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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
九点左右时,白书一夜自习回来,一眼看到花染坐在店内,脸上笑容乍现。
“哎呀,染姐姐你怎么在这”只是,这份喜悦在看到白文雪额头上的纱布时登时消失不见,“妈妈,你的头怎么了?”
她紧张兮兮地跑到白文雪身边,一副想要查看又不敢去碰的样子。
“妈妈,你怎么了?撞到脑袋了?啊!不会是又晕倒了吧?”
白文雪见她咋咋呼呼,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没有没有,妈妈就是没注意撞到了玻璃门上,不要那么大声。”
“真的?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染姐姐,是真的吗?”
花染被白文雪嘱咐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白书一,可她又不太会说谎,这时候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你问小染做什么,她又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纱布肯定是染姐姐贴的,妈妈你可别骗我了。”
花染太惊讶了,忍不住开口问道:“小白,你怎么知道是我贴的?”
白文雪见花染这实诚劲,知道想靠她帮忙瞒着是不可能了。
“因为我妈贴纱布会习惯性用十字交叉的贴法,这个明显不是她自己弄的。”白书一解释完又看向了白文雪,气鼓鼓地道:“你连处理伤口都要染姐姐帮忙,肯定晕倒了吧。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等我放学,你又不听。”
花染见识过白书一教训那帮小混混的气势,只是没想到她还敢教训自己妈妈,顿时看得目瞪口呆。
白文雪大概也是觉得理亏,和女儿对视半天,结果一转头生硬地转了话题,“不说这个了,你染姐姐在这里可不是单纯为了给妈妈处理伤口的,妈妈是在和她谈正事。”
白书一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扭头颇为无奈地看了花染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正事?”
花染这一晚上的心情可算是过山车一般,刚才看到白书一本是喜上眉梢,结果又被她的问题弄得心虚不已。她本身不善言辞,加上心绪起伏,被白书一这样一问,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
白文雪刚被女儿抓了包,这时候卖起了关子。
“反正是好事,先不告诉你。”
白书一看妈妈的态度知道从她那里是别想知道答案了,立即转了目标抱住花染的手问道:“染姐姐,我妈妈和你说什么好事啊?你和我说一说,让我也高兴一下呗。”
“小染你可别和她讲,小心被她烦死。”
花染张了张嘴,因白文雪的态度一时竟然真的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讲。
“诶,不要听我妈妈乱说啦,你不告诉我才要被我烦死呢。”白书一讲得理直气壮,并且再一次展现了自己黏人的功力,“染姐姐,你就告诉我嘛,告诉我嘛,否则我晚上要睡不着觉了。”
花染不是白文雪,哪里招架得住白书一的死缠烂打,没一会儿就举白旗投降了。
“小白,白姨说希望我能来药店帮”
“啊!是真的嘛!太好啦,太好啦!”白书一还没听完就已经兴奋不已,一边跳一边抱着花染连声问道,“染姐姐你答应了吗?你要来我家帮忙?太好啦,那我就能天天见到你了。”
花染被她抱得身体不稳,下意识地回抱住她,一时又是好笑又有几分感动。从相遇之初开始,白书一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不断靠近她也不断温暖她。既没有在乎过身份,也没有怀抱过目的。
时间虽短,但花染早已在心底把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女孩子当做最好的朋友。
“是真的,小白。”花染稳住她的身体,用带了几分喜悦的声音道。
白书一是真的太高兴了。她之所以刚才没往这上面去猜是因为白文雪之前和她讲过的那些话,她以为妈妈这次不想多管闲事。
现在花染说要来药店帮忙,又怎么可能不让她开心呢?
喜悦的事与人分享,喜悦之情似乎就会成倍递增。花染毕竟年纪不大,再怎么内向——或者说稳重,这时候也因为十足的喜悦而显出了几分少年人的明媚来。
白书一喜欢看花染的笑容,喜欢看她柔和的眉眼没有愁苦。她不是不知道妈妈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也很明白自己不可能帮得了所有人,可她还是有想要帮助的人。
她知道,这或许是自己的任性,目的也只不过是叫自己的内心能不要那么煎熬,可如果有人能为她这样微不足道的理由而获得喜悦的话,就已经足够了。
白文雪见两人傻乎乎笑成一块儿,对自己的决定又更加坚定了一分。她是家中独女,所以白书一连亲近点的表兄弟姐妹都没有。加上当初晚婚,朋友家的孩子也都比女儿大出很多。
白书一在学校人缘不错,但因为总是想着回来帮妈妈的忙,很少和朋友一块儿出去玩。如今花染来药店帮忙也算是给她找了一个伙伴,白文雪是越看越满意。
“好了好了,别磨蹭了,早点让你染姐姐先回去休息吧。我们早点关门,你也早点睡。”
“啊?还要回去吗?那染姐姐什么时候过来啊?染姐姐过来住哪边?”白书一抱着花染不松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花染抿着唇看她撒娇的小女儿态,只觉得整个心房都充斥着温暖。
白书一,还有白文雪,虽然与这一对母女认识不过几个月,但是她每次见她们都会受到那种温馨气氛的感染。而从今天开始,她与她们有了更紧密的联系。哪怕只是进步一点点,都让她打从心底欣喜。
“你真是的,哪里有那么快,好了好了,不要闹了,这都多晚了。”
白书一似乎记起了什么,倒是不再磨蹭,不由分说地拉起花染的手,风一般地往外跑。“好啦好啦,那我送染姐姐回去,待会儿回来和你一起关门。”
白文雪见女儿这架势当真是哭笑不得。
“嗯”她不敢直视白书一的眼睛,略微低了低视线,轻声道,“就是我没有什么经验,希望到时不要给你和白姨带来麻烦。”
第三十九章()
此为防盗章七万块;她要在一个月之内去哪里弄这七万块钱呢?就算白姨对她再好,也不过认识几个月;愿意借七万块钱给她吗?如果借不到;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只有那一个办法了吗?
花染一夜无眠;第二天早早告别了村长一家。她先去看了爷爷和父亲;然后转去花婆婆家。
花家村虽然都姓花,但是能被称为花婆婆的只有她。因为花婆婆是村里年纪最大的绣娘;绣艺高超;其中又属各种艳丽的花朵绣得最好;最栩栩如生,所以村民遇到她都会叫上一句花婆婆。
随着政府对高山村落的重视,像花婆婆这种有手艺的老人也被重点照顾起来。老人家晚年生活虽然还过得去,但岁月在她身上已经刻下了不可忽视的印记。
花婆婆几年之前记性就时好时坏;只有刺绣仿佛本能似的;一直没有放下。当初花婆婆把自己绣了最久的一幅绣图捐给政府,拿了五万块钱奖金给花染的时候,是她哭得最惨的一次。
花婆婆独居在村子的边缘,靠近一条从山上流下的溪水旁边。老人九十岁高龄;只剩一个女儿还在世,已经被孙子接到镇里生活。孙子曾孙对她不能算差,时常给她寄钱寄东西;还付钱给邻居让帮忙照顾她。
只是毕竟工作繁忙;一年指不定能来看她几次。花婆婆自己也不愿意麻烦子孙;更不愿意麻烦别人。
花染远远就看到花婆婆穿着厚实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圆顶老人帽坐在院子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摸索着绷架上的绣品。
“婆婆,花婆婆。”
花婆婆的眼神已经不大好了,耳朵更是聋得很,直到花染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才听到声音。
“啊?是谁啊?”
花染在她身边蹲下,大声道:“是我啊婆婆,我是小染。”
“啊,是萧丫头啊?”花婆婆眯着眼睛打量花染的脸,浑浊的瞳仁中似乎有温暖的光,“让婆婆看看,萧丫头你走好久了,婆婆都要不认识你了。”
花家村的原住民都姓花,外来户十分少,这些年也只有几个而已。花染知道她认错人了,道:“婆婆,我不是萧丫头,我是染丫头,我是小染啊。”
“小染啊啊,小染。”花婆婆伸手摸了摸花染的脸,埋怨道:“萧丫头啊,你怎么那么狠心,你走以后染丫头太苦了。就算当初再怎么不愿意嫁到村里,可染丫头她爸爸人还是好的,是他救了你啊。”
花婆婆记性不好,口齿却很清楚。
花染听着听着就明白花婆婆是把自己和母亲弄混了,心中既有些难过,又对她的话有一些震惊。两年前婆婆的记性还没差到这种地步,不一会儿就能认出她来的。
“花婆婆”老人干瘦粗糙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让她觉得生疼,一直疼到了心里,“你、你还好吗?身体还好吗?有人照顾你吗?”
花婆婆笑着点点头,“好啊,都好啊。老姐妹时常过来串门,和我讲话。”
能被花婆婆称为老姐妹的人,已经大多不在世了。
花染见她精神气明显不如前两年,心中不知为何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她晃了晃脑袋把这种不吉利的念头驱散,转而看向绷架上的绣品道:“婆婆,这是你新绣的图案吗?”
花婆婆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是咯,婆婆看不见啦。萧丫头你当初就爱跟着婆婆学刺绣,现在肯定很厉害了吧?唉,你家染丫头绣得也好啊。”
花染没有再去纠正花婆婆,只是陪着她聊天。老人说了会儿话,渐渐就乏了,花染见她睡着,给她盖了一条毯子之后才离开。
回到镇上以后,花染还去拜访了一位五金店的老板。她爷爷曾经治好了这位老板的顽疾,因着这点缘分,在花爷爷病重的时候老板借了她剩下的四万。虽然利息有些高,但在没有其他人愿意帮助她,并且是在她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