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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般,赫连清倒不好再说什么,挥挥手道:“原来是静茵妹妹,还说妹妹回冀州了,原来还在京城啊,怎不去六王府寻我说话儿。”
静茵目光闪了闪道:“本是回了冀州的,因大伯跟父亲来京,静茵就跟来散散心,不想在这儿遇上了六王妃,真真巧呢。”
赫连清道:“你哥嫂也来了?”
余静茵心里撇撇嘴,暗道明明自己的嫂子是她亲姐姐,却非这般说,嫁进王府就连亲姐姐都不想认了,什么东西啊,面儿上却不露出来,只道:“嫂子没来,大哥哥来了。”
赫连清点点头:“想是庆福堂的买卖忙。”
余静茵呵呵笑了两声,颇意味深长的道:“这就难说了,我大哥哥跟张家兄妹颇有交情,张怀济成亲,大哥哥自然要来贺喜。”
赫连清一愣:“余隽认识张怀清?”
余静茵道:“何止认识,张怀清送大哥哥一副字,现就挂在大哥哥的书斋里,日日瞧着都瞧不够呢。”说着目光闪了闪,状似无意的道:“说起来,张怀清可是个有本事的,不止大哥哥,还有六……呃……”说道此,仿佛说错了什么,忙掩嘴道:“瞧我这张嘴,六王妃可别放在心上……”
赫连清脸色一沉:“妹妹把话说清楚,莫非张怀清跟六爷有什么干系不成?”
余静茵忙道:“没有没有,姐姐只当我是胡说的便了,恐久不回去,爹要担心,静茵先告退了。“说着转身走了,留下赫连清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非常……
第125章()
“主子,咱该回府了。”丫头小声提醒了一句,不见赫连清应声,忙又大声说了一句:“主子可该回去了……”话音未落啪就挨了一巴掌:“我还没聋,这么大声做什么?”丫头给赫连清打的委屈非常,捂住脸又不敢辩驳,只得低下头。
赫连清待要不信,却不由摸了摸自己的手肘,前儿夜里慕容曦喝的酩酊大醉回府,自己去瞧他,被他搂在怀里……还说他终于肯正视自己,不想忽的睁开眼推开自己,力气甚大,仿佛自己是什么脏东西一般,害自己摔在地上撞到了手肘,今儿还疼呢。
记得当时他嘴里喃喃叫自己清儿,当时还以为他在唤自己,如今想来莫非他嘴里的清儿另有其人,又想起那天在四通当里的情景,越发疑心,一把推开丫头快步下了楼。
老将军看了赫连达一眼道:“余家那丫头倒是一把挑事儿架秧子的好手啊。”
虽未提赫连清,也把护国公说的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蠢到这份上,自己这个孙女真给自己争脸了,跟老将军道:“老夫先回了。”推门走了。
老将军不以为意,看了尹进彦一眼道:“怀清丫头跟六皇子……”
尹进彦也是好久方回神,他一直觉得四皇子对怀清有些意思,却没想到六皇子跟怀清也有牵扯。
老将军道:“好女百家求,若是怀清丫头,争一争,值。”
尹进彦眼睛一亮:“进彦谢外祖父。”
老将军道:“你不用谢我,我是看不得那丫头便宜了别人,得了,回去吧。”
赫连清从憩闲阁出来,本说要回府的,却一眼看见不远处的百花洲,一股邪火冒出来,哪里忍得住,举步就要往百花洲去了。
不想到了门口,迎客的伙计却死活不让她进:“这位夫人,我们这儿不招待女客,您若想寻乐子,从这儿前走过一条街再往东边一拐是戏楼,若还嫌不过瘾,再往前是小馆子,您想寻什么乐子都有。”
赫连清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抬手一巴掌打过去,那伙计甚机灵,蹲身缩脖躲了过去:“这位夫人您就是火气大,也犯不着拿小的撒气啊,您可瞧好了,我们这儿是百花洲,不是谁都能来撒野的地儿。”
丫头忙扯了扯赫连清的袖子,小声道:“主子,这百花洲是老忠亲王开的,便万岁爷还得让着忠亲王呢,主子咱还是……”
赫连清脸色一沉:“忠亲王怎么了,我还是六王妃呢。”
丫头心说,您这个六王妃是叫着好听,真格的,六皇子可还没封王呢,跟忠亲王怎么比啊,却也不敢再拦。
那伙计听见六王妃,却也不见丝毫惧意,反而呵呵笑了两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六王妃驾到,若是来寻六爷的,请您在外头稍等,小的给你请去。”
赫连清哼了一声:“等什么等,我今儿就是来看看他到底在里头做什么,闪开,不然,本王妃要了你的狗命。”
那伙计却道:“小人的狗命不值钱,六王妃犯不着跟小的生这么大气,回头气个好歹儿,可不值当,您也别怨小的说话不中听,不是小的不让您进去,六爷这会儿正乐呢,您进去了搅了六爷的好事儿不说,说不定还弄个大红脸,何必呢。”
赫连清气的脸色铁青,抬手又要打,却忽听后头一个声儿道:“二小姐。”
丫头忙道:“主子,是忠叔。”
赫连清脸色一僵,忠叔是祖父跟前的人,忠叔既然在这儿,祖父恐也不远,若说赫连清怕谁,头一个就是祖父,祖父戎马一生,那股子自然而然的威势,赫连清极为怵头,忙收回手,转身规规矩矩的道:“忠叔怎么在此?”
忠叔没答赫连清的话,只道:“这里不是二小姐待的地儿,老公爷叫二小姐回去。”赫连清的目光越过忠叔往后望了望,望见那边街口祖父的马车,不敢忤逆,忙转身走了。
忠叔这才回去:“老公爷,二小姐回去了。”
赫连达嗯了一声:“咱们也回府。”
进了国公府忽道:“一会儿下半晌儿你去接那丫头来这儿给我治伤。”
忠叔道:“若如此,那丫头可就知道您的身份了。”
赫连达笑了一声:“你当她现在就不知吗,那丫头精着呢,早瞧出我的身份了,不说破也是不想惹麻烦。”
忠叔道:“既如此,公爷又何必……”
赫连达没说话,半晌儿方道:“岳忠你觉不觉得这丫头像一个人?”
岳忠道:“公爷是说老夫人。”
赫连达点点头:“你也瞧出来了。”
岳忠道:“眉眼间儿是有些老夫人的影儿。”
岳忠是早瞧出来了,故此,也理解老公爷为什么独独对张怀清如此青眼:“说起来不止眉眼儿像,性子仿佛也有些像呢。”
赫连达点点头:“不过这丫头可比芳儿聪明多了。”
岳忠从小就跟在老公爷身边伺候,老公爷跟老夫人的感情他最清楚,伉俪情深数十载,除了老夫人,跟前连个侍奉枕席的丫头都没有,老夫人病逝的时候,老公爷病了大半年呢,险些命都搭进去,若不是如此情分,国公府也不会只老爷一位嫡子,更不会为了无人承继香火发愁了。
以老公爷对老夫人的感情,偏爱那丫头些也在情理之中,而二小姐跟张怀清一比……岳忠不禁暗暗丫头,也怨不得老公爷瞧不上二小姐,真真给国公府丢脸呢。
忽听老公爷沉声道:“把你家老爷给我叫过来。”岳忠心说,这顿数落老爷恐脱不开了。
赫连鸿从父亲的书斋出来,脸就沉了下来,进了后院脸还板着,夫人上官氏正逗着儿子说话呢,都一岁多了,还不会说话,上官氏不免有些着急。
正想着回头寻怀清过来瞧瞧,却瞥见老爷板着脸进来,忙让奶娘抱着辉哥下去,从丫头手里接过茶亲手送过去道:“莫不是有烦心事了,怎这个脸色?”
赫连鸿看了她一眼道:“虽说两个丫头不是你生的,好歹你是嫡母,该好生教她们规矩才是,也省的如今嫁出去丢人。”
上官氏一听,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暗道,这是要找碴儿不成,若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勾起了过往的伤心事,上官氏更觉受不住,开口道:“老爷这是埋怨我没教好你那两个亲闺女呢,老爷莫非忘了,当初可是您亲口说不叫我管你两个闺女的事儿,如今长大嫁人了,想起埋怨我没教规矩了,老爷不嫌晚了点吗。”
其实赫连鸿也不过是给老爷子没头没脸的数落半天,心里憋屈,想发泄一下,不想倒勾起了这些事儿,当年自己还年轻,加上两个小妾会来事,有时候便有些犯糊涂,薇儿,清儿落生之后,为着孩子的教养问题,两口子没少闹,后来上官氏索性一甩手不管了,方消停下来,故此,如今说起这个正让上官氏捏住短儿,如何不奚落他。
虽自知理亏却也不禁道:“我不过发句牢骚,倒引来你这么些闲话。”
上官氏冷哼一声:“闲话?知道小公爷早就嫌弃我们娘俩了,也不用这么着,我这就带着辉哥儿回伯爵府去,让小公爷落个清净自在,月桂,收拾东西咱们回伯爵府。”
外头丫头答应一声刚要去,却给奶娘一把扯住,低声道:“且听听再说。”
如今辉哥儿可是赫连鸿的心肝儿,年过不惑方得了这么个宝贝疙瘩,哪舍得让妻子带娘家去啊,深悔自己不该提过去的事儿,忙道:“夫人这是做什么,不过你我夫妻间的一句玩笑话罢了,怎就当了真,这么着回去像什么话儿,知道你想岳母了,这么着,过两日我得闲儿陪你一道回去可好?”
这几句话说的甚温柔,上官氏一肚子火倒消了不少,本来也没想着真回娘家,知道他疼辉哥儿,万不会让自己回去的,故此才这般说,就是让他服软,这些年自己忍的太久了,如今生了辉哥儿还怕什么。
且,这事儿本来就不怨自己,那两个丫头大的还好,不过有些木呆,赫连清却跟她那个娘一个德行,是个悍货,自小又没多少教养,还偏偏嫁进了皇家,不闹出事儿才奇怪,这些事儿可怨不到自己头上。
只不过,凡事也需适可而止,过了反而会弄巧成拙,故此噗嗤笑了一声道:“这是老爷说的,过几日陪我回伯爵府探望母亲,可不许反悔。”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