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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西宁大长公主萧媺也姗姗来迟,身边跟着六个丫鬟,还有两个唇红齿白的男侍。
顾昭这是第一次来参加大长公主府上的宴会。因为宋问渔没有来,他就只能和陆从嘉还有傅宣和待在一块儿了。
幸好身边还有两个可以讲话的人,也不至于让她太无聊。
虽然一直是他们两人缠着让她讲江南的风土人情就是了。
如同众星拱月般的萧媺到自己的位置上,席地而坐之后,便笑了笑,开口道,“听闻陛下最近封了位端阳郡主,不知是哪位?”
陆从嘉面色古怪的用手肘碰了碰顾昭的手臂,示意她站起来回话。
然而其实不用他提醒,顾昭也是知道要站起来的。
她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道,“参见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万福金安。”
萧媺的眉眼舒展开来,她其实生的很好看,长相里掺杂着几分凌厉的气势,再加上他的身份地位自然就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了。
她看着顾昭,点了点头,道,“是个齐整的孩子,‘端阳’这两个字倒也配得上你。能上前来我看看吗?”
她说的是端阳两个字能配得上顾昭,而不是说顾昭能不能配的上端阳两个字。虽然顺序上只是很小的变化,可是这其中的意思可就太多了。
顾昭依言上前。
萧媺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会看眼色的人已经夸赞起来,就算心里不喜的那些夫人小姐也都把这口气憋了下去,一副真诚欣喜的样子,似乎公主这样说顾昭,他们也与有荣焉一样。
唯独齐寅面色十分不好,他低着头,独自一个人慢慢饮茶。
而萧媺却缓缓勾了勾唇角,她的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心里对这个新封的端阳郡主有点喜欢。
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说别的,看人还是会的。这些人的奉承讨好里面,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她心里都门儿清。
难得看到一个面对她既不轻视也不敬畏的小姑娘,这让她觉得有些有趣。
于是语出惊人道,“我看你挺顺眼的,不如,把手边这两个男侍赐给你怎么样?”
“她不用。”从远处传来一声男声。
许久没被人当众拂过面子的萧媺当下就黑了脸,但她转过头看见从紫竹林处踱步而来的苏宴时,又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她不用?”
苏宴紧抿唇线,走到萧媺面前,拱了拱手道,“微臣来迟,请公主恕罪。”
说完,就要往顾昭身边去。
然而,萧媺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他吗?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大外甥这种样子。
于是又唤住顾昭,火上添油,道,“我左边这个叫永乐,右边这个叫长歌,永乐嘛,最是文雅不过,吹箫弹琴,书法绘画都是顶好的,至于长歌,伺候人就非常擅长了,你平常若是累了,倦了,叫他来给你捏捏肩捶捶腿,第二天绝对能好好的。”
苏宴沉声道,“公主!”语气里竟然颇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幸好萧媺懂得见好就收,毕竟把大外甥惹火了,到头来讨不了好的人还是她。
顾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苏宴,真不明白几天没见他哪来这么大火气,不过关于这男侍肯定是要拒绝的。
只是他还没说什么,就听见大长公主道,“算了算了,看顾小姐的样子,怕是消受不了这美人恩。不过你要是真开口,我还舍不得给你呢。”
顾昭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但是她觉得自己保持微笑就没错了。
萧媺摆了摆手,“你回去坐着吧,还有苏丞相,也自己找个地方坐吧。我这儿不像别人的地方有那么多讲究,你随便找个看得顺眼的人在他身边坐下就成,不用在乎其他的。”
苏宴点了点头,看见有一处空着的地方。刚走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他转过头看她,却发现正往前走着的她也转过头来,然后无声地继续往前走。
他咬了咬后槽牙,被她这没心没肺的举动气得肝疼,最后一甩衣袖,。去了王颂庭身边。
顾昭回到位置上,才想起来没见着楚阕,于是问道,“怎么没见着楚阕?还想什么时候得了空,和你们一块去西郊的马场跑两圈呢。”
傅宣和与陆从嘉对视一眼,有些不可置信,最后还是陆从嘉打破僵局,“楚阕没告诉你吗?他终于说动了家里人,前几天去西北了。”
“没有!”顾昭咬紧牙关,“没想到他这小子竟然这么不厚道,临走了都不告诉我,让我送送他,还要不要当兄弟了!”
几人正说着话,对面席上突然响起几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
几乎是同一时间,顾昭就抬眼看了过去。
在江南的那段日子里,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对苏宴的习惯熟悉到了骨子里。哪怕是几声咳嗽,她也能立马判断出来是不是他。
她以为他是有什么事,结果没想到他又低下头喝茶,难不成是被茶水呛到了?她没再想这么多,也没有继续和陆从嘉傅宣和两人聊天。
因为她又陷入了懊恼和自我唾弃,这两种情绪交替轮回的挣扎中。
她觉得自己道行还是不够高深,不然,哪怕只是面对他的一个小小的动作,她也如临大敌一般在意?
在那边苏宴看见几人的谈话因为他的咳嗽被打断,并且没有再继续,终于是满意地低下头。
可是没想到下一刻,身边坐着的王颂庭就出声道,“你不应该干扰她。”
王颂庭也时刻关注着对面的顾昭,再加上苏宴又坐在他身边,目睹了刚刚的事情,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顾昭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她应该有自己的交际。如果喜欢她,就应该尊重她和她朋友之间的往来。
他不知道苏宴到底为什么对顾昭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但是他觉得苏宴刚刚的做法很不对。
苏宴“呵”了一声,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
他懂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在意,顾昭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他影响?
宴上虽然有许多人注意着顾昭,或者是王颂庭,或者是苏宴,但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却没有什么人看出来。
萧媺估算着时间,待觉得他们都休息好了,便站起身来,理了理裙摆,道,“三月份的时候找了十几位匠人在公主府种了一池的莲花,现在是开得正好的时候,不知诸位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去赏一赏?”
“当然有兴趣。”
“也不知这十里荷花铺陈是怎样一番盛景。此生如能一见,实在无憾!”
“公主府的莲花肯定是与他地方的莲花不一样的,如果能见到,那是我们的福气了。”
众人纷纷如此说道。
萧媺听着好笑,并不搭话。
她走在最前面,身后跟了乌泱泱一大堆人,从后园里挑了条小径出去,路过一道石砌的拱门,上面挂了块匾,匾上书“听荷”二字。
穿过拱门,走上石桥,便见满湖荷花盛开,莲叶田田,临得近了,可以看到水面下不时有几尾红鲤游窜,一会儿又潜入水底,不见踪影。
而桥的另一边,却是几个池子串联在一起,每个池子里养的荷花品种,颜色都不同,大片拼接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云霞斑斓。
第七十四章【捉虫】()
顾昭走在后面;听见有人在问这是什么品种那叫什么什么名字;本来只是几个贵女之间在说话;被齐寅听见了;他便一一为身边的闺女介绍。
她回头看了看;大抵因为平时也喜欢这些花木;说起来头头是道;一些名人轶事也随口拈来,风趣又儒雅的样子让身边的几名贵女都不小心红了脸。
其中与齐寅挨得最近的一位贵女,已经与他交流起诗词歌赋来。
顾昭扭头过来时;正好看到红着眼的贺兰瑶。她淡淡一笑,没有再想这些事。
此时贺兰瑶心里确实很不舒服。
她又想起姨娘对她说的话,“你只知道你模样好;性情好;又有才华,却不想想;如果有一日;那齐寅见着了另一个样样都比你出众的女子;那你如今在他心里的地位还能保得住吗?”
以前她对这话自然是嗤之以鼻的;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看见齐寅与他身边的赵小姐相谈甚欢时,她心里涌出了一股淡淡的危机感。
不能再等了。她垂下眼;想到以前两人欢好时,齐寅作出的承诺;无一不是说待日后怎么怎么样;定会以正妻之礼迎她进门。
可她不想等以后了。
王都里前两天才下了一场雨,现在莲湖边的泥土还有些湿软。贺兰瑶见了,心神微动。继续与旁人说笑起来。
这一行人中,除了萧媺,女眷里就数刚出炉的端阳郡主顾昭,以及太傅家的嫡女宋问渔地位最高,男宾里今日来的,便只有王颂庭,苏宴,齐寅三人身份最重,是以这几人都跟在萧媺身后,而其余人又是跟在他们身后。
萧媺本来是带着他们看花,可是走了一会儿,又停下来,倚靠着那叫永乐的男侍,又让长歌为她揉捏太阳穴。
这么干站着就有些尴尬了,尤其她一停后边的人要停下。
于是她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果然,人年纪大了,就不得不服老。我这也不知道是哪年落下来的老毛病了,而今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隔这么一阵儿,头就要疼起来,既寻过医,也问过药,隔三差五,陛下还要叫宫里的太医来给我看诊,不知吃了多少方药,可就是不见得好。真是对不住大家了,这看莲花,本是赏心乐事,却没得因我这毛病扫了兴。”
众人齐道不敢。
顾昭凝眸,正欲说些什么,却听见后方骚乱,从众人慌乱的尖叫声中听见一句“齐郎,救我!”
萧媺等人也听见了,她面色变了变,朝骚乱的那边走过去,向来带着三分笑意的脸上严厉起来,“各位有没有识水性的?”
这时又听见水中传来一声,“救命啊!”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