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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起来?”陈显仁眉头紧锁,“公主的脉象,有些奇怪,可微臣实在才疏学浅。。。。。。”
陈显仁说着,来回的踱步,又开始抓耳挠腮。
这时,周斯年回来了。
“陈院判也在?”周斯年笑着招呼:“公主的病情怎样了?”
陈显仁这才想起,一拍脑门:“哎呀,我是来给公主送药的,可别冷了。”
我奇怪的说:“我都已经喝完了呀!”
陈显仁以手扶额,不好意思的说:“微臣只顾琢磨公主的脉象了,都给忘了。”
我看看周斯年,又想起刚刚发生的不愉快,心里酸楚,说:“陈院判,以后别再微臣微臣的了,我哪里担当得起。”
周斯年背对着陈显仁,非常严厉的瞪了我一眼,他还没有这样严厉过,我委屈的鼻子一酸,又想掉眼泪。
周斯年回头对陈显仁说:“陈院判,这是今天当值吗?”
陈显仁说:“不是,只是家母记挂公主,做了一些家常便饭,差微臣送来。还有公主的药,也要今晚吃下,所以才又进宫来。”
周斯年说:“多谢多谢。妈妈身体可好?”
妈妈?原来陈显仁是我的奶哥。
陈显仁说:“多谢记挂,托大人的福,家母身体很好。只是,”他看了看我,说:“就是牵挂公主,不知能不能去府上探望。”
周斯年点点头,说:“当然可以。”
陈显仁走后,我自顾自的让清扬帮我卸妆,换上睡袍,躺在床上,脸面向墙壁。
周斯年在我身边躺下,从后面搂住我,用下巴轻轻的蹭着我,说:“委屈你了。”
我鼻子一酸,赌气要推开他,却推不动,索性转过身子来,用拳头使劲捶他,他也不躲,只紧紧抱着我,轻轻的拍着。
我委屈的说:“他骂我你也不替我说话!”
“我说了也没用啊。”他无奈的叹了声气:“说不好就火上浇油。”
“我们明天就回府,后面的丧仪,你不用参加了。”周斯年轻抚我的背,“我跟皇上说了,你身体没有恢复,需要在府里静养。以后,你还是深居简出吧。”
我接上他的话茬,愤愤的说:“嗯,深居简出,服侍夫君,操持家务,开。。。。。。”忽然想起了什么,脸热热的,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开枝散叶,”周斯年“哈哈”笑起来,“他说的不对吗?”
“不是。”我想的是李朝宗下边说的那两句话,心里又委屈又伤心:“我做什么了?当着那么多奴才的面,说我任性妄为,不守妇道,还说我会丟皇家的脸。”鼻子一酸,眼泪涌了上来,憋了那么长时间的委屈,终于可以发泄出来。
周斯年沉默不语,只是揉我的头发,任由我把鼻涕眼泪都摩擦在他的睡衣上,过了好一会儿,听我哭声渐弱,说:“我在进宫的路上,就告诫你谨言慎行,不要多管闲事,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我哑住,一路上我都在想心事,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你触他逆鳞,这样口头骂一顿,已经是万幸了。”
“逆鳞?为什么?丽采女怀孕了,按规矩不能殉葬的。”
“规矩?”周斯年笑:“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在宫里活下来的?皇帝的心意,才是真正的规矩。”
我明白他说的话,可是,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我说:“丽采女怀了我父亲的骨肉,那是我的亲弟弟妹妹,就算是触犯了皇上,我也不能不管。”
周斯年抬起我的脸,一双眼睛在黑暗里闪着黑曜石般的光芒,他审视着我,仿佛要看进我的心里去。
良久,他说:“你知道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面,有多少枉死的皇子公主?区区一个采女的孩子,算得了什么?”
“以后,不要再接近丽采女和她的孩子,”我一急,待要反对,他却不给我插话的机会:“那丽采女能怀了孩子,还能活下来,她就不是等闲之辈。”
我心里明白周斯年说的对,那丽采女,分明就是在路边等着我的。
可嘴上还是不服输,小声说:“让那么多人殉葬,祖制不是这样的。”
“皇上不是嗜杀之人,”周斯年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情,“他要杀的人,都有必死的原因。”
“你跟皇上,看起来关系很好啊。”我试探着说。
“皇上的封地,和太阳城毗邻,我们认识二十年了。”周斯年平静的叙述着,仿佛不是在叙述皇帝,而是一个自己多年的老友,“那年,我只有十一岁,皇上十六岁,还只是一个郡王,我们一起读书,练武,他就像我的一个兄长。”
“所以他欺负我你都不替我说话。”我撅嘴。
周斯年笑起来:“他是你亲皇叔,骂你也是管教你,我替你说什么话?”
“那他为什么要让父皇的嫔妃都殉葬呢?”周斯年不肯回答了,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夫人。”
我不依不饶,想想倾国倾城的皇上,和那么普通的张荣华,太不配了,八卦心起来,爬到周斯年身上:“那为什么他没有皇后娘娘呀?”为防止他睡着不理我,我把手伸进他的衣服,挠他的痒痒。
周斯年哭笑不得,一下子把我翻到身下:“你招我是不是?”
说着,嘴唇凑过来,“别说话。”
我又感觉到他身上炽热的温度了,想起昨晚的事,不由面红耳赤起来:“别,国丧。。。。。。”
然后,就感觉整个人都被他填满了。
第十二章 真正的心安()
可我父母的尸骨未寒,他们就停放在不远的太和宫。我开始使劲推周斯年:“不行,年哥,我有热孝。。。。。。”可他不理会,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用一只手抓住我的两只手腕推向头顶,我使劲挣脱却挣脱不了:“周斯年!”我心里升起一阵阵的怒气,“你放开我!”
“别闹,宝贝。”他的声音游丝般在耳边响起,带着满满的****,像魔咒般,邪魅而诱惑。他顺势咬住我的耳垂,轻轻吮吸着,长发散落在我的脸上身上。丝绸般的触感,随着他的动作,像蚂蚁,痒。
这人,是我的克星么?感觉周身都被裹在他的气场里,全世界都是他的淡淡花香。
热浪来袭,一浪高过一浪。我如一叶孤舟,随波逐流。
他早就放开了我的手,只是我现在只想紧紧抓住他,生怕一松手,就会掉进深渊里。
“年哥。。。年哥。。。”我呢喃着,回应我的,是他炽热的吻和温暖的怀抱:“宝贝,我在这里。”
当一切平静下来,愧疚感袭来,我趴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周斯年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被他这个“怎么了”彻底激怒。
“我怎么了?”我一下子坐起,盯着他的眼睛,浑身发抖,愤怒的说,“我爹娘死了,你却这样!我有孝在身的!”
周斯年看起来好像刚刚意识到这一点似的,有点尴尬的样子,道歉说:“对不起,我对中土的风俗一直不太懂。”
我想起他说过太阳城是化外之地,虽然觉得不怪他,可还是扭过身去,不再理他。
他在我身后说:“都道歉了,别生气了。”把我身子扳过来,搂在怀里。幽幽的花香让人心里非常安宁,清澈的眼神也让心生怜惜。
“睡吧,不是刚才就困了吗?”我低声说。
周斯年笑了笑,亲亲我的脸:“好的,今天太累了,睡吧。”
我心事重重的躺下,周斯年已发出低低的鼾声。
他的睡相好甜,像个宝宝,和白天的周斯年完全不像一个人。
我用手指逗逗他垂下来的睫毛,他吃痒不住睡梦里用手揉揉,翻了个身,又睡了。
看着他的后背,觉得自己好爱他呀。再说,怎么能完全怪他呢?
我坐起来,轻轻下床,自己穿好衣服。我想去太和宫,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我想去守父母一晚。
临走,帮周斯年把被子盖好。
没想到被他拉住了手:“你想去哪儿?”
声音里满是焦躁。
“我想去太和宫。”我低声说,“我睡不着,我心里。。。。。。”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周斯年默默的用手帕帮我擦泪,低声说:“我十一岁时,父母就去世了。”
我心里一疼:“也是一起去世的吗?”
他点点头:“是的。”
“太阳城当时并不叫太阳城,而是两个部族,我们这里盛产药材,他们那里盛产宝石。因为我们这里与中土毗邻,可以直接和中土通商。他们也想要这条商道,所以经常火拼。我父母就死于其中一次火拼。并且,他们的遗体,也被仇人扣下,不肯还给我。”
周斯年双眼眯起,陷入痛苦往事的回忆。我起身为他倒了一杯茶,他喝了一口,继续讲:“我的心情当时应该和你现在一样,要做点什么,才能心安。所以,明知不敌,还是带着全族的男人,穿上孝衣,要夺回父母的灵柩。”
“是辰王,也就是当今圣上,阻止了我。他问我,这么做能让父母活过来吗?”
我答:“不能。”
“能让全族人过上好日子吗?”
“不能。”
“那为什么要做呢?”
“为了心安。”
“那你九泉之下见了父母,要怎么对他们说呢?能心安吗?”
“我知道不能。所以,我放弃了复仇,用那条商道的无偿使用权,换回了父母遗体。在辰王的帮助下,用了十年时间,组建了一支真正的军队,统一了太阳城。
现在,太阳城的百姓们生活富足,再也没有战乱。为了报答辰王,我在中土内地,建立了很多医馆,太阳城所产药材,全部拿出来做善事。我想,父母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很欣慰,我也真正心安了。”
周斯年拉住我的手,继续说:“你父皇当年赐婚,把你许配给我,他说,希望你能一生幸福。你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