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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男人利落地跪下左膝,扶琴低首。
“起来吧,不必多礼。”我朝其微微颌首,敛合了表情,轻甩袍袖转过身去。
四周静得针落可闻,整个船的人都被这一连串的怪异场面吓得栗然失语、如见鬼魅般呆望着我。
在心里无奈地耸耸肩,我也不想把场面搞得这么大,谁让这船里三层外三层地摞满了符咒,一举破除时当然会引起爆裂状效应。
收回环视的目光,抬脚缓步走向只剩一颗窟窿头骨还在笋尖险险悬挂的道人。嗯,这帮家伙吃得可真干净,想是饿得狠了——刚才那曲唤魔音招来了附近所有能及时赶到的饥饿‘孕妇’,风卷残云般分食了恶道,要知道,对他们来说,这个道士就是个饱藏高级灵气的饕餮大餐。
当我走到近前时,笋枝已将头盖骨的顶部割出一个圆形,像椰壳那样掀了起来。我看了一眼里边满当当、油腻腻的脑子皱了皱眉,复又一笑:“呵,乔其生你也算死得其所、物尽其用了。”
说着拔下几根头发穿于骷髅脑顶,并分别在其上灌注了电、火、水、冰、木、毒六种不同的妖力。忙完后,我将之擎在手里,稍微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嗯,不错。可以点燃了。”
自顾自地说完,我抬头瞟向拿着照妖灯的老道,冲他勾了勾手指,温颜含笑地说:“来。”
那老道早就被我这番妖孽架势吓得两股战战、三魂卸了七魄,哪抵得住我这下‘另眼相看’?登时两眼一翻,扑通一声晕死在地上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银子好,默声走过去捡起滚落在地上的照妖灯,给我送了过来。
用那幽幽蓝火将手里的头骨灯点燃,我抬手将之抛挂于大船最高桅杆的顶部。眯眼检视了一下最后效果,我便转身朝着怜的方向再次行礼:“大人,逆贼已处置完毕,余下这灯可保我船队永不受妖怪侵扰。”有六大妖王的妖力震赫,我想一般妖怪就算灌了三斤都不愿以身试险。
怜绷着一张领导者的脸淡然回道:“好,辛苦了。”
我没起身,又补了一句:“此贼一除,我相信大人身边再也不会出现胆大妄为的叛徒了。”
此语一出,周围更是静得如同荒漠,个个俯首帖耳、默视脚尖,乖得不能再乖了。
虽然怜蛮会管理下属的,不过借此机会以儆效尤一下子也没什么坏处。
嗯,接下来要开始解决胖头鱼这边了,我将手里的照妖灯抛给背着琴静站在一边的银子,半跪下,一手托着小胖头鱼的头,一手在虚空胡乱画了几个发光的字符,然后将那些字符引入小鱼的眼部。一阵柔柔的亮光之后,乔其生的一对眼珠子变成了活泛地四处打量的鱼眼。我笑了笑,这对眼珠灵气充足,对小鱼以后的修炼可是大有裨益。
再次跃进水幕结界,我双手抱着小胖头鱼用力地在大鱼的脑门上蹦了两下叫唤道:“嗨!大鱼!醒醒啦,你的孩子回来了!”
那大鱼好像真的睡死了,我蹦那两下子,他连哼都不哼,直到我提到‘孩子’二字,他才像猛然惊醒般,声音嘶哑地喊着:“孩子?我的孩子回来了??”
他口里还喊着,早已急慌慌地变了人身,欣喜若狂地一下子将我和小鱼一起囫囵抱进怀里。
“喂!放”
我还没来得及喊出后边的话,突然耳边近近地响起龙墨低沉的笑声,随之耳廓被谁狠狠咬了一下,在我的痛呼声中,他用情人间亲昵求欢的口吻糯糯地求恳:“宝贝,让我杀了他好不好?”
第82章 甜语恶魔()
前半句还是龙墨的声音,后半句却突然变作一个酥媚入骨的男声——嗯我拼命摇头否定,怎么能用‘酥媚’来形容那么低沉慵懒的声音呢?那怎么形容呢?嗯月哥哥的声音是清亮冰锋般地凌然有力;而亲亲竹哥哥的声音是窖藏老酒的醇厚醉人;嗯,红儿的声音原来是少年的尖亢,变身后则变得格外的浑厚低沉;雪嘛,痞子老赖就是说他喽,慢悠悠、油滑滑地,轻易就能把你气得一蹦三丈高;龙墨?嗯,磁性这个词最适合他,像播音员一样地字正腔圆,又带着法官或是领导者的那种威严魄力,所以用这种嗓音说坏坏的话时,我总是、我总是嗯嗯,总之,都是好听的要死人的声音,可是,可是竟然都不及他!!
我怔然恍惚地如坠梦里,耳边似乎还在回味着那甜语恶魔般的魅惑声音,他啊,是不必现身,单只用声音便足以蛊惑一个又一个的女人痴笑着跳入悬崖、滚落火坑。
哦单只声音便已如此,那他的样子是?我,真的好想看看好想,好想
性感的声音毁灭般地勾出我心底泛滥无际的痒,那是比痛更可怕的、浑不自知的贪鄙欲望。
嘀嗒、嘀嗒
腥香的味道,额头一片沁凉。我迷糊无意识地抬起头去,那抱着我的还没看清长相的男妖便在此刻血肉横飞,化作空中纷落的尸片。
我愕然呆立,自迷糊状态冷然遭此场景,我完全的反应不能了。
“小坏蛋,你在诱惑我么?”魅惑的声音转为在耳后呢喃,吞吐的热柔气流瞬间便把那处敏感之地彻底融化了。冰凉的指尖自后攀上我的下颚,食指探进我因惊诧而微张的口里,肆意玩弄着躲藏不及的舌尖。
我颤抖了,这个身体,对他,竟生不出一丝的抵抗之心。无法,我只能任自己就这么一溃千里。
他嗤笑出一个单音,右臂环过来,托住我软滑的身子,左手食指慢慢地抽离出来,经过我的舌、齿、下唇,直到拉出一线迷离不舍的银丝。
“看,多美。”他在我的眼前摊平手掌,仿佛永远落不完的尸雨碎屑,在他白玉样的长指上绽出红梅点点。
“是啊,好美”我仰靠在他肩头,就像真的在欣赏雪中红梅一样,微醺而陶醉。
“呵”他在我发间轻笑,收起左手,用那沾血的指尖在我脸颊上涂画出一片嫣红的妆。
他像猫儿一样优雅调皮地轻舔我脸上的血污之花:“好甜不信你尝尝?”谆谆善诱着,他又将戏浪的指伸了进来。
淡淡的腥味之后果然是甜的,我迷蒙着双眼,一点点地舔食掉他指上的红色蜜糖。
糖没有了,我有些不甘心地用舌缠住他,在指肚上反复地游移挑舐,可是还是没有。我皱起眉,开始像只饥饿的小鼠一样不满地将他轻轻啮咬。
“嘿,”他压抑短促地一笑,“我啊,哪天还真想尝尝你这张贪婪的小嘴了用他们一直不舍得用的方式!”
随着他的语气突转为狠戾,正在退出的玉润长指似再也忍耐不住,将那深藏的妖爪亮了出来。它有冷兵器的所有优点:无情的冷硬、嗜血的锋芒和赤||裸的残虐。它在我的下唇豁出一条艳红色的绝崖,逼迫走投无路的红色浆汁一滴接一滴地跌落下去,可是傻傻的嫣红依然恋着他、缠着他。顺着爪尖,经过他的指、他的手、他的腕、他的小臂,直到在他的肘部干涸仍不愿放手。
“痴儿啊”我木讷地喃喃,不知在说自己,还是在说谁,只是觉得熟悉,只是觉得顺口,便说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的手忽然张开,像是突然被爪尖的血吓到一样颤抖着,口气更似铸下大错的惊恐儿童,慌乱而无助,“怎么办?果然!阿紫已经死了,你的阿紫哥哥已经死了啊!!萱儿,怎么办?!没有我的保护,你怎么跟那头禽兽斗?不!萱儿!你不要来,千万不要来!!啊!不——!不要——!!不要吞掉我!!!”
在他惊悚厉叫中,我眼前那只玉雕般的手渐渐、渐渐,变成灰色、深灰、直至浓黑,长长的爪尖更长更利,刺眼的血红漫过了所有的指甲面。
魔化
心痉绞成痛苦抽搐的一团,眼泪永远、永远也不会流完,我轻柔地抱起狰狞的手臂,爱恋依依地用脸的一侧蹭着。
“哥哥啊”我枕着他的手臂,有些痴痴地望着血红色的天和血红色的大地,慢悠悠地对他说“无论爱也罢、恨也罢,喜也罢、悲也罢,痛也罢、乐也罢,我啊,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就好了,就足够了”我拾起他的手,在魔鬼的手心印上我的吻。泪太多了,我的吻便溺在苦涩的泪海里浮浮沉沉,无法超脱。
“滚!!!”他暴吼,“你这个贱妇!滚开!别碰我!!!”他猛然撤离,拇指划伤了我的脸颊。
“脏死了!脏死了”他神经质地喃喃着,长长的利爪狠狠地刮着自己的掌心,“去不掉,去不掉肮脏,腥臭坏女人!永远都去不掉”
掌心都挠烂了,他还在继续着,魔鬼的血漫流着,是鲜红、鲜红的颜色,像最痛的泪。
即使如此,他的右臂依然死死的箍住我,不允许我逃离哪怕分毫。
叹口气,将手搁在他血肉模糊的手心,我淡淡一笑:“一起痛吧。”
没有动作,没有声音,像风刮过枯原,寂荒荒。
许久,他包覆住我的手,抬至嘴角,轻吻。
手心的细痒让我轻笑,带着笑颜,我说:“哥哥,你给的欢乐亦是痛苦,你给的痛苦亦是欢乐。一切的一切,我都承着,没关系的,莫怕。”
他哭了,在我手心里抽泣:“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爱上别人?为什么”
“我也爱你,哥哥。”我果断地打断他,“无论你信不信,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我却知道我爱得要死了,不,”我裂唇一笑,“是爱得想即刻死掉。不过,你还在,不是吗?所有的人都还在。所以,我又不会死,即使让我像狗一样的活着,我也不会去死。”
“对啊对啊你要活着,就算像地沟里的蟑螂一样肮脏,你也要活着,顽强地活着,活到地老天荒,答应我,活到灭世的那一天”他魔化的左臂也加进来,紧紧地抱着,牢牢地捆着,既是囚笼,也是依附。
我的笑止不住地扩大:“呵呵