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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深浓,白安搁下笔,长出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他略微苍白的面色带了些疲惫,眼瞳却仍然亮的惊人。
目光略带成就感的落下一扫,地板上全铺满了正在晾干的画。
旁边的床上,凌乱的垒着一摞漫画书,花花绿绿的彩色封面与地上床头的画纸一衬,相得益彰。
这个时间,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了。
勾了勾嘴角,白安情不自禁的打了了个哈欠,一双眼睛雾蒙蒙的,连睫毛都沾上点晶莹的湿意,这才感觉到浑身都有些发酸。于是,他就这么一手撑着床边,便要顺势滚上去,倒到一半,却忽然间的僵了僵。
他这才想起来,今天的日常任务才完成了一小半。
哑着嗓子哀嚎一声,白安一骨碌的躺倒在柔软的白色标间床上,不适应的挪了挪身体,江南家里的高级大床睡习惯了,这会儿由奢入简,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灯也不关,被子也不盖,就是还沾着颜料的白t恤也来不及换,将胳膊往眼睛上一横,意识直接滚进了系统空间。
大出血的暂时用积分将一比三的时间流速比兑换成了一比十,然后……这个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他兑换了剩下的二十分钟,三个多小时,音乐、医学、舞蹈、历史哲学,绘画……绘画不用了,刚画了俩小时了,就是这样,一轮下来,白安也差不多榨干了最后一丝精力,够呛!
赶死赶活的,一天的任务堪堪算是完成了,可一比十时间流速花费的积分,却是十天日常任务积累出来的数,这一波简直亏到死。
可白安除了有些懊恼白天玩的太忘形,一点都不后悔,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坚持,一旦有了一次例外的松懈,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可能成为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那个开始。
除了想要完美完成系统任务意外,他更看重的还是人心的修养。
上京的九月还属于盛夏,酒店也没有江南别墅的精细绿化,不想中暑的白安,自然是要开空调的。
一天的徒步游玩,两个小时聚精会神的绘画,三个多小时高效率学习,精神从空间脱离出来的那一瞬间,是个人都能秒睡。
于是,三四个月有点儿养成洁癖性子了的白小安同学,连澡都没洗,就穿着一身东一块蓝,西一块紫的衣服裤子,也不管满地的画和搁了半边床的书和工具,就着进入空间时横躺的姿势就睡了过去,戳出来悬空的脚边还立着画架。
更别提白皙的脸上那块可笑的颜色,还有垂着的指节指甲上乱七八糟的颜料,头发乱糟糟的,睡得昏天暗地。
以他这还属于“病秧子”范畴的身体,就这么搁在空调底下吹一夜。
呵呵……
第二天感冒的不要太理所当然。
早晨六点,隔在窗帘外的天都亮了,这家伙堵着鼻子打着小呼噜,头一回没能爬起来,一觉就这么睡到了日上三竿。
最后直接被饿醒了。
然后,瞪着天花板愣了半天,白安猛地一操手机,十二点二十三是显示时间犹如一道响雷,将他劈了个外焦里嫩,一种小学生上课迟到般的恐慌感让他几乎是一跃而起。
啪叽一下带翻了脚边的画架。
昨儿画的最后一幅画连着花板一下子框下来,咔嗒盖在地上半干半稀的颜料盘上,糊了!
一阵兵慌马乱之后,白安哭丧着脸将地上床头的画儿都收起了,心疼的看了一眼那副毁掉的,放下一摞纸,才往卫生间走。
然后,这货把自个儿吓了一跳。
看着镜子里像是凭空小了几岁模样的小孩,整个的哭笑不得。
接着转念儿一想,反正都睡到这么晚了,无力回天,干脆的也不急了。
他拧着毛巾和换洗衣物去洗了通热水澡,凝固了一夜颜料的半边脸蛋都搓红了,全身上下几乎脱了层皮才舍得出来。
接着啥也不管,鼻子堵着又饿惨了的白小少爷一吹干了头发,奄了吧叽的就往外走,准备直接去餐厅吃饭。
房门一开,正好对面的门也开了,走出来的青年黑发半长,面容介于青涩成熟之间,一身黑衣黑裤,莫名的眼熟。
两人的眼睛正好对上了。
白安只是疑惑了一瞬间,暗暗思索对方是否见过,面上却下意识勾了勾嘴角,礼貌颔首示意一下,直接就走了。
弈城却是因为那双湛蓝的眼睛愣了一下,打量小孩少见的黑发蓝眼的搭配,心中略微半响,看着那比自己小不少的少年背影摇了摇头,朝同一个方向更了过去。
都是下楼,自然走一块儿。
结果白安进了电梯,晕的似有若无的脑袋才记起来,忘带帽子了……
他靠在冰凉的电梯角落里皱了皱眉,抬起手捏了捏鼻梁,他平时一贯是不会忘记这种事的……这么想着,目光一转,视线正对上电梯后壁上的镜子,少年略微苍白的皮肤和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映的格外清晰。
下意识的,白安将右手两指一并,瞬间就探上左腕的脉。
正在这时,一如既往黑衣黑裤的弈城,也在电梯闭门的一瞬间穿进了电梯。
这人向来怕麻烦,除了常年带着的长项链,一个牌子的黑裤子黑t恤,他批发了十多套,每天换着穿儿,要不是胸前的图案不一样,估计人家还以为这货邋遢到一整个夏天就穿一套衣服。
两个人就这么各占着电梯一角,虽然好奇,可谁也不打量谁,倒是相安无事。
只用半分钟,白安就明白自己身体是个什么状况了,不仅感冒鼻子堵了,还发烧——他走出电梯时,眉头皱的死紧,肿瘤性肺癌手术后最忌讳发烧,太容易引起炎症了,一旦重新感染,神仙都没得救。
自己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略略松了口气,还好是低烧。
多亏这些日子洪老爷子调理锻炼,体质比刚出院那会儿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将脊背挺直,白安强硬的震了震精神,到餐厅点了山药瘦肉粥,也不理会餐厅里各种各样聚集来的目光,慢条斯理的安抚好了自己的胃,微冷着脸色结了帐,施施然的往回走。
房中自己带的包里有备用的小药箱,感冒消炎退烧的各种对症急用药一应俱全,体温计也有,他这些日子同时跟系统和洪老爷子的医术也不是白学,这种情况,自己还应对的了。
第七十章 奇葩的巧合()
第七十章奇葩的巧合
按了按电梯指示键,白安抄着口袋静静等待。
身旁人影掠过,一只骨骼修长的手在亮着的指示键上又按了一遍,虎口偏后的位置,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白安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黑色……
居然是之前住对门的那位,倒是有点巧。
对方明显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稍稍侧过头来,对他点了点,将另一侧手上的书交换到左手上来,熟悉的封面晃得白安眸光微动。
他眯起眼来,注视着封面上艺术体的“光”字,眼尾意味深长的挑起。
啧啧,这还真是……巧得很啊……
自然地,白安心里就多了些警惕和兴趣,两天之内碰到三次,第一次还是在离这酒店比较远的地方……他已经记起来这人为什么眼熟了,昨天上午擦肩而过,他记性又好,自然觉得眼熟,不过这人正好住他对门,巧到这种程度,也不能排除是别有用心。
回想起在江南时碰到过的几个偶像剧似的“不小心”撞上来的妹子,还有原身记忆里从小到大的各路牛鬼神蛇,他就嘴角有点抽。虽然前世缺妹子,作为男人,当然也不会排斥美人投怀送抱,可特么这身子才十四岁出头好么……钓凯子要不要这么不挑食!
哎呦,撞得胸口好疼,愈合的刀口都差点被那几个“娇娇柔柔”的姑娘撞裂了呵呵。
想到这个,白安头更疼了。
以至于让他神经所以说,富二代也不好当,特别是他这种爹死娘改嫁……咳咳,娘也死的未成年小白菜,整个一没了羊圈的肥羊,周围都是想来叼一口肉的豺狼虎蛇。
都有点过敏了,羊圈白安这回来京城也有那么点散心的意思,来这个世界两三个月,大半时间呆医院,其余时候基本蹲在别墅里,憋都快憋死了,周围盯着的眼睛又太多,琢磨着再这么下去性子估计得歪成神经质疑心病。
其实,若弈城知道旁边那蓝瞳的混血少年是谁,估计会比他更疑心,这倒霉催的在江南一路水深火热,还基本都跟白安扯得上关系,各种事情巧的出奇,一堆破事儿放在谁身上,都得怀疑是不是白安背后捣了鬼。
然而真的是巧合。
所以说,白大少爷这回确实是多想。
毕竟是人流量多的中午,后边陆陆续续的有人来等电梯,门开的时候,里边也不是空的,白安身体放松了一些,京城的人似乎都有不错的素质,作为公众场合的狭隘电梯,装了六七个人,一路上去都没人特别大声的嚷闹交谈,安静的很。
白安是半夜订的房,楼层很高,他虚靠着后方光洁如镜面的,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几眼不远处的弈城,目光在对方胸前的吊牌停留了一会儿,默默的收回目光。
那牌子的边角背面磨得光滑,链子也有些年头的模样,绝对是贴身带了许些年的物品。
不像是伪装。
算了,这浑身上下都一个色儿的人太有特色,跟踪不合格,刻意靠近也没见人搭讪儿,估计真是巧合了。
出了电梯,白安也没精力想多的了,直奔房间。
窗户还开着透气,他在药箱里翻了温度计夹上,又吞了两颗消炎药,将药膏找出来,烧开水,舀了一勺,冲了满满一杯。
这时候已,正好五分钟,能取温度计了。
三十七度八。
意料之中,微烧,并不太严重。
于是,白安在房间里做一套五禽戏,下盘不稳,肘膊绵软,动作迟缓的比太极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