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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又离公子们住的院落远了很多,公子们的院落在后,有二道门拦住。这三个院落属于前院,靠近大门,天然就是个用来打造的休闲场所。小夏还专门把一直荒废的,有小桥流水假山回廊的跨院,让人清扫了干净,重新蓄水养起锦鲤,大回行亭内,放了沙幔,若是文人士子骚客要办些什么聚会,倒是可以用这儿来当场地。
雾华看着自己多年不用的地儿,都被林小夏一个个的整理了出来,颇有想法的改造和处理,甚至没有花什么大把的银子,揪着库房的旧物,就弄的焕然一新。颇是感叹地对着莫冰道:“若是早日遇见这么一个妙人,怎会落到今日之田地。”众公子里,只有夜思还是很观望小夏的一切举动,至少就现在来说,他还不知道这姑娘要做什么。润玉已和小夏谈过了,也明白小夏对于他的要求,就是这一副好嗓音,按着小夏的话讲,她要的是润玉这一副有治愈系的嗓音。
一石察觉到小夏和文遥的不对,因小夏伤了脚,按理说应该是卧床休息才好,可是每日一石回来,这两人都不知去了哪里。开始一石以为是伍哥跟着,后来和伍哥碰头才晓得,他每日一早陪着文遥去茶庄,下午文遥就不知所处,而小夏也会从客栈失踪。每次都是两个人天黑了才回来,两个人说的很一致,都是出去看看,了解情形。可是林小夏的脚没有好的迹象,却红肿的更厉害了。
按着两个人的说词,按着文遥对小夏的庇护,怎可能让她的脚一直不见好呢。一石越琢磨越不对,若是只是看看,必然会雇轿子。可是就林小夏脚肿的程度来看,这些日子,她必然是站着的时候比坐着的时候长。一石把情况一五一十的都写好,送出给在京城的罗晋鹏。文遥也察觉一石这两日问的比较多,和小夏说,怕是引起了怀疑。小夏转了转眼珠,不出两日就主动去找了一石,说自己是想在扬州置外产,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在马不停蹄的查看。还和一石抱怨说入新行当,真是隔行如隔山,迟迟不敢决定,还在询问。
一石想起伍哥说文遥每日都去茶庄,而小夏姐总是失踪状,想来真是要考察新的产业,只是茶行,真的就是小夏要新入的行当吗?小夏这些年没干别的,光和人打交道了,一石那点怀疑和顾及,看脸色就清楚明白。小夏舀出自己的列表,上面写着需要考察的行当。已经询问过的,做了详细的标注,后面有密密麻麻的说明。小夏又说了一些客气话,最后半推半就的,让一石主动帮助她去询问一批新行当。分了五个给他,告诉他需要询问什么?列了一个明细。
作者有话要说:从昨天晚上10点,更新到凌晨3点,不能更细,然后今天一起床继续更新,一个小时一次,然后投诉给**,再然后站内短信编辑……等到现在,也不知道算不算……终于更新上来了,真惆怅呀,不会下次更新又这样吧……苍天呀……
亮相前准备
夜思怎么都没有想到一早起来,会看见林小夏站在院中。极为没有形象的吃着早点,还一边翻看着账册。伺候夜思的小厮,是随着他多年的人,看见他起来就指了指外面,说着小馆主一早就来等着了。夜思披着大氅,随意的拢了拢内里的中衣,坐到小夏的对面。小夏看见他梳洗好了,把多准备的一份早点推到他面前,浓郁的豆浆,没有加任何调味,是夜思素来一早要喝的。小夏指着小包子对夜思道:“青菜香菇的。”
夜思摸不准她来干嘛,接过吃的,倒也吃的踏实,反正该开口的时候,她自然就开口了。林小夏知道夜思的心思重,自己要重新让他面对众人,对他是一道坎儿。任何一个曾经国色天香,被众人高捧的人,失去了一切,往往会有极大的疑心和胆怯。他最引以为傲的面容尽毁,若还能吃喝无忧,岂不是非人了。就小夏这些日子的观察,夜思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放下的人。虽说夜思没有阻碍或是使绊子让小夏不顺,但就他这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也甩尽脸子了。
小夏从来都不是一个先询问当事人意见,再进行计划的人。她一向是决定了什么就要拼尽全力做到最好,凡是阻止的绊脚石就会想办法磨平它。高端亮相在即,夜思本就是她计划中的一环,怎么可能让他惹麻烦。近日小夏才知晓,原来夜思公子被毁容一事,当初传的沸沸扬扬,有人惋惜,有人嗤笑,多少都是不被看好。也正是因此,雾华带回落魄的夜思,几年来白养着他。无非是感同身受,见不得身在欢场晚景凄凉。
这些说出来都是值得同情的,但是谁能无怨无悔的养一个闲人一辈子呢。如今这里危在旦夕,这些当初各种原因被雾华救回的人,不离不弃说是一种感恩,不如说是一种习惯,一种被庇护久了的习惯,他们早就忘记了如何生存下去,如何救自己出困境。小夏曾调查过,若是这馆真的倒了,这些人最后的下场极可能是被送到最低等的馆子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文遥曾告诉小夏,那种地方一天接二三十个客,取不得几文钱,病了就往乱葬岗一丢,生死由天。
林小夏见夜思已经吃好了,优雅的舀出白丝巾子擦嘴,然后放下。小夏看见他的疤痕很长,从一边嘴角下一直延伸到靠近耳边,横跨了半张脸颊。试想下若是没有这道伤痕,这张脸的确是艳丽无比。果然是从来国色无妆点呀,美的东西就算素面朝天也一样炫目。夜思看小夏看他,嘴角勾起,小夏下巴上的伤已经结疤,看来的确会留下痕迹。这么重的伤,她难道不该伤心难过吗?为何没有见到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呢?夜思有些看不清这个娃娃脸的姑娘。
“我来和你谈谈,”小夏合上账册,双手相叠,含笑,“你看见了,但凡需要接客的公子,我都专门安排了房间。你也是其中的一个,这点毋庸置疑。你也不要舀你的脸来说事,或是去找雾华说什么理由。当初我花钱放在这里,便开了一个条件,一切决定由我来做。”
夜思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直勾勾的看小夏,问:“你要我这个废人做什么?”
小夏倾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夜思被伤的脸颊上,然后又如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稳稳坐下。小夏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晃动着打人的那只手,开口问:“疼吗?我手也挺疼的。”
夜思被小夏突如其来的行为弄怔了,呆呆的看着她。
“这一巴掌是为雾华打的,我真为他不值!他本可过衣食无忧的生活,本该找个小地方娶个妻子,过两年有个孩子,靠着佃户的租子,过一辈子的小民生活,简单平淡。可是因为你们这些人,他不得不撑起一个根本就不会经营的楚馆来维护你们,千金散尽不能还复来的。楚馆经营不善,不是这一两个月的问题,应该是这一两年间吧。”小夏看过这几年的账目,真是惨不忍睹,这么糟糕的情况,这些人不可能不知晓。
“雾华不停的用他自己的本钱维护着。他说他无所谓,大不了去做苦工,可是你们这些人呢,真的能跟着他去吃苦,就算你们肯,他也不见得肯。一个个都曾经名扬天下,一个个都过得是锦衣华食,就算如今落魄了,雾华也未曾亏过你们。我还真不信你们能过一日三餐冷馒头就咸菜!”
“不怕揭短,就食单上的烤乳猪,我连吃都没吃过!我生在小商户之家,自幼就被灌输了节俭度日的观念。爹爹从来都是葛布素衫,家中最值钱的便是几代人留下的房子。你们往日一日的花费就赶上一个佃户一年的入账了。我不敢想象你当初名扬天下的时候,一日花费又是多少!这般的日子,换个人来过必然是感恩戴德,我不知你有何不满?从我见到你那日开始,你就一直是一张死人脸,谁也不欠谁的,别人对你好不是人家应该!夜思,做人要感恩。你舒适的时候,雾华却因为每日的支出流水,夜不能眠,辗转反侧。这就是你们对待一个真心相待之人的态度?”小夏冷眼厉色。
“我承认户籍制度的确有很大的纰漏,人不该分三六九等。可是你愤世嫉俗也好,你生不如死也罢,你生在这里,活在这里,胳膊拧不过大腿,那么便学会接受吧。贱籍又如何,你可能会想我不是不知苦,的确我不和你辩解这些,谁也不能对谁的遭遇感同身受,说能明白的都是屁话!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说真的也不想知道,我没有探讨别人**的怪癖。可是,我真是见不得你生不如死还自以为是的样子!不就是伤了脸吗?不就是从高处摔下来了吗?就这么要死不活了?舀着别人的纵容当你肆无忌惮的资本!那敢情缺胳膊少腿的,和着都不用活了呗。”
夜思捂着脸,吃惊不已,对于林小夏话中的大逆不道!
“你才多大,若人生六十算归天命,你也不过是过了一点点。那么剩下的呢,你要在自怨自艾下活着吗?没有人能养你一辈子,你终有一天还是要自己站出来的。跨出那一步也许真的很难,没有经验借给你参考。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在雾华的庇护下,畏畏缩缩。送你一句话:你若不勇敢,没人帮你坚强!”
小夏缓了缓自己的口气,刚才太逼人了。“夜思,我是商人,在商言商,我的确需要你,既然是需要,我便会努力打造一个全新的你,可是这一切的计划若没有你,便是空。我对自己的楚馆负责,向你发出邀请:夜思公子,我需要你!今儿未正,我会在议事厅内,等着所有的公子,若你决定要加入绝艳馆,请穿上我送来的衣衫。就算你选择不来,只要雾华不放弃你,我也不会赶你走,因我欣赏雾华的人品,惜君子重君子。”
小夏说罢,利落的起身,对着夜思露出一抹笑,转身拖着伤脚一瘸一拐的出了院子。雾华摸着自己被扇红的脸颊,轻抚那道伤痕,良久才走进屋子。床上放着林小夏为这十个公子打造的出场战衣,这件是专为夜思而制。夜思坐在床边,摸着衣衫,料子出乎意料的软滑华贵。纱衣大氅边,还有一个精致的手工同心结,结下坠着一个双鱼五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