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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拿下。”
他淡淡一句,福儿忽然纵身而起,飞向巧乐身边。
巧乐好像似有感应,竟然动起真格的,二话不说招招狠辣地和福儿对攻起来。
楚悠则越看越心惊。
那个福儿身手矫健,气韵浑厚,显然比浮躁的巧乐高明了不止一点。更重要的是,她在她影影绰绰的身姿里,看到了许多熟悉的痕迹,现代格斗,袭杀,揉杂不清。而那轻盈的步伐更是眼熟,楚悠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蓦然想起,当初对香雪的惊鸿一瞥,就缘自于她绝妙的轻功步伐,要不是她遇上了楚悠作弊式的精神力,否则最后真叫她逃脱也未可知。
楚悠心惊胆颤地看着场中争斗,却来不及顾及,她的每一分表情也落进了袖手旁观的北宫祁云眼里,叫他微微蹙眉。
不出意料地,巧乐很快被福儿拿下,医者巧妙的一劈就卸了她的力,反捆着手押到北宫祁云面前。
少年执起酒杯轻啜一口,缓缓道:“这罪名,该说你是谋害皇后好呢,还是谋害天子好?”
巧乐此刻反而不惧了,愤恨地抬起头,发丝凌乱:“你果然一直都在装!”
第237章 真面目()
北宫祁云没有理会,反而接着自己的话道:“或者,是你的主子心怀不轨,觊觎皇位?不知将此时提到朝上议政,文武百官会作何看法?”
“不是王爷指示我!是我自己看傅冬琴不顺眼,想要了结她,却没想到jian命一条却回回死里逃生。”巧乐冷笑着看了楚悠一眼,“她害死了我家王妃,害死了年夫人,我留她不得,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北宫祁云轻笑一声:“也是,你的主子大概不会如此愚蠢。不过可惜了,是不是他指使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至此,楚悠也略微明白了,这一场戏完全是针对巧乐展开的算计,当然,兴许也顺便把她算计了进去。
正如北宫祁云所说,这种事一捅出去,就算巧乐言之凿凿,也没有人会相信不是北宫傲在背后操刀,相反,巧乐的辩驳只会让人觉得是替罪。
她忧心忡忡地来回望了望场中几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自处。
然而此刻巧乐却冷静了下来,她死死瞪着北宫祁云,目光少有地露出狰狞:“你要把我推到大庭广众之下,就不怕我把你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哦?真面目?你觉得这样的说辞有力度?”
巧乐笑了:“有没有力度恰好也不是陛下和我说了算,不知道南瑶群臣子民如果知道,是他们高高在上的君主一手策划了东宫失火和祭祀大典被毁之事,他们心目中的陛下会不会和国师一样毁灭坍塌?”
空气一时凝滞,连带着所有人的呼吸。
诡异的寂静弥漫在几人之间,气息危险至极。
北宫祁云目光连闪,良久,看着巧乐倔强的脸庞点了点头:“很好,你的能力救了你的主子。”
因为重要的不是被百姓知道,而是被他的对手知道。
他朝福儿挥挥手:“处理掉。”
福儿点头,就势就要灭口。
“慢着!”
楚悠豁然起身,带着满身狼狈,一室目光顿时集于她一身。
北宫祁云斜眼看她:“皇后有何高见?”
楚悠目光灼灼,直盯着北宫祁云墨黑的眸子道:“东宫失火死了百来名宫人真的是你做的?”
北宫祁云不答,兴味地看着她。
“可是可是明明你自己也被困火中,如果不是云漠拼了性命救你”
北宫祁云目光闪了闪,淡淡道:“皇后,我以为你至少懂得明哲保身,那么,你还有机会活到册封大典以后。”
楚悠哑口,那分冷静,那分淡到极致的威胁,都和记忆里的人渐渐重叠。
其实不是没有想到的。
昨天夜里辗转反侧,很多东西就渐渐连成一片。
“东宫里人多是各派细作,你一把火就让东宫彻底换了血,又正好假装受伤,不必冒着风险去参加第二天的祭祀大典。”
楚悠恍然记起那天她赶到现场的时候就似乎看见过芸妃的“尸体”,可惜她之后并没有注意这个宠妃的动向。
而北宫祁云,以他的手段大约云漠不赶去也有办法脱身,犹记得他当时躲在水盆里,根本没有受什么伤。
第238章 朕还小看了你()
北宫祁云歪头看她:“该说你聪明好呢还是不聪明好呢?”
不聪明,哪能这么快分析得条条道道,聪明,又怎么不知此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子钦之前看到你虐杀的那个小太监,也不是巧合吧,因为那是北宫傲的心腹,你就”楚悠咽了咽唾沫,固执地继续道,“还有那个给北宫傲下毒的婢女香雪,也是你的人,对吗?”
一切一切笼罩在皇城背后的阴云黑手,竟然是这样的答案。
巧乐震惊地抬头看着楚悠,不断变化的眸子里不知闪烁过什么意味的情绪。
同样眼神复杂的还有北宫祁云,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轻声道:“朕还小看了你。”
“你借着种种事端挑拨摄政王和云漠的关系,逼他们自相残杀,削弱各方势力。自己则韬光养晦,在身边培植势力,扎根皇城。任谁也怀疑不到你这个手中无权的无能少年皇帝身上”楚悠看了一眼福儿和周身始终保持静默的宫女,颓然道,“真是好手段”
“说够了吗?”北宫祁云眸中危险的情绪越来越烈。
不管对方有没有余力反抗,被人看得太透彻都让他感到不悦。
楚悠意识到他的忍耐力已经到达的极限,捏了捏发凉的手指,终于颤着唇开口。
“我就是想问一句只一句你到底是北宫祁云,还是靖轩?”
这句话,楚悠是用精神力向他传递的,从前神魂虚弱的时候她很少干这么奢侈的事,此刻却觉得无碍。
她实在是无法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她认知里的那个人。
虽然他们的言行已经投射出太多的统一,他们同样手段狠辣,冷酷睿智,可楚悠也看到了很多不同的气息。
或许,或许只是因为同一个灵魂,终究要觉醒,并不代表着他就留存的那份记忆。
北宫祁云的神色始终没有动,只是危险的气息悄悄收敛了几分,可是楚悠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里正在泛起滔天巨浪。
“福儿,你先带人退下。”他淡淡开口,连着身边的宫女一起挥退。
楚悠着急地看向巧乐,北宫祁云却似先明白了她的意图,又补充道:“这丫头的命先扣着。”
福儿微微皱了皱眉,似有不满,可终究不敢说什么,带着人乖乖退下。
楚悠看见巧乐临走前质问的眼神,却终究还是什么表情都没留给她。
人去楼空,徒留一室寂静。
楚悠转过头,就看见北宫祁云的目光变了。
她说不清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目光,太复杂,太克制,却绝不是什么单纯的欣喜激动。
“小悠,是你吗?”他开口,语气里已经带了淡淡的柔意。
不知怎么的,楚悠竟然不敢再看那种眼神。
为了掩饰心中疑问被证实的巨大惊慌,她撇嘴道:“当初北宫傲就说,祭祀大典刺杀他的刺客一定躲在了皇陵。可惜我们都只关注到国师可以开启皇陵,却忘记了皇陵世代的皇家主人。”
北宫祁云默然无言,看着她的表情难以言喻。
第239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你放巧乐一条活路吧,她待我很好。”
“嗯。”
还有一个问题,不管怎么样的心慌意乱,楚悠都等不到明天。
“你一直都有记忆吗?”一直都在假装北宫祁云吗?
北宫祁云缓缓摇头:“到你离开那年之前,我一直什么都不记得。”
到你离开那年之前。
楚悠愣了愣,恍然一笑:“是独心死的那年”
“嗯,凌迟的那一天”
她犹记得,那一天,他无比惨烈的眼神,和再也读不清楚的情绪。
所以,才那么恨云漠吧?
迫不及待地先除去他,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判他凌迟,也要亲自观刑
楚悠惨然朝他一笑:“我想,我们需要各自静一静。”
然后,北宫祁云静静地离开了,屋子里愈发空荡,只剩下楚悠一个人的呼吸声。
北宫傲的心绪很复杂,可这一次,楚悠却读懂了,只因为她也是和他一样的心境。
突然从自以为的角色中抽离,变换成一个十几年前差不多快要遗忘的面目,他几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
而她,同样如此。
她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才把北宫祁云和靖轩完全分离,可是此刻竟然又要接受他们一直以来就是同一个人。甚至,有那么多次,他和她就那样或擦肩而过,或彼此注目而视,只是各自带着各自的面具,她眼中他是暴虐成性不可救药的帝王,他眼中她则是敌人的宠妻。
纵使相逢应不识,真是造化弄人。
桌上的剩菜晾着,无人来收,楚悠挪到桌前坐着,贴花的铜镜映出模糊姣好的面容,年轻,稚嫩,肤白胜雪,唇色瑰红。
明明应该是别人的身体,却一点不能让人产生这样的自觉,仿佛看到了十三四时的自己,蓊蓊郁郁全是葱翠的生机。
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眸。
眸中的情绪太冷静,太凉薄,任一切光景浮在灵光璀璨眼眸表面,折射出绚丽的光华,可瞳孔深处,却一无所有地漆黑。
她想到来京城以后所做的一切,不必说,有着和靖轩无以伦比的默契,先除神权,再分化势力,可有更多的事她也只能想想,却力所不及,靖轩则比她做的更好
比如她也曾尝试过一个个拔出幼帝身边的奸jian细,可最终徒剩杀之不尽的茫然。然而靖轩则选择先培植自己的心腹,安插皇城,暗地扎根,隐忍到适当的时机一锅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