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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必多礼了,前面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来听听。”何轻语着急地催促道。
“回大小姐的话,前面有两个姑娘卖身葬父,不曾想有人说要买了他们去窑子,两个姑娘不从,便闹了起来。”
听到“窑子”二字,秦嬷嬷忙伸手去捂住何轻语的耳朵,不让她听到这些秽语。何轻语推开她的手,冷笑道:“我到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逼良为娼。”
正文 第九章 燕如2
原来这长沙城内有户姓卢的人家,父女三人相依为命,艰难渡日,不曾想上个月卢父生了重病,拖了一些日子在前天病逝。。为给卢父治病,家中可以典当的都典当了,现今家中连买口棺材的钱都没有,两个姑娘不忍心就这样葬了父亲,便自卖自身,想买口棺材,让老父入土为安。
那知道有个地痞见姐妹俩长得水灵,起了邪念,丢下钱便说买下了她们,姐妹俩自然是不从,于是就起了争执,在街上吵闹起来。
“买卖全凭自愿,这两位姑娘不愿将自身卖给你,阁下不可以这么蛮横不讲理强买强卖的。”沈燕如为人师表,还是很有礼貌地跟地痞讲道理。
那地痞冷笑道:“老子说话就是理,老子说买下了,就买下了。”
何轻语大怒,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块,用力地砸了过去。石块正好打中那地痞的鼻子,顿时鲜血直流。地痞何曾吃过这亏,扯下一块布条塞住鼻孔,止住鲜血,挽袖就要冲过来打何轻语。
几个官差自然不能让他伤了何轻语,抽出佩刀,拦住了他。官差小头目趁何轻语没注意,给他递了一个眼色。那地痞一看,便知道这小姑娘是他惹不起的,抓起地上的银子,灰溜溜地跑了。
两个跪在地上的姐妹俩磕头道谢。
“好了,你们快不要磕头了。”何轻语拦住她们,扭头对秦嬷嬷道:“秦妈妈,给她们五十两银子,让她们把自己的父亲葬了吧。”
秦嬷嬷拿出两锭银子塞给了姐妹俩。那个姐姐磕头道:“请小姐告诉我们府上在哪里,待我们姐妹安葬好了父亲,就会去府上为奴为婢伺候小姐,报道小姐的大恩。”
“不用了,你们还是在家好好生活吧。”何轻语摆手道。
“小姐心善,疼惜我们,可是我们姐妹父母双亡,也没有可靠的亲戚在身边相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人欺上门,还请小姐好事做到底,收下我们姐妹。”那个姐姐磕头哀求道。
边上围观的百姓也帮着说话:“小姐你好人做到底,就收下她们吧。”
沈燕如看到了并没走远的地痞,弯腰凑到何轻语耳边,低声道:“语儿,她们说的也有道理,你不如将她们收进府去,也算给她们一条活路,要不然她们会被人逼死的。”
何轻语看着秦嬷嬷,“妈妈,你看这事怎么办好?”
秦嬷嬷想了想,道:“多收两个婢女伺候小姐,是好事。”
“那秦妈妈,你找几个稳妥的人帮她们操办好丧事,再接她们进府。”
姐妹磕头道:“奴婢谢谢小姐。”
事情圆满解决,人群渐渐散去。何轻语和沈燕如回到府中,何轻语把事情跟琳儿说了一遍。琳儿没有反对她买人进来,只是让人去打听了一下姐妹俩的底细。
过了几日,卖身葬父的姐妹俩进了府,大的十一岁,叫卢花雕,小的七岁,叫卢九酝。
何轻语笑道:“怎么都用酒名做名字啊?”
秦嬷嬷笑道:“小姐,她家原来是开小酒坊的。”
何轻语了然,本想让她们依旧叫原来的名字,可秦嬷嬷说不好,不合规矩。名字虽然只是个称呼,但是何轻语还是在问过她们的意思后,才依规矩给两人改名。花雕改名叫芷婷,九酝改名叫蓝秣。两人谢了恩,跟着秦嬷嬷下去学规矩。采薇和子衿已经接手内务,何轻语身边原来的几个大丫鬟都放出去配了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四月份,还有二天,就是何轻语五岁的生日。这一日,天气晴朗,鸟语花香,沈燕如见何轻语眼巴巴地瞅着窗外,捧在手上的书,半天都没翻一页,微微一笑,合上书道:“语儿,今天我们不读书了,我带你出去赏花。”
“赏花?”何轻语眼中一亮,“赏什么花?”
“桃花。”
何轻语小嘴一撇,“先生呀,人间已到四月天,这时节哪里还有桃花可赏啊。”
“语儿,人间四月芳菲尽的下一句是什么?”沈燕如微微挑眉。
“山寺桃花始盛开。”何轻语顺嘴接道。
“嗯哼,怎么样,要不要去?”沈燕如笑靥如花。
既知春归何处,当然要做个寻芳的觅春客,何轻语雀跃地应道:“要。”
沈燕如打发婢女去向琳儿禀明,不一会婢女回来,说琳儿同意她们去赏花。师生两人就带着几个婢女和婆子,坐着马车出城去寻芳。
离城一里的山上种有千株桃树,枝上怒放的桃花一团团,一簇簇,如同染上了胭脂,红得耀眼。沈燕如不知从哪里拿出几个布袋子,递给她们,“你们一人一个,去摘花,记住,要摘大红的花,越鲜艳越好。花骨朵不要,开得太盛的也不要,要那种初开乍放的花朵,都听明白了没有?”
“先生,你这么精挑细选的,到底是要干什么呀?”何轻语不解地问道。
沈燕如摸了摸何轻语的小辫,“做胭脂和香粉啊。”
“先生会做胭脂和香粉?”
“外面卖的香粉放的是铅粉,太糊,抹在脸上不均匀,我不喜欢用,我擦的香粉和胭脂都是我自己做的,你要想学,我就教你。”
“好。”何轻语一点都不想用铅粉来残害皮肤,可是长大后化妆不可避免,正发愁呢,想不到沈燕如还有这手艺,真是大喜过望。
“想学,就快去采花。”沈燕如笑着轻轻推了她一下,“小心点,别摔倒。”
“知道了。”何轻语欢快地跑进了桃树林中,小心翼翼地采撷桃花,淡香馥郁,团团萦绕鼻尖。何轻语在林中来回的穿梭,阳光从枝叶间洒落下来,在她墨瞳里染上点点的金色,飘落的花瓣掉落在她发间襟上,宛若花中飞舞的小精灵。
每个人都是满载而归,车内香气袭人。何轻语到底年纪还小,又娇生惯养,经不起劳累,回城的路上疲惫的在沈燕如怀里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艳阳高照,正好晒粟米做香粉。何轻语每日象个小跟屁虫似跟在沈燕如身旁,寸步不离,就怕错过每一个步骤。
琳儿看着眼红不已,对何旭然抱怨道:“如今语儿不粘我,天天粘着沈先生。”
何旭然笑道:“你每天忙内宅的事,那有空管她,让她跟着沈先生学学也好,如今语儿象大姑娘一样的,会做胭脂香粉了。”
“当年我也跟小姐妹们做胭脂香粉玩呢。”琳儿忆起待字闺中之时的趣事,唇角飞扬,笑得甜蜜。何旭然心念一动,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屋内的婢女忙退了出去。
过了几天,香粉做好了,果然如沈燕如所说的一般,细腻滑润,淡香盈盈,抹上脸上真正是艳如桃李。何轻语没敢忘记她爱美的母亲大人,特意送了一盒给琳儿,喜得琳儿搂着她亲个不停,何旭然在一旁打趣,“这下不吃醋了?”
琳儿斜他一眼,抿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正文 第十章 赴宴
时光如流水,到四月底,赴京赶考的赵智仁回来,他再一次名落孙山。 。何轻语从沈燕如眼中看到了淡淡的惆怅,微蹙眉尖,先生是在为赵智仁的落第而难过吗?
“先生,你会和赵公子成亲吗?”何轻语很直接地问道。
沈燕如回头看着何轻语,轻声问道:“语儿,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的承诺没有兑现,先生难道还要再等他三年?”二十岁的沈燕如在如今这个社会已是高龄,她已经等了他三年,难道还要再等三年?女子又有多少个三年可以用来等待?更重要的是,谁又知道三年后,赵智仁是否能够高中?
沈燕如缓缓地垂下眼睫,“他是否高中,我并不在意,只要两人相守到白头,就算是粗茶淡饭,布衣生涯,我也甘之如饴。只是……”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目光迷离,“那是他的坚持,也是他对我父亲的承诺。”
语气里有着一丝无奈。
何轻语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沈老爷子要赵智仁的许下这样的承诺,本意是为了激励他上进,却没想到会耽误了自家的女儿。
师生二人看着窗外发呆,没有注意到何旭然走了进来。
“语儿,怎么绷着个小脸?”何旭然弯腰凑到何轻语面前,轻声问道。
何轻语吓了一跳,惊问道:“爹爹,您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何旭然含笑对沈燕如微微点了点头,捏着何轻语的小鼻子,“就在我家语儿发呆的时候进来的呀。”
何轻语拨开他的手,问道:“爹爹今日怎么这早就回来了?”
“齐大人家的荷花开了,他请我们去他府上赏花,爹爹特意回来接你和你娘的。”何旭然笑道。
“六月荷花映日红,现在才五月上旬,这荷花就开了,它开得还真是早啊。”何轻语笑道。
“哟,我家语儿居然知道六月荷花映日红,看来真是用心学了诗文。”
何轻语一挑眉,“俗说名师出高徒,有沈先生这位才女教我,语儿就算再驽钝,要说出几句诗词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何旭然叹了口气,故意道:“小女驽钝顽劣,这些日子以来真是辛苦沈先生了。”
沈燕如轻笑,俏脸微红,“语儿她聪慧机灵,能教到象她这样的学生,是我的荣幸,一点都辛苦,反而受益良多。”
爱女得到别人的称赞,何旭然比自己得到别人肯定更加高兴,两人又围绕着何轻语说了几句闲话。何旭然带着何轻语回去内院找琳儿,沈燕如则如往常一样出府回家。
一家三口换好外出服,上了早就备好的马车,往齐府赶去。
马车停在下了齐府门外,下人摆好矮凳,何旭然和琳儿踩着矮凳,下了车,何旭然转身再把何轻语抱下马车,牵起她白嫩的小手,向府里走去。
见过齐大人和齐夫人后,何轻语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