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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上传的视频都是槿阳市内各间学校的突发事件,而且绝大部分是未经媒体曝光的内容。
惯性思维阻碍到调查进展,重案组每个人都陷入了焦躁的状态。
顾清瞳也不例外。
这会儿,外面的风声放缓了速度,却更像一段段饱含怨念的诅咒之语。她的心口越来越堵,即使背靠床头坐着,仍觉不出半点舒服。
索性不睡了!
房间有些阴冷,她披衣下床,打给留在队里值班的同事。
“海阳,录像看得怎么样?有发现吗?”
“没有。镜头对准全是受害者,而施暴者连正脸都没露出来。”金海阳声音嘶哑,“顾姐,你说,咱们会不会走进了死胡同?”
“不会。”顾清瞳拉开衣柜,边找厚外套边说,“你和小石头等我一下,我这就过去!”
她穿戴整齐,飞奔下楼,刚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副驾驶忽然多了个人。
“大半夜的,要去哪里?”季珩问。
“怎么又是你——”
顾清瞳胆子够大,却也被吓得不轻。尤其是季珩穿了一件红色的t恤,与他胳膊上的伤口颜色一致。
“你不是要检查我的伤吗?”季珩侧过脸,目光炯炯,“我第一时间赶过来给你看。”
“好。不过事先声明,我下手比较重,你做好心理准备,疼了就直说。”
“来吧,悉听尊便。”
顾清瞳摁亮车内照明灯,认真察看季珩手臂的破损处。
一分钟不到,她就发现了异样:不是单纯的皮外伤,又不是锐器刺穿或者地面墙面的剐蹭,虽有破溃,伤口却不深——只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没有伪装,而是真的受了伤。
“我得给你处理一下,以免感染。”顾清瞳麻利地找出急救箱,提醒道,“如果觉得疼,千万别忍着!”
用碘伏消毒时,顾清瞳又问:“疼吗?”
“也疼,也不疼。”季珩说,“我的感觉系统可能坏掉了也许是因为你在身边,所以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你身上。”
顾清瞳置若罔闻,专心地帮他包扎伤口。
季珩沉默片刻,忽然问:“顾警官,你们是不是在调查槿阳一中的案子?”
“记着,伤口表面的血液完全凝固后,你就可以拆掉纱布了。如果有粘连,用生理盐水轻轻冲洗,不要生拉硬拽,否则伤口又会崩开。”
顾清瞳事无巨细的叮嘱,季珩却左耳进右耳出。
“你们把槿阳一中的案子和桦禹学校的合并调查了,对么?”他的关注点始终在重案组的工作上,“它们是两码事!你可别被人牵着鼻子走!”
顾清瞳并不急于接过案子的话题,她拿出两包大规格的创可贴,递给季珩。
“虽然伤口最好保持干燥,但为了保险起见,取掉纱布你换上这个。”
“我是桦禹学校的老师,我很清楚那几个学生只是以欺凌他人为乐,越是听着被打倒的同学哀求,他们的心里就越满足。而槿阳一中的伤人致死案,绝对不是简单的校园暴力”
“我有急事回队里,”顾清瞳指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你可以下车了。”
季珩瞪大眼睛,眼中写满了愕然失落:“你不相信我?”
“不,你说的有道理。”顾清瞳摇头,“但我更相信事实证据。”
“我可以告诉你去哪儿找证据。”
顾清瞳反问:“你是目击者?”
这回,换季珩答非所问了:“看你憔悴的样子,一定午饭和晚饭都没吃。这附近有家24小时营业的馆子不错,我陪你去吃夜宵?”
“你下车吧!”
顾清瞳正式下了逐客令,顺手推向季珩的左肩。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的掌心触碰到了一种异于常人的灼烧感。
季珩已打开车门,还未迈步,顾清瞳拽住了他。
“你发烧了?”她问,“是带你去买退烧药,还是送你去医院,选一个。”
“顾警官,你很善变。”季珩重又坐好,“打针吃药对我不管用,我只要待在你身边病就好了大半。”
顾清瞳说:“行,那你跟我回队里。”
“你总想把我抓回去审问”季珩下车,俯身冲顾清瞳挥道别,“算了,我还是主动消失比较好。不管怎样,谢谢你帮我处理伤口,再见!”
目送他大步流星地消失于夜色中,顾清瞳长长吁出一口气。
她发动汽车,缓缓驶出小区。
方才季珩一席话,她表面上心不在焉,实则悉数记在了脑海里。既然他反复强调桦禹学校的案子与其他不同,那么干脆兵分两路,一组先去调查校园欺凌,另一组继续排查拍摄视频的人。
双管齐下,一定能很快寻找到隐藏的真相!
…
徐良的家,位于槿阳市北郊的化工厂家属院。
顾清瞳和石栋赶到时正值中午,家家户户都在做饭,老式楼房的走廊里弥漫着呛人的油烟,能见度也随之降低不少。
由于每道门上都没贴门牌,他们打听了一路,终于找对了人家。
徐良的母亲手里端着一口汤锅,锅里是刚刚煮好的面条。陌生人突然到访,她慌乱不已,面汤险些洒出来。
顾清瞳眼疾手快地接过汤锅:“您好,请问徐良在家吗?”
“在”徐良的母亲问,“你们找他做什么?”
“借一步说话。”
进到屋里,顾清瞳和石栋出示了证件:“我们是槿阳市刑警队重案组的,今天找到您家,是想询问徐良一些问题。”
徐良的母亲面露难色:“他现在的情况,恐怕没法配合你们调查。”
“医院我们去过了,主治医生反映徐良恢复得不错。”石栋问,“您说的没法配合调查,是什么意思?”
临来前,顾清瞳特意和石栋谈到如何与未成年涉案人沟通的注意事项,这会儿他显然没能遵守,语气愈显生硬。
顾清瞳连忙说:“徐妈妈,您看这样好吗?我们不挑明身份,只像平常客人那样,和徐良聊两句。”
“唉,我领你们去他房间看看,一看,你们就明白了。”
里间卧室的门一推即开,有股焦糊的怪味猛然冲入鼻腔。
一个背对着门口坐在地砖上的男孩,面朝火盆,手中拿着一条已经烤焦的鱼,对着火翻来覆去地燎。
“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徐良的母亲跑到儿子身边,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还要再打时,顾清瞳和石栋及时制止了她。
徐良喃喃自语:“他们想烧死我和季老师,我们才不怕呢”
“你说什么?”顾清瞳心跳加速,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徐良,你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他们想烧死你和谁?”
埋头写报告的石栋听见召唤,连忙跑过来:“晨哥,啥事?”
吴晨伸出食指,于画像上圈了三个圈:“这个人的额头、嘴唇和下巴,和咱们上周去桦禹学校查案遇到的那个化学老师,有没有九成相似?”
石栋定睛瞧了半晌,答道:“不是同一个人。那个男的戴高度近视眼镜,脸上没有疤痕。”
“什么眼神?”吴晨再次确认后,极为肯定地说,“这人我见过,桦禹学校高中部化学老师。小石头说的也没错,那个老师自称高度近视,当时做笔录时脸上也没伤。”
顾清瞳反问:“那天晚上你没说这人你见过。”
“马有失蹄人有走眼。”吴晨尴尬地苦笑,“行动的时候我弦绷得太紧,疏忽了。”
顾清瞳又问:“他真的是桦禹学校的化学老师?”
“我不会记错。上周四,我们找到案子相关人员讯问,他正领着学生做碘萃取的实验。”
化学老师?
第109章 焚心(9)()
万事如意生活甜蜜!本文有防盗设置;感谢小天使的理解支持。石栋支吾道:“他不是刚从火灾里死里逃生么?再心大的人;也不可能立刻就没事。”
顾清瞳说:“是,他的应激障碍,短时间治愈不了。”
石栋沉默了六七秒,突然问:“顾姐,徐良提到的季老师;难道就是干扰咱们美食街行动的那个古怪男?”
顾清瞳先是一怔,而后飞速道出答案:“是他。”
“那你找潘队做的画像,也是他了?”石栋眉头蹙成一团;“晨哥跟我抱怨过,那个男的身份造假,教育系统里查不到。”
“越是这样;我们越要盯紧这条线索。”顾清瞳说;“他是破案的关键!”
…
回到队里;潘绍方召集组员开会。
研究视频的这组目前暂无进展;于是,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查访桦禹学校欺凌案的顾清瞳和石栋身上。
“受害者情绪尚不稳定。”顾清瞳如实汇报;“没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石栋补充道:“这个叫徐良的孩子,讲话前言不搭后语。我们录下他的胡言乱语,拿回来做个参考”
潘绍方面色一沉:“距离三天的期限只剩最后24小时;你们看着办!”
说完,潘绍方要离席而去;顾清瞳拦住他:“潘队;有个人对案情侦办可能有帮助。”
“我不想听见‘可能’‘也许’‘大概’之类的词!”
“明白!”顾清瞳答应地干脆利落;“我立刻带他回来协助调查。”
稍作休整,顾清瞳乘电梯直下b2停车场。
谁知石栋守在汽车旁,一上来就自告奋勇:“顾姐,我和你一起去找那男的!”
顾清瞳的话语掷地有声,不容反驳:“我一个人去!”
不待石栋发出二次申请,他便接到了曹哲的来电。
“哲哥,啥事?”寥寥数语听完,石栋脸色陡变,“知道了,我这就通知顾姐!”
挂了机,石栋拦住即将驾车离开的顾清瞳。
“顾姐,突发事件——桦禹学校有学生扬言要跳楼,谈判专家赶过去了,哲哥也到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