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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此显然也有所了解,惊讶道:“产品经理需要不少阅历吧?你看起来年龄不大啊。”
杨梅不好意思地说:“我从q大商学院一毕业就进了公司,领导们都很照顾。”
肖铎愈发惊讶,睁大了眼睛:“q大?!那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好学校,怎么……”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他的态度早已证明一切:从顶尖高校毕业,顺风顺水地进入职场,年纪轻轻做到产品经理,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厨子?
这不是杨梅第一次面对提问,她已经能够平静地说出原因:“我病了。”
对方顿时释然,却不满足于得到的标准答案,转而换上一副忧心的表情:“什么病?严不严重?我看你挺健康的啊。”
迟疑片刻,她涩声回答:“抑郁症。”
作为一种常见的心理疾病,抑郁症的发病率持续上升,每13个中国人里,就有一个抑郁症患者。近年来,随着影视明星『自杀』案例的曝光,抑郁症已经越来越为人们所熟悉。
肖铎听说过这种病,知道患者的基本症状是悲观厌世,极端的还会自残『自杀』。
因此,他很难相信杨梅也有抑郁症,本能质疑道:“不可能!你这么开朗,成天说说笑笑的,怎么会是抑郁症?”
“内因『性』情感障碍,又叫‘微笑抑郁’,说白了就是假装嘻嘻哈哈,真心随时想死。”
肖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她,生怕对方下一秒就会消失,恨不能将其用力握在掌心里,好好地保护起来。
杨梅做了个鬼脸:“别担心,我一直在吃『药』,已经控制得差不多了。”
那抹灿烂的笑容与头顶的蓝天相互映衬,仿若最有力的证据,抚平了他心中强烈的不安。伸出去的手掌被握成拳头,又无声地收回到身后藏起来。
“念书的时候争强好胜,工作之后勾心斗角,想到一辈子都要这样,我只觉得人生没有希望。”
女孩跳上马路牙子,像走平衡木一样,踮着脚往前挪:“去年受了点刺激,整个人都崩溃了,也无法继续工作。”
肖铎走近了些,与她保持并排前进,用身体提供保护,确保对方随时能够得到支撑。
“在家养病的时候,我学着给爸爸做饭,他夸我手艺好。结果越陷越深,以为自己真的适合干这行,最后干脆辞职出来念蓝带了。”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说完短短一生的故事,杨梅如释重负。
两人此时已经来到商业街的中心地带,大量人群聚集在玻璃橱窗外,仰头围观一处高高的步道。这条步道又长又窄,横放在街道旁边,有点像模特走的t台,却只有光秃秃的一条道,不知道该从何处登场。
步道一侧,电子屏幕闪烁红蓝光芒,显示计分器数字。
“这是要干嘛?”
杨梅假装感兴趣地凑过去,看着写满法语的公告牌,无奈一个词的意思都猜不出来。
她太急于掩饰自己的尴尬,对这稀奇古怪的陈设又太过好奇,丝毫没有发现身后人迟疑的步伐,也没有留意到他主动靠近的决心。
肖铎清了清喉咙,简要翻译道:“大奖赛,商业街的住户们提供奖品,鼓励大家参加活动。”
刚听见“奖品”两个字,杨梅就两眼放光,像探照灯一样看向橱窗里面。
之前经过的那些特『色』小店,似乎都赞助了这场活动,步道的另一侧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报名。
正是周六午后,灿烂阳光透过行道树的叶子洒下来,在地上打出斑驳的光影。喜爱夏天的巴黎人热衷于待在户外,商业街上的活动也吸引了众多观众,比赛似乎很快就要开始。
步道上,工作人员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
他们身着白衣,用一根尖尖的刺往彼此身上捅去,背后的计分板上随即红绿光芒闪烁,提醒分数的变化。
与琳琅满目的奖品相比,杨梅更好奇比赛的形式,回头追问:“比赛什么项目呢?”
肖铎没有看她,而是将视线投向不知名的焦点,声音些许沙哑地说:“……击剑。”
眯起眼睛,她看清工作人员手中的东西,揣测道:“就是那种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的东西?”
男人明显哽了哽:“差不多。”
“看不懂,走吧。”
正当肖铎松了口气,跟随对方步伐前进,准备离开危险地带的时候,杨梅却再次停下了脚步。
她这次直接趴在橱窗上,一双眼睛巴巴地看向那堆奖品,整个身体都无法移动,就差直接流出口水来。
“又怎么了?”
杨梅用做梦般的语气回答:“白马庄!”
法国葡萄酒的主要产区在波尔多,波尔多右岸最大的法定产区叫圣达美隆,圣达美隆最好的酒庄叫做白马庄。
一瓶白马庄葡萄酒,相当于国内白领一个月的工资,属于可望又可及的奢侈品,因此才更加撩人。
法式甜品充满创造力,好几次作业都用到了酒——与其他种类的甜品相比,杨梅的成功率很低,她于是理所当然地把责任归咎于原料。
眼看顶级葡萄酒也被当成奖品,她似乎明白了击剑比赛对于法国人的意义。
第6章 白马庄()
直到两人开始排队报名,杨梅还没反应过来,依旧用怀疑的眼神打量自己的同伴。
肖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好笑问:“怎么了?”
“……你真的会?”
他嘴角略微抽搐,涩声回答:“真的会。”
大奖赛采取单败淘汰制,已经有选手开始试剑,金属撞击的声音清脆悦耳,吸引了众多围观者的注意。
杨梅又看了他一眼,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场上去。
又长又窄的步道上,身着白衣的一对选手互相行礼,锐利的剑锋在阳光下闪耀。
从下向上仰望,剑手的身影被衬托得格外高大,她好奇:“那么高的台子,摔下来怎么办?”
肖铎解释:“那个‘台子’叫剑道,大家必须在剑道上比赛,如果有谁双脚离开剑道,会被罚击中一剑。”
剑道两侧另有平台,一边是红绿『色』的计分器,通过细长的电线与选手身上的金属服相连;一边则站着本场比赛的裁判员,身材矮矮胖胖的,看起来像个大冬瓜。
大奖赛的规则并不复杂,计分器从1跳到5,落后方被淘汰,获胜者直接进入下一轮。
由于是临时比赛,选手们大多没带装备,好在组委会经验丰富,准备了各种尺码的击剑服,就连鞋子也一应俱全。
登记报名、领取号码牌和装备,肖铎进入临时更衣室之前,特意回头确认:“要不要其他奖品?”
她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只要白马庄。”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橱窗里的介绍:“那是三等奖。”
杨梅做了个鬼脸:“你就冲着第三名去吧。”
剑道上,比赛仍在继续,选手们你来我往,以快得看不清的速度攻防,让人眼花缭『乱』。
红绿『色』的指示灯交替亮起,计分器上的数字跳动闪烁,偶尔同时亮灯,便要由矮胖的裁判做出决断。
每当这种时候,人群中会爆发出掌声、赞叹声,杨梅却听不懂也看不懂。
她只好转到更衣室门外,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无所谓是否会被当成偷窥狂,焦急地期盼肖铎快点出来。
巴黎的天空很蓝,云层淡淡地飘散,就像仕女精致的蕾丝,有种独特的慵懒美感。建筑物清晰的轮廓勾勒在天际线上,让现实与想象相互连通,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氛围。
在这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在这里,我们不知道自己会爱上谁。
有人身穿一袭白衣从更衣室里出来,直直地走到杨梅面前,向她招手、同她讲话,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似乎还有点着急。
杨梅眨了眨眼睛,思维却没有跟上,下意识地就要问对方是谁。
然后她突然意识到,那人正是肖铎。
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包裹在厚实的裤管里,张扬着饱满的力量;击剑服雪白如盐,被强壮的肌肉撑起来,展现出流畅的线条;右手持剑、左手托住面罩,一脸『乱』糟糟的大胡子,却是最与众不同的标志。
自信满满、器宇轩昂,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场,足以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怎么了?”
肖铎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已经开始有些担心:“没事吧?是不是中暑了?”
借来的击剑服不够合身,还是勾勒出男人矫健匀称的形体,让人产生本能的生理反应——简称“花痴”。
她暗暗提醒自己要争气,说话却带着颤音:“我……我没事。”
赛场上,剑锋交错发出铮鸣,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杨梅趁机咽下口水,将对方再度打量一遍,满脑子只剩下“腿真长啊”、“身材真好啊”之类毫无意义的感叹。
“快轮到我了。”
肖铎回头冲她一笑,刚刚恢复的血槽立刻清空,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幸好男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转身单手带上面罩,隔着细密的防护网,最后确认:“第三名?白马庄?”
杨梅清了清喉咙,点头道:“第三名,白马庄。”
望着肖铎走上剑道,她突然有了希望,毫无来由地相信对方——或许,他真的无所不能,可以随心所欲地左右比赛。
单败淘汰制的比赛很像打擂台,两人交锋比试,输的人敬礼下台,赢的人留在上面迎接新挑战。
肖铎的对手是个小个子,动作异常灵活,已经接连战胜四名挑战者。
只见两人面对面敬礼,又转身向裁判致意,最后在剑道上隔开一段距离站好,各自摆开架势:身体下沉,双腿一前一后,膝盖微微弯曲;锐利的剑锋直指彼此,剑光如水、蓄势待发,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撕裂空气。
肖铎试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