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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队我需要一个解释。”
“小顾,大家都是熟人,不用我重新介绍吧?”潘绍方切换话题绝不拖泥带水,“盘子里有烤羊腿、烤肋排,今天我请客,咱们吃饱喝足就开始干活,连夜揪出案子的元凶!”
“潘队!”
“先吃饭,其他事延后再谈。漫漫长夜没法休息,不填饱肚子怎么行?”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顾清瞳也不愿搅了大伙的兴致,只得强按住满腹疑惑,和曹哲一块儿把会议室的大圆桌收拾干净,依次摆好餐具和酒水。
整理完毕,她回过头,却发觉石栋像根木头桩子,仍旧杵在复印机旁。
“小石头?”
“呃,谁叫我?”石栋猛地醒过神,“我懂了,石破天惊,要找到根源,必须破开那块石头!”
曹哲笑道:“这孩子神神叨叨的,嘿,开饭了,赶紧洗手去——”
石栋却置若罔闻似的,麻溜儿地跑到了潘绍方面前:“潘队,勘查完现场,您无意中说了一句话,当时我不明白,这会儿我懂了、彻底懂了!”
“什么话?”潘绍方一时反应不过来,“我没印象了,你直说。”
石栋展开刚刚复印好的资料,指着其中一组重复频次最高的鞋印,说:“这组鞋印的主人,与死者关系亲密,他可以自由出入死者的家,卧室床边和卫生间里,同样的鞋印分布最广泛也最密集。根据受力点和痕迹判断,这是一双男士拖鞋,鞋码45,穿鞋者身高约185厘米,体重75至80公斤。”
“大个子?”顾清瞳蹙眉低语,“付德身材瘦小,目测身高1米7出头,很显然,他不是这双拖鞋的主人。”
石栋说:“顾姐,稍等,还有一双鞋印比这组更诡异”
“小石头,能不能等吃完饭开会的时候听你分析啊?”饥肠辘辘的吴晨发出抗议,“从早晨到现在,我只喝了三杯咖啡,实在撑不下去了!”
“我”石栋正说到兴头上,愕然无措道,“晨哥,你多坚持两分钟,我很快就能结束。”
吴晨一脸的生无可恋:“不,我反对!”
顾清瞳打圆场:“谁饿了谁先吃,不用等人齐了再上桌。”说着,她把石栋拽到一旁,又回身拉了拉季珩的衣角,“潘队请客,你俩好好捧个场——资料搁下,给我五分钟就能看完。”
石栋确实觉出了饥饿感,他在纸上标记出几条红色波浪线,转身去了会议室。
季珩主动要求寸步不离顾清瞳身边:“我午饭吃的晚,现在还不饿。”
潘绍方表示理解,便招呼手下一起去吃晚餐,只留顾清瞳和季珩在办公室里埋头研究疑点。
“小瞳,你爱看动画片吗?”
办公室恢复安静,季珩却极为突兀地问了一句题外话。
顾清瞳微怔:“爱看,可惜没时间。”
“等你哪天不生我的气了,抽空去我家。”季珩低声道,“我珍藏了不少童年回忆的正版碟片。”
生气?他不会还在纠结电话里语气生硬那件事吧?
顾清瞳爽利地回答:“你回来就好,其他事不重要。”她意识到了季珩的言外之意,“你家?桦禹学校库房的地下室吗?”
“那是伍校长借给我的临时藏身处。”季珩摇头,“我带你去我真正的家,我从小到大住的地方。”
“行,案子结了我和你去。”顾清瞳忽的红了脸,掩饰地咳了两声,“小石头把另一组鞋印的分析结果标出来,你看看有什么发现”
季珩忽然高声喊道:“小瞳!火!”
“唔?”
顾清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立刻察觉到了异样。她赶忙起身,奔至会议室提醒同事们。待她重回到办公室,季珩已踪影全无。
她心下一沉:难道他跑去救火了?
着火点在档案室,今晚的值班人员恰好是李紫宸。
金海阳率先打开了消防栓,却因操作不熟练,半天也无法出水。
消防员赶到时,重案组全体奋力运用手头的一切可行工具灭火,他们及时地遏制住火灾源头,阻止了火势蔓延。
李紫宸吸入过量浓烟,需要送医救治。
潘绍方叮嘱金海阳:“快去!务必等小李脱离危险了你再归队。”
由于起火原因不明,初步断定是插线板老化引起的电线短路,殃及档案室的十台电脑和近千份纸质资料。
火灾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清理火灾现场时,顾清瞳从起火点半米远的电脑桌下,捡起了一块移动硬盘。
这种硬盘,刑警队里并不常见。它外壳是特制的,防水且耐高温,属于储存高度机密资料的专用类型。
顾清瞳将硬盘带回重案组办公室,上交给潘绍方。
“潘队,硬盘外壳金属没有损坏,里面的数据应该也保存完好。”
“知道了,咱们暂时保管,档案组收拾利索再还回去。”
顾清瞳微微颔首:“那我去忙了。”
潘绍方叫住她:“小顾,留步,这是季珩让我转交给你的。”
“您看见他了?”顾清瞳接过叠成爱心形状的信纸,“我和他话说半截,档案室就着了火。后来我以为他跑去救火,可是他不在那里?”
“他走得匆忙,只叫我转交这封信给你。”潘绍方表情很不自然,“可能是付玉丽被害案有新线索了,他来不及和你打招呼先走一步也说不定。”
“也许吧。”
顾清瞳怅然若失地走回自己的办公桌,重重地坐进靠背椅,不再像以前一样急于打开信纸查看内容。
人常言,事不过三。
季珩不告而别的次数实在太多,多到令人习以为常了。
好在顾清瞳并非喜欢计较对错的人。她虽有些懊恼,但不曾表露在脸上。此刻,她捏着爱心形的信纸,左瞧右看,半点一探究竟的心思都没有。最终,她将它装入了衬衫的口袋。
…
案情分析会,网络技术部的肖树作为部门代表列席汇报进展。
“死者打款的已注销的银|行|卡,办卡证件是假的。不过,我们追踪到卡主最后一次使用是4月18日下午三点,他销卡前被银行大厅的监控拍下了头顶和侧脸。”
一张头戴鸭舌帽、满脸胡须的男子呈现在白幕布上。
顾清瞳第一眼即认出了乔装打扮的男子,“付德?”
“厉害。”肖树由衷赞道,“顾副队眼力超群,果真名不虚传!”
顾清瞳省却了自谦的时间,径直问道:“根据出入境记录,付德4月18日上午九点乘飞机离开槿阳,从凉湾返回是在两天后的中午。4月18日下午三点,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商业银行健康路营业部的大厅?”
肖树说:“证件有出境记录,而证件真正的主人却滞留本地,这种事屡见不鲜。”
顾清瞳茅塞顿开:“明白了!有人拿着付德的护照去凉湾赌博,而付德本人没走,他计算好时间差,去银行注销了之前假证办的卡。这样一来,即便出了事,他也有不在场的证明!”
“自以为是的小骗局,算不上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潘绍方说,“接下来,咱们侦查的重点是付德背后隐藏的那个人,是谁在4月18日当天代替付德去了凉湾?”
第46章 拈花(6)()
“那个证件照上面相稚嫩的男孩?”顾清瞳不解地问;“他和付德是两条不相关的线索”
石栋解释道:“顾姐;说起来连我自己都不信;晨哥和海阳偶然提了一两句付德家里的情况,我马上联想到了张克毅和张加父子俩!”
“那你说说看。”
石栋摊开目前已掌握的资料:“晨哥说;一进付德家的门;正对面摆放了一座神龛;普通人家只要没亲人过世需要供奉、或者不信仰某种宗教;就不会出现类似的物品。而巧就巧在;死者付玉丽的家里;也是一进门正对着神龛。”
曹哲插嘴问道:“小石头;你是推测张克毅家里也有神龛吗?”
“不;我没有拜访过张克毅的家。”石栋拿出一张名片,“但我按照他给我的名片打了电话,就是右下角联系方式一栏的座机号——非常凑巧,接电话的人告诉我,他们那儿是一间木材厂,不是房产中介。”
“木材厂?生产加工神龛的地方?”
“当然。我问的很仔细,对方也讲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我自称是张哥介绍来的;那边一听张克毅的名字,态度立马变得不一样了。他说,工厂没有建在槿阳市本地;如果需要量身定制神龛;他们的工人会提前上门测量;可以确保后续的制作和安装不出岔子。”
潘绍方越听越觉得跑题:“打住;小石头!你的意思是,付德家、付玉丽家的神龛,全是张克毅做中间人帮他们购买的?”
“是的,潘队。”石栋胸有成竹,“种种迹象表明,付德和张克毅早已认识,他们都觊觎付玉丽从父母那里继承的巨额遗产。而那个叫张加的年轻人,很可能是连环局中最重要的一环。”
顾清瞳转向潘绍方:“潘队,小石头分析得有一定道理。”
潘绍方沉默了三四秒,旋即说道:“还是两个字,证据。既然付德去银行销卡都要乔装打扮一番,那么手持他的护照出境赌博的那个人,必然也不会本色出演。这样吧,启动紧急预案,不用等天亮,立刻联系凉湾国际机场的边检负责部门,调取4月18日的监控,揪出那个冒充付德的家伙!”
…
张加的真面目,令重案组所有人大吃一惊。
近1米9的大高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容貌却是相当显年轻。
倘若张加没有报出自己的周岁年龄,光看那张脸,就如证件照里一样,给人一种小学还未毕业的错觉——22岁的人,长了一张10岁的脸。
这种奇异的反差,由内到外透着别扭的观感。
张加和付德的长相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却在边检时被顺畅无阻地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