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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程桑桑的护照照片,白皙又光滑的脸写满了我见犹怜,眼睛像是下一刻就能冒出盈盈水光。
韩毅哼了声出来,退出vip套房客人的系统页面。
一抬头,就见到程桑桑在安检通道上放了手提包,扭着小蛮腰婀娜多姿穿过安检门,停在他的面前。
她仿佛不认识他,冷漠地展开双臂。
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清楚看到一片晃眼的白,v字领开得极低,露出了一道诱人的线条,仿佛只要轻轻一拉,就会有两个浑圆的球蹦出漂亮的弧度来。
韩毅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程桑桑一本正经地问:“不安检吗?”
另外一个负责物品检查的工作人员从安检机后探出头来,说:“抱歉,我们另外一位负责女乘客的工作人员去吃午饭了,”抬眼打量了下程桑桑的穿着,说:“小姐,您的包已经检查完毕,可以下船了。”
“哦,好。”
话音落时,程桑桑似是站不稳一样,伸手就摁住了韩毅的胸膛,丰满的胸脯轻轻地擦过他的手臂,馥郁的花香钻进他的鼻间。不等韩毅有所动作,她已经迅速站好,朝他甜甜一笑。
“差点摔着了,多亏你了呀,谢了。”
她拎起安检筐的手提包,头也不回地下船。
小柴逮着空闲来找韩毅,他问:“毅哥,今早有没有碰见程桑桑?她好像对你有意思,早上问我你今天负责哪一块的工作。”
韩毅冷冷地说:“没注意。”
小柴顿时觉得可惜。
程桑桑精心打扮了那么久,结果毅哥根本就没注意到人来了。
“我有朋友先到了,在六号包厢。”
程桑桑说着一口流利的日语,对领着她前往包厢的和服女人微笑点了点头。
和服女人拉开包厢门。
程桑桑道了一声“谢”,包厢门一关,她就看到了宋韧盘腿坐在原色木案前,温润的眉眼里满是笑意:“日语说得很溜,什么时候学的?”
案上已经摆满了刺身和寿司。
宋韧给她倒了一杯梅子酒,又说:“这里的梅子酒比国内的好喝。”
程桑桑坐下来,仰脖喝了口,说:“还不错,”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又说:“日语去年学的,在医院待着无聊随便学了门外语。你怎么跑来北九州出差了?不是刚接手公司么?”
“我们宋家企业和日本这边来往密切,太子空降也得让底下的人心服口服。”
宋韧看着程桑桑。
她画了个精致的妆容,显得精神奕奕。
目光触及修长的脖颈,宋韧又不着痕迹挪回视线,温声说:“看来林楚安的劈腿你并没放在心上。”
“无关要紧的人。”程桑桑漫不经心地说:“本来就因利益在一起,各取所需。”
“我听说程伯母已经给你安排了几门相亲。”
程桑桑说:“你消息比我还灵通。”
宋韧笑:“要是你三十岁了还没相亲成功,干脆和我凑对吧。程家宋家也算门当户对,程伯母不会反对。”
程桑桑没有吭声,把杯里的梅子酒一饮而尽。
杯子搁在桌上后,她才认真地打量着宋韧,正要开口,宋韧忽然说:“最怕空气突然沉默,行了,我开玩笑的,你也别当真。谁敢娶你这个小妖精呀?”
程桑桑哼了两声。
宋韧没再提这茬。
一顿午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宋韧问程桑桑要不要一起去附近逛逛。
程桑桑想也没想拒绝了。
宋韧一愣,问:“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想和你凑对吧?我是真的在开玩笑。”
“我知道。”程桑桑说。
宋韧又问:“程影后是想赶回去拍什么戏?”
程桑桑盯了他十秒,然后说:“我在邮轮上遇见了韩毅。”
尽管过了八年,可这个名字于宋韧的感情史而言并不陌生。在他年少时热切地喜爱一个姑娘时,那个姑娘也在她的年少青春里疯狂地喜爱着一个男人。
韩毅这个名字曾经刻在他的沙包袋上,被无情地揍过很多次。
宋韧说:“桑桑,八年了,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程桑桑说:“我也以为我把他忘记了。”
宋韧变得沉默。
片刻后,他才问:“你想做什么?”
程桑桑说:“我不知道。”一顿,又说:“宋韧,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那样的一个人,一旦出现了,过去再长的空白时光都可以忽略不计。”
“毅哥有揍你吗?”
宋韧仍然记得八年前在即将驶向海洋的船只上,戴着船长帽的毅哥站在甲板前,脸色阴沉得可怕,对站在港口上的桑桑吼了句:“程桑桑你他妈的给老子滚远一点,下次老子见到你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程桑桑笃定地说:“他舍不得。”
轮船上的鸣笛震耳欲聋。
十八岁的程桑桑不服输。
她拿起摊贩上的小喇叭,使劲全身力气地喊:“韩毅你有本事你就来打死我!打不死我我就跟你姓!”
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她愿意呀!
小柴和韩毅同个病房,这会夜里安静着,手机里的通话声一字不漏地落入小柴的耳里。听到“奖励”二字,眼睛微微亮,张嘴就问:“什么奖励?”
韩毅和季云说:“稍等。”
然后直接把手机给了小柴。
小柴万念俱灰,苦着一张脸喊:“云姐。”心惊胆战地接完电话后,一抬头,毅哥的人已经下了病床,此刻正站在窗边。宽厚的背扎着绷带,男性荷尔蒙仿佛无处躲藏。
小柴对比了下自己的肌肉,决定等伤好了后要勤学苦练,非得弄出一身腱子肉来。
他揣着手机,也下了病床。
“毅哥,刚刚云姐说公司上层给我们放一个月的带薪假,等休养好了再回邮轮,还有两万的奖金。”小柴嘿笑一声,美滋滋地说:“替人挡了点硫酸,值了。”
“是职责。”韩毅轻描淡写地说。
小柴微怔,问:“如果知道会危及生命,毅哥你还会往前冲吗?”
第六十九章()
此为防盗章
林楚安找到保安组;顶着一张挂彩的脸;表示要投诉邮轮上的治安。
季云打量着他那张脸,问:“是在哪里遇袭?”
“甲板上的塑胶跑道。”
季云又问:“林先生;您在邮轮上有得罪什么人吗?”
林楚安想到那一句“看不惯劈腿的天皇老子”,那凶神恶煞的语气让他不由打了个冷颤,劈腿到底不大光彩,又因为劈腿而被揍,放在网上就是大众喜闻乐见的事情。
这么一想,林楚安真怕面子丢尽,打碎牙齿和血吞,咬咬牙说:“算了。”
林楚安回舱房后,碰到了郭雪安。
郭雪安惊诧地看着他的脸;随后又极快地掩藏了自己的情绪,她和林楚安说了程桑桑的事。果然如程桑桑说的那般,林楚安半个字都不信。
“行了,你没哄回桑桑就算了;没必要说谎诬蔑她。”
郭雪安看着林楚安关上舱房门;一口气咽在喉咙间上下不得。
监控室里。
季云喊来了韩毅。
“毅哥;再过两个月你的合同就到期了;对吧?”季云看着他,问:“你有什么打算吗?你知道的;我们在邮轮上干这一行的;转业陆地并不难;很多星级酒店喜欢有邮轮工作经验的员工。海上的生活太苦了;我做完今年就不打算继续了,你知道万通集团么?他旗下的五星酒店来挖我,我准备答应了。”
她似笑非笑地说:“毅哥,你不准备续约了吧?”
“有什么事直说。”
季云拿着一支笔,指着监控的一角,说:“毅哥你知道吗?今晚有个客人在监控的死角被揍了,偏偏监控什么都没拍出来。那位客人是因为私人恩怨被揍,本来是想找我们保安组讨个交代,后来又作罢了。”
韩毅扯扯唇,不以为意地说:“是吗?”
他这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是极其吸引季云的地方之一。
她叹了口气,说:“我真的很不懂,凭毅哥你的能耐,为什么会屈就于这里当一个保安?”
韩毅的回答还是没变。
“懒。”
季云说:“如果你到期后不续约的话,也想转陆地可以找我,我给你写推荐信。”
韩毅没有拒绝,爽快地说:“行。”
季云见过他痴迷海洋的模样,知道这一句“行”不过是敷衍。
韩毅准备离开监控室的时候,季云忽然问:“茉莉花香的正主是程桑桑吧?”
韩毅的脚步一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季云说:“毅哥,在海上漂流的人真的不容易找对象。”
邮轮的最后一天会有例行的欢送晚宴,午夜时分在三楼的酒吧里还会有送别party。party结束后,邮轮之旅算是结束了,次日早晨七点即将靠岸。最后一夜的狂欢极其热闹,季云怕酒后闹事,加强了人手。
每次这种狂欢,季云少不得安排韩毅。
一般酒后闹事的都是年轻气盛的人,韩毅又强又壮,杵在那儿,不说话气势已经有了七分。
酒吧里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
舞池上年轻人扭成了一团。
小柴最喜欢这个时刻,身材火爆的美女们的腰扭得跟水蛇似的,大饱眼福。他光明正大地看着目不暇接,好一会才注意到吧台旁的程桑桑。
“嘿,毅哥,你看那是不是程桑桑?”
韩毅顺着小柴的目光望去,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程桑桑的身影。
她穿着一条红裙子,艳丽得像是酒吧里最亮眼的一把火。
她孤身一人在喝酒。
指尖转着一杯即将到底的红酒,美得不可方物。
许多男士向她搭讪,甚至有女人。
她耐心地一次又一次的拒绝,靠在角落里喝酒的模样像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