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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不能……不行()
破空之声,在我前方四处同时响起,武修成选择了一个最佳时机。当前面的弓弩手射出排箭之时,谁也没有发现,有一支箭,是专门射向大长公主的。这看起来更像是不知是谁,一不小心射偏了,射出了这支所有人都想射,却没有人敢射的一箭。
朝凤公主被一箭穿心。想射死她,太容易了,她那么显眼,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只是想为儿子逃走,多争取一点时间而已。
可她所有的努力注定都是徒劳的,杜凌君疯了似的,从房里冲出来,扑向母亲。在看到他冲出来的身影那一瞬间,我把脸埋进周斯年的衣袂里,捂上了耳朵。就像小时候听了鬼的故事,把脸埋进杜凌君的衣袂里,捂上耳朵。
“表哥,那个鬼走了吗?”
杜凌君清澈的笑着,声音如涓涓细流一般动听。
可这一次,这笑声却再也没有响起。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房中的,只知道自己有了知觉时,就在自己房中了。可我的的确确没有晕倒。
当我问木青,我是怎么回来的时候,木青奇怪的看着我,说“夫人是自己走回来的呀,回来还和释少爷玩的很开心呢,要不是城主劝着,还不能睡这么一觉。”
晚上,周斯年回来了。他看起来很疲惫,很伤心。我抱着他,他无声的流着眼泪,我说“想哭就大哭一场吧,反正我也想哭,你不哭,让我怎么办?”
于是,我们一起抱头痛哭,虽然我们哭的不是同一个人。
朝凤公主赶到候府,是她无意中得知羽林军全部都不知去哪里了,觉得有异,毕竟,他们的行动太顺利了,那么多的匪首,匪众,不受盘查的进入京城,聚集进西平候府。在西平候府地下的工程,从开始到现在快要成功,也没有任何的困难。怎么想都不对劲,怎么想那地下城就像是一个大的饺子皮,都是要被人包了饺子的势头。她来报信,希望能至少把儿子救出去。
可一切都太晚了,当初为了尽可能离半城山庄里的地下城近一些,把府邸修到了周府的旁边,凡事有一利就有一敝,现在她才觉得,武府离周府太近了。
朱圣教匪众最后还是被逼入地下城,后山的防守他们无法突破,墙头的羽箭无法躲避。比起地上无处不在的危险,地下城的危险却是未知的。况且他们本来就是要进地下城的,按原定计划,说不定还能火中取栗。
周楠在经过半城山庄段地下城时,特意仔细的看了看。他发现了地下城到半城山庄的新通路,虽然有不好的预感,可现实是他们回不了头。
当发现机关总开关被换时,他试图找到新的总开关。他的机关术现在几乎独步武林,就算不能控制总开关,破坏掉还是可以的。可眼看着眼前同伙大片大片的死去,他一下子精神崩溃,觉得这么多年支撑他走下去的东西,突然没有了。绝望伤心之下,不假思索的返回半城山庄段的地下城。
他非常顺利的就打开了地下城通往半城山庄的通路,当半城山庄上空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照在他的脸上时,他闻到了熟悉的杏子的甜香。
周楠流泪了,这熟悉的杏林,熟悉的阳光。这里有他短短人生最幸福的时光。这里,有他最亲的亲人,他的父亲。
一袭熟悉的白影,长身玉立,沉静如水。他的父亲就在出口处等着他。
“阿楠,我说过,再出现在半城山庄,人人得而诛之。”
他和他,互相对视着,周楠的蓝眼睛里,满是悲哀。周斯年沉静如水,除了衣袂飘飘,整个人一动不动。
两人手中的剑几乎同时闪出,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只看得那破冰一样的寒光闪过他们的面前。
两人同时跃起,那快得只能听见的战斗,两人相同的剑花飞舞着,剑光,蛇影。这一幕在他们的生活里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却只有这一次,是以命相搏的。
他们那闪电般的速度,只能看见一道青影与一道白影在上下翻飞。终于,青影突的一震,飘落下来,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
白影也随即飘落。周斯年定定地站着,惆怅与冷漠交织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周楠。
“义父,义父,义父”周楠不停的喊着,匍匐着向前,手无力的伸向周斯年。他的嘴里,大口大口的鲜血如涌泉,终于,他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翻过身来,仰望天空,喃喃的说“好蓝好蓝啊天空大海”
“义父,我死了以后,能把我送回太阳城吗?我想死在大海里。”
“不能。”
“我想和我父亲葬在一起。”
“不行。”
周楠挣扎着跪坐起来,怔怔的看着周斯年“为什么?”
“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周鹰扬,生前何等英雄,怎能与勾结敌国的叛贼埋在一起?”
周楠眼中流出泪来,看着指向自己的剑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把自己送了上去。
周斯年感觉到他的剑尖,穿透了一颗年轻鲜活的心。那年轻人看着他,心满意足的,解脱的笑了。
消灭了朱圣教,龙禁卫开始了大清洗。李朝宗对国内的亲契丹势力毫不手软,凡是被查出与契丹有首尾者,全部被诛九族。一时之间,多少大族被灭,京城的刽子手,不知道砍坏了多少把大刀。
城门上,每天都有新的头颅挂上去,京城,俨然成了一座屠宰场。无论青壮年,还是老弱妇孺,都被斩草除根。
这其中,还包括曾经与薛家一起在西北对抗契丹的王家。王家的根基在新州,新州被时文进占领后,王家举家随薛存威迁往幽州。
在幽州,王家亲眼目睹了薛家兄弟惨死,威策军全军覆没。对中原皇帝的阴险狡诈失望至极,王家本是沙陀人,于是选择了暗中投向契丹。延宝与杨建成的战死,是王家在新州的势力联合出卖的结果,无论他们为了什么,都难辞其咎,死有余辜。。
第二百四十三章 谶语()
他们现在,就是试出这两种药的最佳配比,把虫毒慢慢的加入药粉,争取用最少的虫毒,假造出最佳的效果。
男孩儿是以一种很自然的方式带进周府的。长公主作为育婴堂的冠名开办者,会不定期的视察育婴堂,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秋天,天空照例是晴朗的,瓦蓝瓦蓝的。地上照例会铺了一层金黄色的落叶,人的脚走在上面,会有清脆的“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在这样的一个普通的秋天,头顶瓦蓝色天空,脚踩金黄色的落叶,来到育婴堂,随便带走了一个名叫阳十九的五岁小男孩儿,说想要给儿子云簸,找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侍从。
阳十九是个很斯文的小男孩儿,长的白净又漂亮。他羞涩的,与人无害的,怯生生的看着我。我不由心生怜悯,摸了摸他的脑袋,给他换了个名字,叫阳彬。
从找齐药材,到制出这种药,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可随着天空一天天的变灰,北风越来越紧,离我们回江南的日子也就越来越近。周斯年急于配出这种药来,这次他是一定要把云逍带出来配好了药,还要找机会用呢。
为了找到最佳比例,把对云逍的伤害降到最来来回回调整比例,试验了不下十次,每次间隔不超过五天三天发烧出痘,两天消退。最后,总算配出了周斯年满意的药。
这个试药的孩子阳斌,受了很大的伤害,在试完药后,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发黑,并且深深的陷了进去。走起路来像风摆杨柳,最后干脆不能动了。只好把他留在了周府,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解毒,休养,阳斌才勉强起床走动。
看着阳斌的痛苦,我犹豫了“真是要给云逍用药吗?不会害了孩子吗?要是那样的话,我宁肯陪他在京城一起死再说不一定会死只要皇上一直都在位”
周斯年解释说“阳斌试药次数太多了,身体里的毒素出不来,积攒过多才会这样,云逍只有一次用药,不会有事。”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可他心意已决,不肯再和我这“妇人之仁”的人多说,继续和晓雲一起,研究怎样才能让云逍在无知觉的情况下,服下这又腥又臭的药。
寒风乍起的初冬,又一年的天寿节。我们还是误了正常的回江南的日子,由于天寿节可以见到云逍,于是,我们一起进宫为李朝宗祝寿。周斯年用特制的针囊携带用药水浸泡着的羊肠针,来到宫廷,迎面所见,正是以朝仪公主驸马的身份来参加天寿节的西平候武修成。
周斯年笑了笑,走过去,两人依旧像好朋友那样亲切见礼。武修成道“今年国公看起来精神不错,想是不用回南了?”
周斯年叹道“怎么会呢?我这病是好不了的,现如今年岁见长,更是好转无望,只能这样凑合着养着。”
朝仪公主今天穿了一身玄色襦裙,云鬓高耸,头上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随着步态轻轻摇曳。一双丹凤眼水汪汪的,脉脉含情。脸如凝脂,身段婀娜。虽不及朝凤公主美的气势夺人,却也有别样的风流婉转姿态。
虽然杨家成死了不到一年,但李朝宗大概是担心这个妹妹成了朝凤公主第二,看妹妹对武修成有意思,早早赐婚,让她搬出杨府,住进了周府旁边的西平候府。李朝宗的亲兄弟在世的人不多,他和我一样,都是没有几个亲人的人,只要是不会对他有威胁的皇族,李朝宗都给予最大限度的照顾。这几个姐妹也不例外,虽然她们的私生活令他头痛不已,他还是采取了一种温和的方式,尽可能的让妹妹们过得舒心。
武修成久在幽州,朝仪公主一向深居简出,也知她与武修成的婚姻并不被人看好,是以虽然住在周府旁边,却从不来往。
看着朝仪公主的背影,周斯年不屑的叹气,悄悄对我说“难怪坊间那么多关于皇家公主不堪的传闻”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