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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去医院建档,按时做产检,有什么事就给陈干事打电话,他会想办法联系我。”
听到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在胸腔引发沉重的共鸣,杨梅点头如小鸡啄米,生怕一不小心就哭出声来。
被她的情绪所感染,肖铎也显得很无奈:“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行吗?”
杨梅“嗯”了一声,喉咙沙哑道:“我会好好的,你也别太勉强……奥运会、比赛和金牌,真的不算什么,没必要为了这些事情拼命。”
他『揉』『揉』她的发顶,语带宠溺的笑意:“说得像我要上战场一样。”
“对啊,不是上战场,所以没必要逞强,没必要拼命,没必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肖铎有一双长臂,将人搂紧的时候,如同风平浪静的港湾,充满了安定的力量——待在他身边,什么也不必做、不用说,就能让灵魂获得圆满。
正因如此,想到即将到来的分离,杨梅就控制不住情绪低落。
似曾相识的暗涌在胸中涨落,她试图变得坚强,却只觉得有心无力,不敢离开对方的怀抱,也无法想象接下来几个月的生活。
肖铎扶住她的肩膀,强迫两人彼此对视:“你也一样,别逞强、别拼命,别把自己『逼』太紧。”
难抑鼻腔酸涩,杨梅咬着唇,断断续续地说:“……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
情感表达得过于直白,就像把冰面敲开一道裂缝,失控地向四周扩展蔓延,终将眼前的世界撬动,暴『露』在铺天盖地的洪水之中。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也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般现实。
在他面前,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做真实的自己,用最简单明了的方式,回应爱与被爱的心有灵犀。
“我也不想,”肖铎叹了口气,“可我要让你们为我骄傲。”
说着,他轻轻抚上她的小腹,表情融化成一汪春水,随即半跪在地,亲吻那柔软的睡裙:“你也要乖乖的,不许让妈妈难受,否则等你出来了,爸爸打你屁股。”
杨梅被这孩子气的举动逗乐了,连忙退开半步,娇嗔道:“胡说什么呢?”
肖铎抬头看她,仰视的目光中充满了虔诚、牵挂与眷恋,无需再有任何言语,就已经证明了一切,足以让心满溢。
身后传来杨爸爸的咳嗽声,适时打断了两人的浓情蜜意:“小肖,是不是该去赶车了?”
这一次,肖铎终于没再耽误,顺手将人捞进怀里,用力抱了一下,就转身背起旅行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目送他一路走下楼梯,又从阳台上眺望那背影,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杨梅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杨爸爸忍无可忍:“快进屋来吃早饭,再不吃都凉了。”
杨梅有些意兴阑珊,对原本诱人的食物毫无兴趣,厌厌地表示拒绝:“我不饿,先回房间里再睡一会儿,您自己吃。”
看着满桌子丰盛的早点,杨爸爸惋惜道:“不吃吗?这可是人家小肖专门给你买的。”
“肖铎?”
原本已经走进卧室脚步突然刹车,杨梅瞪大眼睛,表情诧异地问:“他不是本地人,怎么知道去哪儿买这些?”
帝都小吃具有极其强烈的区域特征,外地人往往难以接受,更无法分辨味道好坏。
然而,面前桌子上摆放着丰盛的早点,只需要用鼻子闻一闻,就能确定来自最地道的早点摊,绝非随意打发敷衍。
杨爸爸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怀疑他昨晚根本没睡,一大早就起来了。”
帝都与布达佩斯有七个小时的时差,刚回国却会存在睡眠障碍——若非身怀有孕、旅途疲惫,又经受了情绪的大起大落,杨梅恐怕也无法倒头就睡。
“他说你在面包房里上班,对西餐甜点什么的已经彻底免疫,最好用地道的小吃换换胃口。”
条件反『射』式地坐在桌边,杨梅用筷子夹起焦圈,又喝下一口温热的豆汁,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服帖了,再也没有虚无缥缈的错觉。
杨爸爸也拖开椅子,抱臂坐在她对面,满脸慈爱表情。
酱黄瓜用蒜盐腌制而成,由内而外浸泡着褐黄『色』的光泽,入口即散发出香甜鲜美的味道,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眼看她乖乖进食,杨爸爸放下心来,有感而发道:“小肖是个好孩子,也是真心喜欢你。”
杨梅的嘴里含着食物,无法说话,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意思是“你才知道啊”。
在她脑门上弹了个响指,杨爸爸假装板起脸:“独生女儿几个月不归家,一回来就被告知未婚先孕,哪个做父母的能放心?”
“……这不是情况特殊吗?”
强咽下一口豆汁,她不服气地反驳:“肖铎有他的身份和社会责任,并不是故意拖延,国家队的政策也跟您解释过啊。”
杨爸爸摆摆手,主动投降:“别帮他说话了,你这是典型的‘女大不中留’。”
看着肖铎为自己准备的爱心早餐,杨梅感觉无比甜蜜,也不打算与父亲争出个胜负,索『性』埋头继续大快朵颐。
桌上还有一碗地道的面茶,拉丝状的芝麻酱浇淋着面汤,滚烫芳香的口感非常适合老年人。
一想到这是未来女婿专程买来孝敬自己的,杨爸爸也变得眉开眼笑,手捧在瓷碗的边缘上,小口小口地吸溜干净。
太阳跃出地平面,灿烂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进客厅,营造出温馨和谐的氛围。
杨爸爸打了个饱嗝,随手抽出两张纸巾,一张递给女儿,另一张则用来给自己擦嘴:“这个周末,我想请星河和你赵叔、赵婶吃顿饭,把你的事情告诉他们。”
将纸巾捂在嘴上,杨梅的动作略显迟疑:“直接说好吗?”
“不然呢?”
杨爸爸瞪了她一眼:“人家毕竟是想和我们结亲的,早点把话挑明,对彼此都有好处。”
杨梅知道爸爸说的有道理,却因为对赵星河的恐惧,本能地试图拖延摊牌的时间。好在如今她只需要简单地服从安排,反而少了纠结犹豫,生出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宴席就设在部委大院的食堂里,凭内部餐券消费,价格实惠,菜品的分量也很足。
比预定时间提前半小时,杨家父女便早早地进入包厢,摆放餐具、斟到酒水,做好一切准备后,静待客人们到来。
赵星歌事先接到杨梅的通知,借故出差,回避了这场尴尬的宴席。
随着敲门声响起,杨爸爸起身相迎:慈祥亲切的赵家父母身后,跟着西装革履的赵星河——只见他依旧精神抖擞,展现出一副职场精英的风范。
“阿梅,好久不见,你爸爸说你出国了?”
牵着女孩的手,赵妈妈态度亲切,用关怀的语气说:“在国外吃不惯,瞧你瘦了这一大圈的样子,必须好好补补。”
赵爸爸自行落座,笑着说:“老杨请客不就是要给闺女补补吗?你快让人坐下。”
两位父亲坐在相邻的位子上,杨梅陪赵妈妈坐在下首,身旁就是赵星河。
杨梅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挪开椅子,尽可能地离对方远一点:无论时隔多久,他散发出的凌厉气场,始终会让她不寒而栗,一心只想退避三舍。
方此时,赵星河的眸光黯淡些许,清了清喉咙道:“爸、妈,你们怕是会错意了。”
第63章 开玩笑()
赵星河话音刚落; 席间众人都瞪大了眼睛:赵氏夫妻是因为惊讶; 不明白喝上了谁的喜酒;杨家父女则是因为意外,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始作俑者不紧不慢地转过头; 朝杨爸爸举杯示意:“阿梅有了好归宿,您也应该放心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妈妈仓促打断,神情紧张地看着儿子; 声音颤抖道:“阿梅要嫁人了?嫁给谁?我们怎么事先完全不知道?”
杨梅正欲开口; 却被杨爸爸抬手阻止,只好由他介绍肖铎的个人情况,言语间充满了认同感。
大致情况介绍完毕; 杨爸爸这才端起手中的酒杯,仰头闷了进去,擦了擦嘴角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小肖,但年轻人的感情勉强不来; 就让他们自己做主。”
听闻此言,赵星河再也没有多余的言语,仰头便把酒喝尽了。
赵妈妈还沉浸在震惊中; 赵爸爸则率先反应过来,保持着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 好奇地向杨梅打听:“你上次从巴黎回来,说自己交了男朋友; 就是这个人吗?”
女孩连忙点头,略显尴尬地回应:“他就是肖铎,可你们当时都不信。”
三位长辈微微一愣; 随即不约而同地开怀大笑,似是想起了她从前做过的那些荒唐事,又生出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大笑过后,赵妈妈的情绪也缓和下来,有感而发道:“好闺女,阿姨是真心想让你当媳『妇』啊。”
赵妈妈的一双手布满皱纹,轻抚着杨梅的脊背,透过熟悉的体温,传递出浓浓的真情实感,让人不忍有任何质疑。
杨梅反握住她的手,嘴唇瑟缩着,却发不出声音。
儿时丧母之后,赵妈妈是除了杨爸爸之外,与她最亲近的长辈:梳头添衣、饮食起居、女『性』生理常识……但凡想得到的成长经历,几乎都和赵妈妈有关,杨梅自认无以为报。
如果可以,她也想以身相许,坐实这段不是母女、胜似母女的情谊。
赵星河的声音再度响起,适时打破了沉默:“你们俩就别互相过意不去了,怪只怪我没用,不会讨女孩子欢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态很平静,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没有任何特殊的情绪。
在场众人都不是第一天认识赵星河,对他的强势『性』格也十分了解,见到如此轻松的表态,一时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阿梅喜欢那个姓肖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