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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在我小时候时候出了意外,妈妈也走了。”
“那你家还有什么亲戚吗?”
花染摇了摇头。花家村虽然每家每户都沾亲带故,可早就出了五服,算不上是什么亲戚了。
白文雪大致明白是什么情况了,“欠了多少钱?”
这种家庭情况,爷爷重病之后很难想象没有欠下债。
“白姨”
对方的直蹦主题叫花染惊了一下,白文雪拍拍她的手道:“没事的,你告诉白姨。”
花染微微颤抖着,耳中嗡嗡作响,仿佛连自己说出口的话语都听不见,“还、还十四万多”
“这次回去被人催债了吗?”
“不、不是的白姨,借我钱的都是好人只是他们自己也困难,所以”
白文雪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儿才对花染道:“小染,我之前说过本来是想和你说今后的打算,是吧?”
花染这时心中已经七上八下。白文雪和她说了那么多,叫她心中也稍微生出了几分渴望。她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卑劣,可困境中遇到救命稻草很难叫人不心生期待。
她点点头,等待白文雪接下去的话。
“你现在在我的药店工作,如果不讨厌的话,我觉得你可以试着走走这条路。我知道今年下半年会有一个成人教育的药理班开课,你到时候报名学习两年,等拿到也毕业证后可以考虑考执业药师。现在开药店需要两名驻店的执业药师,光光证放在店里一年也有几万了。”
花染喜欢在药店的工作和生活,或许和她爷爷有关,也或许和白文雪白书一有关。但她确实喜欢这里,喜欢和白家母女一起。
“你愿意试试走这条路吗?”
“我、我愿意的白姨,我想要试试,不,我会努力去做的。”听起来那么光明,又那么叫人温暖。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一直在这里做下去。
“白姨可以先帮你把钱还清,你在这里工作,还款就从你工资里面扣,怎么样?”
十五万对白文雪来说确实只是举手之劳,可她愿意帮花染并非是因为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件简单的事,而是因为花染是个值得帮助的人。
白文雪曾经帮助过不少人,有结下情谊获得回报的,也有音讯全无不再联系的,甚至还有故意欺骗她的。她越来越谨慎,却也不想因此对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视若无睹。
“白、白姨”
花染确实这样想过,确实这样希望过,却也切实地明白自己的这个想法有多无耻。她没想到,提出这件事的人竟然会是白文雪。
“怎么样?我算了一下,五年甚至更短时间就能还完,到时候你要是有了别的想法,白姨也不会阻止哎呀怎么哭了,别哭别哭。”
“白姨”
花染从未忘记过哭泣的苦涩,因为悲伤、因为痛苦、因为难过的眼泪是她这辈子尝过最酸涩的滋味。也正因此,她总是逼迫着自己忍住泪水,忍住涌上心口的痛楚,忍住侵蚀眼眶的酸意。
哭一次的话会苦很久,而现实不会有任何改变。
可她的心已经不再麻木,感觉似乎也重新鲜活了起来。原来流泪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白文雪帮她擦眼泪的轻柔动作,轻声哄慰的柔软语调都那么叫人温暖。
像梦里一样,泪水也是甜蜜的滋味。
花染泣不成声,颤抖的身体从沙发上滑落下来,下一秒就要跪到白文雪面前。白文雪赶紧揽住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道:“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白姨受不起,快起来快起来。”
她的爷爷曾经说过,遇事只能靠给人下跪来解决是最无能和卑鄙的做法。所以曾经不论如何借不到钱,她都没有向别人下过跪。可是,她的爷爷也说过,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别人的恩情应该铭记在心。
她跪过村长爷爷,跪过花婆婆,如今也愿意跪白文雪。她不知道自己未来有没有办法偿还这些主动帮助自己的人的恩情,下跪并非是为了抵消而是为了铭记。
“白姨,谢谢您,我真的不知道”
白文雪笑道:“好啦好啦,不哭了。你这样白姨也很难办啊,如果你没意见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到时候白姨要和你一起走一趟,你老家是在哪里来着?”
“t、t县”花染激动过后也知道这会让白文雪为难,一边不好意思地抹眼泪,一边哽咽着道,“可、可是白姨我不知道要怎么才、才能回报你”
白文雪好笑地道:“说什么回报不回报的,你能在我这里工作就是对白姨最大的帮助了。借钱给你又不是送钱给你,我们要重新签合同的。要是真想感谢白姨你就好好做,让白姨知道没有看错人。”
不是的,根本不是这样。
花染很明白这一点。她最怕自己会把他人的帮助当做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也怕自己会去依赖别人,麻烦别人。
可生活就是如此,这两年如果没有他人的帮助,她或许早就活不下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心怀感激,永记恩情,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回报他们。
白文雪说完话不再多留,让花染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白书一早已坐立难安,一见妈妈下来,连忙问道:“怎么样啊妈妈?”
白文雪想想花染,再看看自己女儿,突然觉得她还是挺幸福的。她简单说了一下花染的情况,白书一听得心疼不已,“染姐姐太辛苦了,没想到是这样。”
“唉,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白书一知道妈妈决定帮助花染自然是支持无比,抱着她的手道:“妈妈你真是活菩萨,愿意帮染姐姐,那到时候我也一起去好不好?”
白文雪知道她那点小心思,点点她的额头,“我是活菩萨,你就是散财小童子,看你以后还乱不乱花钱。”
这样说白书一可不高兴了,“我哪有乱花钱啦?都是吃的用的,还有给您的礼物。我也有在好好存钱的。”
“暗戳戳存小金库,都是妈妈我给的。”
“嘿嘿嘿,那我是取之于妈,用之于妈嘛,哎呀妈妈,我最爱你啦。”
“小贫嘴。”
第二十三章()
母女俩说说笑笑,已经不再拿这件事当一回事,花染在房中却久久无法平静。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本明明只打算借七万,现在却一下子把还款都借了。
花染实在无法描述心中的感觉。白文雪和白书一仿佛她的幸运之神一般,在她无所适从的时候,为她指明了前进的道路。
可事情太顺利也让她有些害怕。因为曾经太过坎坷,陡然如此顺风顺水让她有漂浮在云端的感觉。她既怕自己失去危机感,也怕自己过于依靠白家母女。
当然,这些忧虑今晚可以暂且放在一边。一切都放到以后再去想,起码今夜可以先睡一个安稳觉。
白文雪决定对花染伸出援手,但事情还需要慢慢计较。两人在之前合同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份说明,白文雪借十四万给花染,按照百分之七十的比例从她的工资中扣除,直至还清欠款之前花染都需要在药店工作。
欠条则等到时候把钱给花染的时候再写。
花染本来想把身份证给白文雪做抵押,结果被白文雪推拒了。
“保管身份证其实也是一种责任,万一到时候不小心掉了,被别人拿去做什么坏事,白姨可担待不起,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总是这样。
不论是妈妈还是女儿,白家的两人总是如此照顾她的心情。她们信任她,而她也想让自己成为不辜负她们信任的人。
四月的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来,白文雪和她商量好,挑中旬的周末陪她一起回老家,把这些事都解决掉。白书一要一块儿去,发现花染的家在全国有名的风景名胜山上,就央求着去看瀑布。
白文雪很多年没出去旅游过,觉得这也是个好机会,欣然同意。赵兴兴偶然得知了这件事后,执意要陪三人一起去,美其名曰:当护花使者。
赵兴兴经常来药店转转,所以花染如今和他也不再陌生。虽然仍旧说不来几句话,但基本上已经不会像最初那样胆怯。她知道赵兴兴是不放心白家母女,倒没有自己不被信任的感觉,只是更为他们三人之间深厚的感情所动。
白书一说好今年开始要过阳历生日,而她和花染的阳历生日正好也在四月——四月二十号,中旬的最后一天。
白书一开心地说这次旅行是她和花染的生日礼物,把原本有些沉重尴尬的事说得叫花染也无比期待起来。
花染回来之后开始看白文雪拿给她的教材,虽然下半年才正式开班,但成人教育本来就是要靠自学的。她是希望拿到毕业证后再考执业药师证,所以必须现在开始就好好努力。
白书一自从说了要和苏颜争第一后比之前认真了不少,做完作业后也会自觉看书。不过她毕竟是静不下来的性子,看半个小时就要摸到花染身边讲讲话。
白文雪看到好几次,叫她不要打扰花染,她还特别理直气壮地道:“染姐姐太认真啦,这样也不好,我这是给她放松呢。”
花染已经快演变得比白文雪还宠爱她,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打扰的,白姨,我也喜欢和小白说说话。”
白文雪不说什么了,任由两个小姑娘自己叽叽咕咕。
白书一总是有很多的话可以讲,会和花染说学校里发生的事,说自己的朋友们,还有吐槽老师。
“我们现在的体育老师是来实习的,还是大四的学生,和我们玩得可好啦。她和我们一起打球,还教我们太极拳,人也超级有趣。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她是男孩子,觉得她又酷又帅,好多女同学都喜欢她,后来才知道是女老师。”
花染笑眯眯地听她讲,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你们体育老师很像男孩子吗?头发很短?”
“不短不短,其实要说像男孩子也不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