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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她再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毕竟昨晚唐纪修出现的太是时候,几乎是她的手握在那栋小别墅门把上的一瞬间。
原来唐纪修一直都计划得很好,只是这些计划中从未顾及过她的感受。
“哈,他还真是伟大。愿意牺牲自己。”
听着齐灿灿一眼怪气的声音,唐纪征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你不过是个女人,躲在男人身后就好,不然你还想怎样?就你这个战斗力,能被袁闻芮玩死一万次信不信?”
其实唐纪征不过是看在齐灿灿与齐悦有几分相似的份上,才勉强安慰她几句的,可齐灿灿偏不知好歹。
“别跟我玩矫情,我可不是唐纪修,不会心疼你半分。”
唐纪征说得直白,丝毫不给她留任何情面。
话音落下,齐灿灿的胸口犹如巨石压住般,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可她却莫名地庆幸,庆幸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唐纪修。
齐灿灿不敢再去看唐纪征的眼睛,她形容不出此刻的感受。
听先前袁闻芮的语气,不甜现在定然是安全的,按理她该松下一口气,可为什么胸口闷得厉害。
抽完一根烟,唐纪征弹了弹衣袖上莫须有的灰。
“他现在还没醒,你也不用特意去看他,去了也是见不着。其实我要是你倒还挺痛快的,不费吹灰之力,扫平了一切碍眼的人,你说,他不然干脆……”
“够了!别说了。”
齐灿灿大约猜得出唐纪征下一句话,无非是唐纪修死了得了。唐纪修好与坏,唐纪征都没必要告诉她。
她不懂唐纪征刻意说这句话的意思,想让她愧疚?亦或是痛哭流涕?凭什么?她不过是枚棋子,她做错了什么?
等唐纪征离开后,齐灿灿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望着渐渐红肿的皮肉,她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她想,麻木不过如此。
*
走出齐灿灿的病房,唐纪征的手机就响了,垂眸看着来电显示,他极其复杂地盯了房门片刻,旋即行至走廊深处。
“纪征,你问姐姐没?”
齐悦焦急的声音落入唐纪征的耳畔,他低低地吐了一口浊气,抬手揉了揉生疼的眉心。
“我还没见到她,你着什么急。她有空了自然会回你电话。”
“可是姐姐一直都不接啊,她再忙,总不至于看不见我的简讯吧?纪征,你今天有空吗?如果可以,能不能去姐姐的公寓一趟……”
“我很忙。”
唐纪征的声音稍稍有些僵硬,且无情地拒绝了。
兴许齐悦也听出了他的不悦,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要我说几遍?你好好做复检,其他的别太操心,你再不听话,信不信我把你扔大街上?”
不等她有所回应,唐纪征便掐断了电话。
顿了数秒,他拨通了一串号码。
“查到没。”
“还没有。她原本的确计划在连城呆一天,次日就订好了机票,但是,她并没有登机。从齐小姐的公寓出来,她上了一辆的士,看方向应该是朝东。科监控恰好在那个时间段出了问题,暂时还没查出她的具体位置。但我想她可能是故意消失的。”
唐纪征蹙了蹙眉,冷声复述了两个音节。
“你想?”
“抱歉,二少,我也不敢肯定,但我找到了她的手机,丢在齐小姐公寓楼下的花坛中。上面只有一个人的指纹,极有可能是她本人丢弃的。”
默了片刻,唐纪征眯紧了眸,目光放在了远处的虚无。
“继续查。”
“是。”
第156章:你的心挺硬的()
等病房再没有别人的时候,护士才迟迟推门进来。
小护士先是看见了齐灿灿拔掉的针头,而后絮絮叨叨地交代了许多,左不过是让她好好躺着,尽量别动。
“你可别小看脑袋上的伤口,脑袋上神经多,若是休息不好,以后可是会留后遗症的。”
听见后遗症三个字,齐灿灿的双眼忽地聚起一抹寒光,她拉住了护士的手臂。
“如果是子弹呢,子弹打进胸膛,会有后遗症吗?”
齐灿灿问得急。指间的力道慢慢收紧。
护士像看神经病一样望了她一眼,尴尬地笑笑。
“我不清楚啊……”
兴许是护士的眉头蹙得太紧,齐灿灿有些抱歉地收回了手。
在护士为她重新插上针头前,她速度极快地避开了。
“昨晚你们是不是收了一个中弹的患者。他在哪?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护士滚了滚眼珠子,似乎是在回忆,数秒后,她摇了摇头。
“抱歉。我也不清楚他具体在哪个病房。”
“你可以帮我查一下吗?”
护士为难地憋了憋嘴。
“如果不是家属,恐怕不行。”
“我不进去,只远远的看一眼,好吗?”
见护士沉默不语,她又急急地加了一句。
“我是他妹妹,真的。”
护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床尾贴着的名牌,嘀咕道。
“你们也不是一个姓啊。”
而后她缓和了语气,哄小孩般地劝道。
“齐小姐,不然你先打完针,等沈先生回来了再说。”
护士压根不打算带她去看望唐纪修,当然也不会帮她问唐纪修的病房号。
齐灿灿将双手背在了身后,侧过了脸,她没事,她不需要打吊针。
护士见状叹了口气,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齐灿灿将脑袋埋在了枕头中,犹豫了许久,决定亲自去找。
想必唐纪修出事,不止袁闻芮陪在身边,医院重病房统共就那么几层,应该不是很难找。
医院的电梯人多,齐灿灿等了好几趟都没能挤进去,索性顺着楼梯徒步走了上去。
也许是没有进食的关系,爬了几层后齐灿灿的额头便开始冒汗。
医院的冷气给得足,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转了几层,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她在安全通道内看见了正在抽烟的唐纪衍。
齐灿灿顿住了脚步,下意识地想转身错开他。
唐纪衍用余光瞥见了齐灿灿的举动,忽地笑出了声,在安静的楼道内格外刺耳。
“你们挺有默契的,总是一起受伤。”
齐灿灿闻言心里莫名一紧,她缓缓回眸。极为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我也是不小心听说的,所以想看看他,他……”
“听袁闻芮说的吧。”
唐纪衍慵懒地靠在窗边,轻轻地弹着烟灰。
“齐灿灿。挺能耐的,你是不是觉得挤走了袁闻芮,你就能上位了?父亲去世了,母亲还在呢。只要母亲还活着,想必你很难再踏进唐家的大门吧。”
想来唐纪衍应该看见了袁闻芮被带走,可他似乎没有太多的惊讶。
齐灿灿没有反驳,也懒得解释,她始终保持着不冷不热的笑容。
唐纪衍背着光直起了背脊。阴影笼罩在他的侧脸上,表情竟带着丝极为不明显的愧疚。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唐纪衍的愧疚从何而来,他就将烟蒂丢在地上,跨出长腿上了楼梯。
“我带你去。”
齐灿灿望着他僵硬的背影,愣了一会儿,跟了上去。
这一层极为安静,走廊上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
齐灿灿缓步靠近了病房的门,不自觉地抿紧了唇。
指尖挨上病房门时,唐纪衍再次开口。
“看一眼就出来,他等会还有一场手术。”
闻声齐灿灿踉跄地退后几步,身子也冷了大半截。
她的手始终放在空中,却迟迟没有再动。
唐纪衍斜着身子靠在墙上,蹙了蹙眉。
“让你动作快一点,听不懂人话?”
齐灿灿克制着颤抖收回了手臂,望着唐纪衍试探般的眸光,心里莫名其妙地开始发虚。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能推开这扇门。但她始终否认是害怕。她见不见,都没有半点作用,如果她亲眼看到伤痕累累的唐纪修,她可以安下心吗?
“他没事吧。”
“谁知道呢。”
唐纪衍挑眉。死死地盯着齐灿灿波澜无惊的双眸,讥讽一笑。
“齐灿灿,你的心挺硬的,我以为你至少会掉几滴眼泪。”
齐灿灿胸口一阵酸楚。垂下手臂,她紧了紧拳头,但很快就松开了。
“父亲的葬礼上,你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怎么?被赶出了唐宅。连装都不愿装一下了吗?”
不知为何,齐灿灿总觉得唐纪衍的口气中带着些许愠怒。他在怪她?
视线不禁落在了病房的门上,她轻笑。
“你想看,我现在也能哭出来呀。”
她其实没那么坚强,心里也早已气象万千,她不明白自己在逞强什么,也许在唐纪衍面前,她宁愿自己百毒不侵,都不愿撕开伤口给他看吧。
他并不会同情她,反而会觉得恶心,毕竟在唐家人眼里,她也算半个害死唐景云的凶手。
恶毒且薄情。
话音刚落不久,齐灿灿就听见了一声极低的叹息声。
唐纪衍转过了脸,不再看她,说。
“哭不出来不用勉强,你不是担心三弟,费了那么大的劲,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这番话,齐灿灿忍不住笑了一声,她也想问问自己,来这里干嘛。
将额头上搭着的碎发绕至耳后,她暗自吐了口浊气。
“我就想看看唐纪修到底有多惨。”
闻言唐纪衍噗笑出声,他微微点了点脑袋,似笑非笑地道。
“最多就是一个死字罢了。”
他原本也是想试探一下齐灿灿的态度。可齐灿灿真的说出口,他却不由替唐纪修感到不值,但这抹怜悯很快就被他抹杀了。
“不过也是,你们都曾年少无知。那些感情,本就不作数。”
他挥了挥手臂,示意齐灿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