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琰坐在床沿,庄啸立于床边,道貌岸然地,扳过他的下巴把玩欣赏。
“长官,看什么啊?”裴琰歪着头。
“看上你了。”军爷冷冷地回答。
……
两人都把持不住,这一宿都玩儿得太野了。
简直是戏骨上身,演着演着做成了真的,把剧本里被和谐的脖子以下暴力内容,做全套了。
……
第七十四章 闺怨()
那一夜之后,两人就私下完成了角『色』分配。
当然,这是个笑话,定角『色』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就是想要打破观众心目中的思维定式。
外表放『荡』而散漫,桀骜不驯屡教不改,被打上“懦夫”“逃兵”的烙印踢出军营,却原来暗怀使命,是行走在刀尖边缘的人。
调查在进行,怀疑在蔓延,一系列抓捕、『逼』供、拷打,军部内外皆风声鹤唳……究竟谁是那个黑暗中隐藏身份的秘密情报员,是谁?把他揪出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有两个男人,在少年时代就结成深情厚谊的挚友,却最终走上不同的道路,越岔越远。同榻而眠却心知肚明彼此早已同床异梦,心中各怀热血与信仰,又都无法说服对方,都不能妥协……面前就是一条死路,隐蔽战线上的一场恶斗,你死我活。
心怀磊落,出生入死,与敌同眠。
……
情报员与团长这两位,在剧本里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互相构陷与反构陷,侦察与反侦察,抓捕与反抓捕……就在一次又一次血雨腥风的搏杀中,放任心中的情感肆意横流。
下了戏,离开镜头,这俩人就是跟全剧组搞谍战。同样是东躲西藏,四处找地儿,有时一整天无法离开众人视线,憋得慌,就想说几句体己话。
庄啸去解手,裴琰悄悄跟着去了,就为了在厕所门后抱一抱,『摸』『摸』腚。
有一场戏,是在民国豪门大户的公馆内拍摄。这座公馆,美就美在它的后花园,设计式样独特,庭院正中有一座用条石和花墙缔造的『迷』宫。
夏日繁花似锦,『迷』宫好似陷在一片花海中,景『色』令人『迷』醉。
镜头一开拍,地下党拿了军部重要情报从公馆二楼跳下,滚落灌木丛中,随即跃入花墙……
庄团长随后从楼里冲出,面『色』阴冷眼『露』杀机,提着枪也进了『迷』宫。
一对同榻而眠的好兄弟,一个非要揪出另一个的真实面目,不依不饶一路狂追。这边厢,摄像和助理扶着机器在滑轨上行进,狂追着两位主角的背影。
一主一副两台机器,都拍到了需要的镜头。
导演看着监视器喊了一声:“好……可以……再来一条备用吧?”
然后回头一找,欸,情报员和团长呢?
那俩人呢,都给我叫回来。
叫不回来了?
这半天怎么还没出来?
这『迷』宫是不是有点深?他俩找不着出口了?
……
『迷』宫的深处,情报员已经被团长追上了,当场擒获。
庄啸抓住裴琰的小腿将人扑倒,俩人都摔在花墙中。
“扎……”庄啸先哼了一声,赶紧把裴琰捞出来,掸掉树枝子草叶子。喘息未定,眼角余光确定四下无人,就缓缓地靠在一起。
也没有过度饥渴的激烈动作,就是要个抱抱。
来之不易的抱抱。
裴琰:“累了?”
庄啸:“我不累。”
裴琰:“那我也不累。”
庄啸:“怕你太辛苦,脸上全是包,你嗓子都哑了。”
裴琰:“哎没有,就是吃辣吃的,天天都是辣,盒饭上都是一层辣椒!”
庄啸:“那就快别吃了。”
裴琰:“好吃啊,来了成都不吃辣老子岂不是白来了?……辣得我这几天都便秘了。”
庄啸:“蠢货,少吃点儿了。”
裴琰:“没事,反正你忙得也没工夫『操』。”
其实都明白,着急上火不是因为吃辣,肩上确实有压力。
整天想着假若片子卖不出去赔掉老本了,抵押出去的老徐女士那栋高档复式新居就要被银行收走,对不起亲妈啊,压力比山大……
裴先生还是脸皮不够厚,平时越是拽得二五八万很要强的人,这种时候拉不下这张脸去东借西凑、到处跪着去伸手要钱。他本可以问他大舅舅也借点本钱,甚至拉个投资入伙,盘桓许久还是放弃了。他大舅毕竟姓徐又不姓裴,又不是他亲爹,而且跟章绍池是一对标准的守财奴,薄情寡义六亲不认的老家伙,就跟钞票最亲!
『迷』宫的花墙下,两人把身体搭成人字形,静静地抱了三分钟,不想说话。
然后,某人开始原形毕『露』。裴琰把衣服一扯,『露』出胸膛:“来吧,同志,老子一颗红心向着党呢!”
庄啸低头在他胸肌上咬了一口,在埋了一颗红心的地方咬出牙印,再帮他把衣服扣好。
“别勾搭我。”庄啸说,“我看你已经憋不住准备叛变你党了。”
“我信仰坚定意志坚强我才不会叛变,”裴琰举枪抵住对方,“你小子什么时候向我党投诚!”
“我不是早就向你投诚了么?”庄啸嗤笑他一声。
“哎呀,真是狼狈为『奸』啊!”裴琰笑得很无耻。
“上回在被窝里,谁叫着服了、降了、一辈子都跟我……谁管我叫‘爷’来着?”庄啸淡淡地瞅他。
“咳,偶尔意『乱』情『迷』意志不够坚定,”裴琰抹了一把口水,“也是因为爷你太好看太『迷』人了。”
绷不住都笑场了,这段小品快要演不下去。
两人起身,掸一掸衣服,快速原路返回,别耽误剧组进度。
“我枪呢?”团长低声道,“枪还给我。”
地下党把手枪丢还给团长,二人迅速又回到你死我活势不两立的相杀关系。
“不好意思啊同志们,”裴琰一笑,对导演组一群人解释,“『迷』宫比较深,绕进死胡同,『迷』路了,刚才差点儿就没走出来啊。”
……
月余之后,拍摄进度终于过半。
今年的秋老虎十分凶猛,每天在片场晒得头晕眼花。
庄啸整个人黑了一层。大伙开玩笑说,庄团长刚进组时,还是“民国五大美男”里吊车尾的一位。进组一个多月,晒成煤球样儿,一脸黢黑,和美男都不沾边了。
裴琰都晒脱皮了。他皮肤偏白,一晒就红,然后从头顶开始一直蔓延到后脖颈子和肩膀,疯狂地脱皮……
有时早起,庄啸先到他的房间,帮他抹防晒。裴先生就需要旁人督促提醒,孩子需要人照顾着。没人照顾的时候,就邋里邋遢。
“给我涂成白面人儿一样了。”裴琰嘟囔,“啊——疼!啊——”
“疼?”庄啸皱眉,“你脑袋上起水泡了你知道么?”
“啊?……有这么严重?”裴琰捂着头。
“你脑袋亮,聚光,太阳就照着你的一颗大脑袋,照不到别人了。”庄啸说。
起了泡,起了痘,上镜头就要用各种遮瑕化妆品去遮掩,更加重了过敏『性』的红斑……庄啸其实很心疼的,心疼也没办法。当演员挣这么多片酬,你还敢叫唤辛苦?叫给谁听,哪一行不辛苦。
片场里一群汉子都是短打扮,走出镜头就穿一件小背心,甚至赤膊上阵。两人一遍又一遍地跟特技组的试动作、跑位置,很快就汗流浃背。道旁大树上不停『射』出焦躁的蝉鸣,裴琰就叼一根冰棍,给自己降温。
累脱型的时候,他对着庄啸狠狠嘬一口冰棍,『舔』冰棍上滴下来的『奶』油汤。苦中作乐,自我陶醉。
庄啸装没看见,扭过头去都不理他。
有一个在影视城街道拍摄的重要场景,是裴琰在黑暗中驱车冲出包围圈、冲撞庄团长的系列镜头。原本已经拍完了,庄啸反复看过监视器,摇头,觉着不行,要求重拍。
“冲撞茶楼的角度不对,力量速度都欠一点,制作出来的视觉效果就会欠很多。这是个动作片悬疑片,看得就是激烈感、镜头张力,不能让观众觉着咱们糊弄事了。”庄啸说。
一群人站那里商量,重拍?
时间还好说,但茶楼模型已经撞塌了,重拍就需要重建场景,重新租用车辆和道具,这都是钱钱钱。
演员也要重新摔打一遍,茶楼里那一帮配角和群演重来。庄团长前一次拍摄肩膀后背都撞青了,还要再撞一遍。
庄啸说:“那就重建道具场景,重新来一遍。我不怕摔。”
裴琰说:“不重拍你觉着观众那里过不去吗?”
“在我这儿都过不去!我没法给观众看。”庄啸说,“后期制作时再发现不行就晚了,预备重拍吧。”
裴琰掉头就走开了,一个人在远处沉默不语,脸『色』非常难看。
足足挨过十分钟,低着头又走回来,他对导演和制片点头:“重拍。”
……
拍戏就是拍戏,不是花着剧组公款跑来谈情说爱,不是玩儿过家家。
几十万的场景,重新搭起来。月黑风高杀人夜的戏份重拍,精益求精,力求完美。
入夜,影视城四面寂静,别人都下班了,就他们这个剧组没有收工。
所有人都瞪个铜铃似的眼,已经困过劲儿了,无比精神,这是真正的点灯夜战,一群戏疯子不要命似的。庄先生这个戒烟算是白戒了,脚边上就是一堆七八个烟头,手里又点了一根,一直站在特技团队中间,眼眶发红。
导演拿个大喇叭喊,重新指挥主摄像和主演试走位置。副导演在茶楼里吆喝一群群演,每个人怎么跑、怎么躲、往哪个方向散开、钻哪个桌子,嗓子都扯哑了,头顶冒烟……
裴琰驾车,对自己车技其实不太放心,尤其剧情里还要求他拐八字像疯牛一样疯狂冲撞。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