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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好?”一听到孙子的话,苏明眼里放出光来,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自家孙子夸谁,尤其是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
“她有点儿野心,还算聪明,很重情。”
“就这样?那她厨艺呢?女红呢?或者琴棋书画?”
“不会。”苏宴垂眸,唇角弯起。
“都不会?”苏明拔高声音。
苏宴点了点头。
苏明挥了挥手,“那她应该会是个好姑娘。当初你奶奶,也是什么都不会。”
苏宴看了看窗外,打断他,“夜深了,祖父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臭小子,你也早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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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勋看着对面坐着的人,憋了好久才控制住自己喝茶的手能够不抖。
当初简在帝心,名震一时的昌国公怎么来他府上了!还拿着丞相府的名帖!
看着苏明,他忍不住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
同样是国公,在他和苏明身上,就深刻的体现出了什么叫做同人不同命。
而且,更重要的是,二十年前,他和苏沉一起上树掏鸟蛋,他还被苏伯父打过屁股呢!
苏明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笑眯眯道,“昨晚听我孙子说,当今端国公的名讳的时候,我就觉得耳熟了,没想到这一见面,我才知道为何耳熟,这不是当年和苏沉一块儿上树掏过鸟蛋的顾家小子吗?”
顾勋悲愤地点了点头,“苏伯父,好久不见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苏伯父一定会提这茬!
苏明敛了笑,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唉,我这还不是被我那不成器的孙子逼的。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们都在历北郡,可唯独他天生反骨,非要回王都来。一狠下心来,四年都不曾与家里通过一封信。没想到四年之后的第一封信,竟然就告诉家里人,让我们赶紧上王都来提亲。”
顾勋现在面上强撑着的笑意也装不出来了。
他张了张嘴,“您的孙子是,苏宴?”
“嘿!你竟然知道呀,那这可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不知端国公可有意与我苏家,共结两姓之好?”苏明抚着长须,道。
顾勋低下头,“这苏伯父,咱们两家的交情是一回事,但小辈之间的事,还要看他们之间的缘分,您觉得呢?”
苏明笑了笑,“我说这两孩子就挺有缘分的。小时候你爹还想和我们家结娃娃亲的事,你忘了?只是后来我们搬走了,这才落了空。现在苏宴那小子,早该喊你岳父了。”
“咳咳咳咳咳”顾勋正喝着茶,受到惊吓,呛了一口,不住地咳嗽起来。
他才不稀罕苏宴叫他岳父!
“算了,我是来提亲的,又不是来逼婚的。虽然我也很期待我们两家成为亲家,但毕竟是关小儿女的终身大事,贤侄要稳妥考虑一番也无妨。”苏明也察觉出了点什么,不过他虽然这样说,可态度也并没有冷下来。
顾勋松了口气,留老爷子在府里吃饭。
苏明推拒,说下次再来。随后便起身告辞。他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离开。
他回到丞相府里,想找自己孙子好好说道说道,却被告知,在他前脚离开后,后脚孙子就出了府。
老爷子不知道的是,苏宴现在可是遇上了一个麻烦。
今天顾昭本来约了他一同去翰文阁买书,可是谁曾想,两人从翰文阁出来,就遇上了宋婵娟。
宋婵娟来王都已经有好些天了,可她一直没有见着苏宴,她也不敢上丞相府去。
于是只能每天出门逛逛,希望能碰碰运气。
没想到她今天还真的遇上他了。
当下她便整理了一下裙衫,走到苏宴面前,盈盈福身道,“苏哥哥。”
苏宴“嗯”了一声,袖子下的手暗中发力,握紧一旁顾昭极力想要抽出去的手。
两人衣袖下的手交握着,但因为袍服宽大的原因,在旁人眼中看来,只会觉得他们是因为挨得比较近,所以衣袖也挤在了一块儿。
宋婵娟咬了咬唇,“老师说他很想您,您什么时候有时间给他老人家写封信吧?”
苏宴颔首,“有空的话,我会带阿昭去见他老人家的。”
他说完,宋婵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还有,你也别总是苏哥哥长,苏哥哥短的叫我,别人听了难免会误会我们关系有多好。”感受到手心里的小手终于不再挣扎,苏宴满意的笑了下,牵着人离开。
待走得远了,顾昭才开口道,“苏哥哥?你看她当着我的面都这么叫你,简直是在向我示威。”
苏宴抿唇轻笑,“其实你也可以。”
“可以什么?”
“可以像她那样,向别人示威。”
顾昭这才发现自己被套路了,伸手拧了他一把。
“不要。”
走了两步,顾昭又往回走到他身边,小声问,“你之前是不是说今天你祖父上我们家提亲去了?”
“是啊,怎么了?”
“那要是我爹不答应怎么办?”
苏宴看着她的眼睛,“所以还要请顾小姐在泰山大人面前,多多为在下美言。”
顾昭“哼”了一声,“那就要看本小姐的心情了。”
第九十三章()
两人一起回去的路上;却又遇上了谢芳菲。
顾昭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真是流年不利;什么人都能遇上。
谁知谢芳菲这回看也没看苏宴;只对顾昭道;“端阳郡主;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芳菲觉得;自己说出一个字,心里的不甘就更深一分。
凭什么她要对顾昭这么客气,凭什么苏宴对她视若无睹;却对顾昭另眼相待?
可她还是忍住了。
她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顾昭看向苏宴,“那你先回去吧;我与她说几句话。”
说完她就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是却发现苏宴握得更紧了。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松;“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苏宴这才低低应了声好。
目送苏宴的身影渐渐远去之后;顾昭才敛了笑;“谢小姐想与我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想带你见个人罢了。不知道郡主有没有兴趣同我走一遭?”
“去哪里?”
“庭翠轩如何?你放心,我还不会蠢到在那里对你做什么。”谢芳菲害怕她不去;又道。
顾昭轻笑一声,“你以为;就算你要对我做什么;我就会怕吗?”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庭翠轩,又上了楼。
谢芳菲走在前面,推开一扇门,率先走了进去。顾昭也随后跟上。
进门之后,顾昭一看见坐在椅子上的人,脚步就停下,没有再往前走。
那是个年约四十的妇人,穿着暗青色襦裙,面容和善。襦裙看上去很新,她整个人身上没有一件贵重的首饰,唯独这一身襦裙,看得出来是用好料子裁的。
她一见到顾昭进来,嘴皮哆嗦了一下,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却因为动作太快而绊了一跤,摔倒在顾昭面前。
可她并没有急着起身,而是就势抱住顾昭的腿,凄怆道,“二小姐!”
顾昭没有说话,她的面上一丝表情也无。
谢芳菲眼神闪了闪,道,“这妇人自称是您的乳母,所以我就把她带过来了。说了也巧,她是前些日子我随婶娘去护国寺上香时遇见的。当时她倒在路边,昏迷不醒。婶娘心善,叫人将她带回去,好生救治。”
“她醒了之后,便自叙来历,是江南人氏,曾经做过郡主您的乳娘,后来被夫人下令逐出了府。她被逐出府后,过得很是辛酸,丈夫嗜赌,背上一身赌债,儿子又成日里往那花街柳巷串走。”
“被我们遇到那天,她是因为身子太虚晕倒了,身上还有一大片伤痕,是被她丈夫打的。”
谢芳菲看了看地上哭的伤心欲绝的妇人,面上带有怜悯之色,又道,“本来我们也只想着将人治好了就让她出府去,可是听了她这般境遇,又觉得她很是可怜,便想着留她在谢府做活。可她却苦苦哀求我,想要见您一面。”
她说完之后,那妇人也不嚎啕了,颤巍巍站了起来,看着顾昭,声音有些颤抖,“二小姐,是我呀,孟慧芳!您不记得奴婢了吗?”
她当然记得!
上一世一碗碗汤药害得她“病故”的奶娘孟慧芳,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自重生以来,她一直以为上一世自己的亡故是因为落水之后底子太弱,没有将养好,后来顾家又接二连三的出事,对她打击太大,导致她忧思过重,这才让她一日甚一日不好。
没想到,在听到萧暄的下场之后,那天晚上,她又做了一个梦。梦到的依然是上一世她临死的时候。
在沈家老夫人所居的院子里,沈老夫人坐在堂上,林溪薇侍立在一旁,孟氏就跪在堂下。
然后她听见她亲口道,“按照老夫人您的吩咐,这几天的汤药奴婢加重了剂量,想来离夫人亡故,也没有多少日子了。恭喜林小姐,终于要得偿夙愿。”
上一世在顾家倒台之后,孟氏就不声不响的收拾了自己的金银细软离开了她身边。后来她被下旨嫁到将军府前夕,也不知沈厉行怎么想的,又把人弄回了她身边。
可是她后来一直没有再亲近孟氏。虽然她也把人带到了将军府。
再后来就是她身子不好了,孟氏主动请缨要到她身边来照顾她。
那段时间里四个丫鬟经常被沈老夫人吩咐做这做那,于是她也就渐渐默许了孟氏的举动。
她以为她是悔过了。
没想到她竟然成了别人手里的一把剑,并且是刺向她的。
她在刚重生时还不知道这些,但终究厌恶孟氏的贪生怕死,虽然让娘亲遣她出府,但仍然赏了她重金。
后来又梦到上一世的事情,虽然心怀怨恨,却也没有想过要再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