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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感谢,他邀我至九天之上的金阙宫,亲自教我修金丹之术。我寻思着,自己资质愚钝,又不勤勉,恐先生出关时,瞧见我未有长进,生我的气,也便答应了。
九天之上,确实与众不同些,来来往往的神仙甚多,单是那些美艳不可方物的仙女夫人们,就叫我本能的自惭形秽。金阙宫宫门气势磅礴,里面雕梁画栋,流光溢彩,神工意匠。这里门庭若市,前来拜谒金阙圣君的人络绎不绝。与之相比,我则更欢喜丹霞宫清幽寂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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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上九天()
金阙圣君引我到他的寝殿,吩咐人备下果茶与我。
他道:“妖妖难得来这里,小住几日可好?”
我委婉的拒绝,说道:“不瞒圣君,我委实不喜这里的热闹,还劳烦您今日便对我指点一二,明日差人送我回去可好?”许是见我态度恳切,金阙圣君也不好再说什么。
后殿有一处炼丹室,属圣君专用。圣君大方借我练习。九龙鼎作丹炉,用起来定比其他的器件合手些。圣君在一旁悉心指导,想起昔日先生教我什么时只会斥我笨,越发觉得他顺眼了些。
金丹的效用,不可小觑。依照炼制的时间和纯度不同,也分品阶。柔丹,服用七日成仙,可受仙童仙女服侍;还丹,十日成仙,成仙时可引来朱鸟凤凰随从服侍;饵丹,服用三十日成仙,引来鬼神任自己驱使;符丹,服用百日成仙,不再惧怕三尸九虫。金丹最好,凡间半仙炼制的九鼎丹效用减,炼制的五石散更次。
以服用金丹成仙的,只能成为下下品位的小仙,需经过自己勤心修炼,才能提升仙位。天上神仙位大致分为:上仙,高仙,大仙,玄仙,天仙,真仙,神仙,灵仙,至仙。司理事务的仙官官职甚多,男仙有仙伯,仙候,真公,真卿,玉卿等,女仙有圣母,元君,夫人等,当中小号数不胜数。
如我这般,修行没有,金丹尚未服用一颗的人,怕是连小仙都算不上了。看出我的窘迫,金阙圣君好言劝慰道:“妖妖,你无需自卑,小仙有什么好,大都只能服侍品阶高的神仙,倒不如潜心修行,积攒修为,有朝一日,升仙便可直接成为上仙。”我道:“圣君所言不假,我才不愿伺候旁人。”全仗金阙圣君点拨,我今日一日对炼丹之术的理解比我闭门造车两月收获更丰富。
第二日,我正要辞别金阙圣君,忽见一仙童上前禀报,说是昨个儿哲慧仙夫人瞧见哲慧仙主私会清腰玉女,心下大怒,这会儿正追着哲慧仙主殴打呢,据说连续毁掉了两条仙道,阻碍了往来仙家通行。恐怕我今日委实是走不了了。早间就听闻哲慧仙夫人法力惊人,曾在仙界与魔界征战中立下赫赫战功。脾气暴躁也是六界八海出了名的。好在哲慧仙主和哲慧仙夫人夫妻二人一向恩爱,倒未曾听说有何间隙。这回会儿功夫,两人间凭空多出个什么清腰玉女,依着她的性子,怕没把九天三境拆了,都是好的。一连五日,我每每询问宫中的仙婢仙童仙道修缮情况,都回我未曾修好。任我心下焦急,对此也别无他法。
这日,金阙圣君有要事处理,留我在宫中,走时嘱咐我万不可独自在宫中走动。许是怕宫中太大,我不识得返回的路。对他倒是有几分抱歉,这几日日日陪着我炼丹,定耽搁了不少大事。到了半晌,实在无聊至极。我私心里想着,圣君只说不许我独自走动,我带一名仙婢就无话可说了吧。走到一处宫殿,名唤玉宸宫,宫墙上爬满紫茯苓,门口没有神差把守,却有两只麒麟各蹲在一边,甚是威严。我本想上前采摘些紫茯苓入药,不想仙婢把我紧紧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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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初上九天()
她道:“仙子不可上前,难道不曾看见那两只麒麟?”
我道:“自是看到了,不过是石头雕成,还能怕了去?”
仙婢忙摇头道:“姑娘不知,那两只乃是真正的神兽麒麟,平常时候善于拟态,仿佛不动,只要陌生人敢接近玉宸宫,就会速速打退他。”
竟是活物,我甚是震惊。我听人说,得麒麟的人,非是世间极尊贵的人不可。如此一想,到对玉宸宫中主人有些好奇,问道:“仙子可知这玉宸宫主人是谁?”
仙婢道:“这里面住着的乃是我们的圣妃娘娘,金阙圣君的侧妃之一。”
我道:“还望仙子为我讲一讲金阙宫中各位贵人,免得我无意间冲撞了,凭空惹来祸端。”
仙婢道:“姑娘说得有理,我这就一一道来。”
金阙宫所辖宫殿甚多,主要的宫殿有金阙殿,云阙殿,玉宸殿,碧宸殿,太寿殿。金阙殿现为金阙圣君居住,云阙殿由云华圣后娘娘居住,玉宸殿由紫璇圣妃居住,碧宸殿由九华真妃居住。紫璇、九华这二位都是圣君的侧妃,位分最高。其他圣嫔、圣夫人共三十六位分别住在玉宸、碧宸两殿的各厢阁楼院落。紫璇圣妃协助圣君打理太清、上清、玉清三境事务,九华真妃则协助圣君办理九天的公务。至于太寿殿,住的则是圣君的母亲太元圣母,平日鲜少与外界往来,不理俗务。
仙婢还说道紫璇圣妃出身王屋山,是掌管清虚洞天的西城王君的小女,貌美人娇,六界九天颇负盛名。当日金阙圣君走访王屋山时,对她一见钟情,苦苦追求,终于抱得美人归。九华真妃出身低微,曾只是掌灯仙婢。一日因打翻宫灯,遭受惩罚。正巧圣后瞧见,怜她孤苦,就讨她做了贴身婢女,赐名九华。虽是婢女,但身份不同往昔,着实体面。后来圣君隆宠,竟讨她做了侧妃。
我着实有些糊涂,问道:“仙子话有不妥,既说有圣后,如何又说两位侧妃位分最高?”
仙婢道:“因着圣后数年不在宫中,这么说倒也妥当。只是圣君挚爱圣后,多年不曾忘怀。虽圣后娘娘不在,云阙宫宫人也不敢怠于打理。”
我道:“仙子可否与我说说你们圣后?”
仙婢慌忙叫我闭口,道:“圣后娘娘的名讳和其他都是金阙宫宫中的禁忌,多加谈论,恐引来惩罚。何况我来此当差还在圣后离宫之后,别的事尚且只是耳闻得来的。”我只得作罢,只是心下对这位圣后越发好奇。
恰逢金阙圣君诞辰,各仙人、真人都来道贺。迄今为止,圣君约莫着有十万岁了。十万年前,太元圣母登玄灵山,无意间踩中远古神龙留下的金爪印记,遂怀上了他。圣君落地之日,有五条金龙盘旋在他的屋顶,足足一个时辰才慢慢离去。我私心里想着,烦扰人家多日,这贺礼免不了要送的,便又拿出我种的瑭瑁玉送了他一块。谁知,他非要邀请我到他的筵席上。我见盛情难却,只得前去。私心里想着,只坐片刻,稍后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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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圣君寿辰()
太元圣母三五年都不出太寿宫,今日也欣然来参加儿子的生辰,殿上与金阙圣君一左一右坐着。稍下两侧是紫璇、九华两位圣妃,位分低的圣夫人们有的只坐在后边的简易席位上,有的连席位都没有。我有幸得圣君贵待,讨了个贵宾席上的位子。亏得圣君明令要求要办的朴素,不愿张扬,否则现下坐着就不只这一百有余位的神仙了。饮的是琼浆玉液,吃的是玉盘珍羞,中有绝美仙娥起舞助兴,我瞧着委实不知简朴在哪里。
紫璇圣妃献上贺礼一份,当中打开是一块白玉,我私心里觉得也不稀奇。不想她嘴中默念几句,白玉竟化成一道绚丽的白虹,光彩煞是夺目。与她的一比,我送的瑭瑁玉显得极为寒碜。此前就听闻九华真妃送出八宝连环金镶玉镯子一副,说是圣后当日赠送,因其贵重,委实舍不得佩戴,知圣君心系圣后娘娘,特转赠圣君以解相思。我心中觉得九华真妃是个顶会做人的,难怪能从婢女升为圣妃。
酒过三盏,众人就先后离去,说是身负要事,留下的全是宫中之人,再者这寿宴,还是一家人聚聚为好。我暂居金阙殿,自不会跟着他们散去。
正埋头品着盘中的吃食,只听太元圣母对圣君道:“早前只听你说云华圣后在九霄云外的蕊珠宫阙修养,十多年也不曾见她回来。为何今日归来,却不叫她上座?”
听到这里,我正好奇地抬起头,想瞧瞧这位传说中的圣后是何模样,只见满殿人都朝我看来。
趁我呆愣之际,忽又听太元圣母说道:“我知你当初恼她欺瞒与你,如今也恼她不该一意孤行远离金阙宫十多年。只是到底是你金书玉印册封的圣后,你怎可叫她失了脸面?”
我本想出言解释,金阙圣君眼神央求我不要驳回太元圣母的话。他道:“是我过错,本是夫妻间赌气,倒叫旁人笑话了去。”
太元圣母唤我至跟前,我只得上前行了礼。她拉着我的手,道:“难为你了,多年不见,你虽容貌有变,我却也是识得的。这次回来定不要再离去。”我不开口,她只当我默许了。又稍作片刻,她在仙婢的搀扶下先行离去,自此之后恐怕又多年不出太寿宫。
待太元圣母走后,我问金阙圣君:“难道我与你那云华圣后真有这般相像?那日你在丹霞宫就认错一回,今太元圣母娘娘又将我认错。”
圣君笑道:“自是极像的,不过也有不同之处。”
九华真妃也瞧了瞧我,说道:“我初瞧着仙子跟我那圣后姐姐活脱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细看之下仙子眉间多了一颗痣,我姐姐并没有。”
我道:“你为何不与太元圣母解释清楚?”
圣君忙道:“我母亲居住在太寿殿未出已经多年,并不知我与云华二人发生了什么。现何必说给她听,平添了她的烦恼。”转身看向殿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