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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坐在椅子上的掌柜就站起来,招呼道,“苏大人,王大人在楼上烟霞阁等您。”
苏宴点了点头,径自上楼去。
推门进去时,就看见王颂庭一袭茶白色祥云腾浪纹袍子站在窗口。
看见他进来,便笑着道,“苏大人。”
苏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道,“我与王大人之间,似乎不是赋闲在家时可以约着喝茶的关系。王大人有话直说便是。”当然,听不听那可就是他的事了。
王颂庭请他坐下,又为他斟茶,最后才带了些试探性地问道,“苏大人与顾昭?”
苏宴知道当时自己去国公府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因此早就做好了被人问询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最后第一个问他的,竟然是王颂庭。
秉持着输人不输阵的想法,他下意识忽略当时在国公府受到的刁难,一派月朗风清的样子,淡淡道,“是,我们好事将近了。”
他算了算日子,离顾昭及笄还有六个月,也不久了。
王颂庭眼里闪过一抹黯然,但他终究没有表现出来,端起茶敬苏宴,道,“在下先在这里以茶代酒恭喜苏大人了。”
苏宴坦然喝下,又为他斟茶,再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端起茶盏,道,“还没恭喜王大人,先祝王大人与刘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多谢。”王颂庭迟疑了好久,才开口道,“请务必,好生待她。”
“王大人管得太宽了。你们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别说得真的悲苦。出了这扇门,前尘往事,还请王大人莫要惦念。明朝如何,往后如何,也与王大人无甚干系了。”
苏宴面色冷下去,又敬他一杯。
王颂庭苦笑了一下,又唤小二上酒。
苏宴却起身理了理衣裳,“还约了人,便不奉陪了。王大人留步。”
王颂庭已经自斟自饮起来,闻言,只说了声“慢走。”
他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今天这一刻,这样深刻的意识到,原来酒真的能消愁,也能解忧。
醉了多好,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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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宴从拂寒楼出去,恰巧就看见了站在了一家妓院旁边的顾昭。
他脸上一黑,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他早就听说顾昭喜欢来这种烟花之地,但是根本没见过她去,因此也就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今天竟然是抓了个正着。
顾昭还在想谢芳菲什么时候过来呢,忽然面前就洒下一道阴影。
她抬起头,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挡在她面前。
待看清楚了之后,差点没被吓得跌下去。
苏苏苏苏宴怎么在这里?
苏宴走近,才注意到她身上男儿的装束,冷笑一声,“真是好兴致啊?”
顾昭看见他似乎是有点生气,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为了大局着想,还是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别生气,我等会儿就回去了。”
见她形容之间有些鬼祟,苏宴问,“你在这妓院里还有什么要紧事不成?”
顾昭看见一个穿秋香色十二幅湘裙的女子出现在了自己视线范围之中,又嫌面前的苏宴碍事,朝旁边挪了挪地方,一面答道,“当然有要紧事。”
苏宴紧抿着唇,却见她往对面的晏时斋走去,当下收敛了怒气,跟在她身后,只想看她究竟是要玩个什么花样。
到晏时斋外,顾昭便装作浪荡花丛的白面纨绔,要给相好的挑些脂粉走了进去。
顾昭虽然长相艳丽,可这大邺朝男生女相的人也不是没有,因此并没有人怀疑她的男儿身,反而好几个正在挑选脂粉的贵女都红了脸。
顾昭来到那着秋香色十二幅湘裙的女子面前,见她在刻着梅花的紫檀盒与刻着槐花的紫檀盒前游移不定。
她笑了笑,“这位姑娘气质高华,何不试试这兰香?”
那女子看了她一眼,也不说什么,便径自出了晏时斋。
顾昭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当年换上男装的时候,可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道不尽的风流俊逸,真是难以想象她竟然会吃瘪。
待她出了门,走出数十步远才想起来,苏宴还在后头。于是猛地停下脚步,往后望去,见苏宴竟然还站在晏时斋门口,看样子很是生气。
她无奈地走回去,顾忌着自己的着装,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去拉苏宴的衣袖,只低声道,“有什么回去说行不行?你僵在这里和我置什么气?”
苏宴清冷道,“怎么敢和顾公子置气,您还是去办您的要紧事吧。”
顾昭负气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苏宴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里,竟然莫名觉得他有些可怜,还是忍不住回去同他拉扯。
两人就这么一路别扭地到了丞相府。
顾昭换回了女装,软声道,“好端端地你生什么气嘛,我不就是换了身男装吗?”
苏宴脸转向另一边。
顾昭又绕到另一边去,“你要做什么嘛!快点说你不生气了,说嘛说嘛!”
苏宴被她磨得没办法,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看见顾昭不会换气,脸憋得通红,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低声道,“真是拿你没辙。”
顾昭本来就红的脸在听见这句话后又烧了起来。
母亲也这么说过,可是两个人说起来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就是,她听母亲说这样的话,只会变本加厉地撒娇。可是听苏宴说,她就会脸红,然后会开心,想腻着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稀罕苏宴。
稀罕到,听到他说一句话,就会觉得开心。
“那你还生不生气?”顾昭亲亲他的唇角,“你别这么莫名其妙的,我害怕,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呀。这样我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我、我以后会改的。”
苏宴与她闹了一通,再大的气这时候也消了。他摇摇头,“你没有不好,是我。”
是我太小心眼了。
不想你把注意力分给别人,不喜欢你做什么事把我排除在外。
“你今天换身男装去晏时斋做什么?”去晏时斋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穿男装,害的他差点以为她又要去撷芳院。
顾昭歪头看他,“问渔说她们家来了个堂姐,为人特别傲气。我就想去看看她有多傲气。至于为什么穿男装我就是想试试,你喜欢的衣服我穿起来是什么样的。”
苏宴抬头看她,发现她今日的直缀确实是他平素喜欢穿的颜色和花纹。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又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
反而因为她这一番话,心软得一塌糊涂。
过了一会儿,他道,“那你看出什么了吗?”
顾昭点头道,“看出来了,她果然不是一般的傲气。”
苏宴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没有开玩笑,这才略提了两分兴致,“怎么发现的?”
“我跟她说话,她理都不理我。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傲气了吧?”提起这个,顾昭就觉得有些想不通,“你说一个大活人站在她面前和她搭讪,她怎么理也不理?”
苏宴:“”
“她本就是这样的性子,谈不上傲不傲气。”苏宴解释道,他本意是想顾昭听了能释怀,没想到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顾昭,听了这话,又与他闹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和她很熟是吗?哦,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无理取闹?果然你们男的都没一个好东西,刚刚还把我搂在怀里只差没叫心肝宝贝了,转眼又为其他女人说好话”
苏宴耳尖悄然红了起来,他低声喝道,“说些什么胡话!”
顾昭冷笑道,“你还为别的女人吼我?”她推他一把,现在看他,只觉面目可憎,一点也不可怜可亲了。
“我回去了,你别来找我!”
苏宴坐在椅子上,还没反应过来顾昭为什么生气。
眨了眨眼,就看见顾昭已经走远了。
他转过头,看见同样一脸呆滞的砚一,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看来他不是一个人。
谁知这时候却听砚一道,“爷,您不去追一追顾小姐?”
“她说让我别去找她。”
“那您就不打算去找她了?”砚一有些艰难地将话问出口。按理说,主子的事轮不着他来掺和,可是现在他觉得,他要是真不掺和一下,他家爷未免也太可怜了些。
“怎么可能?我以后再去找她,等她气消了就去。”苏宴低下头,开始看书。
砚一摇摇头,“恕小的直言,您要是不去找一找顾小姐,说不准她这气还真消不了。究其根源,您就不该在顾小姐面前表现出一副您和宋小姐很熟稔的样子。”
第九十章()
“我没有表现得和宋婵娟很熟稔啊;我跟她也不熟;不过是幼时的情分罢了。”苏宴点了点桌子;“好了我都知道;你下去吧。”
砚一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听他这样说;于是住嘴出了书房。
此时;拂寒楼,晚云阁里。
“我早就跟你说了她性子比较傲,但是我想让你注意的不是这一点;你知道她以前和苏丞相认识吗?”宋问渔单手托着下巴,叹了口气,“这才是重中之重。”
顾昭面上没有什么惊讶之色;“看出来了。”她将上午在丞相府里发生的事情讲给宋问渔听;末了,又道;“这样我要是还不知道他们从前是旧识;那我岂不是太蠢了些?”
宋问渔眉眼间笼上一层愁雾;“你说她要是也对苏丞相怀有非分之想怎么办?她虽然是我堂姐;可是在太傅府里;我还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不,说过一句;就是第一天她来的时候,我们互相见了礼;打了声招呼。”
“宋氏本家在荥阳;我们家其实只是族里分支旁系,当年是因为爹考了科举,我们才有今天。但是宋婵娟那一支,却是我们宋家的嫡系。”
“在她来之前,我就听宋氏族人常常提起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