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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岳晨光倒不怎么管事,全是这位岳姑娘,操持庄中大小事务。岳晨光更不舍得让女儿出嫁,一心招婿入赘,是以这位岳姑娘,年过二十仍未婚配。
我自然明白周斯年的用意,朝月郡主地位高贵,又是长辈,自然做了主位,我又拉着岳姑娘在身边坐下。席间颇多野味,岳姑娘很是喜欢,我会心一笑,这应该都是阿沾送过来的。
龙禁卫都是孤儿,是从小在育婴堂这样的地方精心挑选出来的,阿沾是指挥使亲自相中的,是新一代里的佼佼者,也是指挥使最得意的下属,现在是指挥使副使。
因而对岳姑娘说:“这是山里一位少年猎户送来的,他身手很好,要是你喜欢吃,让他也给致远山庄送些如何?他们那个村子,都是猎户,这也是照顾他们生意了。”
岳姑娘说:“公主看上的,当然是好的,让他送来就是。”我笑道:“咱们是表姐妹,以后称姐妹吧,可不要生份了。”岳姑娘说:“这可不敢当,公主殿下身份高贵,这样说可是让民女惶恐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整顿江南()
我笑着说:“岳姑娘真是过谦了,你是郡主之女,按我朝礼法,只要有功于社稷,最少可以封县主的,岳姑娘巾帼英才不让须眉,封爵是迟早的事。”
岳芳华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恢复正常,平静的说:“为朝廷效力,是致远山庄的责任,若公主肯提携致远山庄,那就是致远山庄的福分了。”
致远山庄是江湖大庄,素来与朝廷井不犯河水,无论是朱家也罢,李家也罢,都互不相干。只是现在娶了李家郡主,才有了微妙的关系,岳芳华不甘心这样流落江湖,这才肯赴今日之约。
李朝宗对江湖人物,一向的主张,都是能消融的慢慢消融,不能消融的,借力打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致远山庄的选择,应该是得到了沅王爷的指点,投靠朝廷,方有出路。
而对于世家大族,李朝宗则是步步为营,先是接连召见孙博宁,恩威并施,孙博宁终于顶不住这样的高压,孙家交出多占土地,作为没有明言的交换,孙博宁的三个儿子,其中两个儿子被提拔做官,派往关中地区,小儿子入崇文书院读书,充作帝国后备人才。
有孙家的例子在先,江南的大族豪强陆续交地,他们的子弟,要么被提拔,要么进崇文书院读书。这样的交换可以说是双赢,毕竟,现在能读书够资格做官的,寒门子弟能有几个?就算有,也是凤毛麟角,无法撑起整个朝廷。就算这些世家大族不交地,他们的子弟也会通过其他途径,慢慢入朝为官。
而对于官场的整顿,因为明面上有龙禁卫顺着郑雨娟的线索查到的证据,暗地里有杨翕抓住的各级官员贪赃受贿的小辫子,这些官员很快扛不住,乖乖就范。
首先是官员异地为官,籍贯江南的官员,全部调离,服从者官升一级,不服者以他们无法抵赖的罪名被贬,被抓,被杀。在杀了两个出头鸟之后,其他人虽然暗地里腹诽,却不敢再出头了。
籍贯不是江南的官吏,则实行轮岗制,凡是在一个地方待够三年的官吏,一律和其他地方换岗,依然是服从者升官,这里面有不服从的,被贬,被抓也是不计其数。最后,江南官府重要岗位全部换血。
收回的土地,分给农民,大山里的山户,全部造册,以往所犯的罪行,无论大小,一律赦免,愿意种地的,分给土地,仍旧留在山中以打猎为生的,或者在山中开荒种田种树的,成立村落,设立里长,建立户籍,一家犯罪,周围的人都要连坐。
户籍一经建立,不允许流动,无凭证在外流串者,抓住后格杀勿论。
杨翕给义父送来十个侍女,他果然明白我的用意,送来的侍女都年龄偏大,并且粗通文墨,有两个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皆会,义父在家里,听歌下棋,其乐无穷。与侍女一起送来的,是侍卫。周斯年相当于软禁了义父。
最后,黑白两道各方势力一起出动,对大山,大河,市井实行了地毯式扫尾,让那股反朝廷的邪恶势力无处藏身。
经过一系列的举措后,江南被抓获的反贼监狱里已经装不下了,龙禁卫大开杀戒,把没有留下价值的人,全部就地正法,埋入乱葬岗。
瀑布后面的山洞被龙禁卫最终解开,那看起来是一个通道,由那里,可以直接通往更深的山里,一大群盗匪藏匿在那里,依靠地形优势,做最后的挣扎。
事情做到这里,只剩下剿匪,这是军队的任务。可阿福仍旧没有踪影,龙禁卫审问了所有被抓的人,没有人见过这样一个女婴。
这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云簸在江南度过了他的一岁生日,现在已经满地乱跑,会淘气的抓如意的阿福姐姐的辫子了。
我们要回京了,阿沾最后一次送来野味。阿沾要入赘岳家,李朝宗很痛快的同意他离开龙禁卫,派去剿匪军中,做了先锋大将,的确没有人比阿沾更胜任这个职位。
阿沾见到我,倒头就拜:“多谢公主大恩大德。”我急忙扶起他,说:“你的一切都是自己拼命挣来的,谢我什么?只是这入赘,你不要觉得委屈才好。”阿沾说:“阿沾是个孤儿,本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岳家待我如亲子,我现在姓了岳,也有家了。”他眼中含泪,“阿沾知道,这都是公主特意安排的。”
我汗颜的很,我这样安排,也是遵照李朝宗的旨意,给岳姑娘找个朝廷的人做女婿,无知无觉中,致远山庄变了味道,看起来什么也没变,但实际上,江湖上那个致远山庄,已经没有了。继承人岳芳华,现在是朝廷的县主,她的丈夫,是朝廷的大将。
看着阿沾清澈的眼神,我心里感动的很,谁说龙禁卫都是没有感情的人呢?他们的感情,只是埋的很深罢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说:“阿沾,要剿匪了,那些人很邪恶,你遇事不要感情用事,不要手软,要记得你是有家之人。”
阿沾笑了,我也觉得自己好笑,我在叮嘱曾经的龙禁卫副使不要感情用事,只怕如果有人知道会被人笑死。
阿沾收起笑容,认真的说:“公主,阿沾一定帮您把小姐找回来。”
我感动的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
指挥使来告辞,他要回京了。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正仰头看着天边的一朵白云,好奇的问:“指挥使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龙禁卫,像阿沾那样,成家立业吗?”
他继续看着天边的云,淡淡的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他笑起来,露出白的仿佛透亮的牙齿,“比如现在,假如我有一个女人,她肯定会问我,为什么要看着天?”他一摊手:“我哪里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天。”
我被他逗笑了,自嘲的说:“指挥使这是嫌弃我啰嗦了,我只是不能理解指挥使才有此一问的,别见怪。”
他扭头看着我,温柔的笑着说:“公主多心了,公主肯陪卑职说话,卑职感激不尽。”他停了停,用充满感情的语调,幽幽的说:“只要能常伴君侧,卑职就不觉得寂寞。”
我再次被龙禁卫正使感动的要掉下眼泪。(。)
第一百二十七章 金素衣来访()
剿匪的军队开进江南,在这支队伍里,有一个来自青蝉武院的下级军官,他就是金素衣。
金素衣来拜访的时候,正赶上云宁给周斯年送来一封信。我们在江南呆了一年多,云宁始终没有到江南来,只在这最后我们要走的时候,送来这封信,说是不愿离开娘亲。周斯年看着女儿的来信,一整天没有说话,也没有出门。看他这么难过,我默默的陪他坐着。
金素衣没有被接见,一个剿匪部队的下级军官来访,理由是一年前的青蝉武院比武,因国公赏识而被录取……
这样的人,每天来的人太多了,现在国公心情不好,没有人替他通报此事。他围着国公府转了一圈,由前门走到后门,都是一个结果,最后无奈的走了。
我们要回京了,码头,熙熙攘攘的送行队伍总算散去,所有人都离开后,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
邱泽歌,或者说,是金素衣。
他静静的站着,江南温暖的春光洒在他的身上,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显得他儒雅沉静,一年的行伍生活在他身上更多的留下了英气,他完全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了。
我向他走去,他犹豫了一下,也向我走来。我想喊“泽歌!”却最终没有喊出口。
终于,他走到我的面前,款款下拜:“金素衣见过公主。”嗓音比两年前好了很多,却还是粗哑。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泽……”我又改口,“素衣,刀剑无眼,万事小心。”金素衣抬起头,眼里已含泪,他又低下头:“多谢公主,但愿后会有期,素衣好有机会报答公主。”
我说:“好,不要忘了你这句话,我等着你报答我。”
他以头触地,长跪不起。
我转身离开上船,回头再看金素衣,他依然跪在原地。周斯年什么也没有说,他因为云宁的事一直心情不好,现在看到金素衣这样跪着,不以为然的说:“别忘了我对你说的话,不要相信这个人有什么情分。”
我知他心情不好,也不和他理论,拉着他走进船舱,哄着他说:“外面风大,你进来歇着。”
他皱起眉头:“我跟你说实话,你不要鬼迷心窍。”他看看渐行渐远的金素衣,“你怎么就确定他跪的一定是你呢?”
他边说着,边扬起下巴,指了指对面的船舱。
“什么意思?”我不安的小声问,“义父这一年连府门都没有出过,你怎么还是这么说他?”
义父纳了其中一个侍女做妾,给这个侍女改名“阿杏”。
从那以后,周斯年再也没有踏进过义父居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