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有时候想想父皇也不是随心所欲的他也有许多不得已吧!”突然霁英说道。
“嗯,能这样想,说明你是个开通的丫头!大家都不容易,皇帝更是,哀家今日晚些时候去看看他,听说他晚上睡觉不好”
农历九月二十,令方过嗣,此后东院里令州为长,令彤又伤心了好几日,经历这许多劫难,那个之前总是爱问为什么的孩子,如今也已明白,世间上不是每个为什么都有回答的。
北院里大老爷一家除了瑷宁以外都已经往益州去了,如今也不知到了没有?瑷宁回苏府后也近一个月了,产期已近,如今最令人揪心的便是令资!他的行刑之日便在三日后!二太太在这几日格外焦躁,不分白天黑夜的嚎哭,东院里也能听见她的声音,她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疯癫,还会大骂令彤的父亲蠢笨耿直,令彤听了生气,但令州朝她摇头道:“她此刻痛心疾首,满心怨恨,我们又如何同她理论?”
“她怎可黑白不辨?若不是令资假托父亲之名去拜访那刘同恩,父亲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牵连!究竟是谁连累谁更多呢?”说完也抽泣起来。
令州只好将她带到卧室内,替她关紧门窗道:“睡吧,睡着了听不见了!”
而这里令东又开始哭起来,令彤只得爬起来照料,东儿的哭声极大,时间一长确实使人头疼,元姐喂奶给他,他把****吐出继续哭,吴妈无奈,便将天皇皇地皇皇的红纸条贴在院子里的树上。
东西两院这一老一小呼应而大哭,竟是连着三四天,人人都到了几近崩溃的边缘!
丽姨娘的屋内,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上道:“老娘许久不闹,那蠢妇倒是接了火开始折腾人了!她自己儿子做下这杀头的罪,也不怪皇帝要砍他的头!”
“姨娘小声些!”甜丫儿在旁提醒她。
“若说倒霉,那令彤令州不是更倒霉?爹妈都没了,连兄长都成别人家的了!那个东儿也是,就再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咱们府里从令资开始到最小的令涵,这四个加一块也没他吵人!唉要不是看他们可怜,我也正烦的不行了!”
“嗯,兴许再大点就好了,咱们这都听的见,那令彤小姐还不知是怎么过的呢!”
“可说呢!这不是作孽吗?”两人说了会儿话,渐渐觉得困了,便睡去。
与此同时,天棱洞中的素纸同荻墨也在说此事。
“师兄,你说那小婴儿为何这么爱哭?我看那郭小姐心力交瘁的十分辛苦”
荻墨道:“之前听师尊说过,将灵焰放入凡人的体内,也是第一次,说是灵焰的慷慨之气同那婴儿的血脉之间有冲撞,要等二者调和相容后才会好的。”
“但愿不会很久,我看他长得也不十分胖,总爱锁着眉头,脾性似乎不大好的样子。”
“我提醒你,莫要插手他的事情,因为我发现师尊也常常会去看那孩子”
“嗯,我知道”素纸低头应允。
第二日傍晚,令麒面色沉重的过来,他低声说道:“今日陪着老爷和太太去牢里看大哥了
令彤和令州对视了一下,又转过脸来看着令麒。
“这也是老规矩了,行刑之前许家人再见上一面”
“令资大哥的事不会有转机了吗?”令彤问道。
令麒摇头:“如今刑部私底下将此案称作三公子案,皇帝连刘家和魏家的公子都不肯赦免,又怎么肯放过大哥呢?”他叹口气道:“太太如今这里也不大好了!”他指了指头。
“刚刚找医生抓了点安神的药,吃了去睡了,我来的意思,她恐怕会把气撒到你们头上!今儿在牢里,看见大哥那副样子,瘦的跟个乞丐似得,手脚上全是重镣,一人住一个单间牢房,看见我们便哭,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一个劲儿地叫救他!唉平时看着又闷又蔫的一个人,动辄做下这么个大案子!其实了,也真不能怪别人,我知道你们也屈的慌!只盼着事情慢慢过去,她也能明白点过来!”
“是后日行绞刑吗?”令州问。
“嗯,等这事过去,咱们郭府这趟风暴才是真的平息了吧”他说完略拱手,掉头便走了。(。)
第90节 闻风()
令资所有的后事都是令麒料理的,二老爷越发感慨道:幸亏有他!二太太自令资处决那日起便不再哭泣,而是整日咒骂,骂的最多的,自然是郭祥康!甚至还骂令东是个孽障等等,令彤的气愤可想而知,一开始还会回敬她几句,后来发现不理她还好,只要跟她搭上了腔,她便像只触怒的家犬一般,又要多叫上几倍的时间!
既然已经不可理喻,只好当作没听见吧!
从此各种拿粗狭细之事不断,令彤吴妈令州等都是不堪其扰!每每东儿哭闹的夜晚,那二太太便骂上门来,兴头起来了还会摔东西,二老爷竟装聋作哑任由她闹,后来连丽姨娘也看不下去了,便叫令麒从外面牵了一条狗来,说是一定要凶一些的。
第二日令麒真的送来一条黄色的土狗,脸上两块黑色的毛,看着愤怒又滑稽。令麒道:“此狗很好,凡是这院里的人走动,它便不叫,只要是主人讨厌的人,他可灵着呢!一看便知,盯着人死嚎,直到那人跑了为止!”
令彤噗嗤一声笑出来:“亏得你想出这个好法子!”
“不是我,是我母亲想的,其实她也有这功用,只是不方便栓在这院子罢了!”
“哈哈哈”令彤和吴妈笑的眼泪出来了。
“麒哥哥你真是的不管怎样,谢谢姨娘!谢谢哥哥!”
“叫个什么名字呢?”令彤问
“取个气势好一点的,让她闻风丧胆”令麒揶揄道
“那便叫闻风吧?”,“行!妹妹说了算!”
自打有了闻风,所有允许在院里走动的人,都挨个儿在它面前报了到,又抚着它的头建立了同盟关系,又过了两天,东儿半夜出了屎,不太舒服,刚哭了几声,二太太便寻上门来,离着院子还有三五步,闻风猛地向前一窜,“汪汪汪”地大叫起来,吓了她一跳!于是,院外是二太太的骂声,院内是狗吠声,屋里是东儿的哭声,直比堂会还热闹,二老爷终于忍不住了,过来斥责了二太太几句,她才恨恨的回去了。
由于没了收入,先前分的银子用来打发下人遣散,瑷宁送的也基本用完了,但府里的开销并不会减少,东儿又是个费油的灯,令彤舍不得他吃苦,用的都是上好的东西,日子不免窘困起来。
有时候令涵托令麒送些过来,令麒自己也会塞一点,但是靠救济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
于是令州提出要出去学点生意经,将来这个家的重任还是要落在他的肩上,于是令麒介绍了一家叫云霞庄的绸缎铺给他,令州倒也勤恳,每日去上工,又听令麒说令州对绸缎的颜色,纹路织法颇为开窍,几乎一看便知,老板也甚为赏识他,这样,也算有了一份微薄的收入,只是家中,便只有令彤坐镇了。
为了贴补家用,她也同吴妈小隽等做些针线拿出卖,如此,就算支撑下来。这日,令彤正在屋内研究一种新式样的裙子,突然听见外面闻风在叫,还以为是二太太来了,正要出去,一个小丫头进来说:“小姐,外面来了个先生”
令彤出门一瞧,却是画师盧染。令彤忙喝住闻风,盧染才敢进来,见了令彤,他长揖道:“郭小姐这一段可好,在下今日是来送画的!”
待吴妈等招呼他进屋后,他从胳膊下拿出个长盒子,从里面取出画轴,当着几人的面打开,令彤定神一看,不禁喝彩道:“画的真好!”。
只见那画上正是令彤怀抱着东儿的样子,令彤身穿家常的衣裳,满脸爱怜的看着怀中的幼弟,东儿张着嘴闭眼皱着眉头正哭,两个人画的都十分传神!
这么一幅丝毫不矫揉造作的画像,充满了情趣,可见画家的立意境界远高于那些只会老老实实做像的人!
“感谢先生送过来,令彤非常喜欢这画!”
盧染笑着道,“在下来的鲁莽,还望小姐勿怪!”
“哪里会”
吴妈笑着端来一杯茶,放在桌上,那盧染便喝起来。
“哦,哥哥今日不在府中,他如今在绸缎庄里作事,先生若要找他,只有在晚间了”
“不妨的”盧染有些拘束,这与第一次看见的他有些不同,令彤冷眼一瞧,发现他今日穿的挺整齐,一身米色长衫也很干净,长发束冠,再看他的眉目,也不似之前那样紧绷。
“令兄如今不在府里,想必令彤小姐就更忙了吧?”
“还好,如今事情都上了手,习惯了,便不觉得忙了”
“以后,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找我,我得了空也会过来”他有些结巴的说道,显然是并不习惯这样热络的表达方法。
“那怎么好意思多谢盧先生了,盧先生住的远吗?来去可要雇车的?”吴妈突然插嘴道,听她这样讲,盧染忙站起身说:“在下还有事情,那今日先告辞了”
“那我送先生出去吧,不然那狗又要叫唤了”
令彤起身施礼,看着他二人出去,等吴妈回来,令彤看了她一眼道:“盧染先生刚坐下来,您就赶人家回去”
吴妈淡淡道:“他的心思我一看就知道了,我们彤儿岂是他这样的人可以惦记的?以后他来,我来接待,彤儿待在屋里就可以了”
令彤笑道:“人家哪里惦记我了,不过看着哥哥面上送幅画过来”
“得了,有没有我还不知道吗?”突然她一拍腿道:“啊呀!没给他几两银子!我们可不要欠他的,下回请令麒少爷帮忙送过去!”
突然听得院子外面有人叫:“十小姐在吗?”并伴着闻风的叫声,令彤一听,便知道是老侯爷那里来的人,只有爷爷奶奶会称她十小姐。
连忙自己跑出去,只见是老侯爷身边的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