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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哼:“孩子们想练击剑,首先要让他们保持兴趣。你净让人跑步、跳绳、压腿、蹲马步,谁还愿意上课?”
他被哽得哑口无言,只好转头问那五个学生:“你们为什么来上课?”
小家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正当肖铎准备点名的时候,孩子们推举出一名代表,怯生生地问了句:“杨阿姨,能不能说实话啊?说完还有马卡龙吃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事实真相已经昭然若揭。
肖铎一咬牙一跺脚,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想练剑的留下来,不想练的,留下来也没东西吃!”
剑房里的孩子很快就走空了。
两人显然都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几秒钟,绷不住先后笑出声来。
杨梅笑得直流泪,一边握拳砸他后背,一边嗔怪道:“还剩两天的课,学生都跑光了,让教务处怎么给你开证明?!”
肖铎握住她的拳头,动作敏捷地将人反制在自己怀中,再次占据了上风。
他侧首咬住那秀气的耳垂,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的语气:“大不了不当教练!你犯得着‘行贿’吗?”
想起孩子们的势利表现,两人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来,引发剑房里的一阵阵回音。
“肖……肖教练。”
听到有人打招呼,他们连忙回头,却见一个小胖子站在门口,满脸怯生生地表情。
刚刚还笑闹着抱在一起的男女,立刻像触了电一样,连蹦带跳地隔开好远。肖铎欲盖弥彰地整整衣服,冲小胖子点了点头:“同学,你要上击剑课吗?”
“嗯。”
“不是为了吃甜品?”
小家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第36章 兴趣班()
肖铎被闹得没脾气; 忍不住赏了小胖子一个爆栗。
隔壁教室里; 别的兴趣班已经开课,空『荡』『荡』的剑道上; 却只站着一位老师和一名学生——更可怕的是,这唯一的学生眼看也留不住。
杨梅只好侧身堵在门口,讪笑着解围; 强迫教练开始授课。
结果; 好歹击剑课兴趣班没被取消,小胖子也吃到了垂涎已久的马卡龙,肖铎则无可奈何地拿到了执教证明。
半个月后; 击剑兴趣班如期结业,教务主任和学校的体育老师们都来参观,顺便验收教学成果。
小胖子裹在厚实的击剑服里,像极了一只结茧的蚕宝宝; 满脸憋得通红,几乎随时有可能背过气去。
在肖铎手把手的提示下,他尝试着笨拙地挥舞剑柄; 向来宾们行礼致意。
敬礼完毕,师徒二人分别来到剑道的两端; 将击剑服上的导线连在计分器上,各自摆出实战姿势; 等待裁判一声令下。
杨梅临时冒充裁判,装模作样地喊了声:“en garde…prêt…allez。(就位…准备…开始)”
肖铎事先给她打过预防针,保证只需要说这一句话; 再举手示意得分,就能按下计分器上的数字,根本不需要任何击剑知识。
然而,等到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杨梅还是忍不住手心冒汗。
经过这几天的学习,增加了她对击剑知识的了解,也深感比赛规则的复杂;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担任裁判决断胜负,实在太考验演技了。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纯属多余。
每次口令声响,观众们尚未反应过来的间隙,肖铎就将小胖子直接封杀在了准备线上,最后干净利落地以5:0结束比赛。
“敬礼。”
等到师徒二人再次挥剑致意,其他人才堪堪回过神来,条件反『射』式地鼓掌、庆祝,祝贺结业仪式顺利完成。
教务主任着急下班,体育老师们还要去别处辅导,杨梅将一行人送出门,终于松了口气。
再回头,却见肖铎忙着收拾器材,小胖子独自站在剑道上,委屈地瘪了瘪嘴,一把扔掉面罩和剑柄,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
“乖,别哭别哭。”
她赶忙冲过去,掏出手帕为男孩擦眼泪,转身责备罪魁祸首:“你也真是的!仗着自己是代课老师,不用对学生负责吗?就这么欺负孩子……也不怕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肖铎理直气壮:“成果展示,当然要展示真实水平,我哄着他开心,算什么本事?”
听闻此,小胖子表现得更加起劲,鼻涕眼泪比赛似的往外涌,胸脯还一起一伏地抽动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杨梅一边拍打他的脊背顺气,一边瞪了男人一眼,恨不能从对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肖铎指指小胖子,又指指脑袋,大幅度地耸了耸肩,摆出满脸无辜表情,试图以此证明自己的无辜。
她清清喉咙,以毋庸置疑的口吻宣布:“再比一局,这次你必须输。”
“凭什么?”
“凭你是教练,凭你不想让孩子丧失对击剑的兴趣……凭你今天晚上还想吃饭。”
肖铎哽住了,反驳的话语被生生咽回去,悲愤交加地指出:“这是赤&『裸』『裸』的家庭暴力。”
杨梅“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板起脸:“少臭美,谁跟你‘家庭’关系啊?我这就是单纯的暴力。”
男人无奈妥协,老老实实地再次穿上击剑服。
一听说能够亲手打败世界冠军,小胖子也不哭了,高兴得直蹦哒,像颗乒乓球在剑道上滚来滚去。好不容易停下来,四肢却因为激动而颤抖,只待发令声响,便要从教练那儿讨回公道。
“把大门和窗户关好,窗帘也拉上,谢谢。”
比赛开始前,肖铎突然提出要求,把杨梅吓了一跳。
她不解:“为什么?”
男人低头戴面罩,沉声道:“我从不让剑。”
小胖子到底还是个孩子,只顾报仇雪恨,把不做反抗的教练扎了个痛快,捧着一大盒甜品,心满意足地告别了击剑兴趣班。
两人回到梅林小筑后,肖铎却始终情绪低落。
原本只是安慰孩子的玩笑之举,被上纲上线成为原则『性』问题,让人始料未及——击剑是贵族运动,讲究礼仪与诚信,肖铎的坚持并非没有道理——杨梅难免心存愧疚,晚餐时特意多做了几个菜,权当弥补。
吃完饭,照理由肖铎负责洗碗。
只见他系着围裙,在水槽边低头忙碌,动作熟练地冲刷、擦洗,双手沾满清洁剂的泡沫,却丝毫不显的狼狈。
狭小的厨房里,流水声潺潺响起,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耳畔,感觉温暖而和煦。
昏黄的吊灯在头顶摇晃,洒下或明或暗的光线,让那身影模糊得近乎暧昧,仿佛被风一吹就会四处飘散。
倚靠着厨房门框,杨梅默默注视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从后往前揽住男人的腰身。
肖铎停下手里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关掉水龙头,轻声回问:“怎么了?”
双手牢牢紧扣,她将脸埋在那宽阔的后背上,使劲地蹭了蹭,闷声道:“……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我不该『逼』你让剑。”
他转过身来,悬着沾满泡沫的两只手,低头寻找她的目光:“没关系啊,不需要为了这种事情道歉的。”
明亮的星眸里一片清朗,让人确信其中没有任何隐瞒。
杨梅抿着唇,犹犹豫豫地说:“我看你从那时候起就心情不好。”
勾着腰,肖铎在她额上轻啄一下,柔声宽慰:“我的确心情不好,但不是从那时候起,也不是为了那件事。”
听对方如此解释,杨梅愈发皱紧眉头:“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手肘用力,将人圈进自己怀里,肖铎长吁一口气:“明天就要归队了,教练组重新竞聘之后,这次封闭要为明年的布达佩斯世锦赛做准备……我恐怕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见到你。”
原本悬着的一颗心被放下,随即溢出酸涩滞胀的感触,令杨梅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只好更加用力地抱紧肖铎,恨不能让彼此合二为一,却听见对方胸膛传出擂鼓般的心跳,与自己体内的脉搏呼应,渐渐引发共鸣。
男人用额头磨蹭她的发顶,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口中呢喃着她的姓名:“杨梅啊,杨梅……”
除了重逢那天晚上的挽留,肖铎再未提出任何逾矩的要求,对她的称呼也始终是全名全姓,坚持中带有几分尊重,仿佛两人之间的暗语,只有彼此懂得其中的亲昵。
杨梅爱他这份珍惜,也恨他这份隐忍,预感总有一天,自己会忍不住反守为攻。
然而,此刻的气氛如此舒缓,让人随着本能放任自流,尽心尽情地沉溺其中,享受着无比舒适的温暖包围。
那双薄唇轻吻过她的每一缕发丝,似告解似表白,声音沙哑得像锯齿相互摩擦:“我从小在训练队长大,生命里只有击剑,最重要的事也是击剑。我以为能够练剑,不断打败比自己强的对手,就是幸福,就应该满足。”
听到这番描述,杨梅的心渐渐融化,就像『奶』油受热膨胀、流淌、蔓延,将整颗心包裹起来。
“虽然我也会跟队友交往,关心他们、了解他们的烦恼,可我从来不懂,有什么事比击剑更重要?”
男人的语气里透出一股真诚,发自肺腑且尤然心生,证明他真的曾经为此感到困『惑』,即便如今早已不再『迷』茫。
她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试图寻找让自己服帖的角度,却始终得不到满足。
手臂圈紧了些,肖铎长叹一声:“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劝别人的那些大道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杨梅笑了,忍不住伸手掐住他的腰肌,感受到那饱满的质地,指尖顺着清晰的纹理游弋,流连忘返,舍不得再松开。
肖铎不怕痒,却怕她上下其手,屏息忍耐了几秒钟,最终还是侧身闪避:“别!”
杨梅故意假装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