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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凉,偶尔有微风吹拂过鹿黎的长发,恍惚间让白然觉得他们还跟以前一样,然而伸出手来刚想触碰鹿黎,却被她毫不留神的躲开,白然愣神之际,只见鹿黎淡淡的说:“白设计师,狗仔还没走,你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我,恐怕明天是要上头条的,就算以我们老同学的关系,也没办法救你。”
原来,这么多年,他在鹿黎心中的位置已经从最重要,变成了最过客,看着鹿黎用平静毫无波兰淡如水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一刻心中似有什么东西把自己刺穿,难受的要命。
原来,这就是当初他忽视鹿黎的感觉啊,现在他也终于体会到了。
许久白然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在鹿黎看来白然曾是个坚强要命的男孩子,并且面子里子十足,轻易不会在人前显露自己的脆弱,这样的白然,还是鹿黎头一次见。
顿了顿白然开口道:“当年的事,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你为我辛苦折的千纸鹤能找回的,我已经全部找回了,还有些零零散散的不知飘向何方,还有大熊……我已经缝补好了,许多事情是我对你亏欠太多,让你承受太多委屈与不堪,你走了之后,我找了你很久,跑去你家敲门,才发现你爸爸已经把老房子出售了,拨打你的手机变成了空号,想联系鹿峋却又发现该用户已停机,只是一个暑假之间,许多人却都如人间蒸发了般再也联系不上,不管怎样,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有机会站在你面前,对你说声抱歉,你惊讶,你微笑,你淡然,你不知所措,这都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我真的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才走到你面前。”
听过白然的话,鹿黎久久没有开口,只是睫毛微颤,上面似是露水又不是露水,白然不知道她为何要在黑夜里戴上墨镜,只见她走也不回的坐进保母车内,良久仰着头顶木然说道:“当年的事许多我已经记不清了,你也不要太过放在心上,像你说的,散落的千纸鹤有些已经不知飘散到何方,大熊也不再是完整的大熊,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了那些,也从未指望你会因为那些而感动,至于我不告而别……”
鹿黎突然低头轻笑,就像是一笑而过,镜框里似是有什么晶莹剔透的东西掉了出来:“我或者是真的太累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原谅我不相信你就是南墙,非要狠心撞一撞才彻底死心。”
保母车开走的一瞬间,鹿黎摘下墨镜,眼泪止不住的翻涌出来,她以为这么多年自己已经完全放下白然,可就在刚刚与白然对视的一瞬间,鹿黎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自己堆积起来的坚固堡垒,是如此不堪一击,许多记忆一瞬间涌上心头,有好的,有坏的,却都是令她难以忘怀的。
而一旁的江宇霖也只能默默握紧拳头,他开始不安,强烈的不安,如果今年自己还不能顺利追到鹿黎,他想……他可能以后都很难再有机会了。
白然站在原地,望着保母车走后留下的一地痕迹,突然想到了2011年的那个下午是那样的风和日丽,鹿黎只是披了件最长穿的风衣,坐上鹿爸的车,与自己擦肩而过,再也没有会回来过。
后来的日子里,白然时常会去鹿黎的公司蹲点,偶尔会被江宇霖叫保安驱逐出去,他倒是不生气,只是安静的在外面等候,然而鹿黎每每出来时却都与他背立而过,一句不说。
最近几天,鹿黎实在被白然搞得心浮气躁,向江宇霖请了几天假躲在家中享个清净,某日清晨醒来,却发现白然正一动不动的坐在自家餐厅前用餐。
鹿黎眉毛一皱,走下楼去:“你怎么在我家?谁让你进来的。”
就在这时,只见鹿妈急忙从厨房跑了出来,连连摆手说道:“别误会别误会,是我带白然进来的,今一大早啊,本来想出去买菜,就看见门口有个可疑人在晃来晃去,我以为是小偷,就想着把你爸叫来,把他牵制住送到公安局,哪成想一回头居然是白然啊,你说这都多少年没见了,白然果然是越来越帅了,哟,不跟你们说了,锅里还煲着鱼头汤呢,煲久了可就不新鲜了,你们聊,你们聊哈。”
鹿妈走后,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客厅内,沉默的好似这诺大的别墅中没有一丝人气,许久鹿黎才站起身来:“我去上楼换件衣服,我想我们的确需要谈谈了。”
四月份的南锡斯坦尼斯拉斯广场上,一处幽静碧绿的小湖边有几只鸳鸯在水中嬉戏打闹,鹿黎身着一身白色烟拢长裙,外面披着灰色的针织外套,安静的坐在湖水前喂着来往飞翔栖息的鸽子,这样近距离的接触长发的鹿黎,还是白然第一次见,很美,很惊艳。
良久,鹿黎喂着鸽子,喃喃自语道:“鸽子总是这样,好了伤疤忘了痛,就是因为如此相信人类,才给了猎手得手的机会,然而就算被猎手三番五次欺骗,过后却又忍不住上当受骗,真是愚蠢的动物。”
良久,顿了顿,白然说道:“你是想说,你是那只鸽子,我是猎手吗?当年的事,的确是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
鹿黎笑了笑,把长发向后拢了拢:“所有的分别都没有对错,与其深究不如选择放过,我说过了,当年的事我已经释怀了,不需要你再道歉,今天找你出来就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白然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鹿黎变成了今天这副全身是刺的样子,摇头说道:“鹿黎,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良久鹿黎嘴角上扬:“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如这只鸽子般,你给我道歉就乖乖飞回你的手掌心?雨淋多了就会记得带伞,独立惯了就会区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依赖,既然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我想问问你,高中三年你有过一刻哪怕半刻是喜欢过我的吗?永远都是我在无止境的主动,退让,承受委屈,一句最简单的回应你却不能给我,你诬赖我,践踏我,把我的心意当作垃圾丢在地上!你学习最好,可曾知道信任二字怎么写。”
第125章 我们还是朋友吗?()
鹿黎铿锵有力的一番话,愣是把白然说的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鹿黎说的句句属实,他无力反驳。
激动了一会,鹿黎突然笑了,内心里笑自己为何会这么激动,这种负面情绪,已经有很多年没在自己身上体现出来了,在国外的这些年,起初因为自己是班级里唯一的中国学生,没少受大家排挤,一开始下课的时候江宇霖还能过来帮帮忙,再到后来课程加紧江宇霖也自顾不暇,所以那时的鹿黎不得不斩掉华丽的翅膀,走起路来自作坚强,也正是那样,才练就了鹿黎现在的这份沉着冷静,面对艾菲儿的那份临危不惧。
笑了有一会,摇摇头,伸出手来擦了擦眼眶中刚刚因为激动,而差点呼之欲出的眼泪,她重新坐在湖边的石台前,静静的看着天空中来回翱翔的白色鸽子,拍了拍一旁的空位,示意白然坐下。
看着鹿黎态度有所缓和,白然这才默默坐在鹿黎一边,只是很安静,没有说些什么,这些年来,鹿黎看起来成熟了不少,白然从一旁看去,鹿黎的侧脸真的很好看,尤其是随风缓缓吹动的长发,竟让白然看愣。
半晌,鹿黎才缓缓开口,起初白然并不知道她在讲什么,越到后面,才方知其中深意,她还是像当年那样,口气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白然,你知道吗?那年我追看的连载漫画已经绝版了,魔卡少女樱也已经完结了,犬夜叉最后还是没能跟桔梗在一起,大雄永远只能活在哆啦A梦的穿越时光机里,我喜欢的电视剧已经结局了,男主角最后娶了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而女主角最终嫁给了一个经济务实的IT男,而属于我们的故事从2008年的那个夏天开始,也最终止步于2011年的那个毕业季,现在能留给我们的,只有那一张张模糊到记不清的记忆,还有老照片,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成长了,记忆里的许多东西放到现在来看,都不是那么一样了,许多故事都在悄然结束,至于你跟我,我们或许是真的回不去了。”
鹿黎说这些话的时候,白然有仔细观察过她,出奇的,鹿黎淡定的吓人,就好像是在叙述着一件与自己根本就没有关系的故事,让白然不禁冷颤,鹿黎是真的放下了。
许久,见鹿黎缓缓站起身来,似乎是已经讲完,打算往家的方向走去,从小到大,或者可以说来法国之前,白然一直都是个窝在壳子里,不善言辞,不喜主动的这么一个家伙,又或许,是那个能刺激他主动的人一直没有出现罢了。
看着就要远去的鹿黎,白然这一次再也不想放开自己的手,他不想在做江宇霖口中的那个胆小鬼,他怕如果这一次再松手,上天就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去抓紧她的手了。
伸出手来,一把拽住鹿黎,几近哽咽,支支吾吾的说:“鹿黎对不起……我错了……但……我是真的爱你,求你原谅我,你不是说过孩子的名字你都想好了吗?就叫白鹿好不好。”
我爱你这三个字,听起来要比学生时代的我喜欢你重多了,重到鹿黎听到白然说出这三个字以后都不敢相信,也不敢承认,睫毛一颤片刻后摇摇头,像个成年人一样淡定的说道:“我很高兴,或许这句话只要再提前个七年,我就会兴奋到极点,极致,忘我。”
“不过……你知道吗?现在的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岁月真的是个杀人于无形的东西,一转眼你我都不再是曾经那个背着书包等待回家的高中学生了,18岁失恋,可以偷偷躲在厕所里哭,可以哭的昏天黑地,可以发誓以后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然后重新开始,像没有受过伤一样,而二十五岁,想过无数次,不如索性回到十八岁,再轰轰烈烈的爱一次,可这时你已经清楚的知道,你的心已经老的不能再失恋一次了,曾有人告诉我,我们都老了,不再是年少无忧无虑的样子了,我们都过了那段,耳听爱情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