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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看起来似乎不大喜欢那个突然震颤的感觉,也可能单纯是因为信息来自于烦人的实习生。
“什么东西?车票?”顾晏瞥了眼收到的信息,是一张电子票。
燕绥之倚在柔软的座椅里,扣好装置,坦然道:“来纽瑟港的交通费,报销。”
顾晏:“”
飞梭上的座椅非常舒适,自带放松按摩功能,哪怕连续坐上两天两夜也不会出现腿脚浮肿或是腰背酸麻的情况,休息的时候可以自动调节成合适的床位。
燕绥之轻车熟路地从座椅边的抽屉里摸出一副阅读镜,架在了鼻梁上。
那长得像古早时候最普通的眼镜,做工设计倒是精致优雅得很,不过它不是用来矫正视力的。燕绥之手指在镜架边轻敲了一下,眼前便浮出了图书目录,他随意挑了一本,用来打发时间。
顾晏瞥了他一眼,眉心再度不自觉地皱了一下。又过了几秒后,他才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冷冷道:“不得不提醒一句,这趟飞梭要坐15个小时,你最好中途睡一觉。下了飞梭直接去看守所,别指望我给你预留补眠的时间。”
“看守所?”燕绥之扶了一下镜架,“去见当事人?”
“嗯。”
“多少小时了?没保释?”燕绥之问。
“没能保释,需要听审。”
燕绥之略微皱起了眉:“怎么会?什么人?”
一般而言,保释不是什么麻烦的程序,基本就是走个流程的问题,大多都会被同意,顺利又简单。反倒是被拒的情况没那么常见。
旁边坐着的陌生人隔着过道朝他们瞥了一眼,显然听见了几个词眼,有些好奇。
顾晏不喜欢在这种场合谈论这些事情的具体内容,干脆调整好了座椅,靠上了椅背,“到那再说。”
燕绥之跟他习惯也差不多,了然地点了点头,收回目光继续看起了书。
然而没看一会儿,他又记起什么似的拍了拍顾晏,“对了。”
顾晏正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闻言瞥向他,“说。”
“差旅费能预支么?”
顾晏动了动嘴唇,挤出一句话:“要么现在下飞梭,要么闭嘴。”
说完便干脆地阖上了眼,一点儿也不打算再理人了。
第68章 乔治·曼森案(三)()
您的订阅比例不足50%;新章节暂时被饕餮吃掉了;一小时后恢复“港口离市中心非常远,先生女士们需要服务吗?我可以带你去很多地方;我还可以免费当导游,呃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候鸟市场;地下酒庄;山洞交易行——啊哈;有想要赌一把的客人吗!”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吆喝,吵得人耳膜嗡嗡响。从出验证口开始;一直能逼逼到离开大厅。
燕大教授非常讨厌别人对着他叨逼叨,所以是真不喜欢这里;却又总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不得不来这里。
“总算清静了;我的笑容已经快要绷不住了。”燕绥之出了大厅大门便顺手掸了掸大衣,又屏住了呼吸闷闷道:“失算;以往我总会记得带个口罩才来这里。”
顾晏只是抬了抬眼皮;却并没有说什么,甚至连嘴唇都没有动一下。
燕绥之怀疑他也快要被熏得窒息了,只是碍于教养和礼貌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再说了;以顾同学的性格;即便表现出来,也不过是从面瘫变得更瘫而已。
“往那个拐角走;这边拦不着车;服务都被里头那些工作人员强行垄断了。”燕绥之指了指对面一栋灰扑扑的建筑;“走吧。”
“我知道。”顾晏的声音同样很闷,看得出来他也呼吸得很艰难,“我只是很奇怪你怎么也知道。以前常来?”
燕大教授过马路的脚步一顿,随之瞎话张口就来,“年幼无知的时候被骗着来这里旅游过,印象深刻,终生难忘。”
顾晏“呵”了一声,跨越时空对年幼无知的燕绥之表示嘲讽。
“你知道吗——”
燕绥之前脚刚在那个避风的拐角站定,三两辆车就鬼鬼祟祟地拐了出来,他抬手随便拦了一辆,拉开车门转头冲顾晏道:“很多大学都有一个师德评分机制,一般来说,那些喜欢冷笑着嘲讽学生的人,注定会失业。比如你这样动不动就‘呵’一声的。”
他微笑着说完便钻进了车里,给顾同学留下半边座位以及开着的车门。
这个制度顾晏当然知道,所有学生都知道。梅兹大学就专爱搞这样的匿名评分,从讲师到校长都逃不过,目的是让教授和学生在校内地位更趋于平等。
而众所周知,法学院有一位教授年年评分都高得离谱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那个张嘴就爱损人的院长。
汇总出来的文字评价多是“风趣幽默”、“优雅从容”、“很怕他但也非常尊敬他”之类。
真是
要多放屁有多放屁。
顾晏扶着车门,居高临下看了一眼燕绥之,然后毫不客气关上了门,将这烦人的实习生屏蔽在里头,自己则上了副驾驶座。
燕绥之:“”不坐拉倒。
“先生们,要去哪里?”司机飞速地朝两边看了几眼,还没等燕绥之和顾晏两人回答,就已经一脚踩上了油门。
车子拐了个大弯,莽莽撞撞地上了路。
酒城的生活水平异常落后,相当于还没经历过后几次工业科技革命的原始德卡马。
这里搞不来什么踏实的产业,整个星球扒拉不出几个靠谱的本地人,更吸引不来别处的人,对外交通不便,像一粒灰蒙蒙的总被人遗忘的星际尘埃。
“黑市,酒庄还是赌场?”司机嘿嘿笑着问道,“来这里的人们总跑不了要去这几个地方。当然了,还有——嗯,你们懂的!”
这司机就跟喝大了似的,拖了个意味深长的尾音,然后自顾自又“嘻嘻嘻嘻”地笑了起来,“那里的妞特别辣!”
顾晏:“”
燕绥之:“”
顾大律师偏头朝后座的实习生瞥了一眼,目光如刀,仿佛在说“你他妈可真会拦车”。
燕绥之原本还有些无奈,结果看见前座某人那张上坟脸,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顾晏:“”
他面无表情地理了理大衣下摆,啪嗒一声扣上安全带,从唇缝里蹦出五个字:“劳驾,看守所。”
司机:“”
刚才还嘻嘻嘻嘻的人,这会儿仿佛生吞了一头鲸。整辆车扭了两道离奇的弧线,才重新稳住。
“去哪儿????”
“酒城郊区,冷湖看守所。”
“一定要送到门口吗?”
“”
尽管顾大律师那张冷冻脸绷得都快裂了,但他不得不适应这位司机的风格,因为在酒城,满大街的司机可能都差不多。
停留飞梭的港口距离冷湖看守所并不近,顾晏之前并没有来过这一带,只在智能地图上看到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结果这位司机超常发挥,一路把车开得跟火烧屁股一样,仿佛他拉的不是两位客人,而是一车。
于是他们到达看守所的时间比预估提前了一个小时。
“所以呢,黄金十分钟变成了黄铜一小时。”燕绥之说。
司机在距离看守所两条街的地方下了客,然后调转车头,风驰电掣的跑了,喷了人一脸尾气。
“尾气竟然比晚风好闻。”燕绥之又说。
“要不你在这继续闻,我先申请进去吧。”顾晏冷冷说完,也不等自家实习生了,抬脚就走。
燕绥之叹了口气,大步跟上去。
“好吧,来,说说咱们那位当事人的情况。”燕绥之跟顾晏并肩,问起了正事。
“约书亚达勒,14岁,被指控入室抢劫。”
在整个星际联盟间,各个星系各个星球之间发展速度并不一样,不同地区的人寿命长短也不尽相同。普遍长寿的诸如德卡马,平均寿命能达到250岁,较为短寿的诸如酒城,平均寿命则不到100。
但不管怎样,对于少年这段时间的年龄划分,整个星际联盟都趋于一致——
18岁成年。
哪怕活成了个千年王八,18岁也成年了,至于成年后能在这世上蹦哒多久,那是自己的事。
而在星际联盟的通行刑法典上,年龄划分还有两个重要节点,就是14岁和16岁——
只要满了14岁,就能对几类重罪承担刑事责任。要是不小心再长两年满了16,那犯什么事都跑不了。
很不巧,已满14的那几类重罪,刚好包括抢劫。
“14岁?生日过完了?”燕绥之道。
“抢劫案发生前两天刚满14岁。”
“那他可真会长。”燕绥之评价道。
这人不论是对熟人还是生人,张嘴损起来都是一个调,以至于很难摸透他是纯粹讽刺,还是以表亲切,也听不出来哪一句是带着好感的,哪一句是带着恶感的。
顾晏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似乎要说什么。
燕绥之却没注意,又问道:“那保释是怎么回事?照理说未成年又还没定罪,保释太正常了,甚至不用我们费力,这是审核官该办的事。”
在法院宣判有罪以前,推定嫌疑人无罪,以免误伤无辜。
这是一道全联盟通行的行业守则。正是因为有这条守则,保释成功才是一种常态。
“那是其他地方的理,不是这里。”顾晏答道。
“怎么会?”燕绥之有些讶然。“以前这里也没搞过特殊化啊。”
“以前?”顾晏转过头来看向燕绥之,“你上哪知道的以前?”
不好,嘴瓢了。
燕绥之立刻坦然道:“案例。上了几年学别的不说,案例肯定没少看。以前酒城的保释也不难,起码去年年底还正常。”
顾晏收回目光,道:“那看来你的努力刻苦也就到去年为止,这几个月的新案显然没看。”
燕大教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可不是,这几个月净供人追悼去了看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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