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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雲回答说:“我叫阿晓。”
“没有大名吗?姓什么?”
晓雲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周斯年叹声气:“去吧,好好。”
尤宁和晓雲鞠了个躬,走了。
周斯年看着他们走出去,声音低沉的说:“这两年年景不好,现在青黄不接,朝廷又在准备打仗,很多家无余粮的人家,养不起孩子,就扔了。这个孩子,多半也是如此。”
我听他的意思,总算没有认出晓雲,松了一口气。不由牵挂起沅王爷来,很奇怪他一直没有信来,晓雲丢了,他难道是一直自己在找吗?那老人家得多担心啊。
周斯年继续说:“这孩子我看着亲切的很,好好照顾他吧,看起来很聪明,又喜,我太阳城,也算是后继有人。”。
第二百零五章 黑猫()
我很欣慰他喜欢晓雲,心里却又有了隐忧。原本只是上学才做男装打扮的阿晓,以后是男是女呢?
又觉得自己思虑过重了,周斯年哪里会注意到家里的这些小孩子们,更不会知道采文院有几个孩子。等朱圣教覆灭,再把实情对他讲明,这期间我的苦衷,他自会明白。
这天义学的先生家中有事,学堂休息一天,我照例又找了一些细巧玩意儿,到采文院来看晓雲。
刚走到采文院门口,就听到依云院里鸡飞狗跳,守卫看到我来,急忙跑过来,这个守卫一嘴唇的绒毛,脸上带着稚气。是太阳城在京城一位老伙计的老生子,爹娘娇惯的很,干不了什么,却一心的要给儿子在府里找个差事。这看守如梦的活,没什么危险和难度,只因他从未回过太阳城,想他和如梦不认识,这才调他来看守如梦。
小伙子满头大汗,着急的说:“夫人,这里面姨娘的六儿不停的砸门,说是跑进去一只猫,怕吓着姨娘,要赶出来。已经让人去问清扬姐姐了。”
我细听了一会儿,果然有猫的凄厉声音传来,想是被撵的急了。这猫的叫声好生耳熟,竟有些像是肥仔。
我急忙对守卫说:“快些开门,莫让猫惊吓了姨娘,动了胎气。”
守卫一听,更加紧张,哆哆嗦嗦的打开门,以前神气活现的肥仔,被打的好像失了魂魄一般,凄厉的叫着从门里跑出来,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清扬这时候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肥仔经过她时略停了停,被她一跺脚又吓跑了。
我对她说:“进去看看,问问是怎么回事。哪里进来的野猫?”
清扬会意,定下心来,走进院门。
里面倒是没有吵闹声,只有六儿急急的受了惊吓的声音,我仔细听着,她说的太快,听到最多的词是带着哭音的“吓死了”,然后断断续续的听到“大树”,“采文院”。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站的远些看向依云院,果然,影影绰绰的看到采文院的一棵高大树木,遮天蔽日的伸向依云院。想那肥仔,定是从树上跳进依云院的。
我不以为然的想,一只猫而已,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每天这府里的野猫到处跑,下人见了,连往外赶的兴趣都没有。
不多时,清扬出来,也是如我想的这般说了一通。我说:“话虽如此,可她要是知道猫是尤宁的,只怕会节外生枝。她既然不喜欢院中有树,把采文院那棵树砍了吧,肥仔不回来就算了,回来了也别留在家里,再给尤宁买只新的吧。”
清扬连连答应,沮丧的说:“奴婢也不喜欢他养这么一只大黑猫,看着就渗人得慌。都说黑猫是不祥之物”
我寒战了一下,自从有了太阳花一说,我已听不得这“不祥”,“厄运”之类的话。心里对肥仔,竟多了许多同病相怜之感。
不耐烦的打清扬离开,我自己走进采文院,第一眼,就看见大红色的蔺澄泓在那棵大树底下坐着,依旧梵香缭绕,琴音袅袅。
我走到他的身边,笑道:“先生那天唱的歌,好慷慨。”
他不置可否,只抬头看了看我,说道:“公主是来告诉我,从明天开始,澄泓就不能坐在这棵树下弹琴了吗?”
“蔺先生是听到方才对面的对话了吗?”
“我不想听麻烦,奈何麻烦总是自己来,”他冷冷的说,“我只是觉得,人犯的错误,不该由树来承担。”
“没有谁的错,只是这棵树长的位置不好,让野猫从这里跳进依云院,吓着有身子的人了。”
他站起来,看向刚才坐的地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在他的身下,有一些细小的粉末状的东西。
“这是什么?”
“不知道,澄泓只知道这些东西,是那只猫身上掉下来的。”
我惊愕的抬头看着他。他苦笑了一下:“澄泓只是个琴师,却置身这样翻手为云覆手雨的地方,现在,连三岁小孩子都看不懂了。”
我上前捻了一些粉末,这看起来像是某种植物的种子,“三岁小孩子?你是说晓雲?”
他点点头:“别锯这棵树了,没有树,猫照样可以爬墙,狗可以钻洞”他摇摇头,冷冷的说,“实在不行了,不是还可以借刀杀人吗?”
我抬起头,蔺澄泓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直起身,正色说:“先生,朝堂之事,你我不懂。请谨听慎言,以免给别有用心者利用。”
他没有说话,我掏出手帕,把地下的粉末细心的拾起来包好,站直身子,对他笑了笑:“先生如果不想锯这棵树,我答应了。三岁小孩子不懂事,先生也请多包涵。”
蔺澄泓默默的鞠了一躬,继续坐下来,琴音继续如天籁般响起。清冷清冷的,不带一丝的情感。
晓雲和尤宁正在房里,我轻声叹息,走了进去,把手帕丢在晓雲面前。
“这是什么?”
晓雲看了看手帕,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要流眼泪,她愧疚的说:“娘,对不起。这个你别动,沾身上痒痒。”说着,连手帕带粉末一起收起来。
看她这样,我心里的气都消了,搂着她说:“小孩子不要管大人事,这些小把戏,恶作剧一点用处都没有,知道吗?”
她点点头。我继续说:“多亏是被蔺先生现了,他是个不管事的人,若是换了好事之徒,你在这里就呆不住了,也不能了,明白吗?”
她又点了点头。尤宁在旁边怯生生的问:“肥仔没事吧?”我叹息:“你说呢?”
晓雲又转身对尤宁道歉:“尤宁哥哥,对不起。我一定把肥仔找回来,你放心吧。”说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尤宁虽然难过,可看她哭了,还是接受了她的道歉,拉着她的手说:“没事,肥仔说不定就在这院子里藏着,它会回来的,你别哭了。”
我安慰的拍拍晓雲的手,让尤宁回家去,解开她的衣服,仔细看她肩膀上的牙印,那的确是牙印啊,可凝肤霜为什么不管用呢?。
第二百零六章 幽州危矣()
这孩子紫色的大眼睛,充满了神秘的诱惑力。这个三岁孩子竟然能想出用黑猫来带这些粉末过院,这心智想起周斯年的话,“她三岁?我看十三岁差不多。”
我心里犹豫起来,总觉得晓雲的事不像看到的那么简单,心下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周斯年,或者先探探他的口风?
心事重重的想着心事,慢慢的朝房里走,远远的看见清扬从对面走过来,她已经从黑猫事件中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她特有的温柔的招牌式微笑:“夫人,前几日来过的那位少年将军又来了,门房不让他进,他写了封信送进来。”
我接过信,大吃一惊,羽林军抽调部分人进镇安军,充实李俊茂将军的亲兵卫队,金素衣名列其中。他在信中说,他是自愿进镇安军的,他会万事小心,不要挂念。
在经过两个多月的准备以后,镇安军终于要开拔了,薛存威的紧急军报,这时恐怕已经堆满了李朝宗的案几,措辞也再没有以前的嚣张。更不会生数十高级将领联名上表的事情,因为已经没有这么多的高级将领了。威策军与契丹在幽州展开血战,双方均伤亡惨重。薛存威的军报,只有四个字“幽州危矣!”
武修成已经赶往易州,听说南边的岳霖沾也接到圣旨,往京城赶来,京城附近的军队正在集结,等着由岳霖沾带领,充作后援。李朝宗这次除了坐镇中军的武修成,全部启用年轻将领。金素衣正是看到这大好时机,准备孤注一掷,建立军功。
可军队里是不允许有女人的,就像太阳花和黑猫,军队里出现女人,会被人以为是不祥之兆,如果金素衣身份暴露,只怕军前正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知道就算我见到她也不可能劝她回头。羽林军大多是官宦子弟,金素衣没有后台。没有军功,就没有进身之阶。所以我去找李俊茂,让他给我这皇姐一个面子,照顾一下金素衣,至少能保证她在行军宿营时不被识破身份。
镇安军现在全军处于战时状态,无论军官与士兵,自李俊茂将军起,不允许外出。
我依着周斯年的话,坐上车,戴上面纱,带着云旗。之所以带云旗,是因为云旗是个很了解军队的人。特别是了解北军。以前,北军是由魏家掌管的。我让云旗带了国公府的腰牌,只是在这支傲慢的军队面前,我不知道这个身份他们是否能够通融,给他们的将军送个信。
镇安军大营门前在平时不打仗时,是很热闹的,三三两两不当值的军官士兵,会在军营前闲逛,镇安军的军饷很高,军官们更是出手阔绰。军营旁边专门接待这些军官们的茶肆酒楼,歌坊妓馆就越来越多。
可现在远远看到的镇安军大营,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营门前拉起半人高的栅栏,门口几百米之内干干净净,卫兵驱逐着行人,不许任何人靠近。因这里地处偏僻,没有军官们照顾生意,周围竟是一派萧条景象。
我在旁边的一家茶楼,很容易的就找到一个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