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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撇嘴:“好了,人家这不配为将的去打仗,你这配为将却又不上战场的就别说风凉话了,好好去办给养吧。”
他哈哈笑起来:“好,我去办给养,让你的武将军养的白白胖胖的回来。”
他拍拍我的脑袋,说:“行了,等他来了,别哭哭啼啼的,他好好的,你这哭的什么?长点自己人的志气。给他找两个女人消消火,”他坏笑着,“要芊芊细腰的那一种。”
晚上随周斯年前来的,除了武修成,还有镇安军的李俊茂。李俊茂将军是李朝宗义兄的孩子,义兄去世后,李朝宗收养了李俊茂。
英俊的李将军未着戎装,而是着一袭冰蓝色的长袍,欣长的身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煞是惑人。
武修成则穿了红色将袍,胸前的老虎眼睛凶狠,牙齿尖利,一幅作势欲扑的样子。他的眼睛微微发红,嘴唇也不自然的发抖。和身上的老虎却有几分相似。他边走边激动的和周斯年说着什么,周斯年只是不停的微微点头。
大厅里已是布置一新,蔺澄泓与一班舞伎在另室随时等候召唤。待他们两人落座,两个精心挑选的侍女上前把盏,坐在武修成身边的美女,腮边两缕发丝,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无瑕,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武修成果然被这美女吸引去了大半目光,不再和周斯年争论,眼神也有些魂不守舍,变得温柔而迷离。
李俊茂不由扑哧一笑。看向自己身边这位同样娇艳若滴的美人,穿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
李俊茂黑不见底的眼眸多了几分灵动,拿起姑娘的手捏了捏,问道:“叫什么名字?”姑娘倾慕的看着他,情意绵绵的答道:“但凭将军起名。”
李俊茂略略诧异的看着我,我笑道:“姑娘倾慕将军已久,姐姐只是替她圆了这个心愿,俊茂不会伤了姑娘的心吧?”
李俊茂如沐春风的笑了起来,很干脆的说:“那俊茂就多谢皇姐了。”转头旁若无人的对姑娘打量着,“叫楼兰如何?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周斯年笑道:“好名字,”又转向武修成,“修成,你呢?要辜负这美人心吗?”美人轻抬芊芊玉手,为武修成倒了一杯酒,柔情似水的双手奉上。
武修成犹豫着,迟疑着。我明白,爱妻惨死眼前,现在自己却温玉满怀,过意不去啊。可作为将军,心魔不除,又如何能沉着冷静的面对战场呢?多少生灵系于彼身啊。
这时,珠帘内响起气势豪迈,慷慨不凡的筝声,配唱李太白胡无人:
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
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
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
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
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
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
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胡无人,汉道昌。
陛下之寿三千霜。但歌大风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想不到蔺先生平时低沉空灵的声音如今这般高亢,武修成与李俊茂击打桌面,随声附和,美女把盏,歌声落下,酒矣半酣。
武修成已有五分酒意,从姑娘手里拿过酒壶酒杯,走到珠帘后面,给蔺先生倒了一杯酒:“老蔺,还是你知道我!谁说胡人勇决习战?”
此言一出,周斯年微微变色,蔺澄泓要唱此曲,我事先并不知道。可虽然周斯年一向认为打仗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可现在却也是积极备战,“不可战何以言和”嘛。
我走到珠帘旁边,笑道:“武将军此言差矣,李太白这首诗,分明是写胡人兵强马壮,汉军兵多将勇,特别讲汉军人多势众,将谋兵勇,汉军必定克敌制胜。拙夫请蔺先生唱这首歌,是希望将军能大败契丹,进而彻底消灭契丹。也是为两位将军壮行之意。”
武修成这时也自知自己出言莽撞,急忙以醉态掩饰,哈哈笑着对我说:“公主送的美女太**,修成才喝了这么点就醉了。”
我笑道:“你只顾自己肚子里悄悄**,把人家姑娘冷落一边,不知要怎样的伤心呢!看看人家俊茂,多么怜香惜玉。武将军这般的倜傥人物,怎么是个不解风情的?爱上你的女子,都要这样的为情所伤么?”。
第二百零四章 女扮男装()
我伸手招呼那姑娘,“把将军扶回去,爱慕将军,就要多上点心嘛,只知道伤心有什么用?”
姑娘委委屈屈的过来搀扶武修成,我已经分不清楚,她这般哀怨的楚楚可怜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爱上了武修成。武修成半醉半醒之间,作为一个对自己魅力颇有信心的男人,他必定是信了的。
武修成握着姑娘的芊芊玉手,拥着姑娘芊芊细腰,调笑着美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武修成又不是瞎子。这么细的腰,这么细的手指,就叫芊芊可好?”
姑娘福了福身,娇羞的笑着:“单凭将军做主。”扶着武修成坐到了位置上。
周斯年不悦的看了一眼蔺澄泓,可琴师是可以决定自己在宴席上弹唱什么的,除非主人有特别的要求。这诗在这样的宴席上唱是完全随景的,武修成偏要那样说,也不是蔺澄泓的罪过。
一旁的李俊茂嘲讽武修成道:“何意百炼刚,突化绕指柔?武将军今个白天,不是还在陛下面前,痛陈契丹的杀妻之恨吗?这变脸的本事,可不要用在打仗上。国公没有说错,契丹虽不是不可战胜,却也决不容你我小觑。别吃了败仗,又说国公宴席上的歌唱的不好,不该夸大自己实力,轻视契丹了。”他哂笑着看向周斯年,“横竖都是不好,国公就不要责怪蔺先生了。”
武修成瞪了一眼李俊茂,正色对周斯年说:“原是修成说错话了,修成向国公道歉。”
周斯年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你我同僚,无非意见不同,都是一心尽忠陛下,有什么对错可言?只是,”他看了我一眼,“公主方才所言,打败契丹不错,彻底消灭契丹,就是妇人之见了。”
我原是无心之言,现在冷不丁被他这么直白的抢白,差点被一口汤呛着,气的抬头瞪他。
他却没有看我,继续说:“我朝没有实力彻底消灭契丹,皇上这次派重兵救幽州,只为在幽州打败契丹,让其不敢南顾。另外,朱圣教已转身北向,极有可能会联络契丹,必须坚决消灭。只有这样,才不会打破我朝与契丹的力量平衡。两位将军切记圣意,不得有违。”
李俊茂与武修成也没有在意他刚才对我那么无礼的一句话,皆认真的听他说话,然后恭敬的躬身称“是”。我只好自我解嘲,我本妇人,我的见解,可不就是妇人之见嘛。
我眼看着武修成带着芊芊离开,眼睛里少了许多戾气,多了不少柔情。奇道:“这人十年不忘妻子,怎么才见着这个芊芊就变了?当真是缘分吗?”
周斯年不屑的笑起来:“十年?这十年只怕他床榻上芊芊,柔柔,或者其他的什么莺莺燕燕的没有断过吧。仇恨是有一些,情分也有那么一点,更多的是丢不起这个脸,一心想扳回来吧。”他笑着看我一眼,“你以为,李俊茂的话是空穴来风吗?”
虽然我承认我也觉得他说得对,但心里还是很失落,为了我心中曾经那么美好的武修成。
这些事却让我下决心送晓雲扮成男孩子去。那两个姑娘,只因大战前夕,需要给武修成平复一下被仇恨烧灼的心,被当成礼物送出去,虽然是很风雅的事情,这一生却似飘萍,结果如何,自己完全把握不住,谁又会在意她们呢?。
还有我,公主又如何?周斯年一句话,我便被关在了这所大宅里,不比被关在依云院里的如梦强多少。
虽然周斯年一直看不上金素衣,可我却羡慕她,欣赏她这种敢于惊世骇俗,想到什么就干什么的冲劲。晓雲,上天也给了她选择的机会,我要为她好好把握住。
一大早,尤宁就带着晓雲来辞行,要上学去。晓雲像男孩子那样梳了个两角髻,穿着小男孩的衣服,和尤宁拉着手走进来。我本来嘱咐清扬,不要带孩子们来辞行,可她不明就里,觉得礼不可废,还是带他们来了。
他们上学走的早,这时候周斯年还没有出去,好在他并没有在意两个小孩子,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晓雲却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爹爹,总是偷偷看他,眸子亮晶晶的,好像眼泪都快滴下来了。
我心里又担心又心疼,既怕周斯年现,又心疼晓雲想认父亲而不得的心情。可现在父女相认,实在不是时候啊。我叹息,这阴魂不散的朱圣教,什么时候才能灭亡?
周斯年敏锐的扑捉到了那总是飘在他身上的目光,抬起头,正对上晓雲晶晶亮的双眸。他狐疑的看着晓雲,招手让他过来,端详着:“这孩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是谁家孩子?”
晓雲的样子,比在船上时又有了些变化,脸上有了周斯年的影子,一双紫黑色的眼眸,越的紫了,不再是半年前的模样。
我笑着接腔道:“他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回京的时候,他一个人想进京投亲,跑咱们船上底舱躲着,差点就冻死了。幸好尤宁现了他,也找不到他的亲人,只能先放咱家养着,等着他家人来找。他和尤宁亲厚,又喜,我干脆让他和尤宁一起上学去。”
周斯年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晓雲:“叫什么名字?”
晓雲回答说:“我叫阿晓。”
“没有大名吗?姓什么?”
晓雲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周斯年叹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