了一桩长期的生意又卖了人情,心情好得不得了。花染在一旁招呼客人听了个大概,心里对老板娘当真佩服不已。
她在饭店工作一段时间,知道这家店做菜用料都算厚道。老板是个典型的老实人,只会做菜,能在用料实在的同时把店良好维持下来,大部分还真是多亏了老板娘的精明。
要说在饭店打工能学到什么东西,那还真的不多。不过看多了老板娘的为人处世,花染多少知道了点如何在不违背本心的情况下,圆滑处事。
“染姐姐,以后看样子要麻烦你了。”白书一可不知道花染在一旁想着什么,等着菜的同时向花染搭话。
她最近过来得频繁,和花染也更加熟悉了一些,见她没事就爱说几句。
花染虽然没有她那么外向,但性子温和,对她也很有好感,总是会笑着回复几句。
“不麻烦的。”
白文雪见花染温温柔柔的,再看看自己这个总是活蹦乱跳的女儿,一时忍不住心生感慨。
“一一,你要是能学到一点点小染的稳重就好了,妈妈我还操什么心呀。”
白书一看着花染去忙,脑袋转也没转,张口就道:“妈妈哟,你对我这样被人从小夸到大的完美女儿还有什么要求呀?染姐姐是染姐姐,我是我嘛,我是你的开心果。”
说的也是,要不是女儿总是开开心心的,她这么多年大概也不能过得那么舒心了。
“知道你乖啦。”
白书一听得满足,见花染转入了后厨这才回头过来和妈妈小声说话。
“妈妈,你说染姐姐家是不是很困难啊?她才刚刚十八岁诶,就出来打工了。”
白文雪看着女儿一副不知人间疾苦又颇为悲天悯人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一啊,人家的事我们不清楚,不好过问,也没办法去管。”
白书一听得撅了嘴,过了一会儿还是闷闷地道:“我知道的妈妈,我就是看染姐姐她好辛苦,忍不住就会想她才比我大几岁”
白文雪是知道这个女儿的,为人家的事担忧发愁也不是第一次了。事实上,她自己就有这个毛病,所以也不大能理直气壮地教育女儿。
“一一,妈妈没办法帮所有的人,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你心地善良是好的,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去打扰人家的生活,知道吗?”
“我知道呢妈妈,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白书一有一点好,特别能想得通,不会庸人自扰,“反正不会像妈妈你一样看人家乞讨的抱着小孩可怜,把我的奶粉都送了,害我没断奶就吃了一天面糊。”
“哎呀又说又说,你都没记性,听人家讲你就一直能挂在嘴上”
花染再出来看到母女俩又是说说笑笑的场景,心中羡慕不已。她小时候父亲因为采药失足落山身亡,母亲没过多久也跟着别人走了——她是跟着爷爷长大的。
不论是对于父亲还是母亲,花染都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所以每次看到白家母女俩这样和谐相处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白书一走读之后,晚上就在白文雪药店一边帮忙看店一边学习。她脑子确实灵光,尤其擅长一心两用,几次阶段考之后成绩竟然没见下降,白文雪这才彻底放心。
招人这件事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但母女俩也慢慢过了下来。
经过两个月,花染对白书一已经不再陌生,每次送饭过去总能聊上几句。这天周末,白家叫的菜比平时多了好几个,花染等送到药店的时候才知道是为什么。
店里除了白家母女俩之外还有一个看起来高大英俊的青年男子,花染进门的时候几人正在说说笑笑。
“染姐姐,你来啦!”白书一耳朵灵眼睛也亮,花染一进门就看见了,连忙殷勤地跑过来帮忙,“我还想着过去帮帮忙呢,结果一说话就忘了,你累不累啊?”
花染虽然和她已经很熟,但见店里有陌生的男人在,不禁有些拘谨。
“没事的没事的。”
赵兴兴第一次在药店遇到花染,看到她的第一眼只觉得眼前一亮,但再看又觉得有些眼熟。只是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兴兴啊,快去搬桌子。”
第五章()
时间不知不觉走过了11月,花染在饭店打工已经两个多月。南方虽不比北方,但12月的天气还是算得上十分寒冷。
花染手上无可避免地长了冻疮。因为已经是习惯性生冻疮,所以她也没怎么在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初的烫伤,今年的冻疮比往年更加叫人难熬。
白书一发现这件事的时候,花染的手已经十分触目惊心。
“染姐姐,你的手”白书一接过午餐的时候瞄到一眼,吓了好大一跳。
花染这两个月下来已经很知道白书一的性子了,赶紧道:“没事的,老毛病了。”
“老毛病才更应该注意啊,染姐姐你别走,我给你拿支冻疮膏。”
“小白,你别麻烦了,冻疮膏也不管用的。”花染见识过白书一散财小童子的功力,一边推拒一边往外走,“你叫白姨快一起吃饭吧,天气冷,饭菜凉得快。”
“哎,染姐姐!”白书一见她走了,手里攥着冻疮膏直跳脚。
白文雪这时候从洗手间出来,见女儿咋咋呼呼的,不禁奇怪道:“怎么了?你长冻疮了?”
“哎呀不是,是染姐姐,她手上长了好大一片。”白书一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行,我还是得给她送过去,妈妈,冻疮膏多少钱啊?你从我零花钱里扣呗。”
白文雪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啊,真拿自己当小医生啦?冻疮最主要是要养着,人家花染是要做事的,你拿这个给人家又没什么大作用,还要人家承你的情。”
“可是也不能放着不管啊,擦一擦总会舒服点的。”
白文雪知道劝不住她,只得道:“好啦好啦,知道你最近对这个染姐姐最上心了。这样吧,你先吃饭,现在过去人家肯定正在忙。妈妈待会儿再给她配点其他药,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嗯嗯。”
白书一听得连连点头,饭也比平时吃得更快。白文雪见她风一样地跑出药店,心情一时十分复杂。
善良是好的,可爱管闲事就不大好了。
白书一心里着急,一条马路也跑得气喘吁吁,大冷的天出了一脑门的汗,气还没喘匀就推门喊“染姐姐”。
花染从药店匆匆回来的时候,饭店里已经忙开了。平日里来这里吃饭的一般都是2…4个人左右,很少有人成群结队过来聚餐。但中午七八个年轻男孩子占了店里唯一的一个大圆桌,让店里一下子看起来更加热闹。
“老板娘,还没好吗?你们上菜也太慢了,再不上我们不付钱了啊!”
“酒呢?两箱啤酒怎么够?服务员?有没有人管我们了?”
花染有点被这些年轻人吵吵嚷嚷的气势惊到。平时基本都是熟客,大多人也很和善,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看起来就很难招惹的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还要加多少什么酒,多少酒?”另一个服务员正在别的桌点菜,一副看着就不想过去的样子,老板娘也不知道在哪里。
花染虽然有点不适应,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去招呼他们。
一桌八个男孩子,头发五颜六色,年纪看起来都不大,小的大概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
其中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一个青年大概是一群人的头头,花染这一问其他人纷纷看向了他,杂乱地叫嚷着。
“张哥,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再点十箱都没问题,对吧,张哥?”
那个被叫做张哥的青年理着一个平头,面容看起来既不凶神恶煞也不流里流气,与这帮小弟看起来倒有些不一样。
“点十箱没问题,但你们喝不完今天就别走出这个门。”
张哥说话显然很有威信,小弟们顿时不敢再放大话,改口道:“五箱就差不多了,大冷天喝那么多啤酒不好。”
几人七嘴八舌,最后说好再点五箱。花染重复了一遍,这群看起来小混混似的青年似乎这时才注意到这个长得过分漂亮的女服员。
“哎呀,几个月不来没想到老板娘招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妹妹。”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花染还小的阿飞痞痞地道,“张哥,要不要让她陪着喝几杯酒啊,比一些店里的‘公主’还好看。”
花染在听到“公主”两个字的时候,眉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张哥没有说话,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