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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抹绿就在这一片虚无中想做些什么事情。
混沌似乎感觉到了,问:“你想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很奇怪的感觉在身体里面转来转去的——可是,我好像没有身体,”那抹绿有些不知所措了:“你见过不是那么黑的地方吗?”
混沌安静了许久说:“没有见过。”
“那你想见一见外面的世界吗?”那抹绿似乎是谈及了什么非常有意思的东西,变得十分灵动。
过了半晌,混沌这才开口答:“想………………”
其实,或许,混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什么,“外面”这个词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那抹绿说的话其实很多它都是不能明白的,他只是觉得第一次感觉到有“声音”的存在,以及那抹绿一闪一闪的让他觉得开心——原来自己不是单独的一个呀。
只是他很快就疑惑了。
他是谁?
那抹绿是什么?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有一种东西可以直接传到心里?如果他的心也可以称之为心。
太多太多的疑问在黑暗中发芽,但是很快就被混沌忘却了——因为他是混沌,无七窍的混沌。
那抹绿不知道是扎根在了什么东西上,似乎是在他的身体里面——如果他虚无缥缈的身体也能够被称为身体的话,那就是他的身体了。
那抹绿渐渐地,越长越大,它和混沌无话不说,只是混沌迟钝,经常不知道那抹绿在说什么,只是不住地开心——因为有声音在陪着他,就像原本黑暗寂寞的黑白世界突然出现了声音和其他的色彩,变得无比鲜活,让人欣喜,不舍得让现在的世界变回原来的世界。
突然有一天,那抹绿说:“你想知道外面的外面是什么吗?”
“外面?”混沌不知道那抹绿在说什么了,只是觉得这个词,似乎那抹绿提及过,他记不清楚了。
“你一定想看看外面是什么吧。”那抹绿自顾自地说。
“嗯。”混沌感觉到了那抹绿的期待,自己心里也渐渐雀跃了,什么是外面,这说不定那是有意思的。
“我会努力长大的,这样总有一天,我就会到达外面了,到时候你也一起来吧,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在哪里?你长什么样子?”那抹绿对着自己周围的黑暗说着。
“好。”混沌答应了。
那抹绿就在无尽的岁月中逐渐长大了,变成了一棵巨大无比的树,她也渐渐明白了,她在黑暗中的朋友即是黑暗,即是混沌,她生于黑暗,被黑暗包裹,她源于混沌,被混沌容纳。
只是,他是个愚笨迟钝的黑暗。她想带他看看外面,可是他太过愚笨了,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于是,她想着让他变得通透一些。
如果他没有眼睛,她就为他开出像她一样的眼,如果他没有耳朵,她就为他凿出和她一样的耳朵……………。
混沌同意了,非常开心地同意了。
于是,那抹绿拼命地长大,奇异的花朵记载了岁月,繁荣了一季又一季,混沌觉得身体里的那抹绿越来越大,似乎快把自己刺穿。
终于,那抹绿已经长得足够大了。
“我为你开七窍吧,然后你就可以看见外面了,我也可以跟着你去外面了。”那抹绿跃跃欲试,浑身的枝叶不住地抖动,流光四溢。
“嗯。”混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绿,那些绿流光肆意,绿得宛若火焰燃烧,生气盎然,那抹绿的枝干向着四周蔓延,找准了地方,便是狠狠地刺穿。
混沌第一次感受到了疼痛,新奇却是如此的难受。
“啊啊啊啊!!”痛苦的嘶喊在心里回荡,紧接着在被刺穿的七窍中的嘴那一窍迸发,混沌可以发出声音了,向外发出声音了。
那抹绿的刺穿只是一瞬间,她听见混沌痛苦的嘶喊后,急急忙忙地撤回自己的枝干。
混沌只觉得有东西在七窍那里遮住了,又好似没有遮住,懵懵懂懂的,十分不适,疼痛感在继续,但是,混沌已经能够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外界了——模模糊糊的一切,却又是如此的不一样,有东西照亮了世界一般,非常的非常的不同,他似乎可以开始缓缓地思考了。
他努力地用自己还未完全成型的七窍去感受周遭的一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总是觉得安静了,总是觉得少了什么,于是他不禁喃喃自语:“少了什么?好安静………。。少了什么?为什么那么安静?”
“少了什么?少了什么?”那抹绿听见了混沌的喃喃自语,不由好奇,也探出了身子,向外看去,枝干再次抓紧混沌,刺入七窍。
混沌又开始疼了,但是七窍也愈发完善了,他的思绪愈发清晰了。
“好像,确实,是少了什么呀?”那抹绿探头探脑地看着,她也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那抹绿又往前探了一下,枝干又刺了未完善的七窍。
终于,七窍全部大成了。混沌明白了许多他自己以前不明白的东西,他开口:“少了…………”
那抹绿只听见混沌说的那两个字“少了”,紧接着就是巨大的风暴在那抹绿周围四处席卷,当风暴停止时,黑暗消失了,黑暗中的朋友也不见了。
这是为什么?
混沌去哪里了?这里是哪里?
混沌说的少了什么究竟是指少少了什么?
那抹绿不懂,她只是想着,如果自己在这里待下去,或许混沌会来找她,于是她就在这里呆了下去。
后来,她所在的地方就变成了三千世界中的蛇界了。
“少了什么?”小白蛇抬起头来,血泪在眼角凝固成殇。
“少的东西,你以后便会知道了………。”蓝色巨蟒说完那个故事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看着小白蛇,“你杀了人。”
“。………。。他先…………。。是的,我犯杀戒了,”小白蛇尾巴微微动了一下,却是不悲不喜:“我会死吗?”
“不会,你杀了人,那就去你杀人的世界做一次人吧,在那里,你需要上一注特别的香,才可以回来。”蓝色巨蟒慈爱地看着小白蛇,轻轻地说。
“。…………。人…………原来,那是人呀………”打渔郎的样子隐隐约约地在小白蛇的脑海里浮现,他唱的歌谣回荡在青山碧水间,亦是回荡在小白蛇的脑海里——真是神奇,明明那时候是在跳着祭舞,为什么还能够在现在记起打渔郎唱的歌谣呢。
“想来,你已经稍微有一些准备了,那么,便开始吧…。。记住…。。你的名字,叫做畸人,白畸人,记住了。”蓝色巨蟒微微俯下身子。
“畸人,白畸人……………”小白蛇默默地呢喃着。
只见蓝光包裹了小白蛇,一点一点地在小白蛇身体里流走,下一刻小白蛇就和蓝光一齐消失了。
第10章 佳人绝世而独立(一)()
天际乍起蓝光,似有龙吟在蓝光中翻腾。
“天将有大事!哈哈哈哈哈哈!!!与我何干?!与尔何干!?”似乎是个剑客,狂笑不休,一头泼墨黑发肆意风中,布衣麻鞋,眉目间有凛冽神韵,可是一转眼,那股凛冽却又化为老态龙钟,这个人似乎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糟粕老者——他的身上,却没有剑,只有一个装酒的葫芦。
这老头瞥了瞥蓝光,便摇了摇头,哈哈大笑而去,身上的酒葫芦一晃一晃的:“莫问苍生事,莫问苍生事,苍生是何!?苍生是何!?我又该问何?!吾辈是何?!是何!?哈哈哈哈哈哈!!”
“阿,阿,阿爹,你看,是,是,是那个老爷爷。”小女孩吸溜着鼻涕,小小的手指着远去的老者。
“诶?!别看!别看!又是这个住破庙的疯子!快走!快走!”一个年纪约莫而立的男子拉住往前蹒跚学步的小女孩往后扯。
“刘家大郎,不过就是一个疯老头子,怕他做甚?”卖炊饼的汉子停下手里的活计,油光满面地笑道,眼里却是善意。
“晦气!!”刘家大郎眼一横,哼了一句,拉着娃娃的手就往回走,娃娃还不住地往回瞅,吃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莫问苍生!莫问苍生!!哈哈哈哈哈哈!”老头子见状,笑得更加开怀了,笑声中却是几分苍凉。
“莫问苍生,莫问苍生,可是俺们不就是苍生吗?老爷子,俺送你一块炊饼咯。”这卖炊饼的汉子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笑得愈加真切了,手疾眼快地取了一块热乎的炊饼,递给了老爷子。
那老头,笑着接过炊饼,笑意老态,转身,其笑意瞬息凛冽刺人。
莫问苍生!莫问苍生!莫问苍生事!莫问苍生事!可是,苍生是何?苍生是甚?究竟何为苍生!?
罢了,罢了,且随它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猖狂的笑声随老头渐行渐远…………。。
“师傅!师傅!师傅!!你看,蓝光!好像还有龙吟!”一小道士被蓝光惊地蹦起来,眼睛瞪直了,紧接着,小道士又被若隐若现的龙吟吓住了,两条小短腿都在抖。
“天生异象,世间必有大事发生呀!”长胡子老道仰头,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我们不过去看看吗?!师傅!师傅!万一是异宝现世呢?这般异象,定是异宝啊!不是异宝定当是仙物!!吾辈修仙者不是当逆流而上,披荆斩棘吗?师傅!师傅!”小道士双眼泛了精光,血脉鼓动,跃跃欲试。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啊。”那老道士垂头望着小道士,又抬头看向那抹蓝光,眼中微微凝重。
终究,所有的凝重化为了长吁:“天地为炉,世间万物,冥冥众生,呵呵呵,众生皆如是啊。众生皆如是啊。走了。”
语罢,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